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条件?”
“在你珍宝得手后,容我与你决一死战!”
那黑衣弟子一阵哈哈狂笑,朗声道:“仇堂主,我要非听你与那姓邓的堂主一番对话,你尚能体谅别人的话,此刻你早是我掌下野鬼了,好吧,我就成全你!”
这时,江南总堂的四五十个弟子,听得独孤青松狂笑之声,方知堂主被人钳制,一哄扑来。
独孤青松掌下加力,喝道:“堂主,制止他们冲来,否则你立刻了账!”
仇堂主惨笑一声,高声道:“诸位兄弟,退回原位,不得鲁莽!照他的话将车上铁箱搬下来吧!”
江南总堂众弟子不得已,将黄幔垂帘轿牢中的铁箱搬下,每车三口铁箱,总共九箱。
独孤青松心想:“这九铁箱我怎样才能运走?”
他正为难之际,蓦地黄影暴闪,左面山壁之上嗖!嗖!嗖!纵落九条黄影,一色黄衣,头盘风髻,正是金钗教的九风旗主,她们纵落地后,并不开口,却每人占据了一口铁箱,提了起来,一纵丈许。
江南总堂弟子,一声喊呐,便要围阻。
仇堂主突然狂笑阻止道:“众兄弟,任她们去吧!在金钗教手中取回珍宝总比在烈马刀客手里容易得多,小子,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回你棋输一着了。”
独孤青松早已大怒,右手连点仇堂主三处穴道,怒道:“今日第二次饶你不死,十二个时辰时后,穴道自开,你要与我决一死战.只有看以后有没有机会,躺下!”
独孤青松左掌一推,仇堂主已瘫萎在地,可是这时金钗教九凤旗主已出去了数十丈,独孤青松怒喝道:“金钗教的丫头,你们今夜铁箱连命一齐与我留下。”
独孤青松脚下一点,正待纵去,蓦感迎面一股凛厉的风声撞到,他立改前纵为向后跃退,一跃一丈。
举目看去,大吃了一惊,双目再也收不回来,而迎面到来之人也与他同样的吃惊,无形两人四目相对,脸上同时起了几种变化。
来人是个道姑装束的中年女子,面貌端庄肃严,双目柔和亲切,对独孤青松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慈爱的光辉,独孤青松目光与她一触,无形中百感从生,童年孤苦的记忆不知不觉一齐袭上心头,几乎泣然欲泪!
这是一种太微妙的感觉,心灵上起了这种感应,敌对之势早消以无形,甚至把九箱珍宝之事也忘记了!”
那黄衣中年道姑也是同样的双目盯住独孤青松,她倒握拂尘,脸上流露出惊疑而又喜悦的神情。
片刻后,两人目光一分,独孤青松心中一震,想起了珍宝之事,喝道:“你是何人?为何阻住我的去路?”
黄衣道姑一笑,道:“我是谁,你还不知道?还有谁能指挥得动九凤旗主?”
独孤青松一听暗道:“莫非她就是金钗教教主?”
独孤青松正想着,道姑又已笑道:“现在你己知道我是谁了吧?那么你是谁?刚才听你与那姓仇的堂主说你就是百丈峰掌劈群雄的烈马刀客?”
独孤青松答道:“不错。”
道姑柔和的一笑,望着独孤青松走近一步,轻声道:“烈马刀客十年前扬威天山,小哥,你今年几岁?”
独孤青松脸上一红。答不出话来,道姑又笑道:“不要紧,小哥,你既自称烈马刀客,想当真正的烈马刀客有非常的关系,但烈马刀容又听说他便是昔年的寒波剑客独孤子奇,你能告诉我,你与独孤子奇是怎么称呼?”
独孤青松对这金钗教主一开始便有种特别的感觉,闻言想了想,答道:“独孤子奇是我的叔叔。”
金钗教主听得全身一震,脸色一变,仿佛自己蕴着泪光,可是随又平静下来问道:“这样说来,你,你是武林六奇之首圣剑羽士之子了?”
金钗教主说到独孤青松痛心之处,他双目一红,大声道:“你不要问得太多,我也不知道,大叔说是的。”
金钗教主一听,拂尘一摆,一退三丈,转身叫道:“凤儿,转来!”
可是这时早已失去了九凤旗主的踪影,想是去得远了,金钗教主蓦地嘬口发出一声柔长悦耳的清啸,说时迟,三点黄影从侧面山这上,晃身而至,同时躬身道:“恩师有何吩咐?”
来的竟是三个十五六岁的绝色少女,头上每人插着一支金光耀目的金钗。
金钗教主严肃的道:“快到前途把凤儿都叫回来!”
三女应声。“是!”
一顿脚已飞出五丈,独孤青松暗暗赞赏不已,说道:“教主,这三个是什么人?”
金钗教主微笑,道:“那是我座下的金钗三弟子,怎么?功夫还过得去?”
“比起九凤旗主又强了!”
