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鼎再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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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鼎再出手-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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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风庵主点点头,道:“你窥听沙嵩与其妻之言去处就在不远么?”

  红衣童子答道:“恩师你瞧,山嘴上有一株倒挂悬松,似七龙飞攫,沙嵩去处就在崖上。”

  清风庵主凝目望去,相距百数十丈外崖嘴上,隐隐可见一株悬柯奇松,嘴角不禁泛出一丝阴笑。

  忽闻朗朗喝声传来道:“清风庵主请速退回,本帮秘密聚会之处,不容窥探,望请见谅。”

  清风庵主闻言目中怒光逼射,大喝道:“何不现身出见!”

  只听暗中那人冷笑道:“在下敬庵主乃本帮嘉宾,故尔善言相劝,如不及早回身速去,我等身奉严命,迫不得已也顾不得其他了。”

  清风庵主面色铁青,厉声道:“就是你们帮主见了老身也畏让三分,汝等胆敢口出不逊,老身偏要去,瞧你等其奈我何!”

  五童渐渐醒了过来,发觉一身武功已失,禁不住热泪盈眶,伤心悲愤。

  清风庵主铁青着脸道:“我们走吧!”

  她不敢施展身法,因五童武功已失,步履无异常人,心中怒火沸腾,此乃生平未受之辱,只觉与无极在和势不两

  立。

  走出约莫七八里路远,只见冷面秀士庞雨生与钱百涵双双迎着走来,冷面秀士道:“庵主此去如何?”

  清风庵主黯然一笑道:“不幸为庞施主料中!”

  庞雨生道:“详情可否见告?”

  清风庵主目光四巡了一眼,道:“两位是否愿择一密无雪之处坐叙,老身尚要请问胸中疑虑。”

  庞雨生道:“谨尊庵主之命。”

  他们一行择一穹形山崖之下,席地而坐。

  清风庵主长叹了一声,娓娓道出详情。

  庞雨生钱百涵两人不禁骇然动容。

  清风庵主道:“庞施主为何知情无极帮主必派人拦截老身?”

  庞雨生望了钱百涵一眼,道:“钱老弟有一至交深为沙嵩所信任,他因深恶无极帮所行所为,均是罪大恶极神人共愤,是以告知钱老弟!”

  钱百涵颔首道:“无极帮知道庵主必暗中蹑随沙嵩,如不痛挫庵主锐气,日后将无法使庵主甘心悦服。”

  清风庵主不禁怒火沸涌,冷笑道:“我与他已形成水火积不相容,怎可甘心悦服。”

  庞雨生微微一笑道:“庵主此言差矣。”

  清风庵主怒道:“有何可差,施主若易身相处,则不会出此轻率之言。”

  庞雨生道:“恕在下出言忤犯,不过在下要说两句不敬之词,庵主可否赐答?”

  清风庵主道:“有话请说何妨。”

  庞雨生道:“今晚折辱之仇,庵主是否必报?”

  清风庵主怒道:“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庞雨生淡淡一笑道:“庵主是否稳操胜算?”

  清风庵主不禁一怔,半晌说不出话来。

  庞雨生打蛇顺榻上,忙道:“无极帮主所网罗的均是武功奇高的能手,图霸武林惟心有畏忌。。”

  清风庵主道:“他畏忌何人?”

  庞雨生道:“这个在下不知,但在下却知他目前畏忌的是三度出现武林中的持有神木令主者,他不取得骊龙谷藏珍中一册武功秘笈,将无法遂其独霸武林之愿。”语音微顿了顿,深深注视了清风庵主一眼,接道:“依在下之见,庵主不如取得武功秘芨后,再作复仇之事。”

  清风庵主道:“听施主之言,莫非已有人取得武功秘芨后再作复仇之望。”

  庞雨生道:“端视庵主愿否与在下等揣手合作。”

  清风庵主道:“如何揣手合作,老身愿闻高明。”

