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鼎烈马刀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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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鼎烈马刀客- 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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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雁蓉低声道:“你去干什么?”

  独孤青松深爱着冷雁蓉,但此刻脸上却又掠上了他那种漠然之色,冷冷的道:“我不能眼看你去送死。”

  东海枭君缓步向一重院中走去,他并没回过头来,但低低道:“蓉儿,我不该带你离开卿卿谷,这是我的大错。”

  冷雁蓉这时不知道爹要干什么,几乎要激动得大叫起来。可是她仍然在强忍着,颤声道:“爹,那我们回去吧!我早想回去了。”

  东海枭君摇摇头,道:“现在回不去了,我再也没脸回去看你娘的墓石。”

  冷雁蓉哇的一声大哭起来,一掠身奔到东海枭君的身后,拉住他的一条臂膀,大哭道:

  “爹,你要把蓉儿怎样?”

  东海枭君全身一阵猛烈的颤抖,手掌一挥,已脱出冷雁蓉的拉扯,转身只他面容杀气腾腾,发丝根根倒立,脸面像个恶魔般呲牙瞪眼,狂怒道:“别动我,你这贱货,我要你死,我要你立刻死在这里。”

  冷雁蓉几手支持不住,脚步踉跄退了三步,嘶声叫道:“爹!你好残忍,女儿没有做坏事。”

  东海枭君更气得全身颤抖,怒叫道:“你还说没做坏事,那小子,呸!狗!他是你爹爹的仇人啊!他愚弄你爹爹,你却和他同床共枕?你还说没做坏事,这还不够么?”

  “我没有啊,爹!”

  东海枭君头顶白气又起,口音一转,低声黯然道:“蓉儿,在你死前我仍称你一声蓉儿,你可还有什么心愿未了?”

  至此,冷雁蓉知道她爹爹心意已决,他是非置她死地不可,独孤青松一掠纵到她身边,手横鬼王杖,冷雁蓉道:“不,独孤兄,你走吧!爹既要我死,我不得不死!请你别横加阻拦!”

  独孤青松脸上一片冷峻之色,精眸中寒光一闪,肃然道:“雁蓉,你死不了。”

  冷雁蓉面色一沉,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不会让你死去!”

  冷雁蓉突然怒道:“独孤兄!你的心意我很感激,但他是我爹爹啊,他要我死,我何能不死呢?”

  说罢她对东海枭君道:“爹,爹爹既不信女儿的话,女儿只有一死了之,女儿唯一的遗憾是不能在娘的墓前拜别,那么请容女儿向西南一拜!”

  果然她话罢便向西南方盈盈拜了下去,这时她泪如雨下,伏在地上哀哀痛哭不休,渐渐声息全无!

  独孤青松大惊失色,跨上一步,正待俯身察看。

  东海枭君狂怒,呼地一掌劈了下来,疯狂的道:“你别动她,她自了更好,免得我亲自动手。”

  独孤青松血脉沸腾,再也忍耐不住了,鬼王杖幻起一片寒光,同时左掌呼呼呼!狂劈三掌,暴怒的大叫道:“我与你这禽兽拼了,你逼死亲生儿,你还有人性么?”

  东海枭君蓦地凄厉地狂笑起来,聚运一身真力,一掌挡住独孤青松,凄厉的大笑道:

  “我没有她这种女儿,她不是我的女儿,我哪会有她这种女儿啊!”

  独孤青松也聚运全身之力,一掌劈去,东海枭君神掌一封,“篷!”的一声震天价响,两人各退一步,竟然功力悉敌。

  独孤青松大叫道:“她不是你的女儿,她当真不是你的女儿?”

  “我没有像她这样的贱女儿,我要她死。”

  东海枭君更加的狂笑,但是他一掌强过一掌,直劈独孤青松,接着道:“你小狗骗我藏宝石碑,用计诱我到城外杂木林中几乎丧生在老魔的手里,我不能放过你,你也死定了!”

