《玉扇神剑 作者:曹若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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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扇神剑 作者:曹若冰- 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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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承远一见这剑阵闪电般地发动攻势,他大喝—声:“好毒的阵势!”
  随着这一声大喝,右手描金白玉折扇,抖手一招“江河千里”,双脚一式“苍虚缥缈步”中的“斗转星移”,闪电盘旋。只见在无数青光之中,闪起一圈白玉的光芒,紧接着一阵呛当当金铁坠地之声。方才那二招石破天惊的群攻剑阵。就在肖承远如此—折“江河千里”之下,消散无余。
  肖小侠含着微笑,向四周一看,当时他心里也止不住心惊。原来他一招“江河千里”四面拒敌的招式使出之后,只震落了四柄长剑。也就是说,方才那一阵剑山刀海的周围进攻,分明是虚虚实实,四四变化。实际上当时的一瞬,只有四支剑是实攻上身的。
  这种四四变化的剑阵,肖小侠是似曾相识,他知道如果这十六个人都是一流击剑高手,而且再能佐以几柄宝剑神兵,在武林中的群斗,要胜过少林寺的罗汉阵了。
  肖小侠眼看着后层的十二个人,虽然没有震落手中剑,但是想必也为肖小侠这种神乎其神的功力所震慑住了。当时便笑了—笑,说道:“剑阵是好的,可惜各位功力不济,不能发挥剑阵的威力。现在剑阵已散,还有其他擅长之功力否?否则,我就要出手拿人了。”
  肖承远如此谈笑退兵的神情,使立在圈外的那位中年人脸色变得苍白,当时点头说道:“姓肖的朋友!你果然名不虚传,在下领教了。你我后会有期。”
  肖承远笑道:“怎么?你想如此轻而易举的离去吗?只怕容不得你有如此便宜。”
  肖承远言犹未了,忽然间那中年人一声断喝:“守宫在尾!”
  这四个字一出口,肖承远—时还想不透他是什么用意,突然只见周围的十几个人各自向后一闪,连方才震落长剑的四个人,此时也都以极快的身形,拾起地上的长剑。只听“嘿”地一声。一十六柄长剑都脱手飞出,天空中顿起十数道寒光,一齐掷向肖承远和王秋绮而来。
  这一着心里暗叫声:“不好!他们要逃。”
  但是,此时已经容不得肖承远小侠再有追击的念头,十六柄长剑,各挟啸声向他二人飞扑而来。肖小侠当时一挥手中折扇,疾演“万象归宗”的绝招,提足右臂真力,疾掠而起。只听得“呼”地一阵响,叮叮当当一阵乱响,一十六支长剑,都在这一股罡劲横扫之下,一齐被扫落到一两丈开外,跌落到地上。
  肖小侠此时激得心头火起,手中折扇一收,朗叫一声:“你们逃向哪里去?”
  顿脚腾身,就要向前追击过去。就在这一瞬间,只听得王秋绮倾身后叫道:“肖相……承弟弟!”
  这半句“肖相公”,紧接着一声“承弟弟”,叫得肖承远小侠心神一振,立即将已起的身形,收势下落。走到王秋绮姑娘面前,说道:“秋绮姐姐!你叫我吗?”
  王秋绮姑娘此刻臻首低垂,幽幽地说道:“他们是分四路逃走的,要追也无从追起,算了吧!”
  肖承远点点头,说道:“是的!他们这一种守宫断尾的方法,是一种很妙的脱身之计。秋绮姐姐!你从太湖离去之后,愚弟心里不安已极,我生严从未如此冷颜对人,尤其所对的又是秋绮姐姐!所以我才专程追赶,我要赶到千山,去求秋绮姐姐恕罪,原谅我的过错。”
  肖承远小侠话还没有说完王秋绮姑娘已经哭成泪人,般,终于忍耐不住,猛地一下扑到肖小侠身上,叫道:“承弟弟!是我不好!……”
  下面的话,让哭声掩住了。
  这个急转直下的情形,是肖承远意外的。但是,也是肖承远感到意料之中的事。因为,从方才王秋绮姑娘那种断然承认,前往太湖是盗取七星无价剑鞘,以及蓄意伤人的情景,突然转变到伏在肖小侠身上痛哭,这自然是肖承远小侠所感到意外的事。但是,肖承远早也料定王秋绮姑娘受协迫而行,一定有满怀悲痛的事,如今积怨爆发,自然会如此痛哭失声不能自己。
  肖承远不忍心打断王秋绮姑娘发抒内心痛苦的情感,于是轻轻地拍抚着她的肩头,一言不发,让王秋绮哭个痛快。
  良久,王秋绮姑娘才忍住哭泣,离开肖承远的胸前,突然又有一阵羞涩,顿上她的心头,不由地低垂臻首,幽幽地说道:“承弟弟!你会恨我吗?”
  肖承远望着王秋绮那种低头垂泪,无限幽怨的情形,对于这位自幼青梅竹马的秋绮姐姐实在有着极大的同情,当时轻轻地叹了—口气,说道:“秋绮姐姐!只要你能让我解释,免除我心里不安,我已经感激不尽了,我哪里还会恨你?没有理由让我恨你啊!”