  庞雨生道:“不敢,一愚之得焉敢当庵主廖赞,庵主不妨忍下愤怒,虚与委蛇,因一份藏珍图已落在无极帮主手中,另一份在下心疑乃无极帮有意放出失窃风声,诬栽在偷天二鼠身上,更挑衅残杀,使武林自乱,无法顾及,如今又窃去钱老弟身怀之神木尊者遗嘱,可从容参悟骊庞谷藏珍。”

  徐海略一沉吟,道:“施主所言极是,但老身岂可自损威望,腼腆事仇。”

  庞雨生道:“不然,庵主如不提及此事,无极帮主则亦佯装不知,汝魔我诈,互斗心机,庵主佯装恭顺,在下料无要有帮主必不敢生心暗害,他心有顾忌。。”

  清风庵主道:“他顾忌什么人?”

  庞雨生朗声道:“天外三凶是好惹的么?”

  这一句话听得清风庵主五内熨贴,世人多喜戴高帽,清风庵主何独不然,冷漠铁青面色不禁露出一丝笑容,点点头道:“好,施主为人心性老身深知,施主未必并无所取。”

  庞雨生微笑道:“在下未说过一无所取之言,藏珍中有柄上古仙兵,名叫鲁阳戈,在下希望取得。。”说着又朗笑一声,道:“不过骊龙人保藏珍,乃钱老弟所有,只要钱老弟首允,当无问题,日后秘芨上武功如有疑难,钱老弟尚须就教于庵主。”

  清风庵主望了钱百涵一眼,道:“君子一言。”

  庞雨生道:“如立九鼎。庵主眼前不如在途中相候沙嵩,在下预料沙嵩天明即回。”

  清风庵主暗道:“冷面秀士善攻心计,老身应防着了他的道儿就是。”

  只听冷面秀士又道:“因时刻无多,预定之计尚未尽言,望庵主明晚枉驾来此一行。”说着抱了抱拳,与钱百涵身形疾腾,杳入夜色沉沉中。

  红衣童子道:“恩师,冷面秀士之言可信么?”

  清风庵主答道:“双方既然互为利用,目前冷面秀士必不我欺。”说着望了望天色一眼,又道:“天色即将放亮,我等在途中相侯沙嵩。”

  七要公崖中疾闪出一条庞大如鸟身影,劲装捷服,肩带一双独门兵刃拂手拐,迅如猿猱登上七松崖。

  将及于半,突闻崖上朗笑道:“沙庄主真是信人,敝上恭候多时了。”

  沙嵩施展上乘轻功,一口气登上七松崖,只见松后转来一个须发甚长的老叟,即道:“我儿何在?”

  老叟微微一笑道:“事实并非如同庄主想像,多言无益,老朽领庄主前去。”

  沙嵩已瞥见数十丈外,松林掩映着一幢小庙,门口烛火闪耀,沉叹一声道:“沙某有烦了,阁下可否见告贵上是何来历?”

  老叟不答,缓缓走去。

  沙嵩只感头皮发炸,今晚应约前来虽存了必死之心,但处此情境,不禁胸头泛上阵阵奇寒。

  只听传出清朗语声道:“有请!”

  老身欠身一让,伸臂前引肃客。

  沙嵩壮着胆跨入庙门,抬目望去,不禁面色惨变,只见上坐一黑衣蒙面少年,与武林中盛传的神木令者无异,两旁肃立着金刀四煞,目中逼射慑人寒芒,令人震栗。

  蒙面少年目睹双面佛沙嵩人来,缓缓起立,朗声道:“沙庄主远来是客,在下未即出迎,望乞海涵,请坐。”

  沙嵩欠身落座,道:“沙某知罪,所以只身前来领责,万死不辞,但幼儿无过。。”

  “罪不及孥,在下岂能不知。”蒙面少年道:“紫霞山庄,鸡犬不留,不知庄主尚记忆否?”

