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她是否有缘?”
小雅听完小文的述说,点点头,道:“如果程姑娘不嫌弃我们,我很希望能做一个侍从
丫头。关于小婢委身风火轮俞勉一事,只是想找一个保护的人,我们的身体虽已残破,但也
不原任人糟蹋。但我和小文太脆弱了,无法以本身的武功自保。
十三太保中,任何一个人都可以把我们抓去玩弄一番,自风火轮俞勉把我视作他专属情
人之后,就没有人再打我的主意了。
我可以忍受蹂躏,但俞勉受不了。半个月前,神刀三太保中的老大,调戏我,俞勉挺身
而出,两个人差一点动手拼命,可是他这份认真热情,我还真是受不了!”
程小蝶奇道:“为什么呢?”
“因为,他阻碍我的工作!”小雅道:“我发觉女人和身体,也是一种力量之后,我很
想让它发出大的效用。所以,我想勾引天蝎手林立,学会用毒本领,武功玩法超越,学会用
毒也不错,但天蝎手林立,竟然不敢碰我,还告诉我相见恨晚。”
“小雅,你和小文无法在短时间,使武功突飞猛进。”吴先生笑道:“最大的原因,是
你们的基础太薄弱,任何精奇的技艺,缺少内力支援,都很难发挥出克敌的作用。
我纵然细心传授,也无法越过这个缺憾,何况,你们的处境,也无法让你们安下心来苦
练。”
“那是说,我们如果有一个安心练武的环境,也能练出一身好本领了。”小雅接道:
“吴先生,不要骗我们,我想知晓真实的情形?”
“是真的!你们也可以练到相当境界,比起十三太保中任何一个,都不逊色!”吴一谔
道:“当然苦练下去,还会进步。”
“能练到十三太保那样的,我就相当满意了。”小雅道:“但不知要花费多少时间?”
“一年!”吴一谔道:“非常辛苦的一年。”
“真的吗?”小雅神情严肃地道:“我可以拚上一年不睡觉,不过,我们的底子那么
差!”
“小雅,你们已经打下了近一年的基础。”吴先生道:“我早已传了你们坐息吐纳之
术,是一种很高的气功。老实说,大环境如不改变,你们就很难跨越出成就的局限,因为,
我无法认真传授,你们也没有练习的环境。
现在,看看运气了,如果突破了这两天的死亡之关,我保证你们的技艺,会脱胎换骨,
转入新一重的境界。”
“我负责给两位安排一个习练武功的环境!”程小蝶道:“我们三个人一起练习。”
“姑娘,我给你作丫头。”小雅道:“我的武功练好了,小姐可以省了不少事,有事丫
头服其劳嘛!”
这就看出了小雅和小文,有些不同之处了。小雅外柔内刚,有着旺盛的企图心,似想有
所作为。但小文却表里如一,显得文静,有种认命的感觉。
吴先生说传就传,立刻指点小文、小雅,两招避敌保命的身法,出刀取敌的奇袭功夫。
程小蝶微微一笑,低声道:“先生,常奇的练法之处,似在沙府中一处新建的四合宅
中,那所宅院独立于花园中间,要不要去探视一下’!”
吴一谔笑道:“胆大的姑娘,你可真有一点天地不怕之勇啊!”
“晚辈想通了!”小蝶道:“我们没有逃避的打算,与其以待敌,何不主动出击?”
“不能冒险,那里如是大法师常奇的练法所在,戒备一定很森严!”吴一谔道:
“他说要把我转移到一处地方,可能就是那个所在,我也想过这件事,常奇所说的事务
待理,就是指练法而言,练法未成就无法派上用场。何不多等一天呢?也可以用这一天,让
小文、小雅练出一点心得。”
程小蝶被说服了,点点头,道:“说的是!晚辈也利用这点时间,多作一番思索、研
练,临阵磨枪,不利也光啊!”
目光转注到小雅的身上,接道:“来!我们换过衣服,既然真的在场,用不着我再冒充
了。”
两人换过衣服,程小蝶也恢复了本来面目,就独自在卧室坐息,以便应变。
看她处事有条不紊,吴一谔也有些暗暗佩服了。
常奇在第二天改变了主意,决定让吴先生留在“迎香阁”中,不过却派来了高手保护。
派的是飞火轮三太保。
风火轮俞勉自然是不放过这个讨好机会,先找上小雅说明来意。
小雅表现得很大方,带他进入雅室晋见吴先生。
俞勉看上去浓眉横目,但对吴先生却十分恭敬,躬身一礼,道:“我们三兄弟奉派保护
‘迎香阁’,吴先生有什么指教,尽管吩咐。”
口中说话,目光却不时扫掠过吴先生身上的天蚕丝索。
吴先生微笑点头,道:“久仰三位飞火轮奇技,今日有幸保护‘迎香阁’,这时可高枕
无忧。三位要什么尽吩咐小雅、小文,我的行动不方便,恐怕无法亲自招呼三位了。小雅,
你带着他们四下看看,仔细地了解一下这里的形势。”
“多谢先生!”风火轮俞勉一个长揖,差一点把脑袋碰在地上。
心中乐呀!叫小雅陪他,可真是高招得很,俞勉转身一把抱住小雅道:“咫尺天涯呀!
