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鼎烈马刀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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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鼎烈马刀客- 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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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独狐青松心中一震,双目睁开,便见昨日那垂钓老人站在身侧,此刻已完全不是昨日那凶恶的老人,他脸含微笑,又目光柔和的望着独孤青松。

  独孤青松再望望四周,竟在一间精致的石室之中温暖如春,他躺在一张辅有厚锦褥的石床上,盖着的被子也十分考究。

  面前的老人更不是昨日蓑衣斗笠的装束,这时穿了一袭青缎长袍,头上更带着福巾,恰像是一个家财万贯的员外一样。

  独孤青松咦了一声,轻声道:“我在哪里呢?这莫非是做梦。”

  青袍老人慈和的笑道:“小哥,你不是在做梦,你是在峨嵋深山我的洞府之中,你好好调息些时,便能完全复原了!

  独孤青松诧异的望着这老人,老人又对他一笑道:“你真是一个怪人,不过这样却救了你一条性命,昨日你要一经还手,我便会立刻杀了你,小哥,你小小年纪,却练成了能身化血影之功。”

  老人说到此,双目陡地射出两道湛然神光,凝视着独孤青松。

  独孤青松全神一震,暗道:“他怎么会知道?我在他面前并未施展化血功啊。”

  老人好像知道他的心意一般,笑道:“你怀疑我怎么知道的是么?你一纵马跃落潭中时,我见你完全是一个血人,那马也血迹遍身,当时我便启疑,后来你口口声声吼着咒骂着自己是杀人魔王,我便惊疑了。因此我才向你走来,从你的印堂上一看,果然是盖着一片血影,这是化血功练到能身化血影的特异标志,当时我便想下手除你。”

  老人顿了顿继道:“但我想起你又哭又笑,要死要活的神情,和你心中万分的懊悔和自责,当时我使用杆抽打你,那时我下定决心,一直要好你打昏过去为止,只要你能忍受过去,这证明你且练成了身化血影,当今天下几无人的是你的对手,但你并非滥杀之徒,更非歹徒恶贼之流,这样你的功力愈高,便对武林愈有益。但是你当时假如一个忍耐不住,我势必立刻取你的性命。”

  独孤青松不禁心里一寒,但他低声疑惑的问道:“请问如我一旦运起了化血功,身化血影,老前辈你又怎么能取我的性命?”

  “别人或许办不到,但我却不难。”

  说着他忽自怀中取出一个像牛角之物,道:“你可知道这是什么?”

  独孤青松摇摇头。

  老人道:“制血影子死地,只有一法,便是放干他身上的血液,昔年神风大帝制血影子蚩回死地,便是以神风掌将蚩回震出一个血洞,他的血流干之后,使自然的死去,这是万年犀牛角,无坚不摧,不下于稀世宝刀宝剑之锋利,所以当时你如稍加反抗,我会立将这犀牛角,戳穿你的胸腹。”

  独孤青松听了心中打了一噤,但他一念之间,立又想起了太多的事,双目中一颗颗泪水顺颊而流,喃喃道:“前辈,你虽不杀我,但我也无脸见人了。”

  老人一怔,随即笑道:“你安静在此地再调息一两个时辰吧,等会我还有许多的话要问你,想不到我数年未出山,武林竟出了这等大事。”

  说着他走出了石室。

  独孤青松一骨碌从石床上爬了起来,但老人的声音,忽地传来道:“叫你调息一两个时辰,怎么不听话。”

  独孤青松只得又躺回石床之上。

  但他睁着眼睛,望了望石室,四壁晶莹如玉,室中的摆调雅致略带着女人的闺房的气息。

  他想不出老人的身份。

  可是这时老人的声音又传来,道:“我看你也无法调息了,好吧,我们就隔室谈谈吧!

  我问你,你那匹马上有一根鬼头杖,你是从何处得来的!”

  独孤青松知道他问的的鬼王杖,答道:“前辈!你认识那根寒铁杖么?”

  “如我说得不错,它可是鬼府一派鬼王手中的鬼王杖。”

  “前辈!你说得不错,而我正是鬼府第三代掌门人。”

  “啊!那你又是邪门了。”

  独孤青松心里不知道这老人的身份,连忙问道:“前辈请问你是……”

  他话声未落,老人已笑答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世外之人,不问他罢,你问恐怕我也忘记了。”

  独孤青松突然想起了他今日的装束,不禁好奇的又向道:“看前辈的装束,好似不太像一个隐居之人。

  老人突然笑了起来道:“那是我百年前在俗时的装束,你问得好,小哥,你叫什么名字?师父是谁?怎样练成了化血功?”

  独孤青松一听此间,不禁触动前情,立时原原本本将自己的身世及所发生的事说了一遍。说到最后时,想起了父仇,母亲伯叔尚待救援,而自己竟打伤了公主,不禁泪如雨下!

