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龙生女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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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龙生女捕头-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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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不用了!”常奇挥挥手,道:“你们退入花树丛中疗伤吧!本法师能脱出这次险
境,我要重重地奖赏两位,也要重用两位。”
  形像恐怖,但也会令人感动。
  二女转过身子,缓步行入花丛,身上的毒蛇,身躯扭动,飞蝗展翼有声。
  “那么多的毒物咬在身上。”小方低声道:“真不知道他们如何还能活下去?”
  “你没听说吗?他们在疗伤啊!”田长青道:“互相役毒互咬,以毒攻毒。”
  “我宁可伤重而死!”小方道:“也忍受不了以毒攻毒的疗伤之法?”
  看来,他对那个景象有着相当的厌恶和畏惧。
  “大法师!”田长青的语气很温和,但词锋却很凌厉地说:
  “两个小毒女,好像是没有办法帮你了?相信大法师还有绝技未曾施展?这座庭院中,
花香浮动、绿草如茵,不失一处好战场。你要派人出战呢?还是要亲身临敌?在下这厢候教
了。”
  常奇目光转动,看看安老大和俞老二,两个人竟然微微垂首,装作不知。
  他们的战志已溃,哪里还有迎战的勇气。
  “常某和阁下,似乎还没有必须置对方于死地的怨恨吧?何况,我还有要事待办!能罢
手,就此罢手!不能罢休言和,不妨订一个后会之期,常某绝不爽约,舍命奉陪。”
  “我看,就是今夜最好!”田长青道:“一来是,我远行在即,无法延期。二则是,今
夜你气势已溃,群属离心,是杀死你的好机会。在下实在不愿错失良机!”
  说的明白,也咄咄逼人。
  “杀死我?”常奇被激出了怒火,冷冷说道:“太狂了吧!真要激起我拼命之心,还不
知鹿死谁手?”
  “你人单势孤啊!”田长青大笑道:“我们大援在后,士气如虹,如不一鼓作气,置你
于死,岂不是纵虎入山吗?”
  “大援在后?”常奇道:“你是官方中人?厂卫班头?”
  “你说呢?大法师!束手就缚,也许可留你一条生路。”田长青不承认,也不否认,却
提高了声音,道:“只拘首脑,属从不究,趁大军未到,留一份香火情缘,识时务的,逃命
去吧!”
  这番话用真气送出,声闻数里。
  但闻衣袂飘动,人影闪跃,似乎是走了不少人。
  “小蝶!这个人很高明。常奇的气势并未溃散,却被他这一番喊话,击中了要害,不战
而屈人之兵。”吴一谔道:“这个人是江湖高手,也是大将之才,深通兵法。”
  程小蝶点头微笑,心中却暗暗忖道:你如知道他敢和两个大毒女上床,你就知道他还有
一种色胆包天的本领了。
  她对适才毒物绕身的景象,似也有着恶心和畏惧。连带着对田大公子的着恋之情,也淡
化了很多。
  人!不论上智、下愚,都无法排除观感上的影响。




卧龙生《女捕头》
第十五回 技破火莲

  常奇估算过了目下的形势,命令任何人出手,都非上策,也不是来人敌手,今晚上只有
亲身临敌,尽出法宝,和来人一决胜负。
  如能击退强敌,保全住花园中练法重地的安全,是为上策,就算是无法取胜,也可退入
练法重地,全力死守。
  他虽心惊来人的技艺,但自信还可应付,真正的心腹大患是他认定的吴先生。
  可是眼前形势,逼得他无法抽身去对付吴一谔。
  当然——
  大法师常奇,也不是简单人物,胸中还藏有叩个最大的机密,那就是他练法完成的限
期,还有两天就功德圆满。
  他欺骗吴一谔,尚需十日半月,准备在取得九龙玉佩的全部秘密之后,杀了吴一谔,就
在庐州起事。
  所以,他不能退走!
  “大法师!”田长青道:“我已经想了很久啦!三思而行吧?也该作出个决定了。”
  常奇果然作了决定,笑一笑,道:“盛情难却,就如阁下所言,在今夜作个了断。阁下
向我挑战,是准备单打独斗了?”
  “大法师,我不会向你承诺什么!咱们不是比武招亲,也不是以武会友,而是一场你死
我活的决战!”田长青道:“暗算邪法,全可施展,目的只有一个,打死了对方算数。大法
师的飞剑,我们已经见识过了,看不出什么伤人的威力。现在,大概要施展你的火莲花了,
如若再没有什么效用?那就是你的不幸了。”
  常奇呆了一呆,道:“阁下对我很了解呀?”
  “知己知彼,才是致胜之道!”田长青道:“我喜欢把事情说清楚,你败了,我们要扫
穴犁庭,清除你所有的家当。所以,你最好在这场搏杀中,施出你所有的本领。”
  程小蝶心中奇怪,田长青为什么要说得如此明白,那不是让常奇存下拼命的决心吗?不
是利己的做法呀!
