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气安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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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气安康- 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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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脸上的笑意更深,凤目微转,望着面前英姿飒爽的呼延浩,目光中充满了期冀。他亲手将宝剑交到呼延浩手上:“这枚宝剑,是先皇留下来的,朕现在将它交于爱卿。见此宝剑,如朕亲临。正所谓将在外,君令有所不授。朕现面赋予爱卿特权,许你便宜行事。”

“皇上,臣一定不辱使命,凯旋归来。”呼延浩心潮澎湃,双膝跪倒,恭敬地接过宝剑。

他明白皇上的苦心。将这枚先皇传下的宝剑交与他,意味着任何的阻扰,不管来自朝堂的,还是其他方面的,都将消遁于无形,这是皇上对他无比的信任。

然后是祭旗,震天的战鼓声中,大军开跋。呼延浩下了点将台,翻身上马,提了银枪,策马前行。白马银枪,在灿烂无边的阳光下,甚是耀眼,渐渐地,融入了潮水般涌动的大军之中。

“你说什么,茶花死了”闲庭信步的呼延二公子猛然收住脚步,手中执着的白玉杯倾斜了一下,剧烈晃动中,滚烫的茶水倾洒在他修长白净的手指上,他却没有任何感觉。

茗砚黯然地点点头:“公子,这事千真万确,庞府今天早上刚传出的消息。现在,庞府正在给茶花姑娘敛葬。”

第一百零七章深不可测的皇上

“茶花。”呼延二公子神色黯然,手缓缓地垂下,白玉茶杯就从他手上骨溜溜滚落到地上。

茶花,那不过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姑娘。他只见过她一次,就在庞公子的书房里,她看向他的眼神,有种坚决,有种安祥,还有一丝笑意。

他作势去抓她,她冲了过来,咬住他的手臂,却将一本小册子塞到了他的怀里。他知道她得手了,他还知道,她是皇上派来的,目的就是取到“百官述职”。只是,他没有想到的是,她早就有了赴死的心。

成就大事,难免有人要牺牲。呼延二公子没有想到,这样一条年轻鲜活的生命就此隐没了,如昙花一现般,转眼便枯萎,只余下一抔黄土,掩埋了千古风流。

对于茶花,死是她唯的一归宿。她只不过是皇上的一枚棋子,而对于她的家人,皇上早就秘密派人安顿好。

呼延廷玉忽然觉得心扉有些冷。而他自己呢,对于皇上而言,会不会也不过是一枚棋子?一颗捍卫皇权,巩固江山的棋子?

没有人能告诉他答案。

“公子,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看着自家公子脸色有些发白,茗砚担忧地问道。

“没事。”呼延二公子摇了摇头。只一瞬间,他已经恢复了常态,神色自然,似乎刚才那个震惊的人另有其人,“我们去看看庞公子吧,这会子功夫,他也许正在伤心呢。”

茗砚狐疑地望望二公子,很快就到后院去牵了马车来。自军校场点兵之后,呼延老王爷和王妃推脱不掉皇上的盛情邀请,随了皇上上京去陪伴皇太后,有好一段日子不会回来。

这其中,最逍遥自在的当然要数呼延二公子。

坐上马车,呼延二公子对茗砚吩咐道:“茗砚,帮我去打听一个叫做苏锦云的人,不管天涯海角,不管付出多少代价,也要把这个人找出来。还有,”他顿了一下,眼睛微眯,有些凌厉的颜色,“你再帮我查一下,究竟是谁,在我爹面前告了我的状的?”

眼睁睁看着一个鲜活生命的殒落,他深切感到生命的可贵。这世上,没有人能对他人的生命强取豪夺,任意处置。这其中,也包括他自己的生命。

此刻,庞统庞公子正在呆呆地望着茶花的冰冷的遗体,半天里没有说一句话。旁边的仆役、丫头婆子立了一地,皆噤若寒蝉,竟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来劝解一句。

上来劝解的人,稍有一句不合他的心意,都被他叫人拉了下去,打四十棍子,逐出府去。

茶花的遗体已经冰凉,神色安详,没有一丝痛苦的神色。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伤痕,只有颈脖处,一圈紫黑色的勒痕。听府里今天早上最早发现茶花的人讲,当时,这名仅有十四五岁的姑娘就悬在房梁之上,身子早已冰冷多时。而昨天夜里,庞公子正好出去赴宴,彻夜未归。

呼延二公子带着茗砚进来的时候,庞公子仍在神思恍惚中。走至近前,甚至可以听到他在喃喃自语:“为什么?这都是为什么?”

呼延二公子想起昨天夜里,举杯狂欢之际,这个庞公子还说,过两天就纳这位叫做茶花的姑娘为妾,说起奶宵一刻值千金,还呵呵笑得挺开心的样子。看来,这位叫做茶花的姑娘让这个四处留情的花花大少上了心。

想到这,呼延二公子心中微微一凛。能摸透庞公子的秉性喜好,投其所好,然后要保证能够一击成功,让庞统对于这个小丫头一见倾心,这里面,皇上投入了多少人力物力去细细揣摩?

