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办法!胡某北剑门中只有燕云三剑算得绝技。”
“南刀门的反手一刀。为败中求胜之学。会此一刀者。只有段某一人。”
“我和尚的七宝拳,江湖上还没有第二个人学过。”
“好!老叫化的‘棒打哮天犬’,也算是不传之秘。”
七宝和尚笑道:“妙啊!妙啊!老叫化会用剑,酒肉和尚会用刀,这才是庙后面有个洞,庙(妙)透了。”
钱缺道:“说干就干,咱们立刻开始吧!”
段九道:“大师,段某想先请教一件事?”
“别叫大师,你要尊称我,去了酒肉两个字,叫我和尚就是。”
段九微微一笑,道:“你说发现了一条重要线索,不知可否再说得明白一些。”
“摄魂大法。源出于小西天雷音寺……”六宝和尚说:“那是魔教中邪门武功,那些侍酒的丫头们,都学会了这门邪功,看来和魔教中人,脱不了关系!”
胡萍道:“摄魂大法。技止于此。倒是算不得什么魔教神功了。”
钱缺道:“不能低估魔功,那几个丫头的功力尚浅,威力不大,所以。她们要借用那飞扬的秀发扫在受术者面颊之上,以助摄魂术的威力,长安秦八公功力何等深厚。就栽在了那些小丫头的手中……”
“秦八公也栽在‘洛阳居’了……”胡萍大吃一惊他说:“那我们能邀过这一劫,真是幸运极了。”
“所以,他们才能在长安纵横自如……”钱缺说:“关洛江湖道上,已无人敢出面干预,老叫化由秦八公那里探得消息,才要诸位在脸上涂了一层很厚的药物。”
胡萍道:“原来如此。”
七宝和尚接道:“咱们坐息一阵。就开始互传技艺,尽一月之功,学练纯熟,再到‘洛阳成’去探听消息。“这四个天南地北,互不相干的武林人物,因为有着同一的目的,彼此肝胆相照。开始互相传授绝技。
洛阳居的生意越来越好,青凤也越来越红,那荡气回肠的歌声,威力已远播于长安四邻,方圆百里之内,都在谈论青凤。
那个时代,配唱的是洞萧、二胡、三弦、琵琶。
青凤歌声动人之外,也弹的一手好琵琶,集姿色才艺于一身。
唱的有新谱词曲,也有流行在关洛一带人人都能哼几句的小调,她声音甜润,花腔婉转。
长安城中人说它是歌,城外乡下人,却叫它为戏。
为听青凤戏,多跑十里地。
听到青凤喊。再跑十里也不远。
洛阳居独占了长安风月,别人呢?受不了啦!狗急跳墙。人一急就豁出去了,何况,能经营这种风月生意的有几个是规矩人,几十家店东主暗中聚会合计了一番,觉着坐等关门不是办法,大家咬咬牙,集聚了一笔大银子。一场风暴。开始酝酿。
负责收集银子的人名叫周强,周强不是经营风月的店东主。
但却是出主意对付洛阳居的谋士,顶着个落第秀才的名衔,到处点风煽火,从中谋利。
但洛阳居扎硬的名声,早已传扬长安,周强心中明白。青皮小混混动不了洛阳居,他的目标是秦八公,周强虽不算是江湖人物,但他常年在酒肆、茶楼中走动,也听过秦八公的威名。关洛道上的秦八公跺跺脚,长安城就会晃动,所以,他舌烂莲花、说服了几十个风月场中店东主来次大出血,凑足了十万两银子。
十万两白花花的银子,是叫人眼红的大数目,秦八公岂会不为所动?料不到的是。秦八公两个月前托病谢客,任何人都不接见,周秀才连去三次秦府。都被挡驾,周强这才感觉到事情棘手了。
但上马容易下马难,办不好这档子事,那些掏出银子的店东主,未必会饶过他,但最重要是他舍不得一万两银子酬谢。何况,办成事,还可以弄一成回扣进入荷包,周强算过这笔帐,做成这一笔生意,下半生就可以无忧无虑地过着享乐日子。
想了几天之后,周强决定到别处请人,远来的和尚会念经。
近来的道士会打钟,希望能请到几个厉害人物,把洛阳居给砸了,当然,面对面地讨价还价,也可以少付些费用,自己多赚一票。
绝技就是绝技,难学难练,胡萍、段九、钱缺、七宝和尚。
虽然都有着根深厚的武功基础,彼此也都尽心相授,但仍然花费了四十五天时间,才学习纯熟。
四个人都觉得大有收获,但四刚老骨头,一连折腾了四十五天,也都有腰酸背疼,疲累不堪的感觉,决心坐息两天。再会洛阳居一探究竟。
四个人不但仔细地欢扮了一番,而且,还分两批行走,胡萍和段九扮成了两个生意人,长袍马褂,老叫化和七宝和尚,却穿春一身粗布棉袄,黑色毡帽,一副乡巴佬的装扮。
这一次,他们不是去吃饭喝酒,而是去见识一下名动长安的青凤。
洛阳楼的生意太好了,四个人等了半天,才排上座位。
胡萍、段九坐的是十个银子一个人的包厢,有香茗细点供应,还有年轻的小姑娘,不时送上热烫的手中把子。
钱缺和七宝和尚却坐的五钱银子的大众坐位。只供应一杯香茶。
四个人都是老江溯了,再加上谨慎小心地仔细观察,立刻发觉场中的情势不时。
那是三个穿羊皮袄的中年人,他们就坐在七宝和尚,老叫化的前面。
他们的举止,也很小心,只是那六道眼神太过凌厉,冷电一般。四下打量。
老叫化低声道:“这几个家伙一旦和洛阳居的人动上手咱们要不要暗中帮他们一把?”