  沙嵩面色惨变,道:“当年之事,沙某为势所逼,身不由己,却不诿过于他人,但求一死,别无他言只肓赦释犬子,沙某身在九泉,亦当感恩。”

  蒙面少年淡淡一笑道:“庄主言重了,老四请带庄主去见见他的爱子是否安然无恙。”

  那立在左侧的第二尊金刀煞神道:“庄主请随我来。”

  双面佛沙嵩不禁一怔,谢了声立起紧随着金刀老四走向庙后。

  一间矮屋中窗纸内映烛火,隐隐可闻其子清脆语声。

  金刀老四推开木门,沙嵩迈入,只见其子与一皓首银须瘦长清癯老叟对坐笑语,目睹沙嵩,霍地跃起扑入沙嵩怀中叫道:“爹!”

  亲亲之情,溢于言表。

  沙嵩两行热泪压眶而出,顺颊流下,粗大手掌抚摸着其子发颊。

  老叟面色一冷,不屑地望了沙嵩一眼,与金刀老四联袂步出房门。

  沙嵩道:“孩子,你受苦了!”

  幼童圆眼一睁,道:“他们待孩儿甚厚,丝毫未受苦,爹为何竟出此言?”

  沙嵩闻言呆得一呆,道:“你是被何人带来此处?”

  幼童目露诧容道:“孩儿蒙神木尊者相救,稍迟一步孩儿即遭万恶凶徒杀害,含恨九泉了。”

  沙嵩惊道:“真有其事么?凶徒是谁?”

  幼童右手一指暗门,道:“匪徒囚在此柴房内。”

  沙嵩纵身一跃落在门前,举掌推开木门,不禁骇然变色,只见一匪徒斜仰在柴堆上,耳眼口鼻内溢流丝丝黑血,两目怒张,口张鼻扭,似死前不胜痛苦。

  沙嵩认出一双匪徒乃自己强仇大敌,闽南剧盗刘雄毛威又瞧出两人系受阴火搜魂恶毒手法,全身经脉根根裂断,内腑缓缓绷碎,受尽痛苦而死。

  此种恶毒手法,他也是听说过,并未目睹,只瞧得心惊胆寒。

  幼童以手掩目,呼叫道:“爹!好可怕啊,孩儿见他们囚在室内时,还是活生生地,怎会死去。”

  沙嵩叹息一声,带上柴房木门,道:“为父错了,还认为神木令主人挟持我儿胁迫为父就范。”

  幼童圆睛骨碌碌转了一下,诧道:“孩儿只知神木尊者乃前辈义人侠奇人,如今的神木令主对孩儿受护备至。”

  沙嵩道:“神木令主者对我儿说了什么?”

  幼童道:“神木令主者训勉孩儿,人生苦短,须做一番有意义之事,读书为求明理,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

  沙嵩心有所感,暗叹一声道:“只说了这些么?”

  幼童道:“他只说了这些话。”

  一条身影疾闪而入,现出那皓首银发老叟,道:“福儿老汉带你去安睡,天色一明,就须随你父返家。”继向沙嵩笑道:“时刻无多,敝上有请庄主叙话。”

  沙嵩答道:“在下遵命!”望了其子一眼,跨出迈出,径向庙堂走去。

  只见神木令主者与金刀四煞叙话,目睹沙嵩走出,倏地立起,朗声道:

  “庄主请坐,在下意欲请庄主之事,不知庄主可愿相助?”

  沙嵩抱拳,目露恭敬之色,道:“不敢,只要老朽所知敢不如命。”

  蒙面少年道:“庄主知否在五台山无极帮安藏了多少党羽?”

