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棋老人嘿嘿一笑,点头道:“你这小子倒是很精明,好!不错……”
石棋老人边说着边注视咱们和尚顶上的帽子来。
“老夫早一步先出发来看看!”石棋老人打量着小西天,边道:“老夫听说有不少的中原高手到了固阳城里闹着,特别先来见识见识……”
小西天叫人家猛看得有些浑身不自在,嘿嘿乾笑两声道:“是!是!小的就为你引路!”
说完才刚转身,那石棋老人忽然出声道:“慢着!”
小西天心中一凉,回身好有“礼”的问道:“不知老人家你有什么指示?是不是要我们统帅出来接你?”
石棋老人哈哈一笑,很满意的道:“你这小子根骨好,而且脑袋动得很快,嘿嘿!老夫满意得很……”
满意?满意什么?
“把帽子脱下来……”石棋老人冒了一句话来,道:“让我看看你的头骨天器如何。”
小西天心头又好大一跳,尴尬道:“这……小的不知道你老人家的意思?”
“小呆瓜,刚才才说你伶俐!”
石棋老人笑骂道:“老夫有意思收你为徒,不过如果头顶骨不好也是徒费无用。”
小西天的肚子叫了一声苦,表面上却是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道:“这事……要我们叶勒统帅答应才行。”
“什么?”石棋老人怫然不悦的道:“飞雪山遗老看上的人,就算你们那位集克基旗主也只有笑不拢嘴的份……”
可惜这位石棋老人不知道小西天不是中公旗的人,而且和尚更希望有人来闹一闹。
“不行……”他摇头的样子可坚决得让人不能不相信,道:“我们统帅很霸道,小的怕日后有事,而且他也说过飞雪山那些老……家伙没什么本事,只会坐吃等死。”
“什么?叶勒这么大胆?”
“老人家,我看你还是算了的好……”
“屁!屁屁……”石棋老人一肚子大火全冒上来了,叫道:“老夫非给他好看不可!”
石棋这一叫已引来了不少人叫喊道:“是那个不知死活的老鬼在发疯?”
这下这位石棋老人可想要杀人了。
小西天对于火上加油有一套,立即低声道:“老人家,小的也很想做你的徒弟,但是你可要让大家心服口服啊!”
石棋老人挑眉道:“如何个服法?”
说这五字个时,已随手把欺近身的几名汉子摆平。
小西天嘻嘻一笑,指了指城墙道:“哪!那儿的守卫最严,如果你老人家能爬入城去的话,不但小的服,连我们叶勒统帅也会大大服气。”
石棋老人看了那端一眼,丢下了话道:“你站在这里看着……”
说完便是好快步的往城墙那端窜去。
忽儿间便听到斥喝叫喊的声音,间或夹着几声惨乎乎的哀叫,嘿嘿!看来那老头子真豁上了。
“想不到大师身价这么好!”
宇文风铃窜了出来,嘻嘻笑道:“这下可用不着我们累得到处放火了!”
小西天拍了拍脑袋,得意道:“怎样?聪明吧?”
宇文风铃咯咯笑了两下,忽的一指城墙道:“耶?那老小子还真的往上爬了!”
小西天哈哈一笑,四周忽然奔走了不少人往城墙方面而去,看来这事已经弄大了。
叶勒可觉得今天真是不顺。
首先是托尼斯死在固阳城内,已够叫人烦心的了,今晚派出了托东又灰头土脸的回来。
托东的人还没走出帐口,又有人来报,有个武功其高的老头子硬闯,沿着城墙往上爬。
叶勒猛的站起,喝令道:“召聚一百名弓箭手跟我来!”
于是浩浩荡荡的一群人往城墙方向奔去。
跟着在后头的托东可想到这是立功的大好机会,于是好快步的奔回营地内,召得自己的手下。
“这次我们非立功不可!”
托东说得好严肃道:“不然在我们族人面前会抬不起头来……”
今天已经发生的事谁都知道很难看。
所以现在非要扳本不可,托东现在一召集了,登时有五百人各自携兵带器的往城墙方向涌去。
托东大步在前,一路带人到了墙下,只见叶勒前端已排满了弓箭手,便有一名传令往上呼叫道:“大胆狂徒!还不快下来束手就缚……”
石棋老人眼看上头的守军也拉满了弓,下面的最少也有百弓之多,嘿嘿笑道:“叶勒那老小子在那?”
他这一叫,叶勒可注目细看了一回,忽的讶声道:“上面的那位可是飞雪山的石棋老人?”
“呸!你还认得老夫?”
“前辈威名盖世,本帅怎会不知?”