  百思不解,忍不住问道:“老前辈,他说得如此坦白,迫敌决心拼命,也是兵法上的妙
策吗?”
  “我想他逼使常奇全力以赴,可能是已经准备了对付白莲教妖法的安排。”吴一谔道:
“这一战之中,逼出常奇的全部实力家当。”
  程小蝶点点头,忖道:果然是运用之妙,存乎一心。
  常奇似是被人重重地击中一拳,脸上青一阵、白一阵,良久之后,才缓缓说道:“能不
能告诉我,是什么人出卖了我?你还知道些什么?”
  “能说的不用你问,不能说的,你问了也是自问!”田长青一扬手中的三棱剑,道:
“再不出手,你就没机会取得先机了。”
  口中说的客气,人却如离弦之箭般,一下子标射过来,余音未绝,剑尖已到了常奇的前
胸。
  常奇吃了一惊,疾快地向后退出三尺。
  两道寒光,疾飞而起,封挡剑势。
  是两个执刀的黑衣铁卫。
  他们只负责保护主人,不管迎敌,只要不是攻向常奇,他们就不会出手。但田长青攻向
了常奇。
  田长青攻得快,退得更快,两侧刀光飞起,他人已退回原位。
  退进之速,有如疾风。
  但接上的是阿横、阿保,同样的缅铁软刀,同样的源悍勇猛,一下扑了上来,迎头就是
三刀。
  两个黑衣铁卫,只管迎敌,但不能不要性命,只好挥刀接战。
  乖乖!真是猛如迅雷呀!一接上手,就看不出什么招术、刀法,也没有你来我往,动上
手,就像两团搅和在一起的白色光芒。连串的刀势触击、连串的火星飞溅,那个凶狠法,只
要一个闪神,就要被斩上十七、八份。
  小方突然上前一步,对安老大、俞老二招招手,道:
  “两位,咱们来玩几招,看你们手中的兵刃,大概是飞轮三太保了。现在是三缺一,你
们不想替朋友报仇吗?杀他的凶手就是我呀!”
  安老大、俞老二,也被激火了,大喝一声,四柄日月青钢轮,卷起了一阵寒芒、冷风,
扑向了小方。
  小方挥动白玉尺,接下了两人,笑道:“这才对呀!兵对兵、将对将,笨鸟先飞,扛旗
的先上。”
  嘴里叫嚷着,白玉尺却挥洒出一片白光,把四支日月青钢轮,通在三尺以外,举止轻松
潇洒。
  “玉佩伏兵,果然是精锐无匹!”吴一谔道:“真要把他们动员起来,领兵造反,就算
王守仁重掌帅印,也未必能再传捷报。”
  “所以,不能让遗诏出世。”程小蝶道:
  “兵凶将猛,血战连番,是一场血流成河的大杀戮啊!锦绣河山再一次尸积如山,不知
要死亡多少的善良百姓。”
  “说的是,其往矣!就让这个秘密永沉海底吧!”吴一谔取出九龙玉佩,暗运内功,把
一枚坚硬的翠玉,捏成了一片碎屑,取出一方白绢包好,交给了程小蝶,道:
  “未把它捏成粉末,是留个凭证,我相信没有人能让它重复原貌,你收起来,日后也许
有用到的地方。”
  程小蝶点点头,贴身收藏。
  果然是火莲花,火光熊熊,大如碗口,袭向了田长青。
  田长青三棱剑,迎面劈出,火莲花应手而开。
  但一化为二,既未熄灭,也未落地,仍然向田长青撞了过去。
  田长青剑如骤雨,一阵劈斩。火莲花化成十余朵火花,随着凌厉剑风,围着田长青团团
飞转。
  火团是小了一点,但光焰仍很猛烈。
  田长青不敢再挥剑劈斩了,再斩几剑,几成了数十团火焰,围身燃烧,那就更难对付
了。
  飞身一跃,掠出了两丈,准备先脱出火焰的围攻再说。
  但他一动,十余团飞转的火焰,竟然如影随形地追了过去。
  田长青急速飞跃,但火花却穷追不舍。
  十余朵火花,有如系在田长青的身上一般,跟着他转动飞舞。
  好看极了,也恐怖极了。
  这是江湖上从未见过的奇观,看的人眼都花了。
  程小蝶叹息一声,道:“这是什么妖法?像鬼火一样,追着人烧啊!”
  吴一谔也看得皱起了皱头,低声道:
  “小雅,拿一碗水来!”
  小雅捧来了一大杯茶,道:“先生,没有水,茶行吗?”
  吴一谔一口喝下,道:“把壶拿来!”
