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早以前,阿喜还活着的时候,那个妮子喜怒无常,心胸又窄,不适合保管这种危险的药品,因为不知道她在什么时候会用来对付什么人的,幸亏我换过了,否则我们俩今天两条命可丢得冤枉了。”
“岂止是你们死得冤枉,我们姐妹还更冤枉呢!平白无故,要终身守活寡。瑛姑,这种玩笑下次可开不得。”
门外翩然地进来一双丽人,却是上官玲与上官珑姐妹。
瑛姑先是一怔,继而跪了下去,低头道:“小妹自知罪孽深重,请两位大姐任意处置好了。”
上官玲把她拉了起来道:“照你的糊涂,我真想给你两巴掌,但又可怜你是个老实人!
更钦佩你的一片苦心孤诣,我又不忍心下手了。”
她大马金刀的坐了下来,拿起了酒壶一闻道:“好酒。瑛姑,你可真偏心,好酒只给他一个人喝,还不快去斟上一壶来谢谢我们,为了保全你的那些义师,我们姐妹俩可是煞费了苦心!”
瑛姑忙起身,拿出一个大玻璃瓶子,里面还有大半瓶酒,她把壶也拿掉了,就用那杯子斟了四杯,然后才道:“玲大姐,这是怎么回事呢?”
上官玲取出一卷羊皮道:“你看好,这可是你们义师同志的名单。”
瑛姑连忙打开看了一遍才急道:“是的!这是义师在京中的全部名单,大姐是从哪儿拿到的?”
上官玲道:“是从你二姐的手里,她带了人去追踪云里观音两口子,又追到城外的一家花园中,那儿有不少的同党,他们杀进去,遭到了抵抗,结果还是他们不敌再度逃走了,却丢下了更多的文件,和这卷名单。”
瑛站道:“哪儿原也是连络的中心,是我四师组在哪儿主持的,她外号称白衣观音,名单在哪儿不稀奇,只是她不该留下来的。”
上官玲冷笑道:“如果我说她是故意留下,你一定不会相信!”
“怎么会呢?这种重要的东西,怎会故意留下呢!”
上官玲冷笑道:“那也只是你认为重要而已,在他们可不算一回事,因为这是他们用来作为代罪羔羊的,最近我们对白莲教追得太急,他们没办法了,只有牺牲这批人来转移我们的注意。”
“这不大可能吧!四师姐不会这么做的,他自己的兄弟,还有白莲教中的几位长老都在名单上。”
上官玲冷笑道:“不错!他们应该是在上面的,可是偏偏就没有了,我妹子干的是大内密探,对白莲教的活动也不是全无知觉,她因为记得有几个人该有份,上面却偏偏找不到,就拿来问我,我们一捉摸,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你不信,自己去看好了!”
她把羊卷再度给了瑛姑,这欢她很仔细、从头到尾看了一遍,最后皱眉道:“奇怪!有些人不见了,换上了另一个姓名!”
“换上的是什么人呢?”
“我不认识,因为我的名字后面该是我六师妹,但她的名字却不见了,还有签盟那天有很多教中长老和我师父,他们的名字也都不见了!”
上官珑道:“这换上的名字我认识几个,他们的确是真正的遗臣故老之后,但是不齿白莲教,所以没有加盟,白莲教把他们的名字换上去,倒是一举两得,既出脱自己,又可借大内之手,把一些反对他们的人除掉了。”
瑛姑痛苦地道:“这实在令人难以相信,这盟单上的名字和住址,都是各人亲笔所书,怎么能更换呢!”
古如萍拿过来一笑道:“这太简单了,你要换掉那一个都行。这是一种特制的墨汁,用烈酒一擦就掉了。”
他拿起衣角,沾了些酒滴,在一个名字上轻轻地擦拭着,没有多久,果然被擦之处干干静静,一点墨迹都不留。
他笑着道:“你看见了吧!盟誓那天,一定是你师父主盟,所以盟单才由你们保管,一切也都是他们准备好的,他们用这种墨汁来磨墨,可见是早有预谋,准备一旦事泄,就把盟单交出来的,所以这上面的人名也是早就换掉了的,这些被换的名字墨迹已陈,不是临时写上的。”
上官玲道:“瑛姑你和王老爷子的名字却没换,可知他们早就没把你当作自己人,准备一起牺牲的!”
上官珑道:“盟单也不是我一个人发现的,已经交给了瑞祥,我把这事告诉玲组后,又到内务府盗了出来,不过我的行踪已被人发现,今后是无法再回去了!”
上官玲道:“那倒不要紧,你干脆就留下好了,相信鹰王在这方面还可以担待的。”
上官珑道:“那全是义师的人名,对朝廷而言,是所谓的叛逆,鹰王他也能担待的了?”
