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声军,“摇铃老人”李涛仿佛年轻了十岁。
这老家伙身广带着伤,竟然脑于用盘算着夜里要找谁来陪呢。
秋日午后的阳光是和煦的。
小飞侠靠在躺椅里,望着如镜般的湖面,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宁静感觉。
这时候大家都在午睡,难得有一刻平静。他酷着茶,正想假寐一会,突然房门被人推了开来。
没回头,小飞侠从脚步声里就听出了来人是谁。
“小子,你没睡对不?哈,我就知道你没睡,所以我过来找你聊聊啦!”
小飞侠苦笑道:“李爷,您老这会儿不陪陪四位夫人,又跑来腻我,也不怕她们几位吃醋吗?”
“去你的。”李涛骂了一声道:“我这是看得起你、疼你,怕你一个人问得慌,知道不知道?”
小飞快连苦笑都没了。
他告饶道:“好,好!我算怕了你了,真不知是谁闷得慌。”
李涛搬过来一把椅子,坐在小飞侠旁边,沉默了一会儿,又喜孜孜道:“小子,我发现这人还是贱。”
明知道对方是闲来无事找自己“打屁”,小飞侠很想不理,可是又不好扫了对方的兴头,他只好一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李涛接着道:“你知道吗?这几天那些工八巳个个像是孝子贤孙般,一个比一个跑得勤快,我这儿的门槛全让他们给踩烂了。”
小飞侠叹道:“干嘛?来跟您老说媒,准备让您讨第五房?”
李涛一瞪眼,不觉好笑道:“你小子就不能说点正经的?人家是来送礼的,这种事好久都没发生了,看样子以后我老人家没事就应该找个人出出气,也好让他们随时记着有我这一号太上皇住在这。”
小飞侠笑了笑道:“难怪这两天四位嫂子人人春风满面,又找裁缝,又量身的,连蔷薇都沾了光,多做了好几套新衣裳,原来是这么回事,怕只怕好景不长哟!”
“去,去!你这小子黄口白牙就是吐不出好话来,什么好景不长的,真要有那么一天,你也脱不了干系,就算你在天边,我也会把你拉回来,看看那一个家伙敢忘了孝敬,我们再来一段旧事重演。”
小飞侠苦道:“李爷,您老就饶了我吧。”
李涛笑骂道:“瞧你这付熊样,还亏我把你当成生死哥们,大哥有难,这点小事你都不帮?”
当然知道这是玩笑啦!小飞侠没答腔,他在想着一件事情。
相处的有段日子了,李涛多少也摸清了小飞侠的脾气和个性。
他见小飞侠突然沉默下来,不觉心头一沉道:“怎么?有什么难题?”
小飞侠喝了口茶,道:“休养了几天,我的伤也好了差不多。”
李涛脸色一变,道:“喂,你小子该不会告诉我你要走了吧?”
小飞侠点点头道:“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李爷,我还有事情要办。”
“屁的事情。”李涛哺咕一声道:“还不是蔷薇那丫头的事,你放心,多待几天,等我的伤也好了,我陪你们去。”
摇摇头,小飞侠道:“李爷,何必呢?你可是有家有眷的。”
“不成,咱们说好的,我一定要去。”李涛固执的道。
小飞侠一脸诚恳,衷心道:“李爷,我感激,可是我还是无法答应你,真的。”
“小子,你不把我当成朋友?”李涛有点火了。
小飞侠连忙道:“李爷,天地良心,我若有半点这种心意,就让我五雷轰顶。”
李涛道:“那你倒说个原因来听,我李涛人虽老,却不是不讲理的老怪物,只要你说得是理,让我服气,我就二话不说,否则谁也别想让我打消原意。”
叹了一声,小飞侠知道若不实话实说,李涛是绝不会放人。
于是他道:“第一,我这次去‘火雷堡’,准备用暗的,所以人多反而碍事,而且我的专长就是干这个的,因此李爷你去了帮助并不大。第二,我已说过李爷有家有眷,若跟我一起,嫂子们自是牵肠挂肚,您也无法放开手来。第三,我背后有许多人在追杀我,有官府的人,有缉凶的人;更可怕的是那一群看不见的同行,我一个人闪躲较方便,就是遇上了也容易脱身。”
顿了一顿,小飞侠继续道:“李爷,你是明白人,绝不会让我为难是不?”
李涛没吭声了。
他知道小飞使说得全是理。
没有人在“理”字底下不低头的。
李涛长叹一声,道:“小子,我就听你的,不过你可得随时差人送个平安信回来,别让人担心。”
小飞快感动得伸出双手,紧紧的与李涛握着。
小飞侠也点头道:“我知道,也一定会的。”
李涛眼眶竟然有些湿润,埂声道:“你……你准备什么时候动身?”
“明天一早。”
‘那么快?”