  小雅很聪明,壶早已提在手上。
  吴一谔低声道:
  “程姑娘,招呼你那位朋友一声,要他靠近窗边来。”
  来不及用杯子了,举起茶壶,一口气喝下了大半壶的浓茶。
  程小蝶已施展传音之术,道:“田兄,我是小蝶,想办法接近这边窗口。”
  田长青虽未被朵朵火花,闹得六神无主,但也有些手忙脚乱了,也觉悟到对付火花的方
法不对。放慢身子,劈出两掌。
  他功力精纯,大龙真气,已具有八成火侯,掌风强劲,果然把近身的火团,震飞出一丈
多远。身形疾飞,跃落窗外。
  交错飞舞的火莲花,却似受到一种无形的力量操纵一般,又向田长青飞了过来。
  “田兄,伤到没有?”程小蝶道:“火花怪异,吴前辈也想试探究竟,希望两位合作,
能破此邪术!”语气中既关心,又委婉。
  “几乎被它闹得心慌意乱,失去了镇静。”田长青道:“多谢姑娘提醒!使我顿悟到方
法错误……”
  但闻常奇冷冷说道:
  “只不过一朵火莲花,阁下就应付得很吃力了,再试一朵如何?”一扬手,又一朵火莲
花飞了过来。
  同时——那十余朵被掌力逼出的火花,也飞过来。
  吴一谔伸手拉开窗子,一张口,一道水箭,急射而出,迎向第二朵火莲花撞去。
  水箭去势疾劲,但火莲花竟似有灵性一般,向旁侧飘开尺许,避过了水箭。
  但田长青却因得这一阵喘息,人已完全冷静下来,收起三棱剑,双掌蓄力以待。
  左掌缓缓推出,逼住火莲花前进之势,左掌急拍出一股掌风,横里击了过去。
  第二朵火莲花,吃这强猛的掌力一撞,飘飞出两三丈外,但却没有散开。
  十余团飘飞近身的火花,也被掌力带了出去。
  “原来如此!”田长青道:“邪恶之术,不具很大的威力,只要应付得法,它就不能伤
人!”
  似是自言自语,也像是说给程小蝶听。
  吴一谔也若有所心得,一张口,第二道水箭喷了出去。
  这一下,就看出吴一谔的非凡功力了。水箭距第二朵火莲花三尺左右时,突然爆散成一
片水珠,散布成数尺方圆。
  果然,那一片水珠,击在了火莲花上。
  水火相撞,响起一阵淄淄之声,化成了百数点火珠洒落地上,很快地消失不见。
  吴一谔点点头,道:“是一种在枯骨中提炼出的磷质,用什么办法把它凝固起来,如何
保存、如何施放伤敌,就是白莲教妖法的秘密了。看来实在吓人,一旦了悟,不过如此,就
不难找出破解之法。”
  说话的声音很大,田长青也听得字字入耳,心中也更为笃定。
  这时——
  仍在飘动的十余团火花,也不再向田长青攻来,而且火焰渐弱。
  转头看去,常奇已然不见,火花无人操纵,就随风飘动了。逐渐熄去。
  突然,两声惨嚎,划破夜空。
  两个黑衣铁卫,双双中刀而亡。
  是阿横、阿保杀的,经过了近百合力搏苦拼,两个铁卫终于死于缅铁软刀之下。
  他们是武功对武功的拼斗,胜负生死之间,完全取决于他们的功力、技艺。但一刀夺命
之后,那个血溅五步的场面,就触目惊心了。
  程小蝶看得心神震动,暗道:“一两人尚且如此,如是尸横遍野,血流漂杵的场面,又
是何等的悲惨呢?绝不能让它发生。”
  小方吁口气,道:
  “两位,我已经玩累了,咱们休息一下!”
  双掌挥拍,两人忽感寒风透体,手中的青钢轮,突然慢了下来。
  小方五尺连挥,点了两人穴道。
  程小蝶看得心里叫绝,原来寒冰掌,还另有妙用,不用全力发掌伤人,只要逼出一股寒
气,使对手窒息一下,就可以点中他们穴道了。
  果然是一种玄秘、诡奇的武功,练得辛苦,效用也大呀!
  “迎香阁”外的激烈搏杀,完全地停了下来。
  夜,又恢复了安祥、宁静。
  “怎么让常奇跑了?”小方叹息一声,道:“放走了元凶首恶,那就野火不尽,春风吹
又生了。”
  田长青没有回答,只是看着小方笑,笑得很诡秘。
  “你开心呐!”小方道:“那个大法师可不是什么英雄好汉,也没有道德仁义可言。你
可是认为他不会抛去一切不管,逃命要紧。”
  田长青摇摇头,道:“我没有说话呀!”
  程小蝶隔着窗子接腔了,道:“两位吵什么呀?”
  “小方是看三国掉眼泪,替古人担忧!”田长青道:“我们只参与今夜这一场对抗常奇
的战斗是不是?常奇逃走了,关我们什么事?我不懂小方急个什么劲呢?”
  这番话,相当曲折,小方想了一下,想通了,只觉脸上一热,不再开口,反正他脸上涂
着黑烟,别人也瞧不出他脸上的羞红。
  程小蝶想一想,也懂了。田长青是调侃她和小方,说小方是在为她操心。
  一念动心,程姑娘就想得更深了,忖道:田大公子真要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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