脐膻,丹田乃人身两个命脉,独孤青松想了想不禁脸上一红。连忙收起丹方对店伙低声道:“小二哥,我有个不情之请,能否得到小二哥允许?我想将这贴药就在贵店煎了,我重重的酬谢小二哥?”
店伙望了独孤青松一眼,独孤青松赶紧自怀中摸出一锭银子递了过去,店伙一惊道:
“哪用这么许多银子?”
独孤青松笑道:“小二哥饮杯水酒罢了,这就动手吧!”
店伙收了银子,心花怒放的自去煎药。
一忽儿药煎好后,独孤青松把那瓦罐端出门外。店伙送至门前,目前青影一闪,忽然不见了独孤青松的踪影,店伙一怔,忽地跪地大拜不止。
独孤青松端着汤药,重返翠云楼,已将五更,他悄悄登楼,推门而入,看看冷雁蓉已熟睡,因伤重的关系,鼻息浊重,独孤青松在心里说道:“雁蓉,我来给你喂药!”
他掀开账子,神手轻轻点了她的睡穴,这才将汤药一口一门地喂给她服下,渐渐独孤青松心中也跳个不止,他知道立刻要为她推宫过穴,将药力逼散,且注在脐膻,丹田命脉之上,方可完事。
独孤青松望着冷雁蓉的伤势早愈,心意一决,不再犹豫,立刻脱鞋登床,将冷雁蓉轻轻扶着坐起,然后他自己端膝坐她背后,运起九阴神功,掌心贴在她背上命穴之上。
这才左掌拍活她的穴道。
冷雁蓉一惊而醒,但是一股热流已在她全身游走,她立知那是九阴神功的真气灌注在她身上,双目微睁,忽又闭上低声道:”爹,你对我太好了!”
也缓缓的自运气与独孤青松的真气配合。
独孤青松听她口称爹,知她错了,但这样正好将错就错。
独孤青松全力施为,将真气逼入冷雁蓉脐膻,丹田命脉之上,药力行开,冷雁蓉竟然全身轻颤,香汗淋漓。
独孤青松也额上见汗。
过了片刻,冷雁蓉忽然精神大振,睁目轻声,道:“爹,蓉儿自觉伤势已好了大半,爹!你自己珍惜些儿吧,用功过甚,别伤了元气。”
独孤青松心中大慰,慢慢地收功。但他忽然转念暗道:“我不能给她知道是我,我不能让她知道!”
蓦地他右掌一离冷雁蓉背心,左手又出手如电点了她的睡穴,他又好好地扶她睡下,穿鞋带了瓦罐,站在楼门前,运指隔空点开她的睡穴,一缩身,逸出楼下,一溜烟飞纵而去。
这时,他又到城外杂木林中,悄悄将藏在树穴中的的六块藏宝石碑取出,找了个荒僻之处细细的察看,石碑的背后,纹线纵横,可能那是显示齐王故宅地道的线路,在左下角刻着一格,方格中又有圆圈。
独孤青松心想:“那还是又一间土房,而藏宝便在这间房中。”
他将石碑后标记用纸描下藏妥,然后又将石碑放回树穴之中,不过却将最重要的一块毁去了。
他完事之后,使取出地将记事细细研看,这本记事无是天下最丰富的宝藏,天文、地理、奇门、医学使独孤青松奇诧、惊叹,如果他有充裕的时间的话,恨不得找个僻静之处,精研三年,融会贯通。最后三招“天威掌法”,更是精奇诡异,独孤青松以半日的时间,始记了其中一招“烈威开天。”
黄昏时,独孤青松仍然记着冷雁蓉的掌伤,他心想今夜如法炮制一次,如果那药方真灵的话,她的伤也就差不多好了。
他忙过一了阵后,二更时将煎好的汤药又带到翠云楼,今夜他十分的谨慎,楼门紧闭。
他不能贸然登棂,仍先跃上屋面从那片明瓦向里望去,暗淡的灯光下,冷雁蓉仍闭目躺在床上,脸色红润,已不像是受过伤的人了!
独孤青松心中暗道:“莫非她已好了?”
他暗暗心忖,无论如何今夜再服下这剂就可好了,时机难逢,他纵下屋面,蹑脚楼前,轻轻一推楼门,他单手一拂,一缕指风,又将冷雁蓉点过睡穴,喂过汤药后,便又盘坐她的背后,运功施力。
谁知独孤青松将要收功之际,冷雁蓉忽然低声道:“你是独孤青松么?昨夜我掌伤已经痊愈,今夜为何还要来呢?”
独孤青松心中一震,知道已无法不开口说话了,轻轻道:“小姐,你错了!我不是独孤青松,我是古松。”
冷雁蓉怨声道:“独古青松你还说是古松,为何你要对我父女施这狡计?”
独孤青松大窘,错在自己,呐呐说不出话来。
正在这时,他收功,冷雁蓉却猛地转过身,晶亮的目光逼视在独孤青松如玉盘般的脸上,叹了一声,道:“你还说你是古松?”