“呸!”石棋老人一肚子火的冷叫道:“什么威名盖世,给你这小子骂得猪狗不如……”
叶勒一楞,心想本帅什么时候骂了你啦?
他的双眉一皱,在旁的托东可以为统帅心中老大不高兴了。
在托东的眼中那管你什么山什么老,登时便开口大吼道:“老头子,你讲话最好客气一点!”
托东这一喝可有事了。
石棋老人好大火的飘身下来,冷冷笑道:“好个叶勒,原来你真的没将飞雪山放在眼里……”
叶勒这厢一看事情大了,急忙道:“前辈有所误会。”
误会?石棋老人一肚子火已经冒上了顶,当下可不管你是谁开拳便打。
他一出手,整个情势可比小西天想得好多了。
“唉!和尚我真是太满意了……”小西天乐嘻嘻看着整城墙的巡兵全聚拢攻向石棋老人,便是得意的朝宇文风铃道:“咱们快趁乱上吧!”
宇文风铃娇媚一笑,哼道:“和尚难得一回有脑袋。”
两人各提一口气,好快的挑了个方位窜前。
三个起落里已经贴身上了城墙,又好快速的上爬。
那城垛上的守卫正看着下头石棋老人和中公旗的人大战,一时间那想到还有人趁乱混水摸鱼上来?
直到小西天和宇文风铃已快到顶端了,才有人叫道:“喂!你们是谁?”
“我们来化缘的……”
“什么‘化缘’?”塞外可没这两个字,不过他们都知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的道理。
城墙上立时是一片大乱起来,呼喝之声和下面相映成趣。
小西天和宇文风铃好曼妙的翻身落上了城垛,几个动手间便平了十来个。
“喂!你到底是谁?”石棋老头子可看清楚了想收徒弟的那人身手好得很。
而且好到不太比自己差。
“问我?”小西天哈哈大笑,回道:“不说可以吗?”
不可以也不行。
因为这小子和同伴已经闪电般的落入城内,半点影也没有了,留下的是咱们这位石棋老人大大的跺脚开骂。
“嘿嘿!看你的表情就知道发生了很不顺利的事?”独孤斩梦依旧是被吊在墙上,神情却倨傲得很,道:“有羽公子在的时候,你尚且对付不了他们,更何况现在只剩你一个人。”
明冷香好寒的一张脸,冷冷道:“独孤斩梦,你最好明白自己的处境!”
“哈哈哈!早死晚死总是一条黄泉路,独孤某早已不放在眼中心上。”
独孤斩梦的眼中有一份讥诮着,道:“可惜的是,在下一身无有死了是轻松,但是你可不同了……”
高居可汗大位,总多了份留恋。
明冷香一挑眉,嘿嘿道:“你还是不肯说出第十七剑奥妙之处的心法口诀?”
独孤斩梦冷冷一哼,回道:“你又如何让我相信本公子说了以后不会死在你手里?”
“看来我们要合作只好如此了!”
“那是什么东西?”独孤斩梦的脸色凝重了起来,道:“嘿!若是想借毒药控制独孤某,本公子宁死!”
明冷香嗤笑一声,道:“我当然不想让你死,因为你有利用的价值……”
她看了独孤斩梦一眼,哈哈笑道:“这不是毒药,而是一种扰乱体内气机的奇药……”
独孤斩梦一变,忽的喉头一麻,便是张开了嘴让明冷香将那药丸送入了口中。
“你如果真想死,我也不阻止你!”明冷香哈哈大笑道:“这药丸不是无解,但却需要本可汗的指力才行……”
独孤斩梦脸色一阵铁青,只听得明冷香续道:“唯有用‘蒲衣神功’中的某种指力,才能在你气机大乱时回归经脉,不因此走火入魔……”
这简直是比毒药还毒的东西。
明冷香看了独孤斩梦一眼,淡淡又道:“不过你可以放心的一点是,这丹丸的发作每四十九日一次,经过七次三百四十三天之后,便消失在你体内。”
事到如今,且无论明冷香说得是真是假,已无可反抗的余力。
独孤斩梦冷笑一声,道:“既然你有这种东西,以前为什么不用在你抓来的人身上……”
明冷香的表情一下子悲伤了起来,道:“因为羽哥哥那时还活着,我相信他。”
她深吸一口气,嘿声恢复平常的脸色道:“而且这药丸只有一粒,珍贵异常如非特殊情势下怎会动用?”
“真是承蒙看得起!”
独孤斩梦哼道:“现在你可以替我解开梏锁了吧?”
