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玉北山惊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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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玉北山惊龙-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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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这孩子虽然伤得不轻,还并无大碍,你瞧,玲儿给你吓得快要哭啦!”
  清越声音重重哼了一声,道:
  “婉儿、玲儿,也太不成话,才学会一点功夫,就到处逞能惹事,这孩子,骨格极佳,
身上带着屠龙剑,十九是括苍宗皓的后人!”
  说一这里,又喝道:“玲儿,你闯了祸,还不向你娘要一粒‘紫雪丹’,让他服下?”
  那美曼的女人声音,笑了笑,缓缓的道:
  “原来你是动了收徒之念,唔!真是还生得不错!”
  清越声音道:
  “这孩子另有遇合,和我无缘。”
  女人声音似乎奇道:
  “噫,你不想收他为徒,这点伤势,让婉儿点他几处大穴,舒散舒散气血,也就是了,
干么要赐他‘紫雪丹’?”
  清越声音朗笑道:
  “紫雪丹紫府奇珍,固然练制非易,但你总该知道咱们这一门的武功,专克各种气功,
玲儿‘紫虚掌’初学乍练,火候不到,伤势并不太重,不过此子真气被克,今后五年,内功
就无法精进,他轻轻年纪,身带屠龙剑,只身外出,定然有什么要事,玲儿伤了人家,应该
补偿他一些!”
  女人声音轻笑道:
  “好,算你有理,就便宜了这孩子罢!”
  毕玉麟的伤势,其实并不算轻,自从喷出一大口鲜血之后,身子虽然躺在地上,但他自
己在感觉上,却好像虚飘飘地不时有拄上飘起的感觉,那两个小女孩爹娘的对话,也只恍恍
惚惚的传入耳鼓!
  毕玉麟心头还算清楚,他几次想睁开眼来,只是四肢若废,眼皮沉重,一点也由不得自
己。突然自己的鼻尖上,似乎被一个尖尖的指头,戮了一下,那个叫做玲儿的小女孩的声
音,在耳边轻轻说着:“哼!这一掌,没白挨吧?这粒‘紫雪丹’,就胜过你练上一辈子的
武功!”
  接着有颗滚圆的东西,一下塞进自己口中!敢情那就是“紫雪丹”了,入口就化,一缕
清香,顺喉而下,不但胸口闷胀,立时若失,而且全身有一股说不出的通畅,只觉精神大
振,蓦地睁开眼来!不!一下翻身坐起!只见离自己身前不远,站着一对丰神俊朗的中年夫
妻。
  男的儒生打扮,身穿一袭紫袍,生得长眉秀目,唇红齿白,面如莹玉,潇洒俊逸之中,
别有一种淡雅出尘之概!
  女的三十不到,蛾眉淡扫,一身紫色衣裙,雍容明艳,仪态端庄!
  这两人各自牵着两个小女孩的手,向自己颔首微笑,山风徐业,吹着他们飘忽衣衫,当
真像一对神仙眷属!
  毕玉麟瞧得微微一怔,暗想这两人准是山中隐逸一流,自己倒不可失礼,心中想着,赶
紧站起身子,双拳一抱,正待……
  那知道这一瞬之间,等他抬起头来,这对中年夫妻,业已不见,连两个小女孩,也同时
不知去向?
  毕玉麟当自己眼花,急忙用手背拭了拭眼睛,回头向四周一瞧,山前静悄悄的,根本连
草木都没动一下,那有什么人影?
  这……毕玉麟一时怔得目瞪口呆,半晌说不出话来,眼前一切,如梦如幻,分明全是事
实!
  被那个大女孩婉儿劈面夺去的屠龙剑,不是还斜斜的插在地上?精光耀眼!这就随手拔
起屠龙剑,还剑入匣,依然套上布囊。
  心中一直思索着方才听到的对话,还记得小女孩那一掌,叫做“紫虚掌”,好像十分厉
害,后来塞入自己口中的叫“紫雪丹”,还是什么紫府奇珍!