  他左掌右指,九阴神掌,寒芒指并施,攻势威不可档。

  独孤青松一声怒喝:“不见得,今夜我便要你为她偿命!”

  他舞起鬼王杖法,一片寒光罩向东海枭君。

  鬼王杖法乃鬼府一派镇派之宝,这一展开一只觉杖影如山,挟以雷霆之势罩来,东海枭君一声厉笑,九阴神掌也自如狂风骤雨般狂劈而出。

  两人互不相让,掌风杖影缠斗起来,两人都不能有丝毫破绽,打杀得难分难解。就在这时,冷雁蓉突然从地上爬了起来,惊声大叫道:“独孤兄,你不能打我爹爹!”

  独孤青松心神一分杖法微缓,东海枭君已一掌劈到,篷地一声,独孤青松哇地吐出一口血,被震退三步。

  耳中但听东海枭君厉凄的暴怒道:“你没有死,你为何不死去呢?“独孤青松转头一看,不禁大惊尖叫,只见东海枭君已经一掌向冷雁蓉拍去,掌风如涛,丝毫对冷雁蓉也不容情。

  独孤青松那顾得身受掌伤,强打真力,左掌一推,一股掌风袭向东海枭君,他掌势一偏,篷地打在冷雁蓉左肩,冷雁蓉的身子猛然飞去,跌出一丈,倒地呻吟。

  独孤青松厉喝一声,鬼王杖一盘,出手似电。

  东海枭君见了冷雁蓉方自一愕间,鬼王杖已临头顶。

  冷雁蓉一声惨叫,道:“不……可……”

  独孤青松杖势一顿,东海枭君横跨一步,但独孤青松心知如这一枚不能伤他,自己与冷雁蓉的性命恐怕也就在丧生当场了。

  他奋起神勇,鬼王杖一沉,诡奇莫名的又是一抖,改劈为扫,终于东海枭君也逃不过一杖之厄。

  他一声惨叫,一杖已扫在他背上,也是一口鲜血喷出,踉跄横退了七八步,口叫惨叫道:“好,好,小子,你夺我师父血襟,骗我宝藏石碑,奸我爱女,伤我背脊,小狗,走着瞧吧!”

  他踉跄了两步,又吐出一口血,可是独孤青松也呛出一口血,忽自怀中取出那藏宝石碑的描图丢给他,激动的道:“你,你这禽兽,亲生女儿也下得毒手,是的,我骗过你两块宝藏宝石碑,如今我便将这张宝藏的详图给你,你满意了吧?但日后你再动雁蓉一根汗毛,我便要你的命!啊,东海奇叟怎会收你这个孽徒啊!”

  谁知独孤青松话声一落,忽见冷雁蓉爬起来了,已走出十丈之远,独孤青松急道:“雁蓉,你要到哪里去啊?”

  “你别管了,独孤兄再见了!”

  “啊,你身带掌伤,不能走啊。”

  “不,你别管了!”

  她走到院墙边,竟然能够腾身跃过,独孤青松追在她身后,直叫:“雁蓉!雁蓉!”

  “你不要管我啊,忘记我吧,再见!”

  声音凄惨的从墙外传来,独孤青松强打起真力,借着鬼王杖点地之力,也腾身跃过院墙,看见冷雁蓉向西踉跄而奔!

  独孤青松紧追身后,仍然一声声直叫:“雁蓉,等我!你不能这样就走啊!”

