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龙生黑白双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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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龙生黑白双娇-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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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保送一千两黄金到‘甫田’;一千两黄金对别家镖局也许算不了什么,可是,它对长远镖
局来说,已经是一宗很大、很大的买卖了,因为长远镖局在兰溪城里只是一个二流的镖局。”
  停歇了—会儿,卢长远又继续说:“我既感惊喜,又感惶恐,当天夜里就慎重的跟副总
镍头密商了一个多时辰,最后还是决定由我亲自押运去莆田。”
  “第二天一大早,我又精选了两个得力镖师辅助,并且,为掩人耳目,还改装只是运送
白银的模样。启车出发的第三天以后,忽然警觉到后面若有若无的有人在盯梢、在跟踪,当
时亦曾嘱咐镖师们严加戒备,但是,几天下来.却又相安无事,我暗嘲自己是心神紧张、杯
弓蛇影,不禁也就松懈了下来了,弛怠了。”
  他说话断断续续有气无力,失血过多也是其原田之一,最大的因素乃是心情悲痛之故了。
  镖车遭劫,关系着他的声誉、生涯,失去一千两黄金,他势必要倾家荡产,或许还会鬻
儿典女呢。
  唉!多年声名毁之—旦,多年艰辛付诸流水……
  卢氏远想到这里,眼眶中的泪水不禁又滴了下来。
  “今天中午,我们到了这里,这里当然是兰溪到温州最荒漠之处、最凄凉之地,我们又
提高了警觉之心,因为,它突然陡了起来,突然窄了起来,左边悬崖兀突,右边江水汹涌,
主要的,这里离苗峒寨又近在咫尺,一般行旅客商管叫它为‘黄泉道’,凡是将到黄泉道的
时候,他们全都要等候着后面之人,然后结伴而行。”
  他又停歇下来了,未几又继续着未竟之言。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听见后面响起了一阵马蹄之声,数匹枣红快马拖着—辆篷车正颠
簸着飞驰而来,我心中还庆幸在这个地方能有伴同行,下无是—件可喜之事。念头尚未转完,
却看了来人个个遮掩着而孔,顿知事情不妙,虽然立即应变备战,可是对方五人功力极高,
技艺极精,而我们又是措手不及,就这样,就这样,唉……”
  “卢局主,你要止悲,你要振作,东西丢了可以重得,应该设法将它追回才是正途。”
  麦无名走向镖师他们之处,二位镖师,五名趟子手或轻或重都挂了彩,但是,就连卢局
主的臂伤,在他谈话之中也已经给裹上了。
  麦无名又踱了回来,他再次提出了意见。
  “以我之见,何妨留下—位镖师帮同追镖,二名趟子手看守车辆,其余的不如让他们回
去再说。”
  卢长远这次认真了,他认真看了麦无名—会说:“你的意思是帮同我们一起追镖?”
  “是的。”
  卢长远的精神果然振作了,这个年轻人看起来虽然并不怎么样,气度尔雅、斯文赢弱的,
一如潘安重生,宋玉再世。潘安、宋玉,乃是前朝的美男子。
  但是,对方刚才出手止血的姿式、速度,认穴奇准,速度奇快,也该属于武林中的人士,
多一个主力军能帮同白已追查失镖,总算是—件可喜的好事。
  他就照着麦无名的意思过去调度了一阵,因为感觉到这位年轻人所说的话不无道理、不
无可行,虽然自己心中是那么的没有把握、没有信心。
  散乱的镖车推向崖底下聚集在一起,安排了看守吃的粮食,遣回去的也就一跛—跛的上
了道,留下来的镖师也是一个年轻人,比麦无名大不了多少,二十几岁,只受了一点轻伤,
如今不碍事了,他叫祝政强。
  “我们就近查起。”
  这是麦无名的话。
  “好,苗峒寨就在附近,我们走!”
  卢长远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他转过了身子,含着笑意,生硬的笑……
  他歉然地说:“请恕在下的疏忽与失礼,尚未请教阁下……”
  “在下姓麦。”
  卢长远心头小中突然一动,二眼精光顿时一阵闪烁,紧急地说:“姓麦……麦小云,麦
少侠!”
  麦无名无可奈何地笑一笑,他可以不报自己的名字,但叫他否认实在也是一件残忍的事。
  祝政强更是敏感,他听了心头不由连连震动,双眼顿时怔怔的望着这位比自己还小的少
年人,对方竟然会是名闻遐迩的麦小云,摇摇头,不可思议呀!
  卢长远心情开朗了,脸卜终于展出真正的笑颜,他满心喜悦,信心也油然而生,这一千
两黄金安稳得很,只是暂时由别人替他保管着而已。
  他暗中在谢天、谢地、谢山神、谢河伯,能在这个性命交关的时刻遇见救命菩萨麦小云!