  哦,小女孩玲儿还指着自己鼻子,说什么“一粒紫雪丹,胜过自己练上一辈子武”!
  毕玉麟想到这里,果然觉得这一阵工夫,自己精神充沛,和往常不大相同,尤其目光一
转,数十丈外细微无遗!心中一喜,不自觉的右手一抬,骄起指头,又使出怪道人那一招指
法,猛地向邻近一块山石上点去!
  “嘶!”
  毕玉麟自己感觉到一缕劲风,突然透指而出,像箭一般往山石上射去!手指距离石面,
还有一尺来远,尖锐指风,业已透入山石足有三寸来深!
  这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突然会有这般深厚功力?禁不住心头狂喜,但也立时惕然警
觉,自己就是为了这一招指法,差点送了小命!
  听婉儿、玲儿的口气,说自己是妖道的徒弟,这“妖道”当然是指怪道人了,说他偷她
们的什么“紫芝”。
  不!怪道人是自己母亲的救命恩人,决不会是什么妖道,可能她们认错了人。
  他把剑囊背到背上,抬头望望山腰上迷蒙白云,准备离去!忽然,他想起这是仙都山。
  啊!自己从小就听人说山上住着神仙,难道方才这一对中年夫妻,真是神仙不成?
  毕玉麟恭恭敬敬的爬在地上,叩了几个头,才转身向山前走去。他这一起步,顿时发现
自己身子轻了许多,随便一蹿,就蹿了七八丈远,心知这一定是“紫雪丹”的功劳,自己武
功,平白高了许多,怀着一头高兴,喜匆匆的上路。
  晓行夜宿,第二天中午稍过,已到了金华府。
  金华濒婺港北岸,商业发达,人烟稠密,金华火腿,名闻全国。
  毕玉麟生长荒僻山区,一旦进入大城市,东张西望,到处是从未见过之物,心下未免生
羡,腹中虽觉饥饿,但又不敢跨进气派大的酒楼,在大街上找了一家小馆子,进店人座,要
了一碗大肉面,和一盘包子,独个儿大吃起来。
  这时中午已过,食客稀少,他狼吞虎咽,把一个个包子往口中塞去,正吃得痛快!
  忽见从店口走进一个衣衫褴褛,身材瘦小的少年。那人大约只有十六岁年纪,头上戴了
一顶破帽,蓬头垢面,肮脏得瞧不出本来面目,左手挂着一个布袋,正是十足的小叫化!
  一个店伙眼看店堂里闯进化子来了,立即身形一拦,叱道:
  小叫化给店伙迎面拦住,不由横了他一眼,理直气壮的道:
  “干么呀,你要拦着我?”
  店伙挥手道:
  “你难道不长眼睛,咱们店门口,挂着你们丐头的牌子,还不给我走?”
  (注:江南一带,各大城市中店肆住家,都有当地丐头,按节收钱,并在门口钉上木
牌,不准过路乞丐,强索硬讨。)
  小叫化不但没被唬住,凶霸的伸手指着店伙鼻尖,哼道:
  “狗眼看人低,你当小爷吃不起东西?你们开了店,小爷进来,是瞧得起你们,丐头怎
样?他管得着我?”
  那店伙差点被小叫化戮到鼻尖,不由勃然大怒,喝道:
  “什么,小鬼头,你敢发横?”
  口中说着,一拳打去!
  小叫化一矮身躲过,闯入店中,气呼呼的在毕玉麟对面一张空桌上坐下,大声道:
  “小鬼头,谁是小鬼头?小爷今天非要在你们这里吃喝不可!”