“事不宜迟,主要的我是怕那些迫在我后头的人得到风声,找到你这儿,那么带给你的恐怕就不只是麻烦了。”
眼睛一瞪,李涛忿声道:“妈的蛋,我不怕。”
小飞侠摇着头道:“何必呢?能避过的麻烦为什么不避呢?”
李涛沉默一会儿,起身道:“既然如此,咱哥俩今晚非得好好喝他个痛快,我这就去叫人准备。”
李涛出去了。
小飞侠望着他的背影,心里百感交集。
真的,人生得友如此夫复何憾?
什么是朋友?
朋友相交贵在相知、相惜。
长江长一千三百七十公里,为我国第一大河。
小飞侠和畜激依依不舍的与“摇铃老人”李涛,和他的四个夫人话别后,就直接买掉溯江而上,直奔川境的“火雷堡”。
经过十天的船行,再经过一天的山道,他们到达了素有“鬼府”之称的丰都城。
而“火雷堡”就在丰都城之西,一处占地颇广的山坡上。
丰都县,民间传说为阎罗天子的所在之处,也就是所谓的阴曹地府。
至于为什么把好好的一座丰都县城当成了地狱,以及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些已经完全无法考据了。
反倒是县里的每家商店只要一入黑,到了掌灯的时刻,全都左柜台上放了一盆清水。
凡是来买东西的顾客,在付钱的时候,都要把钱丢在盆子当钱沉到水底就是真钱,也就表示买东西的人是人。反之,若漂浮在水面的话,店主人就知道这些是冥纸,当然买东西的人是纪了。
这个故事一听就知道是“鬼话”,不过丰都县里的人却乐于失诵,至于有没有这回事,也没人去深究。
小飞侠第一次来这座俗称“鬼府”的地方,他当然对什么都有着好奇心。
蔷薇却是来过好几回,或许习以为常,根本就不觉得一些传说是真的。
她识途老马的带着小飞侠在县城里找到了一间颇为气派的旅店,要了两间上房后,她便要店家把饭菜开在房间里。
他们一面吃着,蔷激一面用筷子沾着茶水在桌上画着一付简单的地形图,同时解说着“火雷堡”的形势与建筑格局。
这是很重要的一环,一个像小飞侠这样的杀手,在行动之前最要紧的也就是要了解一切的环境。
解说完毕后,蔷蔽抬头道:“你准备什么时候动手?”
小飞侠看到蔷藏那种忧心仲仲的样子,不觉笑道:“依你看呢?““讨厌!”蔷薇白了他一眼道:“人家现在紧张得连心都快跳了出来,你现还有心情说笑。”
小飞快拍了拍她的手,淡淡的道:“你别这么紧张成不?去杀人的是我,你只要安心的在这等消息就行了。”
眼眶一红,蔷激眼泪已涌现道:“你就是这样子,如果你是我花钱请来的杀手,我当然不会这么紧张,可是你不同,你是我的……我的朋友,我怎能安心?”
连忙赔着不是,小飞侠道:”我只是开开玩笑,想稍解你心中的紧张罢了。好,好!我们谈正经的,我想就今夜先去探个究竟。能动手就动手,不能动手我明天晚上再去一趟。”
蔷薇想了一下,道:“你老实告诉我,你对这次的行动有多少把握?’”
小飞侠也想了一下,迫:“一点也没有。”
蔷薇吓了一跳,差点打翻桌上的茶杯,惊恐万分的道:“你说什么?’小飞侠正色道:
“真的,因为到目前,我对这姓雷的混蛋是一点也不了解,我只知道他是个厉害的人物。其他的像他的武功如何?擅长什么:惯用兵器是什么?以及他的生活习性又如何?这些我完全一大所知。你不了解,做我们这行的最怕的就是打迷糊丈,通常我们要对付一个人,最起码方三个月观察的时问才会下手。”
“那……那怎么办?”蔷薇简直慌了手脚。
小飞侠道:“没怎么办,只有见机行事了。”
蔷薇沉默了一会,突然道:“我记起来了,这雷明远有一个习惯,不知道对你有没有帮助。”
“什么习惯?”
这时候对敌人多了解一点,对自己也就多了一份安全。
“雷明远每天早上都有在后园子练功的习惯,风雨无阻。”’“练功?”小飞快想了一下,道:“嗯,或许这是一个好的机会,他都是一个人练的吗?”
“不,他都是和一名叫陈起的武师一块练。”
“这陈起的功夫怎样?”