  王秋绮拭去脸上的泪痕,抬起头来,睁着一双晶莹的眼睛,望着肖承远,摇摇头说道:“承弟弟!你用不着解释,你要解释的事,我都知道,而我确实是要你原谅我的。”
  肖承远忽然笑了一下说道:“秋绮姐姐!其实你我之间都是知之极深,又有何事不能了解?你既然无须要我来解释你又有何事需要我来原谅的呢?秋绮!你说是吗?”
  王秋绮认真地摇摇头,说道:“不!我和你不同,我的行为按说是不能原谅的。但是,我的内心另有打算,才敢此时此地请承弟弟原谅。”
  肖承远心里也当时向下一沉,他知道王秋绮所以如此一再请他原谅,是事出有因的。肖小侠没有讲话,只是静静的望着王秋绮。
  王秋绮沉重地说道:“承哥哥!你知道吗?我方才所说的话,都是真的。”
  肖承远小侠闻言,不由当时为之身颤,轻轻地言不由衷地说道:“秋绮!你说什么?”
  王秋绮此刻又变得平静了,她对肖承远说道:“我说方才我所说的话,都是真的。我这次到太湖,既不是探望故居双亲,也不是前去看你和几位姐姐,而是前去盗取七星无价剑鞘。”
  肖承远“啊”了一声,心头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头,默然没有说出一句话,王秋绮接着说下去道:“在七星无价剑鞘盗取困难之时,我要以毒杨花,下手取你和几位姐姐的性命。”
  王秋绮说到此地,特别补充一句加重语气,说道:“这些话都是千真万确的,没有—句假话。”
  肖承远眼望着王秋绮,长长地嘘了一口气,接着点点头说道:“我知道!秋绮!你说的都是实情。但是,我知道你是身不由己,受协迫而来的。因为我了解你,秋绮!你绝非那种义利不分的人。”
  王秋绮也长长地嘘了一口气,接着摇摇头说道:“承弟弟!你错了。”
  肖承远心头大吃一惊,紧接着问道:“秋绮!你不要自加罪名,我对你知之甚探,我的看法不会错的。”
  王秋绮沉重地说道:“承弟弟!我说你错,并不是说你把我为人估计错了,而是没有更深一层的了解我。我与你承弟弟是自幼青梅竹马,两家世交。而且我和四位姐姐,虽然相处不多,但是我对她们都只有景仰、钦佩、尊敬、羡慕……”
  说到“羡慕”两个字,王秋绮又不禁顿了一下,但是,随即抬起头来,望着肖承远说道:“凭哪方面来讲,我王秋绮纵使身受千刀万剐的协迫,也不会做此背天理悖人情的行径。果是如此,我纵然得到无价剑鞘,解除协迫,我这生命,尚有何意义?腼颜偷生,卖友苟活下去吗?”
  肖承远听到此地,忍不住痛苦地叫道:“秋绮!还是我错了!我了解你还不够深。我……”
  王秋绮摇摇头,拦住肖承远说下去,她又接着说下去道:“承弟弟!你没有错,我妥协迫是真情,到太湖去为七星剑鞘也是真情。但是,我所以接受协迫,愿去太湖,我是将一线希望,寄之在你。我希望承弟弟能够助我一臂主力解除这个协迫。否则,我死在千山,死在一刀一剑的拼斗之下,亦不能使师叔祖和师尊脱险,即使背上不孝之名,他们也不会怪我,我也不会因此而真去盗剑伤人。”
  王秋绮一口气说到此地,一双泪珠,又忍不住坠落胸前。
  肖承远此时,才真正地了解了内情,他有一份难言的内疚。他觉得如果在太湖不如此遽然怀疑到王秋绮身上,岂不是没有这场风波,不会在彼此心中造成如此憾事。肖承远望着王秋绮,不知道怎么说才好。他只有轻轻地说道:“秋绮!一切都是我错了!”
  王秋绮哀怨地望了肖承远小侠一眼,道:“承弟弟!我和你说这些话,并不是逼你说出自己的错。其实在当时的那种情形,换过是我,也难免要生疑啊!承弟弟!人同此心,心同此理,我不说你是错的,我也没有一点怨你的心意”
  肖承远忽然想起一件事,急忙说道:“秋绮!我们尽在此地分辩你我的是非,白费时间,一切是非在你我之间,尚有何是何非?倒是我们忘了急事了。方才那十几个人,所说的期限,是怎么回事?你所受的协迫,以及令师叔祖,令师无极仙子,他们究竟如何?我们是否就要兼程赶去千山……”
  肖承远如此一连串地急问,王秋绮心里感到一阵温暖,她说道:“事情是很急迫的,但是,此刻天色未明,也不便赶路。先让我在此地将千山那面的情形,向承弟弟说明—下,等到天明时,我们再起程如何?”
  肖承远点点头,事实上,他到目前为止,只知道王秋绮身受协迫,但是,究竟受到何种协迫?为何又扯上七星无价剑鞘?为何又有毒杨花的出现?这许多情形,依然是茫然不知。特别是,协迫王秋绮的究竟是何许人?