  那店伙转过身子,还待赶来。
  毕玉麟不知怎的,对这个小叫化极有好感,连忙放下筷子,拦着店伙,摇手道:
  “伙计,快别动粗,他要吃什么,算在我帐上好了。”
  那店伙瞧瞧毕玉麟,一身土布衫裤,是个乡下才进城来的,勉强笑道:
  “小客倌,你不知道咱们城里的规矩……”
  小叫化用手一拍桌子,发作道:
  “什么屁规矩,你道小爷穷,不配吃你店里的饭菜,只怕你们店里的东西,还不合小爷
的口味呢!小爷有的是金子,那要人家请客?”
  小叫化口齿伶俐,像炒豆似的说着,一手从布袋中掏出一大把金子,重重的往桌上一
放?
  这一大把金子,怕有一二十两,换上银子,少说也值得个八百一千,就是满汉全席,也
好摆上几桌!
  那店伙当当瞧着一大堆黄澄澄的金子,不由呆了一呆!
  另一个店伙,赶忙做好做歹的把这个店伙劝走,一面拿着碗碟过来,问小叫化要吃些什
么?
  小叫化神气十足,缓缓收起金子,收入布袋,然后又把布袋搁到桌上,连眼也没瞧店伙
一下随口道:
  “你吩咐厨下,捡最拿手的菜送来就是!”
  店伙问道:
  “客倌喝不喝酒?”
  小叫化道:
  “如果有陈年的绍兴花雕,就替我打两角来?”
  店伙见他十分在行,当下就吩咐下去。
  毕玉麟想不到一个破破烂烂的小叫化身上,会有这许多金子,而且他又要店伙尽捡好的
送来,自己身边一共也只有十来两银子,方才还想替他付帐?一时汕汕的感到不好意思。
  小叫化吩咐完之后,忽然回头冲着毕玉麟笑了笑,招呼道:
  “萍水相逢,这位兄台倒是个好人,我一个人闷得无聊,正想找个伴儿,兄台如不嫌
弃,请过来坐好吗?”
  毕玉麟见他开口一笑,露出两排晶晶发光的雪白细牙,整整齐齐,与他蓬头垢面的模
样,极不相衬。
  那小叫化被他怔怔的瞧得有点不好意思,不自然的用手抿了抿咀。
  毕玉麟觉得这小叫化说话斯文,人家既然招呼,自己不过去,岂不显得小气,这就站起
身子,拱手道:
  “小可一个人,也正嫌寂寞,只是小可方才已经吃饱了,兄台见招,小可就用茶陪
罢!”
  说着,端了杯茶,到小叫化桌边坐下。小叫化招呼店伙,添了杯筷,眼珠一转笑道:
  “这怎么行?四海之内,皆兄弟也,相逢不易,就是吃饱了,再喝杯酒,总可以吧?”
  不一会,店伙逐一端上炒鳝背、炒虾腰、清蒸鲈鱼、蟹粉海参、鸡茸排翅、干贝鸡舌
羹,一盘盘热气腾腾,香味扑鼻!
  小叫化替毕玉麟和自己面前斟好了酒,就举筷笑道:
  “小酒馆做出来的东西,不知口味如何,兄台尝尝味几。”
  毕玉麟瞧着满桌菜肴,不但从未吃过,简直连叫也叫不出来,依言每样一尝,件件都鲜
美可口。
  小叫化敢情极为好客,个性也显得豪爽,不住替毕玉麟挟菜劝酒,还高谈阔论,滔滔不
绝。
  两人边吃边谈,居然谈得十分投契。
  毕玉麟自幼在慈母督促之下,不但练武,也读了不少史书,此时见小叫化谈吐隽雅,学
识渊博,更是相见恨晚。
  小叫化谈锋虽健,但酒量甚浅,吃菜也浅尝则止,只捡清淡的下筷,一会工夫,就说饱
了。
  小叫化吩咐店伙,把毕玉麟的一起算上,总共是十二两三钱银子,其实毕玉麟那边只不
过十几文铜钱而已。
  小叫化取出一块金子,还找了二十来两纹银。
  付过酒账,小叫化另外又赏了一锭银子,直乐得店伙欢天喜地,连连道谢,先前和小叫
化拌咀的那个,却面情尴尬的藉故躲开。
  走出酒馆,毕玉麟因辽要上路,不由向小叫化拱手道:
  “萍水相逢,不但叨扰了兄台一顿,最难得的还是我们一见如故,谈得十分投契,可惜
我身有要事,就要上路,不知何日再能把晤?”