再说,要在极短的时间内查探出“百官述职”这本书的严密收藏之处,再在极短的时间内制造出另一个一模一样的书来,这其中,又花费了多少人力物力?换句话说,这其中,牺牲了多少无辜的人的性命?

再然后就是那个茶花姑娘了。能把一个普通的平民家的姑娘训练成偷梁换柱的高手,这又该付出多少心血?

呼延二公子觉得心头微凉,较之那些看不见的敌人,他觉得,近在眼前的皇上,更加的深不可测。

“茶花怎么会死的?”庞公子霍地站了起来,眼中似要喷出火来,指住旁边站着的一个大丫头,怒道:“苹儿,你是服侍茶花的,你说”

“庞兄,节哀顺变啊。”呼延二公子上前一步,微扶了庞公子的肩膀,低声劝道。他鲜有见到这个庞大少这么悲伤的样子,如此看来,庞统正沉浸在悲痛之中,全付心思都放在了茶花之死这件事上,暂时还未发现“百官述职”被偷换之事。

那位叫做苹儿的大丫头吓得“扑通”地跪在地上,浑身发抖,嚅嗫道:“奴婢不知……”

“你怎会不知”庞统怒极,一脚踹在苹儿的心口处,“我让你服侍茶花,你是怎么服侍的还有,那三尺白绫,是谁送过来的?”

苹儿被踹得翻倒在地上,“哇”地吐出一口鲜血,她惊恐地看了一眼旁边的一个婆子,哭道:“奴婢,奴婢实在不知道……”

“你…。。”庞统还待抬脚再踹,呼延二公子忙拉住他,“庞兄,算了,何必拿一个丫头撒气?此事有待慢慢查问。”

庞统盯着苹儿,见她时不时偷偷瞄了一下旁边站着的一个婆子,脸上的神情十分惊恐。他瞬时顿悟,那个婆子是大奶奶房里的人,看来这事,是大奶奶,也就是他的正室夫人做的手脚。

他怒极,抬脚要往后院去跟大奶奶理论。

他的正室,是扬州城粮商范可铭嫡出的的大女儿,背景相当雄厚,容貌也十分端庄,知书达礼,是扬州城四大名媛之一,深得庞太师的喜爱,所以两家才联了姻。这个大奶奶什么都好,却偏偏是个醋坛子,庞公子纳进门的妾室,没有一个能活活长长久久,这与她脱离不了干系,这些庞公子都心知肚明。不过,以前那些女子只不过是他随手拈来,在心中根本没留下一丝痕迹。这一次,是不同的。

“这个贱人”庞统怒气冲冲,正欲找大奶奶算账。旁边的一名小厮眼疾手快,窜上前来拉住他:“公子,你可去不得。你忘了老爷说的话了吗?”

庞公子不情愿地收住脚步。前几天,庞太师偷偷出了京师,特地过来嘱咐他:“此时正值多事之际,统儿,你要收敛一下自己,不要闹出什么事来,免得坏了大事。”

他懊恼地摇头,强压住满腔怒火,转过身来,狠狠地盯了站在旁边的那个婆子一眼。那个婆子似有觉悟,自觉地朝后退了几步。

庞公子再转回头来,恋恋不舍地看了看茶花的遗体,似褪尽了浑身力气,慢慢道:“阿秋,你去通知茶花的家人,让他们把茶花领回去,再给她家一百两银子,让他们好好安葬茶花姑娘。”

那名刚才窜上来劝解庞公子的叫做阿秋的小厮点头应了,招呼了几名家丁,把茶花的遗体从房里抬了出去。

庞公子看着忙碌的家丁,目光怅惆。呼延二公子心想,这一回,庞统显然是动了真情的。可是,在这样的时间场合中,在这样的背景下,在这早就预谋好的套子里,这样的真情,似乎不应该发生。

从庞府出来,天色有些灰暗,繁荣的扬州城南大街的小商贩陆续收摊回家。茗砚一边小心驾着马车避让着人群,一边扭头对呼延二公子道:“公子,刚才庞公子极力留你吃饭,你怎么不留下吃了饭再走呢?”

呼延二公子手中的墨玉扇轻摇,默然道:“人家在办丧事,我们不方便打扰,算了,回家吃饭吧。”

忽然,一个约十七八岁的少年冲到马车,差点就撞了上来。茗砚吓了一大跳,猛然勒住马头。马匹一阵长嘶,半立起马身,生生顿住,就连坐在车厢内的呼延二公子也是一阵剧烈的震动,忙擎住马厢的边缘。

“你瞎了眼了你,赶去投胎啊?”茗砚怒骂道。

那人也是一副被吓住的样子,听到茗砚开口骂他,才清醒过来,匆匆向茗砚作了一个揖,算是道歉,拔脚就朝前方跑去,边跑边叫道:“娘,等等我,我又找到了几只镯子……”

“怎么回事?”呼延二公子用墨玉扇扇柄挑开帘子,往外面望去。

茗砚奇道:“公子你看,不知为何,那些人全跑到前面那家铺子里去了。”