十来天没抱过你啦,想你想得心火都冲上头啦!”
小雅没有挣扎,却踮起脚在俞勉的嘴角亲了一下,低声道:“放开我!让吴先生瞧见
了,多羞人啊!”
“他身上绑着绳子,离不开那座大房间啊!”风火轮道:“怕什么呢?”
但他仍然放开了小雅。
“你来了这里,机会多的是,但要避避耳目啊!”
小雅又在俞勉脸上亲了一下,道:“老大,老三呢?是不是躲在一边看热闹啊!”
“大哥和三弟识趣得很。”俞勉道:“他们守在荷花池边,帮我们把风啊!”
小雅微笑道:“他们都对你很好啊!真像亲兄弟一样体贴。”
“我们虽然是同门师兄!”俞勉道:“但相处得融洽,亲兄弟也没有这份情义,情同骨
肉,大约就是这个光景了。”
小雅吃了一惊,牵着俞勉一只手,跑到大厅一角坐下来,道:“你要小心啊!大法师要
我和小文照顾吴先生,可是要我们全心投入。吴先生要什么我们都不能拒绝,大法师把吴先
生囚在这里,但好像对吴先生很敬重!”
俞勉脸色一变,接道:“他被穿了琵琶骨,难道还色心不退呀?可是被他吃过了!”
“说的多难听啊!”
“吴先生可是君子,不但没有抱过我,连调情、吃豆腐的话,也未说过一句。大法师要
我们尽力奉献,也会暗示过吴先生,但人家就是不肯碰啊!
我没有见过那样的男子,真是作之亲、作之师啊!不但是我,连小文帮他洗澡、换衣
服,他都没有动过一次手。我心中好敬佩他,视他有如父兄。”
“可敬!可敬!”俞勉道:“我刚才言语冒犯他,下一次见到他,我向他磕头请罪。”
“那也不用了!”小雅道:“你骂他,只有我听到,我不会说出去,你为什么要不打自
招呢?”
俞勉道:“对对对!我这大脑袋里,全都装的石头,就是转不动。你要不肯守在身侧帮
助我,这天下虽大,我可就寸步难行了。”
目光四下一转,一下子把小雅搂入怀中。
小雅也不再抗拒,闭住气让他又亲又摸地折腾了好一阵。
风火轮对小雅是一往情深,但小雅却无法忍受他那股暴野劲,一口酒蒜味,两只大粗
手,少了那一份细腻、体贴,引不起小雅的情火欲望,小雅反抗无力,只好逆来顺受,每次
都是闭着眼睛受折磨。
所以,小雅就是想温柔一下,也只敢亲他嘴角旁边。
这“迎香阁”的厅房相当大,但却静得没有人,那是因为这里是禁地。严禁擅入,没有
奉到常奇的令谕,风火轮也不敢来。
小雅愈来愈懂利用武器了,竟然紧抱着俞勉,做出了相对的反应,忍受酒蒜的冲鼻臭
味,给了风火轮一次主动的甜蜜长吻。
这可是从未有过的事,俞勉乐得差一点晕了过去,粗手粗脚地就要扒小雅衣服。
小雅推开了俞勉的手,摇摇头,道:“在这里绝不可以。何况还是大白天,走吧!去见
你们老大、老三,商量一下防守的事情,我也要回报吴先生,看看怎么和你们配合?”
俞勉虽然欲火高涨,可也不敢太放肆,低声道:“小雅,今晚上一定要给我机会呀!我
可快被憋死了。”
小雅点点头,接道:“看看情形了,今晚上我会尽量想办法出来找你。”
飞轮三太保看过四周形势,决心全力防守“迎香阁”,除了三个人外,还有四个江湖高
手,加上一支梅花针筒,两只一发十支的匣弩,大法师倒是颇有诚心保护吴先生,一共派来
了十个人。
小雅把针筒、匣弩的埋伏处,牢记于心,准备告诉吴先生。
吴先生听完小雅的说明,笑一笑,道:
“你做得很好,去准备一点吃的东西,掩上房门,和小文练习我传你们的两招武功,说
不定今晚上就要派上用场。”
卧龙生《女捕头》
第十三回 三更恶战
天色入夜,小文、小雅也都换上了劲装,各藏一把短刀,也替程小蝶取得了一套夜行衣
服。连吴先生也换了一件黑色的长衫。
风火轮俞勉记得最清楚的,就是和小雅的约会,刚过初更,就摸进了“迎香阁”。
小雅站在黑暗的厅中等候,迎着俞勉吁口气,低声说道:“我就知道你会闯进来,真是
色胆包天啊?”