“最好不要……”七宝和尚道:“看他们那个神色,是早已有了准备,定然还有接应的人,咱们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要查看洛阳居的反应?”
坐在包厢里的胡萍、段九,也暗中商量定案。他们的决定是看钱缺和六宝和尚的反应,再决定是否插手。
一阵急管繁弦之后,青风出现在簿台上,婉转出一缕清音,全场中立刻静了下来。
胡萍、段九坐的包厢居高临下,视界广阔,只是距离青凤的歌合远了一些,只好暗中运气。凝聚目力,希望看清楚这个风靡长安的尤物,究竟如何一个美法。
只见她体态轻盈。手势、表情都随着歌声转变。看了那么一阵。胡萍立刻感觉到被一股魅力吸住似的,不禁心神一震,赴忙闭上双目,运气调息一阵,才恢复清醒。
转头看去,只见段九也正缓缓睁开双眼,低声道:“厉害呀!
人还没有瞧清楚,就差点一共栽了下去。”
“我也一样……”胡萍说:“咱门护住心神,再试试看。”
段九道:“你再试试,我替你护法,留心周围的变化。”
胡萍再一次凝神查看,果然不再为青凤的魅力所动,只觉她身材修长玲珑,是个很可爱的姑娘,只是脸上的脂粉太浓了一些,胡萍无法瞧清楚她真正的面目。
全场中人,大都看得如痴如醉,瞪着眼睛,投向歌合。
胡萍知道,绝大部分的人,是看不清楚的,看到的只是她大幅摆动的肢体,配合歌声演出的表情……就这样,青凤以动人的歌声配合肢体语言。控制了全场观众……。
但最使人意外是那三个穿着看皮祆的大汉。竟然没有一点意外举动,直到青凤唱完了最后一曲,转回后台,他们仍然静静的坐着没动,想是也被青凤神韵歌声所迷。
这是白天最后一场,接下来是夜场,要一番时间准备,十几个年轻人,进入洛阳楼中,准备打扫场地,点燃灯火。
老叫化不相信会看走眼,故意留在后面,看到三个大汉起身离去,才缓缓步出洛阳楼。
这天,是正月初六,原来。四人苦练武功,连过年这等大事,竟也忘去。
但长安城中挂灯结彩,到处充满着过罕的气息。
洛阳居更是布置的彩楼灯山,各处已开始点起灯火。
落雪六七日,今天,赶上个晴朗的日子,落日晚霞和各种灯光相映成辉,再加上彩楼掩映,置身其间,直似误入天台。
老叫化也不禁暗暗赞叹,付道:“这里确是有很多人才,单是瞧瞧这番布置。就该值五钱银子了。”
胡萍、段九缓步行来,胡萍低声问道:“现在,怎么办?”
“再听一场歌,他们大概要在晚上动手,其他的约定如前……”老叫化说:“定好位置就各处逛逛。”
两人擦肩而过,说话的声音很低,就算站在身侧的人,也很难听到,话说完,已相距了三四尺远。
段九一直在利用身体的侧转,掩护胡萍的行动。
两个人也都很满意自己的谨慎设计,胡萍说道:“青凤之名。
果不虚传,咱们再听一场如何?”
“行!兄弟也有着意犹未尽之感……”段九一面回答,一面折人一条碎石小在之中。
只听一个低微又清楚的声音,钻入了耳中,道:“小心些逛逛可以,千万别惹麻烦,不论发生了什么事。都不要插手。记住,把我的话告诉老叫化和酒肉和尚,明天下午我有空,如果诸位想和我碰个面,城东灞桥之旁有家风雪小馆。我在那里候驾。”
声音中断,景物依旧,流目四顾,不见人迹。
胡萍轻轻吁一口气,道:“段兄,你听到什么没有?”
“有人约我们到风雪小馆碰面,去不去呢?”