  …
  潇湘书院图档  Alene OCR ,旧雨楼和潇湘书院联合连载


卧龙生《黑白双娇》
第十五回 义追镖银

  苗峒寨在一个山坳内,几十年前,一个壮年苗人由闽浙交界之处锲而不舍的追赶一只老
虎而追到了这里,他惊见这里竟是片原始广大的处女山林,因此带领了一族苗胞,长途跋涉,
千里迁徙,落脚在这里生根了。
  他们秋冬采山产药材,春夏狩猎飞禽走兽,偶而也打劫一些落单的行旅客商,是以,行
旅客商们视这里为“水涯山崖”,也称之为“黄泉路”!
  麦无名他们经过了一段漫长的山路,苗峒寨的寨门已经在望了。彼此加快了脚步,卢长
远朝两个头发蓬松、皮肤黝黑、身上缠着布条子的守门苗人递上了—张名帖,未几,他们就
被请进一间由木条搭成的房屋里面。
  苗峒寨之中,好像只有这间房屋是用木条搭成的,其余都是茅草所盖,都是黄泥所糊。
  屋内的正中央,席地坐着一个老年苗人,这个老年苗人头戴雉毛锦帽,胸挂兽牙项环,
他身旁的墙壁上,张着许多许多的兽皮,有虎、有熊、有鹿,也有山猪猿猩……
  这都是他历年的战绩、辉煌的成果,他,就是几十年前首先来到此地的那个壮年苗人,
当然,正中壁上所挂的那一张虎皮,也就是他当年赤手猎获的老虎了。
  凭功绩,看战果,他自然是这里名正言顺的酋长!
  酋长的左旁也坐着一个人,这个人三四十岁,他叫鲁里。鲁里说得一口流利的汉语,也
识得不少汉文,他经常往邻近几个城镇里跑,山中的药材,山中的兽皮,都由他输下山去卖,
山下的粮食,山下的布匹,当然也是他一手采办进来,他已然成为苗峒寨的酋长第二!
  这两个人的功力据传是高深莫测。
  有人说,苗人们的力道是天赋的,他们是与生俱来,加以磨砺;苗人们的技艺是勤练的,
他们日夜和山兽搏斗,摄取经验。
  但也有人说,苗人们的武功是走旁门,他们倚的是巫术,迷心咒魂;苗人们的本领是骛
左道,他们靠的是虫毒蚀人内腑……
  众说纷纭,莫衷一是,任信其有,莫信其无,不要同自己的性命开玩笑,万一是真,那
就得不偿失了。
  二位酋长的一旁,雁翅般的站立着八名青年苗入,苗峒寨中的“八勇士”,他们挺胸凸
肚,他们二手相叉,满脸的悍气,一身的骠悍!
  酋长右手一摆,卢长远立即示意麦无名二人在相对七尺之处也席地坐了下去,他是一匹
识途的老马!
  就在这个时候,屋子外面相继进来了两个年轻苗女,年轻苗女的皮肤虽然也是长得黝黑
异常,但黑得细腻,黑得健美,并且曲线玲珑、体态轻盈……
  她们手中分别棒着五支乌亮的牛角,握着五条紫红白竹竿,首先,双双的朝酋长们行了
一个礼,然后奉上了牛角,依次的,一人一支,除了勇士们。
  麦无名看不出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也只有闷在心里,他冷眼旁观,见酋长举起牛角往
口内倒,而卢长远适时的暗示又飘送过来了,他也依样画葫芦的仿效着,哦!是羊奶。
  屋子内一无声音,这大概是苗人的习俗、苗人的规矩。
  先后喝完了一角羊奶,苗女们收去了空旷的觥觞,换上了那支通体紫红的小竹竿。
  小竹竿粗逾食指,长达三尺,下端规律的钻有三个孔洞,麦无名依旧是一只胡羊,不知
就里,待苗女们一替他们点上了火种,他才知道那是苗峒寨的旱烟。
  试吸一口,香倒很香,辛也很辛,还掺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味道,也不知道是什么药材所
配成。
  祝政强也是一样,未敢多抽,只有静静的等待他们将烟用完,可是要命得很,好不容易
见下面孔中之烟熄了火,中间那个小孔又自动的冒起了白烟,他们不抽反而受罪,烟苗源源
的袅袅的直往上升,薰得二人泗涕交流,真是不亦乐乎!
  像是过了一个月,过了一整年,烟终于燃尽了,苗女们又依次把烟管给收了回去,山林
内羊奶收集不易,烟料也是配制困难,苗人们在喜庆时,在待客时方有这种享受,麦无名虽
然是口味不合,却也不虚此行了。
  说话的时间到了,商洽的时间到了,鲁里清理—下喉咙说:“卢局主,好久没有看到你
亲自出马了,今天吹的是什么风?”
  卢长远不自然地笑了一笑,他说:“近来由于生意不好,都是一些林林总总的东西,以
致没有前来拜望二位酋长,尚请原谅。”
  “那今天一定是一宗大的买卖了?”
  这本是一句寻常的话,但卢长远心有所牵,是以疑心特重,立即接口说:“可以这么说,
但不幸的却在‘黄泉路’上出了事。”
  他二只眼睛紧紧盯在鲁里的脸上,观看着对方神情的变化。
  鲁里听了审慎的说:“你是说在‘水涯山崖’的地方丢了镖?”