古如萍一笑道:“他必须要担待,我也有办法叫他担待,因为上面有许多人跟他的关系很密切,呈上大内,他也吃不了兜着走呢!瑛姑,现在你该承认白莲教的人不是仁义之师了吧!你师父那般人,才是真正的民族罪人呢!”
瑛姑泪落如雨,粉脸煞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上官玲道:“我们不是存心要替官家做走狗,但是白莲教那些邪魔外道,残民而害,为天地所不容,留着他们,对义师也是一种大祸患,瑛姑,你现在是否还要包庇着他们那些人呢?”
瑛姑面对着铁证如山,终于有了明快的决断道:“好,我已经认清了他们的面目了,你们要我做什么?”
古如萍道:“那个徐进旺的口供有限,虽然破获了他们几处巢穴,只死了一个徐绿云而已,其余的主犯一个也没有找到,我要你把他们交出来!”
瑛姑道:“我虽然名列十大弟子之一,但我是带艺投师的,一开始我就是以义师代表的身份入教的,跟他们格格不入,并没有认为是自己人!”
古如萍道:“这个我相信,那个自杀的徐绿云的名字都被换掉了,你的名字仍然在榜,可见他们也没把你当成自己人,知道的不会太多,但仅体所知的说出来好了。”
瑛姑道:“我知道有三处地方,却不知道地名,因为我去的时候是晚上,单凭记忆,说是说不上来,但我可以领大家去!”
计划拟定了,出动的人却不宜太多,不过全是好手。
上官玲姐妹和古如萍,乔老头儿两口子带了女儿,加上瑛姑自己共有七个人,直扑向东城一所巨宅。
大家都隐起了身形后,瑛姑上前去拍门,一个玄衣女郎出来开了门,看见是瑛姑不禁惊问道:“你怎么来到这儿的,谁告诉你的?”
瑛姑道:“三姐!三年前是你自己带我来的,传授我什么龙女大道!”
“你倒还记得真清楚,才来过了一趟就认得了!不过你要知道,我们之间是严禁私下拜访的!”
“小妹知道,不过此刻情况紧急,小妹不得已,只是逃来向三姐来助!”
“出了什么事,急成这个样子?”
“三姐难道还不知道,玉桂请来了一个叫谷平的家伙,捣了本教几处分坛……”
“这些我当然知道,师父还命令你杀了那个姓谷的,你的任务执行了没有?”
“执行了,可是没有成功,我在酒中下了毒药,被他识破了,双方撕破了脸,他们夫妇联手,我不是敌手,只有逃至此地来暂避了!”
玄衣女子冷冷地道:“蠢才,你是鹰王的王妃,他只是王府中受聘的人,你要杀他,可以召集府中的家将,围起来杀,还要那么费事,用什么毒药!”
“三姐!情形不同了,他现在在鹰王府中的地位已高于一切人,玉桂把侍卫营都交给他了,王府里人人都得听他的,我怎么调得动人去杀他呢!每个人都拼命想去巴结他、了……”
“你毒他不成,什么地方不好去,却往这儿跑……”
“我是没办法,我来看看师父来了没有,求取一点指示,看以后要怎么办!
“怎么办?你该到你舅舅的镖局去,找你的那些义师朋友帮忙对付他!”
“不行,他跟我舅舅似乎很投机,义师中人也有不少是他的朋友,要是问起杀他的理由,我该怎么说呢?我总不能说是教主要杀他!”
“所以你的那些义师朋友也不可靠,做一件事,老是问长间短的!”
“这也是应该的,他们总要弄个清楚明白呀!”
“不必,他们只要服从命令就好,定策的人早有计算,底下的人只管执行,无需问长问短!”
“三姐!他们不是底下人,只是义师中的同志而已!”
“所以教主才认为他们靠不住,每个人都是主见太多,不肯接受指挥,行大事岂能这个样子的,你也不必去找教主了,教主最近很忙,没空来管你的事!”
“那我怎么办,鹰王府的身份已泄,我是回不去了,今后何去何从,教主总该给我一个指示。”
“暂时你自己管自己吧!鹰王府是个很好的栖身所,回去向谷平认错,说你是为了吃醋,才跟他同归于尽的,然后想法子再刺杀他!”
“这种说法太没自尊了!”
“老五!我告诉你,进了白莲教就没有什么自尊,要达到目的,就不能择手段,师父给你的命令是刺杀古平,在任务没完成前,她不会见你!”
“这是师父的命令吗?”
“不!这是我的忠告,你见了师父只有更糟,师父对未能完成任务的弟子,向来是不容情的!”
