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魔冷笑道:“咱们在兵器上较量一下,如何?”
何笔哈哈一笑道:“那又为什么呢?如果动兵器,你们接不住我三招。”
笑魔闻言看了着哭魔,哭魔毫不考虑地喝道:“拿兵器来!”
那披白纱的少女闻声,棒过来兵器,这时哭笑二魔各自拿了自己的兵器,虎视着何笔。
何笔笑了笑道:“银铁鸳鸯拐和于母离魂圈。”
笑魔道:“不错,你很有见识。”
何笔道:“自从七年前追魂夺命金老七去世后,江湖中好象没有人再用这子母离魂圈了。”
哭魔道:“你知道的还不少!”
何笔笑道:“那是当然,就以你这种兵器来说,既不长,也不短。既不软,也不硬,若没有十五年以上的火候,就很难施展。”
哭魔道:“看来你的见识果然不差。”
何笔道:“银铁鸳鸯拐一长一短,其中还可以夹带着暗器。据说昔日太湖三杰,就是死在这双兵器下的。”
笑魔冷然道:“死在这银铁鸳鸯拐之下的人,又何止太湖三杰?”
何笔道:“二位用的既然是这种极少见的兵器,武功想必是不错的了。”
笑魔道:“倒还过得去。”
哭魔道:“你说的三招,还算不算数?”
何笔笑道:“当然算数。”他顿了一顿,接着又道:“现在你们不妨一齐出手。只要你们能接得住我这三招,我就要……”
笑魔立刻抢着道:“你就怎么样?”
何笔冷笑道:“我就自己割下脑袋,送给你们。”
笑魔忍不住大笑道:“好,好气概!”
哭魔道:“我兄弟若连你三招都接不住,以后也无颜见人了。”
何绍道:“既然如此,你们还等什么?”
笑魔道:“你只要我们接你三招?”
何笔道:“不错,三招。”
放眼武林,还没有人能在三招之内,就将苗疆双丑击倒的,因为苗疆双丑绝不是容易对付的人。
银面阎罗和追魂恶判,急忙后退,那些披纱少女,也都是退到殿后,但是,他们都舍不得走远。
因为,如果何笔美的能够在三招之内,将威震苗疆双丑击倒,这一战任谁都不愿错过。
现丑兄弟已在慢慢转身了。
他们转得很慢,当然是想利用最后片刻时光,尽管使自己镇定下来,考虑自己应该用什么招式攻敌。
他们都知道现在自己一定要冷静。
只听玎玲一声响,笑魔威震江湖的母子离魂圈已在手。
子母离魂圈在灯光下闪着光,看起来那只不过是两个精光四射的连环球,只有真正的行家,才知道这种奇门兵器的威力是多么可怕。
银铁鸳鸯拐却是墨黑的。右手的拐长,左手的拐短,两拐共重大十三斤,若没有惊人的臂力,连提都很难提起来。
何笔一直在微笑着,看着他们,忽然大声赞道:“好,好兵器!”
笑魔手腕一抖,子母离魂圈又是玎玲一声响,响声已是震人魂魄。
何笔笑道:“用这种兵器杀人,看来实在容易的很。”
笑魔道:“的确不难。”
何笔笑道:“有好多的人都想杀我,杀了我不但立刻名扬天下,而且名利双收。你们今日能挡得住我三招,也是一样的名利双收,看来好象也并不困难。”又道:“只可惜天底下没有这种便宜的事,我既然敢答应你们,就当然有把握。”
哭魔冷笑道:“你若是想用这种话来扰乱我们,你就打错主意了。”
笑魔道:“我兄弟身经大小数百战,还从没有被人凭几句话就给吓倒的。”
何笔道:“我只想提醒你们一件事。”
哭魔道:“什么事?”
何笔笑道:“别忘了我用的是龙吟剑!”