独孤青松忽然心中一动,又问道:“教主,你为何又把九凤旗主叫回来?九箱珍宝,价值连城,难道你不想要了。”
金钗教主脸上显出动人的亲切之感答道:“小哥,我正有此想,如你愿意,我想与你交个朋友,好么?”
独孤青松万万不料她有此一说,心中虽然高兴.但是口中却道:“教主,你不记恨九凤旗主百丈峰头一掌之仇?”
独孤青松突然转念,暗忖道:“这教主行事太怪,莫非她有何企图?她看来是个慈爱可亲之人,心地如何,我怎知道?江湖之上笑面狼心之人多的是,我又怎知她不是这种人?”
金钗教主含笑望着独孤青松脸上的变化,微微点头道:“小哥,你身怀武林神人血襟至宝,不太放心是么?凤儿奉我之命在百丈峰加人夺你血襟之列,这也难怪,但那九箱珍宝,我决留下给你,并告诉小哥,金钗教在江湖之上尚无恶行,异日本教行道之时,望小斑多多照护。”
金钗教主的话说来非常诚恳,独孤青松连声道:“教主客气了!”
金钗教主又望着独孤青松柔和的一笑,转身走了几步,独孤青松竟有些眷恋难舍一般,不自觉的低声道:“教主,你要走?”
金钗教主摇头又是一笑,但她突然眉头皱了皱。
独孤青松知她久等九凤旗主不来,心中有些生疑。独孤青松也在此时想到一事,问道:
“教主,我有一事请问,教主好像对圣剑羽士和寒波剑客都很熟悉,你能告诉我圣剑羽士和寒波剑客是何模样么?”
金钗教主一听此言,陡地面色一沉,双目射出两道奇光,冷声道:“我不能告诉你。”
“为什么?”
“不为什么?”
独孤青松怔了半晌,姑呐呐道:“教主,那么有个名叫‘仙姬’之人,你知道她是谁么?”
金钗教主全身一阵轻微的颤抖,脸色更加难看,猛然掉头,背身而立。
独孤青松奇怪的问道:“教主,你生气了么?”
金钗教主摇摇头,幽幽答道:“我没有生气,我生谁的气?小哥,难道你对自己的身世一点都不知道吗?”
独孤青松黯然道:“大叔只告诉我的爹爹是圣剑羽士,并未告诉我的娘是谁?我怀疑那‘仙姬’之人,是不是圣剑羽士的妻子呢?”
金钗教主微傲点头,声音低得几乎无法听清,道:“是,她就是圣剑羽士的妻子。”
独孤青松全身一阵颤栗,想起了那个青布包头的老妇,可是金钗教主又继道:“据我所知‘玉剑仙姬’并未生子,而且她早在十几年前便死了!”
独孤青松一听此言,顿时有如淋着一盆冰水,从头顶冷到脚跟,他迷惘而不解,茫然喃喃道:“那我是无母之子,我是我爹爹生的吗?”
这幼稚的话说得金钗教主失声一笑,道:“哪有男人会生孩子的?”
独孤青松再也忍耐不住,一阵激动,大声道:“天下知我身世的,我知道就有四人,赤叶夫人、赤叶公主、绿羽令主和大叔,可是他们没有一个肯告诉我,这是什么道理?本来赤叶公主要告诉我,可她被赤叶夫人的银牌令阻止,只说了一半就不说了。”
谁知金钗教主却冷笑一声道:“天上知你身世的,只有两个人,你爹爹和另外一个。”
独孤青松惊愕得说不出话来,突然他脸上又罩上了他那落漠的神色,冷然问道:“教主,你怎会说这种话?你怎会知道?”
“你如不信,先去问他们吧!看看他们谁能说出你的身世?”
金钗教主说这话,并未转过身来,这时她更向前走去。血魔帮江南总堂众弟子,自仇堂主喝止后,便未再有何动静,只分散在一旁,冷冷望着两人。就在这时,三点黄影如飞而至,金钗教的金钗三弟子回来了,一见金钗教主,便急声叫道:“恩师!九箱珍宝被两个乘坐黑轿之女抢去了。”
金钗教主大怒,道:“你们是干什么的?”
独孤青松全神一震,急问道:“那乘坐黑轿之人是否由四个绿衣女子抬着?”
金钗弟子答道:“正是,两乘黑轿共有八个绿衣女子,黑轿中人一老一少,抢着珍宝后,向北面去!”
金钗教主举手“啪!啪!”各打了三人一个耳光,怒叱道:“你三个浓包!凤儿呢?”
“追去了!”
独孤青松冷吟半声,道:“用不着追了,那是绿羽令主的人物!”
可是他心中却无比的气愤,心想:“我尚未找你绿羽令主,你竟先动起我来了!”
金钗教主气得拂尘一扬,破空有声,怒道:“笑话,你以为绿羽令主我就怕了?西天目山绿羽林,我早有心拜见拜见她!”