  所以,当时王秋绮提出要说明事实真象,肖承远便指着身边草地,说道:“此事—定是说来话长,我们坐下来谈如何?”
  王秋绮依言坐在草地上,和肖承远傍依而坐。此时,天上弦月逐渐西沉,疏星衰落——树林田园一道凄凉,王秋绮不禁又兴起奇想:“要是身边坐的依旧是昔日的无猜游伴,如此昏月疏星,双双仗剑行道扛湖,在此地小憩细语,岂不是充满了温馨的情调吗?可是,此刻却是以一种凄凉无限的心情,来叙述自己切身的痛苦,一切显得是如此的悲惨与凄楚。”
  想到这些,王秋绮不禁脱口轻轻地叹了一声。
  肖承远异常关切地望着王秋绮,温和的说道:“秋绮!任何挫折与打击,休要使自己气馁。虽然目前魔道日益猖狂,我相信邪终不能胜正,只要我们不为这些挫折灰心丧气,我们终必能使武林正道,大放光明。”
  说到此地,肖承远不自觉地笑了一下,接着说道:“秋绮是何等聪明的人,岂需要我这样笨嘴拙舌地来作劝慰之言?秋绮!天已将亮,利用这段时间,你还是先将千山的情形,略加说明,余下详情,让我们在同行途中,再仔细的倾谈如何?”
  王秋绮此时完全听着肖承远的话,柔顺地坐在—边,略为思虑了一下,便说道:“承弟弟!你还记得当年你和绿忆!”娘远至千山的往事否?承弟弟!说起来你是无极门的大恩人,当年若不是你折服我师叔祖,使他顿悟前非,恐怕无极门从那时起,便已经毁之于一旦。可是,万没有想到,今天又要你为无权门的事,远涉关山,备尝风尘之苦。”
  肖承远摇头说道:“秋绮!你我何须如此客套?即使不是你我,在武林之中,除暴锄奸,亦为我等本份。若是见危不教,岂不是有辱武林正义二字么?”
  王秋绮点点头,接着又无限黯然地说道:“无极门真是命途多舛,—波末平,一波又起。当年无极乾坤真经的纠纷平息之后,我师叔祖从此看破世事,同时也忏悔前情,便在寒江独钓,绝口不再谈武林之事。我便在师尊的督促之下,苦练无极乾坤真经。师尊的用意,希望我能在武林,光大无极门,以不负师祖遗授真经之用心。”
  肖承远望着王秋绮说道:“你方才独力击败两个人的联手枪攻,功力较之以前,实有神速之进步,再稍加以时日,还怕不能达到令师的愿望吗?”
  王秋绮摇摇头说道:“不瞒你说,承弟弟!三年苦练,我只学到了无极乾坤真经的七成功力。而这七成功力,只不过是—些刀剑兵刃的招式,虽然也是极为难能一学的绝学,但是,那只能算是无极乾坤真经的奠基功夫。无极乾坤真经真正精华,是在最后三成里面,所讲‘两仪真气太极玄功’,习得这—份功力,才是习得无极乾坤真经的精髓。”
  肖承远闻言点点头说道:“大抵玄功,已经不是一般武功所可以比拟,那是更进一层的内修功力,自然要比一般功力,难于修练。尤其是这种玄功,恒心耐力信念意志,都非常要紧,但是最要紧的还是机遇。”
  肖承远说到此时,他也回忆起昔日的—段往事,他说:“秋绮!昔日我随恩师在长空栈习艺,若不是巧得“朱仙果”,助长数十年的内力,我又如何能在短短五年之内,将师门“九天玄门大乘神功”,习到六七成?所以,机缘极为重要。”
  王秋绮也颇有同感的点点头,接着说道:“我师尊也是认为口此,于是命我在千山周围寻找—件奇珍。她说如能有机缘,在两三年之内,找到这件东西,补助我不足的内修功力,对于“两仪真气,太极玄功”的修练,大有裨益。”
  肖承远一听,倒是感到奇怪,连忙问道:“这是—件什么奇珍异宝,会有如此大的效力?”
  王秋绮说道:“我师尊说,千山之中忽传出现了一头极其乖巧凶猛的花豹,出没无常,行踪不定。这种花豹多半都是通灵之物,从不伤人。”
  肖承远静静地听着,他猜不透这只通灵的花豹,与修练“两仪真气太极玄功”有何关连?
  王秋绮接着说下去,道:“我师尊说,这种通灵花豹忽然出现在千山,那就是说明千山出现了一种天生奇珍,而这只通灵花豹,是前来看守的。”
  肖承远听到此处,不禁轻轻地“啊”了—声,他不由地脱口说道:“真实不经一事,不长一智。我真不知道天生奇珍,竟然就有天生奇兽来看守。这话若不是出自令师无极仙子之口,我真不敢相信。”
  王秋绮不觉露出一丝笑意,这是他们相见以来,初次有了笑意。就是这一丝笑意,使两人之间那种淡淡的悲恸与哀愁,化之于无形。王秋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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