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青松连忙也拱手,道:“冀、兖、青、徐、荆、豫、梁、雍九州侠兄,向各居一省,今日竟联袂降临百丈峰,小弟末趋迎按,望乞恕罪!”
语罢,傲立如常。
冀州侠同一俊呵呵笑道:“老弟十年不见,一身艺业非同凡响,想已尽得武林神人东海奇叟,大漠异人血襟真传,可喜可贺!十年前夺襟—役.风闻名弟身受重伤,兄弟们无日不耿耿于怀,今日重睹老弟丰采,兄弟们也可放心了!”
独孤青松答道:“岂敢!托诸兄洪福,小弟无恙!”
突然,表州侠赵之钦,望了唐昆一眼,朗声道:“独孤老弟,小兄有一语奉劝,未知老弟可肯接纳?”
独孤青松答道:“赵兄请说。”
青州侠指指唐昆道:“此人可是血魔帮江北总堂堂主血光飞钹唐昆.血魔帮积虑多年.急欲开武林泰业,近日始渐露声色,已然威势慎赫,纵横字内,无处不无彼帮帮徒,此人身为血魔帮江北总堂堂主,身居重职,以小兄之意,独孤老弟身怀绝艺,料想当今武林已难逢敌手,非为惧怕血魔帮,只是能够不结此仇,就放他去罢!”
烈马刀客心中暗想道:“好哇,你九州大侠,酒楼已露破绽,今日居然替杀人魔帮求起情来了!”
但他随即朗声一笑道:“要说结仇,我独孤青松与血魔帮宿迁城外,一役早巳誓同水火,不过……”
他沉吟一下,转头对唐昆喝道:“看在九州侠兄的份上,放你一条命,下次再碰在我手里,哼!哼!可得小心点,去吧!”
唐昆闻言,默然转身走去。
“且慢!”
独孤青松一跃而上,又问道:“天涯无知己,血流成渠,这话何意?”
唐昆不答。
独孤青松怒道:“你要不说,我便叫你五步溅血!”
青州侠大声道:“独孤老弟,‘天涯无知己,血流成渠’乃是血魔帮生死临危之口语,帮规定语,别无他意!”
独孤青松一罢手,放走唐昆,心中更确定这九州侠必已加入血魔帮无疑,冷冷道。
“赵兄对血魔帮好似了如指掌,小弟孤陋寡闻!”语气忽然一变,傲然大声道:“未知诸兄驾到,有何指教?”
“红云盖雪”龙马重现,只是来一睹老弟昔年丰采,并无他事,不知老弟现下居所何地,想来不相兄弟们叨拔一宵吧!”
独孤青松心中冷哼一声,答道:“小弟飘萍无定,那有固定居所?”
“啊,原来如此,与老弟十年阔别,兄弟们愿闻老弟境况!”
独孤青松白中脸色—沉,冷冷道:“小弟正有事在身,不便久留,容后再与诸兄长叙,小弟就此别过!”
九州侠惧各一怔.梁州侠蒋非仁膏地大声造:“独孤老弟,你我二十年老友,交非泛泛,为何从不揭露白中,以真面目示见?”
“小弟自有隐情,无礼之处.诸兄海量见谅!”话刚说完,人已纵出数十丈外,遥遥一拱手,突然拔身而起,如一只白鹤冲空掠飞,眨限投入一派丛树之中。
但他并末远去,停身树丛中遥遥望着九州大侠。
“独孤老弟!十年阔别,你老弟变得与兄弟们疏远多了,何时有暇,到我兄弟居处,大盘山下藏龙庄上一游。”
独孤青松听得语声远远送来,句句清晰,分明是以内家气逞逼送而出、显然他已看出自己并未远去。
独孤青松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忖道:“哼,二十年老友,交非泛泛,竟不知我这烈马刀客是真是假?”
他又得意的一笑,俏然离开树丛,一阵急奔,如—道轻烟般顿饭时光,已奔行百里,举目悬岩绝壁,杂树盘藤。
独孤青松对这一带地形熟如掌指,纵跃如飞,片刻间翻上一座峰头,峰下竟然云雾绕纸,铜彼滴浪,神秘得壮观。
独孤青松嗅口一声穿透云雾的长啸、随又短啸三声。
“唏聿聿!聿聿!”
一声马嘶空云透雾传来,白马如银,倏忽间从那云雾中窜身飞掠而出,独孤青松揖起蒙面白中,露出他那如冠似玉的清秀面庞,浅浅笑道:“雪哥哥!大叔可好?”