明冷香哈哈大笑,双手一拍着。
立时这间秘室外走进来四名汉子。
明冷香由身上取出钥匙交给他们道:“开锁!”
这四个人的动作都很俐落,一下子便扶下了独孤斩梦靠在墙上喘气着。
“我想听你一点意见……”
明冷香显然很有把握独孤斩梦已被自己收伏,嘿声道:“为什么我派了上万人搜城,却找不到我要找的人?”
独孤斩梦冷冷的望了过来,忽的暴笑出声。
明冷香一沉眉,斥道:“有什么好笑的?”
“能见秋毫在远,不见薪舆在前!”
“什么?”
“嘿嘿!灯台的下面往往是最黑暗的地方……”
独孤斩梦的话很简单。
一间房里放了一盏灯,往往房间里面纤毫可见,但是在灯台的下方却暗不可视。
明冷香忽然间明白了。
那是一句老话,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冷无恨进入密室时的表情显然很不好看。
“明冷香似乎察觉到我们就在里面。”她的声音有一丝不安,道:“今天一大早宫内便派入了三千人数以上,而且一间房一间房的大搜查。”
潘雪楼嘿嘿一笑,长身而起道:“我们也等得够久了。”
“可不是?”黑情人竟然同意道:“我想迟早他们会找到了秘道,总归是要碰头的。”
冷无恨看了他一眼,轻问道:“‘天品’金刀刀所留下的内创怎样了?”
“无妨……”
黑情人大大活动了一下筋骨笑道:“生龙一条,活虎一只。”
杨雪红嗔瞪了他一眼,忽然望向坐在墙脚落的羿死奴,一抹忧心的道:“他要怎么办?”
这的确是个问题,董九紫沉吟道:“看来我们只能先解开他昏穴试试看了?”
他望了众人一眼,接着道:“利用明冷香的人还没找到以前,看看是否可以唤起他的神智?”
没有人反对。
反正试一试总是比什么都不做的好!
杨雪红移身过去,挥手间解掉了羿死奴的昏穴。
同时邝寒四一步跨前,伸手拍了两指。
这可是毫不取巧的内力引渡,登时让羿死奴转醒过来。
每个人的心都提了起来,他们在看,看着羿死奴缓缓的抬起了头。
“你们……”羿死奴乾哑的出声道:“你们怎么全在这里?”
这句话可让人大大松了一口气。
“喂!这是怎么一回事?”羿死奴显然发觉自己被点了穴道,叫了出声道:“咱们不是联手的吗?”
“哈哈哈!好极了的一句话!”黑情人笑了来,蹲身到羿死奴身前道:“你不记得这几天的事了?”
“这几天?”羿死奴可真的皱眉在想,道:“发生过什么事?”
黑情人松了一口气,正伸手要拍开羿死奴的穴道。
忽的一只手伸来阻止着,是董九紫。
“喂!董朋友,你还不放心?”
“不错!”董九紫双目一闪,把头朝向羿死奴道:“你记不记得羽公子已经死了?”
“羽公子”这三个字好像一股魔力。
刹那羿死奴的眼光变了。
变得狰狞而可怕!
谁都不认为那是一双人的眼睛,而是野兽的眼睛才会发出那种野性残暴的眼光。
黑情人的心沉了下去。
他明白了一件事,唐羽铃的死对羿死奴的刺激太深。
所以只要提到“羽公子”这三个字,或者是“明冷香”的话,恐怕就完全变成了一个人。
一个谁都不认识,谁都想杀的人。
潘雪楼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蹲到了羿死奴的面前。
“还认不认得我?”他问。
羿死奴一个字也没有回答。
“你记得羽铃……”潘雪楼注意到羿死奴刹那全身一震,他诚恳的接道:“所以你应该记得我……”
潘雪楼抬起了羿死奴的下巴,将目光和目光紧盯。
“因为我是她的丈夫,而你是她的大哥……”
羿死奴看着潘雪楼足足有一盏茶的光景,这才神情变得柔和的点头道:“是,我认得你……你是羽铃的丈夫,我的朋友……”
潘雪楼轻轻嘘了一口气,道:“你受了很大的刺激,而我也受了很大的心伤,但是我能从悲痛中醒来,我希望你也能……”
他说得很慢,每个字都诚恳极了。
在这密室内的每一个人,包括那位顽皮天性的伊田美子都觉得自己的眼角一层湿润。
这是一种深厚的情谊。
虽然这两个男人并没有深交过,甚至在武林的立场上更可能兵刃相见。
但是他们中间有一个女人把他们的心拉在一起。
一个女人,不管她是活的或是死了。
羿死奴的神智好像恢复了不少,却在这时上头有人呼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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