双丑兄弟一听到龙吟剑,不禁陡然动容。
何笔道:“不错,就是赫赫有名的龙吟剑!”说话间,何笔已手握剑柄,看着他们,忽然笑了笑。
双丑兄弟没有看见他的笑容,只在看着他那握着剑柄的手。
何笔终于慢慢地抽出了他的剑,没有夺目的光芒,可是剑一出鞘,就仿佛有股无形的杀气,逼人眉睫。
双丑兄弟交换了一个眼色,身形游动不停。
何笔慢慢地扬起了他的剑,很慢,很慢。
双丑兄弟的眼睛不由自主地随着何笔手里的剑移动,自己的身法也慢了。
何笔的剑只要一动,就算一招。
现在剩下的只有两招了。
何笔欣赏着自己的剑,笑道:“第一招了,这第一招已平白浪费了。”他话声未落,突然剑光如青虹般飞起,闪电般向哭魔斜劈而下。
这一剑势如雷霆,威不可挡。
哭魔真的要哭了,他的脸在剑光下扭曲,手里虽然拿着六十三斤重的银铁鸳鸯拐,还是不敢去硬接硬架这一剑,他只有闪避。
兄弟连心,笑魔见状,子母离魂圈一震,向何笔后背砸了下来。
谁知,何笔这一招是个虚招,算准了笑魔有这一招攻来。突然一转身,闪电般出手,抓住了他的子母离魂圈,往前一带。
笑魔只觉得虎口崩裂,子母离魂圈已脱手,身子跟着向前冲出,撞在何笔的左肘上。何笔一个反掌,笑魔如遭铁锤一击,眼睛突然一黑,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何笔手里刚夺下笑魔的子母离魂圈,就势向后纵了出去。
哭魔的身体只顾着闪避,做梦也想不到他左手又多了个子母离魂圈。只听玎玲一声响,寒光一闪,接着又是一片血花迎面喷了过来,正好喷在他的脸上。刹那间,子母离魂圈也已打在他的胸膛上。笑魔吐出来的鲜血,迷住了他的眼睛,他看不清这件致命的兵器,但却可以清楚地听到自己肋骨断裂的声音。
迷住他眼睛的血,是他兄弟喷出来的;这个打在他胸膛上的正是他兄弟手里拿过的兵器。
何笔一共只用了三招,不多也不少,只有三招。他笑了笑道:“不会错吧?是不是三招?”
双丑兄弟挣扎着站了起来,哭魔脸上血迹未干,笑魔已面如灰色。
何笔笑道:“人呢?”
哭魔向那些披纱的少女们一招手,就见那身着黑衣的少女,姗姗走了过来。借着灯光一看,何笔怔了一怔:她不是肖兰,虽然她长得很美。
何笔一瞪眼,喝道:“你们敢骗我?”
双丑昂然道:“我兄弟行事,一向狠毒,但却从不骗人。”
何笔一指那黑衣少女道:“这又怎么说?”
哭魔叹了气道:“唉,这么说,我们也上当了,找银面阎罗。”眼下哪有银面阎罗的影儿,连追魂恶判也不见了。
笑魔插口道:“我知道他在什么地方。”
何笔急问:“什么地方?”
笑魔道:“暖春园。”
何笔道:“那是什么地方?”
笑魔道:“那是男人们取乐的地方。”
何笔一怔:妓院,他们把肖兰弄进了妓院。心中一着急,翻身向山下奔去。
以他的脚程,天色刚亮,就到了贵池城内找到了暖春园。
从门外看,暖春国还算热闹,院内灯火辉煌。
暖春园的老鸨,人称金大妈。她井不姓金,没有人知道姓什么,年纪虽然大一点,却还标致。
何笔进入暖春园一问,金大妈道:“银面阎罗是带着一位姑娘来过这里,却不住在这儿。”
何笔道:“他们在什么地方?”
金大妈道:“他们好象住在高升客栈。”
何笔一听高升客栈,心头一怔,他想起来纪雯也住在那里。于是,他连忙又赶到了高升客栈。找到掌柜的一问,方知道他们住在东跨院。他顾不得去找纪雯,就直奔东跨院。
就当他方一进入东跨院,但见屋子里灯火辉煌,铺着大红布的圆桌子,摆满了酒莱,一位年轻潇洒的少年公子,正坐在那里斟酒。他倒了三杯酒,忽然拍起头,对着窗外一笑:
“你既然来了,为什么不进来喝一林?”
何笔怔住了,因为他发现那少年公子,竟是西门柔。
他笑了笑道:“有人请我喝酒,我是从不会拒绝的。”他说着,迈步进了屋子。
西门柔笑容可鞠地道:“请坐。”
何笔毫不客气地坐下道:“她,人呢?”
西门柔道:“走了,刚走。”
何笔道:“去什么地方了?”
西门柔道:“这桌酒菜,本来是给她们送行的,她们不吃就走了。恰好你来了,别客气吃饱了咱们再追去。如何?”
何笔脸色变得很可怕,冷冷道:“你为什么要放她们走?”
西门柔笑道:“在下既不是土匪,也不是官差,她们要走,在下怎么留得住?”
何笔冷冷一笑。
西门柔一瞪眼:“你不相信我?”
何笔道:“我是该相信的,不过,你怎么来到此地?”
西门柔笑道:“就算是适逢其时好了。”
何笔笑道:“看来你不象说谎的样子,但是,我还是难以相信。”
西门柔笑道:“我没有对你说谎。”
何笔道:“你不愿意我见到她,可能是嫉妒。”
西门柔一听,两颊刷地红了起来。忸怩地说道:“为什么要嫉妒呢?”
何笔笑道:“一个女人对另外一个女人,能会不嫉妒吗?”
西门柔变色道:“何笔,怎么你说我是女人?”
何笔笑道:“我看你不是男人。”
西门柔道:“你能肯定?”
何笔笑道:“我有一个独门秘方,一试便知。”
西门柔道:“什么方子?”