  老人听完后长叹一声,道:“可拎的孩子,你没有做错。你一丝一毫的错也没有。”

  独孤青松大为感动,道:“可是我杀了那么许多的人啊,我两手血腥,怎么再去见我的恩师、公主呢?此时,我可以想像得到,武林定是惶惶不安,三百年前的血影子再现,他们定然联合天下武林人物对付我独孤青松。”

  老人柔和的道:“孩子,你不能因此怕他们,据你说血魔帮无恶不作,那都是应死之徒,你正是替天行道,还怕他作甚?”

  “谢谢前辈鼓励,但今后必定整个武林与我为敌,甚至我最敬爱的人,也不例外,叫我如何自处?”

  “唔,这确是个难题。”

  老人的话声停顿了一刻,才继道:“这样吧,你的目的是报仇和救人,你重回江湖之后,就专做这两件事,事情一成功立时急流勇退,隐入深山,万一在你的事情未了之前,武林群雄围攻于你,你大可一走了之,但那血魔,那老怪物找你,这些都是可杀之徒,你放手去做吧。”

  “啊,这怎么行?”

  “怎么不行?”

  “上天有好生之德,我看我还是从此再不用化血功吧!”

  “只怕由不得你。”

  两人立时陷于沉默之中,蓦地老人似乎突然想起了一事,大声道:“孩子,还有一事,位必须做到。”

  “什么事?”

  “取到武林至尊之位。”

  “这……”

  独孤青松大惑不解了,继道:“这不是与前辈激流勇退话自相矛盾么?”

  老人哈哈大笑道:“我又变了主意。”

  “怎么?”

  老人更加畅快的大笑道:“就凭你好生之念,你已可领袖武林,孩子!好自为之,你走可为武林大放异彩,至于你伯母之处,暂时你别见她,你大功告成之后见她也行。”

  独孤青松呐呐道:“这怎么使得?”

  “怎么使不得,我说使得就得,如有困难我就再出山一次助你一臂之力,孩子!我对你的印象极好,记住,报仇,救人,取得武尊之位,到时我可能还要亲自喝你一杯喜酒呢!”

  “啊!”

  独孤青松从心底吐出一口气,老人的话又动了他的心,一跃而起高声道:“独孤青松拜领前辈教诲!请受晚辈一拜。”

  蓦然他跪在那石门之外,大拜起来。

  虽然隔着一扇石门,老人如亲自所见似的道:“好了,起来吧,现在就准备出山吧。”

  他说着,后面又加了一句话道:“如你有空,可到金陵葛千岁家一行,你不可负我对你的期望。”

  “是,前辈,我会谨记前辈的话。”

  “那么你去吧!我午课的时辰已到,不能送你了。”

  独孤青松终于出了石室,一看那里竟位于悬崖绝壁之中,他方一出洞,蓦闻一声烈马狂嘶之声,红鬃烈马发狂的从岩石错乱之中飞奔出来。

  独孤青松一跃上骑,嘬口一声朗啸道:“谢前辈启化之恩,晚辈走了。”

  红鬃烈仰空长嘶一声,奔行如飞,迳自下山去了!

  独孤青松骑着红鬃烈马,离开了那老人的洞府之后,穿径渡涧,想找到一条下峨嵋山的路。

  他一面走着,一面盘算着,忖道:“我要到哪里去?是先见过恩师地将,还是径自找到雪峰山神秘谷血影宫救人?是的,无论如何,我要救出母亲叔伯们,还有那老人定要我取到武尊之位,我要真要那样做?公主伯母能够原谅我?”

  太多的事在他心中百转千回,他脸上罩着一层重忧之色,就这两天瘦了许多。

  龙马的脚程本如星飞电掣,但让它缓缓而行。

  峨嵋为天下奇胜,层峦叠瘴,奇岩峻壁,罗列眼前,但他哪有心现赏,目前雄奇的景致,悦目动人的风色?这时,他正策马立在一座峰顶,这峰在峨嵋的群峰之中不算太高,便也足可俯览峰群。

  正在这时,他忽听一声清朗的啸声起自群峰之间。独孤青松微微一怔,举目望去,只见三里之外,一处谷道之间,有一条黄影向右侧一略高的峰头驰去。

  独孤青松勒住龙马,静静地观看。

  接着又是一声长啸,随着那峰顶上暴出一列长笑,笑声雄浑,随即朗声道:“二弟来得正好。”

  那黄衫客也朗声答道:“大哥隐居炼剑三年,想来大有成就。”

  峰项之人又哈哈长笑一阵,这时黄衫客已达峰顶。

  独孤青松隐隐见峰顶有一间草庐,两人便走进草庐之中。

  独孤青松心中一动,好奇之心大起,暗想:“我便去探看一番,看这两人倒是怎样的人物。”

  他一纵下龙马,拍了拍马头,道:“雪儿,就在这附近等我回来。”

  他放开龙马,立时使向右侧那山峰奔去,三里之遥,只在转瞬之间便已到达,他立时缓下身形,走向那草庐。

  可是他离那草庐尚有十丈远近,忽听草庐之中道:“大哥,你这里还有其他的人么?”