“你们不能这样对我,古平为人十分精明,武功也很高,以前他只是装样而已,教主要我去刺杀他,根本是我能力以外的事,古平对我一直就怀有戒心……”
“师父派下任务时,你为什么不申述清楚呢?”
“师父只找人传达了命令,根本没给我申诉的机会,而且命今也没直接传到我手中,我如何申诉去?”
“那就表示这项任务不容申述,必须完成,拼了你的命,也必须去完成它!”
“师父在这里吗?”
“你不必问这些,以后也不许再来,否则一见面.我就对你格杀不论!”
说完砰的一声,又关上了门。
瑛姑倒是呆住了,这种的情况是超出她的意料之外,她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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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反戈一击
瑛站回头走了几十步之后,古如萍和上官玲由藏身处出来,弹给她一个纸条。
瑛姑打开来一看,只见上面写着——
宅中情迹可疑,回头再要求强行入内,慎防暗算!
瑛姑于是再回头,又上前去用力敲门。
玄衣女郎再度开了门,冷冷地道:“老五,我已经说过了……”
瑛姑道:“三姐,谷平两口子追下来了。”
玄衣女脸色一变道:“在什么地方?”
“在前面不远的地方,正在向人问讯,我不敢给他们看见,只好退回来,请你让我躲一躲!”
玄衣女冷声道:“该死的东西,一定是你把人引来的,给我滚进来吧!”
她退后了几步,瑛姑称谢而入,刚一进门,那两扇大门忽地自动关上了,跟着三枝剑光,集中在她身上而来。
那是玄衣女回身掣剑出手,加上门后的两个人,正是钱有余和云里观音,三剑联攻,势子十分凶厉!
瑛姑因为有了古如萍的警告在先,所以还来得及闪开了。
她拔剑挡住了他们第三轮攻击,诧然问道:“三师姐,钱师兄,你们这是干吗?”
云里观音沉声道:“老五1 人是你引来的,我们只好杀了你,以免引起古平更多的怀疑!”
瑛姑道:“你们疯了,你们应该帮我共同去对付古平他们夫妇才对,怎么对我下起手来了。”
云里观音冷冷地道:“这是本教一个重要据点,不能因你而暴露,我们杀了你,弃尸于门外,可以把古平引开去,老五,你自己找到此地来就是件大错的事,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瑛姑道:“我也是本教的弟子,凡是本教的地方,我都可以去得,何况我是避难而来的。”
“这不是避难的地方,你乖乖地死吧……”
剑势更盛,瑛姑以一敌三,自然不是他们三个的敌手,勉强支持了两三回合,腿上已挨了一剑。
正在危及之际,忽而两道寒光自天而降,势如惊电,下来就劈倒了钱有余。
两个女郎楞然退后,只见来的正是古如萍和上官玲珑姐妹。
古如萍还笑着道:“七夫人,你跑到哪里去了,害得我们一直找,他们为什么要杀你……”
瑛姑明知古如萍在唱假戏,但也难禁意阵悲从中来,当的一声,把手中的剑抛在地下了。
她掩面痛哭道:“你们要杀我,他们也要杀我,干脆我把命送给你们好了!”
古如萍还假作地道:“我们怎么会杀你,我们是奉了王爷之命来找你回去的,咦!这位不是钱大娘子,云里观音?幸会!幸会!我们又见面了。上官玲根本不作多话,上前剑光猛溯,直取云里观音,攻势十分凌厉,杀得她连连退后!
云里观音不禁惊问:“你是谁,也来淌这滩浑水。”
上官玲冷笑道:“彼此分手没多久,你连老太太都不认识了,但老太太我却没忘了你呀!”
云里观音边战边惊道:“不对,你不是古平的老婆,她没有这么好的功夫。”
上官玲冷笑道:“老太太有多大的本事会让你知道,上次是哄着你玩的,今天老太太可要你的命了。”
又是三个急着,把云里观音一剑刺倒,却不是致命的所在,上官玲正想上前进一步要她的命。
在旁观战的玄衣女突然出剑把她敌住了道:“杀人不过头点地,别太赶尽杀绝了,我来领教。”
她的剑技相当高明,跟上官玲竟是不相上下,两个人力战了二十几个回合,居然是不分上下。
云里观音慢慢撑起来要往后面去,古如萍笑道:“钱大娘子,我是你的话,就躺在这儿的好,你到里面,我那位乔大妹子,可是心狠手辣出了名的,她不会管你是否受伤,还是照样会再给你一剑的!”
云里观音一怔道:“你们还有人来?”
古如萍道:“当然了,我们这次是决心犁庭扫穴,绝不再作姑息,对你们这些白莲教妖孽,一个也不放过。”
云里观音向瑛姑道:“好!老五,你这吃里扒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