“茗砚,把马车停在路边,我们过去看看。”呼延二公子皱皱眉,有新奇的事情发生,促使他的好奇心大发。

“是,公子。”茗砚很快把马车靠了边。茗砚也有着小孩子心性,哪里热闹最喜欢往哪里凑。

前面不远处,有一面“当”字的旗帜在灰暗的夜色中飘荡,约有十五六平米的铺子里,水泄不通地挤满了人,有老人,有小孩,有中年男子和妇人,还有一些挺着肚子硬挤了进去,也不怕肚子里的孩子被挤掉。铺子里,喧哗声一浪高过一浪,宛如闹市一般。

门口处有两个须发花白的老者在说话。一个转头看看当铺,再看看兑了银子,喜滋滋地往外走的人,低声道:“我看托付这个铺子办这事的老板,准是个富豪…。。”

“谁说不是呢。”另一个老头赞同地不住点头,“收集各地的古玩及家传之宝,这该投下多少成本?况且,在这里估的价钱,比别处都高了一倍。你看见里面那个尖嘴猴腮的瘦小子没有?别看他长得不怎么样,眼光可精准得很,光我家那个几辈子流传下来的磁碗,他就能说出个大概,什么年份打制出来的,在哪里打制出来的,跟我家祖爷爷的祖爷爷流传下来的话一模一样,你说这不是神了吗?”

“我也觉得此人很神。而且,这个铺子还收些新奇的玩艺……”老头忽然停了一下,朝另一个笑眯眯走出来的老婆子喊道:“郑婆子,你当了什么东西?”

郑婆子停下脚步,满面笑容,脸上的皱纹如菊花般绽放:“我方才把家里那只碧玉簪子拿过来,我以前问过几家当铺,都说只值十两银子。现在,在这里居然可以当二十两银子,足足多一半的银子……”

此话传入呼延二公子的耳朵里,他不由心一动。近来,他也淘了几只古玩,年份久远有待探研,如果能与这位老者口中所说的神人探讨一番,必定会受益匪浅。

“茗砚,你先回府去,把我书房里那几只青铜酒壶及酒杯拿过来。”呼延二公子转身吩咐道。

“好咧。”茗砚也是兴趣十足,飞快地驾了马车,朝南昭王府的方向奔去。

第一百零八章长脸男子出现了

天完全黑了下来,整个扬州城笼罩在苍茫的暮色中。

城南街头最边上的那间不大的当铺里,掌柜陈得才正要把门板取来,关上大门。就在这时,从外面走进来两个人,朦胧的夜色中,两人均是纤细的身形,显然是两个女子。

陈得才转身,一看到当前的一名女子,马上脸上堆出笑容,点头哈腰道:“苏姑娘,你来了,快往屋里坐。”一边说着一边殷勤地把苏文清及张二花让进店里来。

“今天怎么样?”待陈得才把大门关上之后,苏文清才出声问道。

屋内很黑,陈得才点亮了烛火,把账本递给苏文清,然后朝里屋喊道:“李良,你把今天的情况跟苏姑娘说一下。”

里屋里转出一个尖嘴猴腮的人,约三十多岁的年纪,把盛了热茶的杯子恭恭敬敬地分别递给了苏文清和张二花,原来他进去斟茶去了。

李良立于苏文清面前,根本无需看账本,如数家珍道:“今天一共收了四百五十件当品。磁碗二十三个,花瓶十八个,酒壶三个,玉如意七个,金簪子十……”

“等一下,”苏文清出声打断了他的话,“你把收到的金簪子全部拿过来给我看看。”

陈得才马上走进里屋,把收集到的各个朝代的金簪子共二十六件全部捧了出来。

张二花已抢步过去,拿过金簪摊在桌子上,一枚一枚细细地辨认,然后脸上显出失望的神色,朝苏文清摇摇头:“没有。”

苏文清看了那堆金光闪闪的金簪一眼,柔声道:“二花姐,不要急,是狐狸总要露出尾巴的。我相信苏月娥给我的消息不会有错。”

陈得才也道:“张姑娘,您别着急,一有情况我会第一时间知会你。”

张二花无奈地点点头,也只能这样了。

苏文清伸手过来,轻轻地揽住张二花的削瘦的双肩:“二花姐,一花姐最近怎么样?”

张二花摇摇头,脸上很是愁苦:“我大姐至今还在柴房里关着,我过去几次,那个可恶的朱大奶奶,都不让我见我大姐。后来听小翠说,老夫人见大姐怀了朱家的子嗣,便让下边的丫头婆子好生侍候着。朱大奶奶也不敢太逆了老夫人的面子,残羹冷炙总还会给我大姐送去一些。听说是待我大姐十个月生下孩子之后,便将我姐逐出门去。”

苏文清点点头:“能撑下去就行,此事很快就会水落石出的。”

见李良恭恭敬敬地站在旁边,苏文清想了一下,问道:“李大哥,有什么别的情况没有?”

李良本是幽州人氏,家族世代以做古玩生意为生,对各个朝代的古玩金银器赏鉴水平极高。半年前,他来到扬州城开了个古玩店,不想被人陷害,倾家荡产,还坐了半年牢狱,出来后身无分文,只好以乞讨为生。

那日,他乞讨到苏文清新开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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