  蓦地人影一晃,那黄衫客已站在草庐之外,惊奇的望着独孤青松,随即人影又是一闪,另一个皂白长衫,领下一绺山羊胡的老者也出现在草庐之外。

  独孤青松望着黄衫客,四十开外年纪,脸目方正,只是目光有些不正。独孤青松心中暗道:“这人目光不正,恐怕不是什么好来路。”

  这时那山羊胡子老者开口向道:“小哥何人,因何到此?”

  独孤青松顿时心想:“我要不要说出姓名?”

  随即他已决定,忖道:“那山羊胡的老者,看来倒是正道之人,但那黄衫客实在不敢相信他,还是不说出真名实姓吧!”

  随着他深深一揖,笑道:“小生古松,因采药路过此地,有扰前辈清修之处,尚请谅之。”

  “哼!说得倒是委婉动听,我看你定没怀着好心,分明你……”

  他话未说完,独孤青松对他那不善的口气,不禁一愕,断了他的话道:“小生光明正大,前辈不可随意诬陷于人。”

  黄衫客冷笑道:“你小子迟不来早不来,偏在我大哥三年炼那紫龙剑,尚有一夜火候之际来到,你休搪塞,你能瞒过谁?”

  那山羊胡子老者闻言也脸色一沉,峻声峻色,道:“你可是真有此意?”

  独孤青松不料这一好奇,竟惹起了人家夺剑嫌疑,立时双手一拱道:“两位前辈错了,小生实是偶经路过,事先根本不知道前辈在此炼剑那回事,如今既然两位前辈动疑,小生只好走了!”

  说完,他又朝两人一揖,转身就要下山。

  “慢着。”

  独孤青松转过身来,就听那黄衫客喝住他,他又转过来,疑问道:“前辈有何吩咐?”

  黄衫客双目逼视他,冷冷问道:“你说你偶经路过,是真的么?”

  “小生素无诳话。”

  “哼,姑且信你,你是何派弟子。”

  独孤青松不禁一愕,心想:“我要他不知我的身份,是说哪个师门好呢?无疑的他任何一派师门说出来,势必都会披他知道自己的身份。”

  他连着几个念头后,终于决定,微微一笑,道:“师尊隐居深山,数十年末出江湖,他老人家已不愿为人所知。”

  黄衫客闻言一怔,随即冷笑一声道:“小子狡猾,说得到是好听,不过,今日你既闯到这里,说不得只有留你在此暂屈一夜,待明天大哥紫龙剑炼成后,再放你走了。”

  说着,独孤青松忽见他似乎运聚真力。

  独孤青松不愿惹事,连忙止道:“前辈不可逼人大甚,小生一走就是,既不会碍着这位前辈练剑,因何定要留在这里?”

  黄衫客更冷笑,道:“大哥在此三年炼剑,炼的紫龙剑,剑芒三丈。为前所未有的神兵利器,且除了峨嵋三友知道此事,别无人知,谁知你小子是何来路?当这紧要关头,我怎放心让你一去?小子,我看你还是乖乖让我点了穴道,暂留一宵吧!只要今夜子午一过,剑成立放走你。”

  他这番话也合情合理,独孤青松虽对这黄衫客心存怀疑,但他自知他并不能真正点住他。他点点头道:“好吧,就算我倒霉,碰上这样一桩事,为证明我之清白,我甘愿屈留一宵,但我警告你,你若出何歪念,我可要对你不客气。”

  说罢,独孤育松目射寒芒,盯着那黄衫客一眼,傲然而立。

  黄衫客为独孤青松的目光所慑,微微一凛,退了半步道:“看来这小子功力非同凡响。”

  可是他略一犹豫,抢上一步便要点独孤青松的穴道。

  独孤青松傲立如故,面不改色。

  正在黄衫客要点未点之际,人影一闪,那山羊胡子的老者又立在黄衫客与独孤青松的中间,慈声道:“二弟,我看这仁兄一表方正之像,决非江湖宵小之流,就让他去吧。”

  黄衫客一怔大声道:“大哥这话差矣,大哥凭貌像,能相信他不是对大哥的紫龙剑心怀叵测而来?小弟认为宁可我负人,不可人负我,只有留他一晚了。”

  他不待那山羊胡子老者再开口,骈指如戟,猛然便朝独孤青松点去,谁知他这一点,竟点了独孤青松的三玄重穴。

  独孤青松应指瘫萎在地,可是心中却暗暗冒着寒气,心想:“那家伙好心狠手辣,三玄重穴,人身死穴,十二个辰时不解,不死也得重伤,错非我是独孤青松,要是换了别人,岂不真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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