“这叫心有灵犀一点通啊!小姑奶奶,我实在受不了啦!”俞勉一面说,一面抱起小雅
往外行去。
小雅狠狠咬了俞勉一口,嗔道:
“现在不行!吴先生还未睡觉,二更过后,在门口等我,我会溜出来,跟你走!一直陪
你到五更。”
俞勉只好放下小雅,道:“记着啊!二更天一定出来,我去向老大告个假,二更过后,
就偏劳他和老三了。”
小雅点点头,暗暗叹息一声,忖道:二更之后,就要展开一场拚命的恶战。俞勉,对不
住啦!你这个心愿,只怕是很难得偿了。我虽然不喜欢你,可也很感谢你这几个月对我的保
护情意。希望你的运气好!能保住老命。
俞勉退出了迎香阁,程小蝶已闪身而出,低声笑道:“他是很认真啊!我会跟吴先生
说,出手时,留他一条命。”
“不要为此分心!”小雅道:“他也是先出手制住我的穴道,然后强暴了我,虽然事后
他对我用情很真,但这不能掩遮过去的罪过。”
吴先生一身黑色长衫,带着小文也出现在大厅中。
虽然只多了几步的距离,但吴先生却有重获自由的舒畅,伸展一下双臂,低声笑道:
“小文、小雅,你们潜伏在大厅中不要出去,不要燃起灯火,不论外面有什么变化?都不要
去理会它,尽量不要和人接触,不到性命交关,也不要和人动手。
如果情势混乱到无法控制,譬如‘迎香阁’被大火烧了起来,你们就要凭仗自己的智慧
逃命了。事后,去庐州府衙找小蝶姑娘。”
小文、小雅点点头。
“情形不会那么糟!”程小蝶道:“吴先生说的是万一,我相信吴先生会尽力照顾你
们。”
“我们明白。”小雅道:“我们也会尽力照顾自己,先生和姑娘也要保重!”
吴一谔道:“好!就这么说定了。尽量留在房里不出去,我可能和常奇有场恶战,他不
会放过我的!这世上,他要最先杀掉的一个人,那就是我!”目光一掠程小蝶道:“玉佩藏
在床头下面,我已经毁去那部分文字,就算有人找到它,也要更费周折。”
“先生!”程小蝶有些黯然道:“如若功力未复就不要勉强出手,我相信田长青可抵抗
得住大法师常奇。”
“就算我功力尽复,对抗常奇,也一样有很大的凶险。”吴一谔道:“纯以武功对搏,
我不会输他,但他一身鬼蜮伎俩,就防不胜防了!”
程小蝶想到大法师常奇绝技,遁术、飞剑、火莲花,不禁头都大了,有些紧张地说道:
“是的!我听说他至少身负三种绝学,都不是一般武功,是邪术,也是奇技……”
吴一谔一挥手,阻止程小蝶再说下去,笑道:“我知道,他有些邪门技艺,不过邪不胜
正啊!对阵搏杀,犹如恶水行舟,再好的技艺,都要靠三分运气,尤其互相伯、仲的武功,
就很难预言胜负了?”
程小蝶突然明白了,有些事,只能放在心中,或是对某一个人讲,不能当众说出来。小
文、小雅,对抗大法师常奇权威的心防,还未建立稳固,听得大法师炫人奇技,可能就心防
崩溃,那就很难预料会出什么毛病了。
可能中途背叛,再度倒向大法师,也可能突然逃走,死于混乱的搏杀之中,最坏的是自
己吓自己,吓到心理崩散,自杀身亡。
事实上,常奇本身就带着一股凛人的邪气,多见他几次,就会受到感染、侵犯,屈服在
他的权威之下。
这是什么武功、邪法啊?程小蝶有些怕了,这个人绝不能留下来,今夜一定要把他宰
掉。
回头看去,只见吴先生挺立如山,就像大厅中坚立的一根铁柱,有独支大厦,力可擎天
的气势。
程小蝶眨动了一下眼睛,再仔细看去,只见吴先生面带微笑,一脸和蔼,给人一种如沐
春风的感觉。
她终于明白了,真正的高人,都有着一种批柱中流的气势,给人一种安定的力量。
真正的邪恶,也有着凛人心、寒人胆的侵犯力量,使你尚未与敌,气势已衰。
这都是内功、技艺进入化境时,自然生出的一种力量,不用举手投足,而能慑人心志。
吴一谔是真正的高人。
常奇也是真正的邪恶化身。
两个人都已经到了气势取敌的境界,难怪小文、小雅,一见大法师就心防溃散,任他予
取予求。见到吴先生时,又能安静如恒,无畏无惧。
两个小姑娘的言行举止,一直在受着这两大高人的气势影响。
“程姑娘,太乙神功到了一种境界,有不受感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