独孤青松点点头,道:“独孤青松乃是小姐之敌,但古松却怀小姐送被之恩,如小姐以我为古松,我们交个朋友,若视我为独孤青松,那么告辞了!”
说罢双目奇光大现,也凝视着冷雁蓉,但他随即低下去道:“在下一生从未在人前认错,今夜我便向小姐认错好了!”
说罢,他忽自怀中取出那张藏宝图交给冷雁蓉道:“我从你爹爹手里骗走了两块藏宝石碑,又让你身受重伤,这张从石碑描下的完整宝图便送给小姐,将功抵过吧!”
冷雁蓉面色一变,惊声道:“你真把那些石碑凑在一起,描下这张图了?”
独孤青松点点头。
冷雁蓉忽地低声道:“武林金鼎,武林至宝谁不想得到?我不怪你,你快收起来走吧!
别给我爹看见了,他想要杀你!”
独孤青松见冷雁蓉对他真是没有怪意,心中暗喜,笑道:“要说你爹爹,他可说还是我的师兄。”
冷雁蓉并不知道东海枭君数十年前实在是无恶不作之徒,东海奇叟追寻他二十年,终未找到他,原来他隐藏滇边荒谷之中。娶妻生女,冷雁蓉哪里会知道。
冷雁蓉也一笑道:“你还是快走吧,我爹爹可不认你这个师兄弟!”
独孤青松深爱着冷雁蓉,能够在她身边多待一刻,便多待一刻,哪里想走?”
独孤青松柔和的笑道:“深更半夜,你爹不会来的,我不能在此多待片刻?”
他两道星目怔怔地望着冷雁蓉,冷雁蓉也不由自主的望着他,四目相接,两人顿时全身一震,谁知冷雁蓉却突然低声哭泣起来,轻声道:“独孤青松,你为什么要这佯做,你既害了我受了重伤,为什么又要在暗中医治?我,我怎么好?”
独孤青松这时也知冷雁蓉对他也有一番爱意,轻轻的把她拥过,柔声道:“雁蓉!我叫你雁蓉好么?请你别说那件事了,提起来我很难过的!”
冷雁蓉轻轻摇头,道:“那是错,爹爹不会饶你的,你还是走吧!从今以后不要再来了!””
“啊!雁蓉,你不能这样说。”
冷雁蓉脸上一阵羞红,叱道:“去你的!”
可是她却将头埋在独孤青松的胸怀里了,她在默默的笑,可是一滴滴的眼泪已落在独孤青松的襟衣上了。
独孤青松双臂一紧,那软润,花芳醉人的娇躯,便给独孤青松紧紧的抱入胸怀,两人同时陶醉着爱的温馨,沫浴着爱的洗礼。
正在这时,楼前传来一点脚步声,冷雁蓉一推独孤青松低声急道:“怎么办?我爹爹来了?”
“不要紧,我从窗口出去。”
“不,来不及了。”
冷雁蓉当机立断,抓着独孤青松一跃上床,棉被一拉,紧紧的将独孤青松连头盖脚盖住了。
冷雁蓉瞪大着眼睛盯着楼门。
果然是东海枭君冷九,又自先轻咳一声,然后推门而入,他见冷雁蓉瞪着双目,便走至床前道:“蓉儿,我始终放心不下,今晨你说昨夜我为你运气疗治,可是我没有呀!大夫到来又见你脉象正常并无受伤,这反常的现象,我一刻难安!”
独孤青松在被中冷汗直流,暗道:“我与雁蓉这样同床共衾,要被发觉如何得了,我倒不打紧,可是雁蓉如何受得了?”
冷雁蓉也全身打颤,强自镇定心神。低声答道:“爹,或许是我昨夜做梦的,你就别想这事了吧!”
东海枭君摇头,道:“那大夫为何又说你丝毫没有受伤的迹象?”
冷雁蓉几手答不出话来。随即转念一想,道:“也许是血魔帮主夫人那颗疗伤丹药的功效吧!”
“我不相信,她那颗丹药充其量只能保往元气不断,怎能药到病除?”
“爹,那我也不得其解了,便算是奇迹好了。”
独孤青松在被中又好气又好笑,冷雁蓉一只手紧紧按住他,他感觉得到她的那只手心直流冷汗。
东海枭君的目光盯在冷雁蓉的脸上,倏然道:“蓉儿,你脸上为何有些弹跳,这是紧张之象,莫非你害怕么?”
冷雁蓉只盼望东海枭君快些走,她张口打了一个呵欠,懒懒的道:“爹,我一夜未睡着,实在倦了。”
“啊,那你可又想着那小子了,血魔帮侦骑四出,大肆搜寻他的下落,听说那刺帮主夫人的小子已被擒去,他竟骑着独孤小子的红云盖雪花马,但独孤小子就是不见。”
独孤青松闻言大吃一惊,全身一颤。
东海枭君双目奇光一闪,大声道:“蓉儿,你今夜怎么了?我看你今夜好似有些不对劲?”
冷雁蓉心儿中打了小寒噤,被中之手重重的拧了独孤青松一把,独孤青松“嗯!”了一声。
东海枭君目光一掠室内,忽见那只药罐,脸色猛然一沉,道:“蓉儿,那东西从什么地方来的?”