  一会儿,两人已先后出了西门。独孤青松掌伤过重,已不能支持,与冷雁蓉的距离愈拉愈远,终于不见了。

  但独孤青松并不就此停下,仍然向前走去,终于身疲心竭,无法再走下去,荒野无人,他便在路边一坐,先自镇定心神,片刻后,闭目跌坐运气调息,不觉间已自入定,物我两忘。

  次晨,有几个路人见着一个满脸血渍,身旁放着一根粗铁杖的少年人,端坐着熟睡在路旁,无不称奇道怪。

  有的当做这少年人已死去,一走过来探探他的鼻息,他鼻息均匀,又好奇的提一提那支铁杖,谁知竟有几十斤重,几乎提它不动。不由伸长舌头,半晌缩不回去。于是就不敢当时叫醒他,走得远远的,这才叫道:“喂!喂!我说那少年,为何大白天坐在路边打盹?”

  其实独孤青松运气疗伤之正紧之际,他神智清醒,哪有不知有人在侧之理。

  他听得叫声赶紧收功站了起来,便以身上穿着的衣服,将脸上的血渍擦干净,立显出他神清气朗,轻轻提起鬼王杖走向路人,问道:“请问客官,可曾看见一个身穿月白色衫的少女?”

  他一心挂着冷雁蓉,开口便问。

  几个路个见他提着一根几十斤重的铁杖,几同无物,早巳连连后退道:“没见,没见!

  你,你是人还是神?要是人的话,咱们可出娘胎来也未见过臂力比你更大的了!”

  独孤青松见问不出来,也就作罢,迳又朝西道走。他跨开大步,如缩丈成尺,表面上看似从容不迫,但转眼间已走远。

  他不停的走,更是逢人便打听,终是无人知道冷雁蓉的下落。这是,独孤青松所要考虑的已不是朝哪个方向去找,而是必须在确定冷雁蓉的去处,他心里一直在盘算,想道:“雁蓉,她还是回滇边的‘卿卿谷’了,那里有她娘的墓石,地伤心之余,自然而然心想亲娘。

  可是滇边离此何止数千里,她一个女孩子,身带掌伤,身无分文,怎能独行数千里?”

  独孤青松愈想愈加焦急,同时愈恨东海枭君的无情,便走由苏经皖,鄂入川再折向滇界的路线而行,他要找到卿卿谷去寻找冷雁蓉,他决不能让冷雁蓉为他而遭到人间的折磨,那会使他愧悔万分。

  他第一日行至浦口,浦口临江重镇,他方入镇,在一家食店用饭之际,忽听到浦口两家镖行一夜之间,尽遭屠杀,不留一个活口,镖行之中壁上留下九条以鲜血涂成的龙形之标志。

  独孤青松听得心中疑心大动,这种事他心想或是血魔帮所为,壁上留下九条血龙,应是出自九龙神魔,或九龙血盟弟子九州侠之手。

  他饭后立在镇上访问,昨日这浦口镇上,有否出现九个高大乘骑之人,有个小孩证实曾见这样九个人,一身锦衣锦服,威风凛凛。

  独孤青松连忙又到一个镖行中亲自察看,果见每具尸体,脸色都发白,他立毫无疑问地证实是九州侠所为无疑。

  他心中暗想:“他们为什么要下此毒手?浦口镖行与血魔帮何仇?”

  突然他心中一惊,暗道一声:“不好,分明这是九州侠升任万极宫护法之前,立功之行为。而血魔帮的目的是用辛辣手段毁尽天下之镖局,然后取而代之。无形中血魔帮便控制了整个江湖了。”

  独孤青松这样一想,恨声道:“哼!我叫你获此失彼!”

  他仍一面打听冷雁蓉的下落,同时不改变打寻的路线,当日晚上,他暗访到浦口血魔帮分堂所在地。

  这浦口属江北,浦口分堂属蓝匕坛管辖,他手提鬼王杖,三更时跃进浦口分堂之中,大吼道:“血魔帮的魔崽子,快出来领死。”