说着她一顿脚飘出了七八丈,金钗三弟子也跟着掠身五丈。金钗教主又转头对独孤青松道:“就算我金钗教主欠你九箱珍宝!”
独孤青松大声答道:“教主哪里话,珍宝原是血魔帮之物,你欠我什么?”
独孤青松话声刚落,忽见一个九龙坛黑衣弟子远远奔来,大叫道:“好小子看你再往那里跑?总管和诸堂主都追来了,你跑得了?”
独孤青松听了暗暗好笑,忖道:“此人是报警,还是为总管他们开路的先锋?”
那黑衣弟子身法奇快,眨眼已到了独孤青松的身边,挥掌就打,独孤青松一闪,运起九阴神功,正要反击,那人却突然轻声喝道:“小子,珍宝为绿羽令那丫头抢去,你己误了咱们大事,还要等那老狐狸来纠缠不清么?你还不快去抢回那几箱珍宝,否则,看他会不会饶你,走吧!”
说着,他又一掌打来。
独孤青松一楞,细看原来正是那两个盘龙堡中的土牢座儿之一,这时却听金钗教主“咳”了一声道:“你不是血笔秀才?”
独孤青松想起那被血笔秀才称做“峰兄”之人,正想问他一声,血笔秀才已经声喝道:
“死丫头,嚷!嚷个什么?”
金钗教主被他骂得面然一沉,拂尘一摆,挟着一股破空之声。击了过去,血笔秀才一晃身,怒道:“死丫头,今夜我没那闲情和你纠缠,待我治愈子奇老弟的伤后,找个时间我好好教训教训你!”
说罢他又虚作手势,一掌打向独孤青松,口中大叫道:“好呀,小子!再接老爷子一掌试试。”
接着他沉声怒道:“小子,还不快去!”
独孤青松突然想到那批珍宝可能与歼灭血魔帮有莫大的关系,他身形一闪,也从斜刺里一掌封上,但他和血笔秀才一撼,手底下却全无力道,随即傲然大笑道:“魔帮老儿今日少爷有事,下次再碰见你,你可别怪我下手毒辣!”
血笔秀才身形一旋大叫,道:“小子想逃,你简直是在做梦?”
“哈哈!少爷要走,谁阻得住?”
他嗫口一声长啸,山顶“唏聿聿!”龙马飞泻而至,独孤青松迎着来势,拔身十丈,就在半空中骑马背,对金钗教主一拱手,道:“教主,少陪了!”
一侧江南总堂众弟子,大声咕呐道:“狂徒小子要逃!”
一齐朝龙马围攻,龙马微一点地,又窜身数十丈,独孤青松骑在马背上,暗想我要不给这些魔崽子们厉害看看,还道我真是惧怕了!
他这样一想,运起九阴神功,狂傲的大喝一声,道:“你们与我躺下!”
半空中骇浪排空的掌力,呼地倒卷而下,江南总堂众弟子,拼命挥掌一接,仍然禁受不起,“啊!”同声大叫,每人踉跄退了七八步,一屁股倒坐在地!好在独孤青松在数十丈外发掌,他们又人多,合力抵敌,因此未曾受伤。
可是等他们惊吓之余,站起身来,独孤青松早已人踪已失,就连金钗教主和大叫小嚷的九龙坛黑衣老者也不见,留下三辆黄幔垂帘的空车,仍停在一旁,大家不禁面面相视,暗暗叫苦不迭。
就在这夜天明的时候,盘龙堡中雪山飞龙何总管,分向远在千里之外的蓝匕坛,白骨坛发出了告急火鸽,同时,他祈望着九龙神魔快些助成九龙弟子练那九龙玄功,早日返回盘龙堡主持大事。
再说独孤青松骑着龙马,向北拄追绿羽令主的两乘黑轿,他一出大盘山便路血魔帮九龙坛的黑衣脱去,恢复他原来的装束,青衫飘飘一横追了下去。
至晨,以东阳县城,并不见黑轿的影子,他刚要策马进城之际,忽见金钗教主早已静立在城外等他。
独孤青松大奇,忖道:“龙马奔行如飞,他怎可能比我还要快?”
金钗教主待他到了跟前,笑笑道:“小哥,我们又在此地相遇了!”
独孤青松眉头一皱,心想:“她必是有意等我。”随也下了龙马,可是却直接的道:
“教主,你可是特地在此等我?”
金钗教主亲切温和的笑道:“小哥,你说得正对,昨夜我忘了告诉你一件事,深感不安,所以乘坐彩鸾先你一步在此相候!”
独孤青松这才知道金钗教主为何会比他先到的道理。他笑问道:“什么事忘了告诉我,教主?”
金钗教主含笑道:“说来也非什么大事,你是不是到西天目山绿羽林中找绿羽令主?如果是的话,你可千万别随身带剑,因她恨透了天下施剑之人。”
“啊,这事我早已知道,你不提起我倒几乎忘了,教主不知,绿羽令主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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