冷雁蓉不由张口结舌,答不出话来。
东海枭君不悦道:“蓉儿,今夜你到底怎样了?”
卷卧在被中的独孤青松,蓦地一袭委屈之感袭上心,他心想大丈夫应光明磊落,怎可卷藏在温柔被中,不敢发出丝毫声息动静,这算什么?
他这样一想,身子一抖,几手就挺身而起。
冷雁蓉感觉何等灵敏,立知得孤青松烦躁不安,那只手便加压得更紧了。
独孤青松转念想道:“为了冷雁蓉,我不能不忍耐,可是她爹爹为何还不走呢?”
东海枭君走上两步,冷雁蓉立时脸色惨白,全身剧烈的抖颤。
东海枭君顿时现出了付阴鸷、冷酷脸来,两道如冷电般的眼神,炯炯的盯在冷雁蓉的脸上。
冷雁蓉颤声道:“爹,你怎的这样看着我?”
独孤青松已惊觉到好似已被东海枭君发觉。
东海枭君突发伸手,拉住被角,正待掀开。
冷雁蓉“啊”的一声大叫道:“爹,你要做什么?”
东海枭君道:“蓉儿,我要为你将被子理好,看你这样大了,连被子还不会盖!”
冷雁蓉瞪大着双目,望着东海枭君,一颗心几手要跳出胸腔。
东海君拉住被角的那只手也有一些颤抖,好似他心中也十分的矛盾,脸色愈来愈难看,低声道:“蓉儿……”
他下面未再说下去。
“嗯!”
冷雁蓉轻轻的应了一声,心中升起了不祥之感。
东海枭君蓦地大叫,道:“蓉儿,你有什么对不起爹的地方么?”
冷雁蓉脸色灰白,呐呐道:“没……没有……爹!”
独孤青松聪明绝顶,立刻便知道东海枭君实际已经看出破绽,所以迟迟不曾揭露冷雁蓉,实因他太爱冷雁蓉。可是这不平常的事态,东海枭君又不能忍耐,他心中矛盾和痛苦之下,故有此问。
独孤青松轻轻握住冷雁蓉的手,感到她手中冷汗直流,而冷雁蓉这时也见他爹爹的额上,一颗颗的汗水滴落而下。
冷雁蓉又软弱的道:“爹,蓉儿太倦了,你回去睡吧?”
她的声音几手是一种绝望时的哀求之声。
独孤青松不自禁运起了神功,全神戒备,以防万一,同时以传音入密之功,对冷雁蓉传凌音道:“雁蓉,你不用怕,有什么事,有我!”
冷雁蓉被中之手又捏了独孤青松一把,算是回答。
就在这时,东海果君猛然出人意外的一掀棉被,独孤青松和冷雁蓉抱在一起的情形,触入他的眼帘,使他全身猛震,踉跄退了三步,口中喃喃道:“那会是真的?天哪?那会是真的。”
这时冷雁蓉已知这形势对她,无疑这宣判了她的死刑。蓦地狂叫道:“爹爹!我没有做坏事。”
她的声音凄厉夺魄。
东海枭君怔了片刻,嘴角忽然浮上一丝冷笑,道:“是了,蓉儿,你没有做坏事,你做的是好事!”
独孤青松一语不发,这一刻他心中无比的烦噪,他冷静的看着事情的发展。
就在此时,他看着东海枭君头顶冒起一丝白气,越来越猛,右掌也微微抬起,放在胸前。
独孤青松一看便知他已远起了九阴神功,发难就在片刻之间,他哪里敢以松懈,也将九阴神功聚到十成,头顶也冒起一股淡淡的白气。
冷雁蓉也已看出爹爹已动杀心,蓦地哭出来,道:“爹,你要杀死蓉儿么?”
这到她万念俱灰,心想:“死就死吧!爹爹既要我死,我岂能偷生?”
她这必死之心一起,反而泰然了,脸色立由灰白转成红润起来。
可是东海枭君头顶的白气也渐渐收敛了,右掌也垂了下去,低声道:“蓉儿,你能走了么?”
冷雁蓉点点头。
东海枭君由始至终连正眼都未看独孤青松一眼,这时他实在忍无可忍,叫了声:“师兄!”
东海枭君脸色一沉,狂怒道:“谁是你的师兄?”
他随即对冷姬蓉,道:“蓉儿,走吧!”
“到那里去呢,爹?”
东海枭君没有答话,缓缓地向楼外走,可是他的脚步无比沉重。
冷雁蓉望了独孤青松一眼,独孤青松严肃的低声道:“你爹爹要你死啊,雁蓉,不要去!”
冷雁蓉摇摇头,未曾作答,下床便跟在东海枭君的身后也向楼外走去。
独孤青松手提鬼王杖,一纵下床,和冷雁蓉立肩而行。
冷雁蓉低声道:“你去干什么?”
独孤青松深爱着冷雁蓉,但此刻脸上却又掠上了他那种漠然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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