  血魔帮徒闻声从梦中惊醒,提着兵刀刃围攻独孤青松,独孤青松冷笑一声,没有半句话,抡杖便劈,顿时血肉横飞,他也醮着魔徒的鲜血在壁上,划出弄虚作假鬼头像,始扬长而去。

  他不愿停留,横超皖境直奔川界,谁知次日到了合肥,又听到同样的镖局被屠的惨案。

  独孤青松愤怒至极,就在大白天也杀绝了血魔徒帮合肥分堂的魔徒。

  这时,他感到感情的不平常,血魔帮已经开始要造成江湖的一次大劫杀了,独孤青松血掖沸腾,走舒城,桐城,岳西,一路之上无不是这种现象,但他也毫不留情,跟着血龙所过之处,挑尽血帮分堂。

  可是他丝毫也不见冷雁蓉的一点踪影,心中无比的痛苦,还有一件事在他心中留下一重阴影,九月重阳一日一日的临近,但万极宫到在哪里他还不知道。

  那日是九州侠正式九龙血盟之日,也是以任万极宫护法之日,对这九人如此残酷的作法,他决心要除这九人,否则九人联手,武林恐怕真是无人可敌了。

  他餐风露宿,一路寻找,一路杀人,一连五六天,早已不成人样,篷头垢面,衣衫槛偻,尤其找不到冷雁蓉,心焦如焚,终日双目之间,笼罩着愁杀之气,就这几天的劳顿煎熬,他已面容削瘦,但是一路上,一有空他便将地将纪事,细细地研阅倒是得益非浅。

  这日,他方跨入川境,沿江崦,预定当晚赶到巫山县歇息,忽见江面之上八条双桅大船,逆江缓缓行驶。

  每一条大船船头之上,站着一个紫服的彪形大汉,威风凛凛。独孤青松心想:“这必是那位声势煊赫的朝延命官之眷船,始有这种声势和家用武师。

  谁知正在这时,上游突然有六艘快船顺流迅速驶来,方至大船之前,十六条快船条忽分两排围着大船,状似迎战。

  船上也是一色紫衣之人,每船四人。两人操舟,两人便朝前行第一条大船之上拱手为礼,接着“轰!”地一声震天炮响,随即十六条快船,齐声呐喊,炮响连天,加上响过三十六炮之多,十六条快船紫服之人大声呼道:“恭迎帮主回宫!”

  呼声一落,上游又有两艘管乐队齐奏的小舟,从容驶到,作为前导而行,这种排场独孤青松真是睹所未睹,比起以绿羽林中绿羽令主的那排场又强过数倍了。

  独孤青松心中大动,为了谨慎起见,找人隐蔽之处藏好身形,看看到底这是怎么的来路。

  但他身形方一藏定,出其不意突有人在身侧不远之处沉喝道:“小子,竟在这里碰上了你,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公然在江岸上走来走去?”

  独孤青松侧头一看,赫然是双飞客苍冥客游俊松之子游文骏,游文彬两兄弟,独孤青松见他俩仍然是一身华服,意气飞扬的样子。

  连忙招呼道:“啊,想不到会在这碰见两位少爷。”

  游文彬哼了一声,道:“小子,百丈峰下见你之后,你恐怕受足苦头了吧,看你这三分不像人,七分倒像乞丐的样子就知道。”

  敢情游文骏,游文彬非名扬武林之人物,因为他们虽听过独孤青松之名,却不知道独弧青松便是他们一齐长大成人,受尽他俩欺侮的“粗布少年”。

  独孤青松对双飞客心存感激,并不与他们计较出语难听,连忙问道:“少爷,两位庄主可好?”

  游文骏傲慢的答道:“小子,你还记昨我爹爹和伯父么?”

  独孤青松答道:“养我之恩,岂敢忘怀,还有小姐也好么?”

  游文骏,游文彬一听他提起公孙佩玲,便心头冒火,斥道:“小子,你还敢记着我佩玲妹?佩玲妹岂容你小子记着,下次你再不识像些,看我不打烂你的嘴。”

  游文彬忽然转口道:“喂,小子,你到底在这里干什么呢?”

  独孤青松指指江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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