  沙嵩立时从怀中取出一叠折好的纸柬,递与蒙面少年,道:“无极帮主为人行事均在事前经过周密布署,谋定后动,一切安排极其隐秘,老朽虽受命在紫荆关设立分堂,严密监视晋北冀西武林动静,五台派被定为最重要之一处一举一动,每五日须传讯禀明。”话声略略一顿,又道:“五台究竟有无极帮多少党羽,老朽委实不知情,只知主其事者为乾阳头陀,这纸卷内老朽已书明暗语手式联络之法。”

  蒙面少年展开纸卷,已明就理,用烛火毁去,道:“多蒙庄主不欺,在下心感不胜,当年紫霞山庄严大侠严天梁灭门祸劫庄主是否参与其事,不知可否见告详情。”

  沙嵩闻言不禁心神大震,面色惨变,苦笑道:“不敢隐瞒,老朽当年实参其事,但为势所迫,身不由主。”

  蒙面少年诧道:“这是何故?”

  沙嵩道:“因为参与其事者均是黑衣蒙面,互不交谈,违则立即处死,主其事者亦隐秘本来面目,临行之际,俱服下迷神药丸。”

  “主其事者庄主必然知其来历。”

  沙嵩面现苦笑道:“不知。”

  蒙面少年诧道:“凡事必有因,庄主恐是违心之言。”

  沙嵩苦笑道:“老朽如有一言不实,日后必遭惨死,当年老朽突奉黑道星旗令召集,赶往蜀道天险犀牛峡内听命事后才知杀害的竟是誉满武林,威震西北道上的严大侠,神明内疚,至今未复,才托身于无极帮下,从此罕有现身江湖。”

  蒙面少年喃喃自语道:“七星旗令。。七星旗令。”似作沉思状。

  沙嵩道:“七星旗令乃当年黑煞神荀智独门信符,但荀智早在围袭紫霞山庄前三月便已亡故,荀智一向独来独往,无家无室,并无后人。”

  蒙面少年不禁一愕,道:“庄主这么多年来,竟不知一丝内情么?”

  沙嵩黯然叹息道:“十数年来,老朽如置身在暗室中,非但不敢多问,而且不敢多想,但老朽不解的是参与其事之人均无法明了真象,大侠从何探出?”

  蒙面少年道:“如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说着缓缓立起,又道:“在下尚有要事急须离此,庄主请偕同令郎转返庄内,今晚之事宜守口如瓶,以免杀身之祸。”

  金刀大煞道:“令郎谅已熟睡,俺领庄主前往令郎睡处。”

  蒙面少年忽飘然步出庙门而去。

  寒风啸掠,夜空如墨。

  蒙面少年独自一人徘徊在林径积雪间,心情沉重,郁闷难舒,低声长吟道:“高崖何处觅知音寒管声幽怨一声已断别离心旧事难弃杳难寻恨沉沉。。

  忽闻一声娇脆银铃悦耳笑声传来道:“你又在伤感了。”珠光一闪,眼前突现清丽脱俗的许飞琼。许飞琼纤纤玉指捏着一颗胡桃般大小夜明珠,烛照丈许远近,一双晶澈双眸凝在蒙面少年,笑靥如花道:“忧能伤人,星弟还是想开点好。”严晓星道:“琼姐,速将明珠收起,血海大仇未报,怎不使小弟忧心如焚。”许飞琼将明珠收置怀内,娇笑道:“我知道,但迹象已明,如你我所料,主凶就是无极帮主,我更断定无极帮主与伏建龙同是一人。”

  严晓星长叹一声道:“但并无确切明证,岂能妄入人罪。”许飞琼道:“欲速则不达时至自然明,大仇必然得报,星弟请暂释忧心,我来此乃受人重托。”

  严晓星诧道:“琼姐受何人之托?”许飞琼道:“珊珊、小燕陶氏姐妹。”

  严晓星不禁剑眉一皱,道:“琼姐岂可自吐隐秘。”许飞琼响起银铃娇笑道:

  “是她二人自知,怨我何来。”严晓星不禁一怔道:“她两人如何知情?”

  许飞琼道:“星弟太小看了珊珊小燕,她们早就料到星弟就是神木令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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