  小叫化有意无意的望了毕玉麟肩上剑囊一眼,正待说话,听毕玉麟说出要走,不由怔得
一怔,脸上露出借别神色,抬起头来,问道:
  “兄长如果没有什么急事,能不能为小弟多留上半天?”
  接着又失声笑道:
  “我连兄长贵姓大名还没有请教哩!”
  毕玉麟说了姓名,一面笑道:“真是的,我也忘了,贤弟你呢?
  小叫化道:
  “我姓孙,单名一个燕字。”
  说毕望着毕玉麟又道:
  “兄长你现在到那里去?”
  毕玉麟道:
  “我要到严州去,贤弟,我们结伴同行如何?”
  孙燕摇了摇头,道:
  “我今天才到金华,有事来的,大哥,我送你一程罢!”
  两人边走边谈,一会工夫,便走出西城,毕玉麟再三要孙燕回转,孙燕兀自不肯,两人
又走了一阵,毕玉麟转身道:
  “贤弟,送君千里,终须一别,你还是回去吧!”
  孙燕忽然抬头笑道:
  “西出阳关无故人,大哥,小弟有个不情之请,不知你肯不肯答应?”
  毕玉麟道:
  “贤弟,你只管请说,只要我办得到的,那会不肯。”
  孙燕忸怩的道:
  “小弟想和大哥结个兄弟,不知大哥意下如何?”
  毕玉麟看他依依惜别,心中也觉会短离长,闻言大笑道:
  “我也正有此意!”
  孙燕喜得跳了起来,道:
  “大哥,你真好!啊,你瞧,那边不是正好有个土地庙吗?我们快去!”
  他说到高兴,一把拉着毕玉麟的手,就往土地庙跑去。
  毕玉麟只觉孙燕的手掌,温软嫩滑,不像自己那样粗糙,但因被孙燕拉着快走,一时也
井未在意。奔到近前,果然是一座无人的破庙,两人在神前磕了几个头,一序年龄,毕玉麟
十七岁,孙燕十六岁,还欠了两个月了。
  孙燕欣喜的笑道:
  “大哥,你现在才是我真正的大哥哩!”
  毕玉麟道:
  “贤弟,你家在那里,还有些什么人?”
  孙燕忽然眼圈聊一红,道:
  “我家在洛阳,从小就没娘,爹也在去年死了。”
  毕玉麟奇道:
  “那么贤弟怎么一个人到金华来?”
  孙燕流下泪来,道:
  “我爹是被恶人害死的,这消息,我先前还不知道,后来我无意听到了,铁拐婆婆说我
年纪还小,不许我多问,我偷偷跑了出来。”
  毕玉麟惊道:
  “你是报仇来的!不知害死怕父的仇人是谁?”
  孙燕点点头,又摇头道:
  “铁拐婆婆他们,从没对我说过,我只是背后听到了些,好像就在金华附近。”
  毕玉麟毅然的道:
  “贤弟,我不走了,帮你找到仇家,报了伯父的仇再走!”
  孙燕哇的一声,扑在毕玉麟肩头,哭道:
  “大哥,你对我真好……”
  突然,庙门口出现三个人影!
  孙燕蓦地一惊,急急直起腰来,回头望去,原来是三个衣衫槛楼的乞丐。
  左边一个,用手向孙燕一指道:
  “老大,就是这小子!”
  那被叫做老大的,是个中年汉子,左背背着布袋,生得一脸麻子,两只破袖掳得老高,
露出毛茸虬筋凸起的胳膊,一双三角眼盯着孙燕,上上下下打量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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