”红云盖雪”龙马似乎已通人性,低鸣一声,连连点头。
独孤青松笑意盎然在马颈上抚摸一阵。龙马也亲切的挨近独孤青松,马尾巴悠然摆动着。
这时曙光已现,独孤青松一跃登上马背,龙马长啸声中,如天马行空,穿入云雾之中。
云层中石梁横瓦,龙马一跃数十丈,极其熟练的踏在石梁之上,转瞬间穿透云层,出现一个锦绣的山谷,清溪浅草,奇花异卉,置身其中,如居人间仙境。
临溪旁有两间白石小筑。独孤大叔曾经告诉过独孤青松,这灵雾谷便是和他爹爹圣剑羽士的故居。
远远独孤青松便见到烈马刀客站在石屋门前,一跃跳下马背,奔了过去,叫道:“大叔!你在等我?”
“嗯!青松!你一夜未归,来,快说给大叔听,你遭遇了何事?”
独孤青松便在门前一五一十告诉烈马刀客昨夜的事,烈马刀客脸上规看无比的兴奋,道:“青松,你做得好!真是亏你想得出.凡想从烈马刀客手里夺取血襟之人都给他一掌,好狂妄的口气!”
独孤青松乐道:“要是你,你能饶过他们么?”
“哼!要是我……”
他脸上倏显出一阵黯然之色,蓦地大声道:“我会杀了他们。”
他这句话难以掩饰一种悲愤的语气。独孤青松知道他是想到自已功力尽失的惨痛!独孤青松连忙道:“啊,大叔!您不要难过,侄儿知道大叔因重伤尽失武功感到悲痛,可是难道大叔的伤就无药可治?”
烈马刀客摇摇头,道:“我这伤已是十年旧伤了,纵然能治,恐也非普通药物可治,更非普通之大夫能医。”
“啊,大叔为何不早说,就是要万年灵芝,当世华陀,只要当世有此人此物,侄儿就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你的那番心意已足使大叔感动了,青松!灵药圣医可遇而不可求,还是别提这事吧!”
烈马刀客突然转口道:“青松,我突然想起了,你说遇着了什么金钗教的三凤旗主,你说说看她们是何色的衣着?”
“一色黄衣,衣绣凤姿,每人发结都插有一枝金钗。”
烈马刀客陷入沉思之中,皱起苦思,喃喃道:“黄衣金钗。”
随着他又喃喃道着另两个名字:“绿羽令……赤叶符……难道是她们?”
“是谁啊,大叔?我想很多的事你都没有告诉我,为何你不说?难道你不能让我知道?
还是有别的苦衷?”
“不,青松!有些事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世界上就是有许多不合情理的事,但又无可避免,知道了反而徒然伤感!何况这事大叔世只是猜测而已!”
说着他又突然问独孤青松道:“育松,你一夜未睡,累吗?”
“不,大叔!”
“好,现在百丈峰下,江湖黑白两道人物众集,你换过装束探察一番去吧!说不定能有所收获,但记住再遇上九州侠时应加提防,他们已练有九龙玄功,此功歹毒无比,去吧!”
独孤青松换过一袭青衫,一派公子打扮,拜别烈马刀客,龙马护送.又匆匆离开了这云雾弥漫的山谷。
一点青影疾似离弦之箭,激射向祟山峻岭之中,消失了!
东方现出一轮红日,用目的阳光,宠罩大地。这世上的人们。活在两种矛盾的心理下—
—崇拜而又恐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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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三 章 恨海情天
独孤青松呆了,心中讨道:“大叔并末告诉我武林有乘黑舆的成名人物?那是准?”
突然,一个女子的靖脆口音,从山背传来,道:“金陵三剑!
主人发过重誓,凡用剑的她都要打发他回去,你们走吧!”
接着,几声凄厉的惨叫过处.随即寂然。
独孤青松血脉怒张,身形一拔,笔直跃起甘丈高下,几个纵落巳拔上山顶,一挥臂,像一支激箭般,射向山下,蓦见那乘黑舆,在百丈外一座山林边一晃而投。
独孤青松大吼道:“何方高人,留步!”
独孤青松一面大吼,身形半未停下;朝那山林追去。
谁知他刚刚纵起,即听得身后冷冷,道:“我来迟一步了!”
独孤青松一拧身形,轻飘飘落回原地。
一个白衣中年秀土装束之人,站在身后,背着独孤青松正在朝一个山洞之中望去。
独孤青松顺着目光也朝那山洞一望,不禁吃了一惊!山洞内赫然三具东倒西躺的尸体,三人都是五旬年纪,是武林高手。靠洞口那具尸体,两脚伸出洞外,脚底板上,插着一根鲜绿的羽毛。
“绿羽令!”
独孤青松全身一震,脱口叫了出来。
“你想死不成,鬼叫个什么?”
白衣秀土突然转过身来,冷冷低喝。
独孤青松看这白衣秀土的一张灰脸,竞像一张死人脸一般。没有丝毫血色,也没有半点表情。
“阁下是谁,可知道那乘黑舆者是什么人?”
白衣秀土动也不动,冰寒的道:“绿羽令主。”
“那么你呢?想来你定是那金陵三剑的朋友了?绿羽令主又为何这样恨用剑之人?”