何笔道:“摸他一下。”
西门柔的脸更红了,垂下了头讪讪地道:“你一定是喝多了。”
何笔道:“我连酒都没有喝,怎么会多。”
西门柔红着睑道:“你不醉,怎么会胡说八道?”
何笔道:“这么说你是承认了?”
西门柔道:“承认了又怎么样,你又不会娶我。”
何笔道:“那可说不定,也许我一高兴就和你结婚,除非你不愿意。”
西门柔突然一变脸色道:“你可是说话算数,我嫁定你了。”
何笔笑道:“唯一的一点,我可不喜欢醋坛子。”
西门柔一笑道:“我也不是酷坛子,不过,你得快些吃点东西,咱们得去追那马车。”
何笔道:“还追得上吗?”
西门柔道:“当然追得上,她们会在十里铺等我。”
何笔霍地站起身来道:“我不饿,咱们追下去。”
于是,两人一出高升客栈,加快脚步,直向十里铺奔去。
刚转一个弯道,忽见扑过来一个人,疾如鹰隼,手上一把明晃晃的宝剑,向着何笔刺来。
口中还喝道:“恶贼,休走!”
何笔眼疾手快,抢上一步,身子一偏,让过剑锋。出手如电,以三指捏住那人腕脉,使对方手中的宝剑坠地。
何笔顺手将那人手腕反扭。
这对西门柔一看,忙道:“是自已人。”
那人一看到西门柔道:“少……少爷,快……快救人,马车在十里铺被人劫……劫走了。”
说到这里,人就晕了过去。
何笔倏然色变,忙道:“西门柔,可知十里铺在什么地方?”
西门柔便向北方一指道:“前去三里,便是十里铺。”
何笔忙向西门柔道:“西门柔,敢烦你照料一下这位老兄,我要赶去救人。”话声方落,人已飞出数文,前面突现一个三叉路口,他正在寻思着,究竟应该走那条路才是往十里铺的。
忽见东边斜路上一辆大车,飞驰而来,其疾如风驰电掣。
午夜飞车,倒是罕见之事。他心中一动,不由得驻足道旁,定眼观看。
车过何笔面前,赶车的居然对这深夜中伫立道旁的人,毫无惊异,视若无睹。扬鞭,吆喝一声,大车转瞬而去。
车帘密密封着,不知里面坐着什么人。何笔不禁迟疑了片刻,刚欲举步,车旁斜路上,又传来马蹄狂奔之声,又见两骑疾驰而来。马上人都是劲装疾服,身手矫健,一眼便知这些人都是江湖中人。
他们在干什么?是否是去十里铺?何笔心中一动,循踪疾奔而去。他一边奔走,一边注意倾听蹄声。突然那蹄声倏地消歇。他吸了一口气,目中射出异样的光辉,脚下加快速度,直向蹄声消歇之处追去。
十里铺,只有一家客栈。
何笔进了这家客栈,直奔西跨院。西跨院却没有点灯,虽然没有灯,却有人。窗户开着,门也开着,耳边突然响起了西门柔的声音:“屋里这么黑,可能有埋伏……”
何笔突吃一惊,转首道:“你怎么也来了?”
西门柔悄声说:“怎么,我不能来?”
何笔道:“当然能来了。”
西门柔道:“我们不能就这样进去。”
可是,何笔却没有听她的话,突然甩开她的手,走了过去,一拳打开了门。
黑暗中,有人冷冷地道:“老实地站在那里,否则我就宰了她。”
何笔哈哈笑道:“你敢杀了她,难道你也想死?”
越危险的时候,他反而往往会笑。因为他知道,笑不但能使自己的情绪稳定,也能使对方摸不清虚实。
黑暗中的人,果然沉默下来。可是,何笔也没有再往前走。
突然,灯光亮了。
一个人拿着灯,灯光照在一个女子的脸上。一张甜笑而俏皮的睑,漆黑的头发。那不就是纪雯么?她现在打扮得新娘子一样,但却象木头人一般坐在那里,动也不动。
肖兰就坐在她身边,她本来想带纪雯走,只可惜不能解开她的穴道。也没有法子背起她。
现在,肖兰终于见到了何笔,何笔也终于见到了肖兰。
此刻,她正看着何笔,眼睛里带着一种说不出有多么复杂的表情,不知是欢喜还是悲伤,是感动还是埋怨。
何笔还是在微笑着,看着她,喃喃地道:“这个女人是谁?难道她是女妖怪么?”
肖兰一听,全身的血液忽然沸腾了起来,她很不得立刻走过去,扑在他怀里用力咬他一口,再给他一个大耳光。
肖兰的一双大眼,也盯在何笔的脸上,忽然叹了一口气道:“何必就是何必。何必自不量力,何必和他作对,何必爱他,又何必恨他呢?”
她一连说出了六个何必,使得何笔不得不凝神看着她,看得她心中有些发毛。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