“当然要去,灞桥风雪,乃长安八景之一……”胡萍说:“咱们去通知他们一声。”
“我还认为我们改扮的天衣无缝!”段九叹息一声,道:“想不到早已被人家给盯上了。”
胡萍苦笑一下,道:“听口气,好像并无恶意,也许,我们又遇上了一个志同道合的高人。”
“但愿如此了……”段九说:“他说的很明白,今晚上这里会出事情。也许。那些同事的人和我们存心一样,想借机测探一下洛阳居的深浅,万一他们遇上了危险?咱们是不是真的不闻不问呢?”
胡萍道:“兄弟也在为这件事发愁,很难作个决定?我看丢给老叫化去伤脑筋吧?”
两人花费了相当的时间,才找到了老叫化和酒肉和尚,干脆拉两人退出洛阳居。找个小馆吃晚饭,说出了经过情形。
老叫化和七宝和尚,都听得相当的吃惊,沉吟了良久,钱缺才低声说道:“看样子,咱们早波人家监视了,恐怕连咱们在那破庙中互传武功的事,也已经落入了人家眼中,……”
老叫化:“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至于今晚上的事,大概是指那三个穿羊皮袄的大汉了,老叫化仔细地瞧过他们,脸上的纹路清晰,没有经过易容,但老叫化却不认识他们。……”
七宝和尚接道:“看他们那股凶悍之气,大概不是什么好人?就衣着而论,似是来自关外,这件事,我主张慎重应付,不能毛燥。”
“能不出手,最好忍下……”老叫化说:“借机会看看洛阳居中人的身手?是武林中正派人物,那就另当别论了。”
胡萍道:“好!就这么决定,我和段兄以钱兄的行动为准。”
四人计议停当,又赶回了洛阳楼。
果然。那三个穿羊皮袄的大汉早已在座。
这一次。他门坐在最前面的一排座位上,也就是距青凤歌台最近的地方。
但洛阳楼并没有特别的戒备。至少瞧不出来,四个穿着黑棉袄的伙计,端着大木盘,分别把茶碗送到客人的座位上。
胡萍、段九仍然买的是包厢位置,可俯瞰全场形势。
一阵急彭快弦,青凤一身葱绿的衣裙,姗姗步上歌台。
这一次唱的是长安流行小调,一曲歌罢,暴起了如雷的掌声。
三条人影,突然由前排坐位上飞起,像三条飞鹰般轻巧的落上歌台。
不锗,就是那三个穿着羊皮袄的大汉。
两个人左右阻截,先封住了青凤的退路,居中一人,却直向青凤逼去。
青凤一对大眼睛左右转动,打量三个大汉,脸上却一片平静,全无惊慌之色,连那乐师们,竟然也见怪不怪,虽然停下了弦管,却都静坐在原位上下动。
倒是台下的观众发出了喝叱惊叫之声。
一声清脆娇甜声音响起,道:“三位大爷有什么指教。可否先让青凤唱完这一场……”
“我看不用再唱了,想唱嘛,跟大爷到房间里唱……”居中大汉道:“唱个十八摸,给大爷我一个人听。”
右手扬起,五根粗壮的手指,有如五只钢钩一般,抓向青凤的左肩。
娇柔的青凤如何能随受得住这大汉五指的扣拿。台下观众暴出粗口怒骂。
青凤呢?大概是吓晕了。曰中嘤咛一声,向后倒去,适时地避开了大汉的擒拿。
三条人影闪动。飞上歌台。
胡萍凝神注视,竟是捧盘送茶的伙计。
他们都是十几二十岁的小伙子,但动作却灵巧快速,身子闪动中,竟从三个大汉中间空隙穿入,拦在青凤身前。
单是这一手灵巧的轻功,就比那三千大汉高明。
他们护住青凤,却未对三个大汉出手,反面,不停作揖打躬。道:“三位大爷,有话好说,那里不满意,小的们立刻改进。”
三个大汉一看情形,心中明白,要带走青凤,非得先打发这三个黑衣少年不可。
居中大汉冷冷说道:“不关你们的事。我们找的是青凤,三位请自求多福吧!”
“唉!大爷……”面对居中大汉的年轻人说:“这话就不对板了。青凤是小的们的衣食父母,大爷抓走青凤,或是杀了青凤。
我们以后的生活,如何维持?”
居中大爷怒道:“你是强要出头了?”
“没法子。为了生话,只好帮帮青凤姑娘了。”
大汉扬手一掌,拍了出去。
年轻人居然未还手,也未闪避。只是身子微侧,避开了要害,硬碰硬地挨了一掌。
蓬然响露中,黑衣年轻人被打得连退两步,一屁股坐在地上。
这一掌力道显然很重。
年轻人竟然能承受得住,爬起来,拍拍屁股上的灰土,笑道:“大爷,这一掌好重啊!
至少有三百斤的气力,小的打也挨了,骂也受了,你老也该消消气了。”
居中大汉脸色一变,道:“你……你没有事?”
“我知道你老是大人不见小人怪,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