蔷薇摇了摇头。
小飞侠笑道:“我忘了你是个普通人,当然分不出谁的功夫强与弱。”回回回回回火雷堡——
火雷堡矗立在这山坡上,在黑夜里看来,如一只庞然怪兽一般,透露着几许狰狞和恐怖之息。
小飞侠一身黑衣,脸上亦用黑布蒙着,已静静的在堡外窥伺了好一会儿。
现他开始心里默数着数,一直到第三十四时,他便身形一拔,已上了堡墙。
而这时在堡墙巡视的堡丁刚好转过头去。
等这堡丁再转回身向小飞侠这方向走来,小飞侠已经轻巧的落入一棚花架下。
观看了一下地形,小飞侠立刻有了决定,他沿着花架狸猫般的向正北方潜行。
蔷薇把火雷堡的形势描述得甚为详尽,小飞快轻易地就找到了要找的地方。
不过他却傻了眼!
在这座精舍前面,每隔一丈就有一名堡丁提着刀守着。
“我靠,这姓雷的还真他妈的亏心事干多了,居然连睡觉还派了这么多人守着。”
暗骂了一声,小飞快实在找不出有任何死角可以神鬼不知的溜进这座精舍。
他守候了半天,心里琢磨着好几个方法,最后却全都放弃了。因为无论他用什么方法,他都没办法引开四周的守卫。
现在他除了等外,也只有等了。
他是在等着守卫们换班,在他想这么多人,换班情形一定很乱,只要一乱他也就有机会了。
他想得没错,可是当他等到守卫换班时,他不禁把这雷明远给骂翻了,同时也不得不佩服这雷明远的心思慎密。
因为守卫们换班并不是一齐换班,而是两个人一组,其间换班的时间每组之间竟差了一柱香的光景。
换句话说,小飞侠想混水摸鱼已经完全无望。
时间愈来愈接近天明。
小飞侠想要达到目的也愈来愈渺茫。
他悄悄的离开这精舍,直朝着后院一处蔷题所说的雷明远练功之地方去。
山区晨雾甚浓,小飞侠一到这里就看到了一个人正在场子中央做着柔软的健身操。
他心中一动,已经想到这人定是陈起。
不动声色的,小飞侠慢慢的走近那个人。
那个人也发现到小飞侠走近,但因为晨雾实在太浓,他无法看清小飞快,只当是来的为堡主。
只见他微一躬身,口中道:“堡主,您今儿个怎么特别早。”
他话还没说完,小飞侠已经挺剑而上,“侧、喇、喇”一连三剑,毫不容情的就攻了过去。
这陈起心头一惊,身躯一拧,翻腕就抽出背后长剑与小飞侠开打起来。
只当是试招喂剑,陈起在发现对方剑剑要命、式式狠毒时,他大吃一惊,定睛怒喝道:
“你是谁?”
小飞侠手下不慢,冷哼道:“要你命的人。”
陈起慌了,尤其在感受到对方剑势凌人、诡异至极的时候。他慌了手脚。
小飞侠根本不给他喘息的机会,剑招连绵不绝的挥洒开来,只逼得陈起冷汗直流。
而仅刹那的时间,这陈起身上已经挂了三处彩。突然陈起猛力劈出一剑,他张口就要大叫,小飞快怎容得他喊叫出声?
他目光一凝,就在陈起声音还没喊出来的时候,一道白光像极了西天的闪电,就那么快,那么准,那么狠的划过了陈起的脖子。
陈起倒了。
他至死恐怕也不明白死在什么人的手里?(正义的小飞侠也会乱人?赁什么陈起该死?)
更无法相信世上怎么可能有这么快的一剑。
小飞侠迅速的把陈起的尸身拖到一丛矮树林里,以极快的速度脱下了对方的衣服,套在自己身上。
等做完了这些动作再来到场中时,他已见到一名身材高大看来魁伟的人,正对着太阳升起处做着吐呐。
小飞侠本想出其不意的给这个人一剑,但刚走近对方时,那人正好回头。
“陈起,你今天晚了,是不是昨晚上阿德他们又拉着你喝酒?”
小飞侠含混的答应了一声,然后慢慢的把长剑一撩,递出了一剑。
小飞侠看不清这个人的面貌,所以他相信对方也绝对看不清自己。
“咦”了一声,对方亦回了一剑,同时道:“你真是喝多了,怎么这一剑一点力道也没有?”
小飞侠没作声,他开始一剑比一剑快、一剑比一剑险的攻击对方。
对方哈哈一笑道:“好小子,原来你在藏着,这儿剑倒又比伯平时要来劲得多。”
小飞侠暗笑在心里,他心想当然来劲,等一下还有更来劲的哩!
雷明远果然是个高手。
他与小飞侠拆了五招后,已发现到有什么不对,而就在他心有怀疑时,小飞侠已使出了杀着。
雷明远打死他也不会相信面前的人不是陈起,所以他发招用剑还保留了几分。也就因为这样,他就吃了大亏。
小飞侠长剑迅急的在雷明远肩头带起一溜鲜血。
雷明远这才明白对方是玩真的。
“你是谁?”
大喝一声,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