独孤青松问着,目光又朝洞中一瞥,一阵山风正好吹来,把躺在洞口的那尸体的衣角微微飘动了几下。
独孤青松突见那衣角之上有个血骷髅标志,他心中立时雪亮,指着金陵三剑对白衣秀士道:“他们是血魔的加盟者,你,哼!你可是白骨门徒么?”
白衣秀土突然脸色一变,冷喝道:“你说得一点不错,可是你今日使要埋骨荒山!”
白衣秀士双目射出两道精芒,一扬臂,骄指如朝,“丝!”的一缕指风,其疾如电袭到。
独孤青松扬掌一封,怒喝道:“好阴毒的家伙!”
白衣秀土嘿嘿冷笑两声,身形一闪,已掠到独孤青松的身侧,指风带起丝丝破空之声,又行袭到。
独孤青松一阵激动,怒声道:“三招之内,我要你血溅荒山。”
一晃身,闪过指风,脚下一旋,中食指骄指如朝,正想运起“寒芒指”功,戳向白衣秀士,但忽然心中念转,暗付道:“此刻我正用得着此人,探听白骨幡主和血魔帮的虚实。”
他猛撤寒芒指.改用九阴神功,但施用的掌法却是无心之间学的双飞客的招式,一招“蓬门亮玉”呼地打出。
白衣秀士果不亏为江湖高手,只这一招,他便冷声道:“哼,原来是白马山庄上出来的小子!”
白衣秀土身形一滑,突然间十指齐伸,竟然同时发出十股指力,声势惊人,独孤青松傲然笑道:“你要能在我手下定出三招,今日我便饶了你!”
独孤青松“能”字方出口,蓦地运掌如飞,身形一旋,人影顿杳,白衣秀土方感不妙,一团青影带着一股无穷劲力已迎胸扑来。
白衣秀士避无可避,那股劲力将他击个正着,但是那劲力击在他身上,说也奇怪,并末将他击伤,只是把他的身子一送,竞向三丈外的山壁之上猛地撞去。
他撞向山壁的身子何等快速,想施展千斤坠稳住身子,竞是不能,自知必死无疑,一声悲号,道:“‘天涯无知已,血流成渠’思师!弟子无能!”
正在他几乎撞上山壁。间不容寸之际,后心突被人一把抓住救他于险死之际,但那人又运指如飞连点他三处重穴,冷声道:“白骨幡主是否就是血魔帮白骨坛坛主,他现在何必快说?”
白骨门徒吃力的坐起,略一运气,脸色倏变,道:“你点我三处重穴,真气涣散,力不从心,你是何人?”
独孤青松冷笑一声,劈手朝他的脸上抓去,应手抓下一张人皮面具,眼前这白骨门徒又是个二十岁不到的少年。
独孤青松微怔冷喝道:“你生死已操在我手里,我是何人你不配问,快回答我的问题。”
白骨门徒惊看着独孤青松。
“白骨幡主有多少像你这样年轻的门徒。”
“四大弟子,八大使者,二十六亲授,七十二转授。”
独孤青松一惊,道:“合起来竟有一百二十人。那么你是白骨幡主何等人?”
“转授弟子。”
“白骨坛在血魔中居何等地位?坛址设在何处?”
“在本帮除总坛重地无人知晓外帮中三坛分立,均奉帮主之命行事,青龙坛位于大盘山,辖管江南,蓝匕坛邱山,俯视江北:白骨坛远居黔滇,镇守边陲。”“此话当真,此地应属江南,你白骨门徒因何越界行事。”
“三坛秉承帮主之命行事,烈马刀客为本帮大敌,帮主血鸽传书,本帮全力以赴。”
“好,愿你说出实话,我以独门手法点住你三处重穴.在一个对时内不经我解穴,必死无救.今夜三更,我在百丈峰下等候白骨幅主到来,到时再为你解穴,走吧!”
白骨门徒征了半晌始吃力的转过身子,蹒跚而去!
这日独孤青松,正在百丈峰下东村西村是明探暗访,江湖人物确实到了不少,但血魔帮为首人物既非帮主,也非三坛首脑而是江南总堂堂主血泊金轮仇琪,此人豹头环眼,状甚勇猛。他率领了江南各分堂香主、驻宿在西村。
金钗教东村西村均不见有九凤旗主走动。但独孤青松却发现了双飞客扮成两个庄稼汉的模样在东村出现。同时游文骏、游文彬和公孙佩琳也现在东村.只见他三人并末和双飞客走在一起。
独孤青松远远看见他们,便闪身躲过,可是公孙佩琳眼尖,一瞥问便已看见了他,远远便叫着奔了过来!
“独孤青松,你也来了!这回你该要找着烈马刀客了啊!”
她这句话刚说完,突见独孤青松青衫飘飘;从容俊逸,正想赞口两句。
突听游文彬在公孙佩琳身旁嗤地一笑,道:’你看那小子在这样装模作样起来,倒挺像是那家文武全才的少爷公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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