  “是的,就是那一段地方。”
  鲁里的脸色顿时沉重了起来,他朝八个勇士“叽哩咕噜”的说了一阵,那八个勇士都在
摇着头。
  卢长远摸不出对方的心意,听不懂人家的语言,但却也看了一个大概,他委婉地说:
“可否请酋长再问问其他的族人?”
  鲁里尚未答话的时候,麦无名却意外的站起来了。
  “我看不用问了,还是回去吧!”
  卢长远不由怔了一怔,他眸子里露出了疑惑的眼光,意在征询对方的原因。
  麦无名说:“苗峒寨可另有其他出入的通路?”
  “有,那条路在正侧,不过它很狭,并且……”
  “并且还得涉过一条山溪。”
  这是麦无名接下了对方未完的话语。
  “不错,麦少侠怎会知道?”
  卢长远的脸上有惊奇也有怀疑。
  “镖银不会是苗峒寨劫夺的,我们出去再说。”
  “好吧!”
  卢长远随之也站了起来,他伸手由怀中摸出了二尊小玉佛,一面小铜镜,分别送给酋长
与鲁里,算是造访的礼物。
  他们离开了苗峒寨的栅门,卢长远就迫不及待地说:“麦少侠,你刚才的意思……”
  “我是说苗峒寨既然没有其他的道路,当然,左侧的那条不能叫道路,它只是一条小径
而已,因此劫这镖的人就不会是他们。”
  “怎么说?”
  卢长远的心中,还是蒙着疑云,他不了解。
  “劫镖的人他们跨着骏马?”
  “是的。”
  “劫镖的人他们驾着马车?”
  “是的。”
  “你看这条山路可有马匹的蹄印?”
  卢长远前后一阵观望,他心中也已经领悟了。
  “没有。”
  “苗人善骑,但他们不惯驾车,这也只是原因之一。我一进苗峒寨就加以注意,苗峒寨
的广场上非但没有任何车辆,更找不到车辙之痕迹。”
  卢长远却不以为然,他反驳着说:“他们可以将镖银分装呀!”
  麦无名笑笑说:“苗人酷爱坐骑,叫他们丢弃马匹似乎有些奢谈之嫌,并且我们一路行
来,一不见有弃置的篷车,二也看不到那些彷惶无依的骏马呀!再说,时间也不允许他们这
么做。”
  “这又怎么说呢?”
  “他们也没有时间将镖银去分装,你不是说在我到达现场的时候与劫去镖银的中间只差
一顿饭的工夫么?”
  “这……”
  “还有,苗人们的神色、苗人们的形态和苗人们的语气,在在都告诉着这件事不是他们
干的,因为,苗人们最大的特性是狠勇,却不善掩饰。”
  麦无名细心的分析着、解释着。
  卢长远不由恍然了,他感到惭愧,居然还是一个老讧湖,这许多的疑点都会没有想到,
或许他是当事人,在心急之下,在情切之中,智聪就给蒙蔽了。
  果然,人的经验固然重要,但还得辅以智慧和冷静。
  永嘉。
  永嘉就是温州。
  温州是个好地方,它西傍江水汹涌的瓯江,就是由于瓯江汹涌的江水,在东边冲积成一
个温州湾,然后灌入东海。
  因此,温州航运发达,因此,温州地方富庶……
  万里船帮就是看中了这一点,遂把最南边的一个总舵设在这里,温州上承“海宁”,下
至福州,命名为“永闽总舵”。
  这天,辰脾时分,太阳已经爬得很高很高了,又是一个艳阳普照的好天气!
  这个时辰,富贵的人们也许尚在隆中高卧,但在瓯江旁边靠劳力讨生活的苦哈哈们已经
是忙得不可开交了。
  他们千篇一律,他们日日如此,把船上的货物搬下码头,再把码头上的东西扛上船去,
就这么上上下下、来来回回,枯燥而乏味,单调而规律。
  但是,不做行吗?他们要吃饭,他们家里的人也要吃饭,再枯燥也得要搬,再乏味也没
有办法,任它单调吧!
  做工,原是人的本份;干活,也是人的天职。总不能整日吊而郎当,无所事事,那又与
禽兽有何异?  ,
  只是难以令人容忍的乃他们要受人家支配、遭人家剥削,劳累了终日,真正交到他们手
中的工资,却是少之又少。
  工资少,那是—回事,为人欺凌、糟蹋又是一回事呀!请看,码头上有一个老年的工人,
为生活,而又生了病尚硬撑着从地上扛起一袋黄豆朝船中走,脚下不稳,一个踉跄,“扑通”
一声,一屁股就跌坐在跳板之上。
  还好,只是东西掉进了江中,人没事,万幸、万幸,可是他却被两个黑衣劲服的壮汉在
“修理”着。
  人有失神,马有漏蹄,连打鼓的菩萨,有时候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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