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玲珑玲珑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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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玲珑玲珑玉-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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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不过他所表现的还是慌乱中的自然反应,将腰朝前一弯,由于那大汉抱他时,并没有将他的双臂也约束在内,所以地的双手是活动的。
  他弯腰闪开,那一拳就打在后面大汉的胸膛上。
  发出了咚的一声,这一拳并不重,但把那大汉打得一怔。
  这大汉见击中了同伴,也怔了一怔,但接着两个人都像杀猪般地叫了起来。
  那是古如萍使的毒手,若他是古如萍,这种手法无论如何都不屑使用的,但他是谷平时,也只有使用这种下流手法才能解困脱身。
  他弯下腰去,双手刚好一旁一个,抓住了两个人胯下的肾囊。
  不管这两个人的横练功夫多到家,这却是练不到的所在,而且也是全身最软弱,容易致命的要害。
  古如萍稍微用了点力,那两个人已经受不了,而且一痛连心,半点力气都使不出来,抱住他的那个已经松了手。
  跟着屋中飞快地掠出一条人影喝道:“快松手。”
  瑛姑也跟着出来喊道:“谷平,王爷叫你停手了!”古如萍倒是遵言放开了手,可是两名大汉都己倒在地下,两眼翻白,动都不能动了。
  大概是古如萍的手太重,捏伤了他们的蛋黄,一个中年锦服汉子上前检视了一下两名汉子,然后朝古如萍沉声道:“我已经叫你松手了,你怎么还要下此毒手?”
  古如萍翻眼看着瑛姑,瑛姑道:“谷平,这就是王爷!”
  说着对他微示眼色,表示嘉许,谷如萍这才拱手作揖道:“学生谷平参见王爷,请王爷恕学生放肆,学生奉命拜谒王爷,是他们拦住了学生,而且也是他们先动的手。”
  鹰王已经恢复了镇定,看了看古如萍道:“那不怪你,我在里面听得很清楚,是他们对你太过无礼,可是你对他们也太狠毒了!”
  古如萍道:“王爷明鉴,不是学生狠毒,那个时候,学生身体受制,非此无以自救!”
  鹰王露笑意道:“你别谦虚,我看得出你那一招自救很漂亮恐怕还是成竹在胸吧!因为你弯下腰去,立刻出手攻击,不像是临时起意。”
  古如萍心中微惊,这个鹰王眼光还真厉害,倒是要小心应付才行。
  于是古如萍装出一丝惶色:“王爷法眼如电,学生被人抱住了,就准备用这个方法脱身。学生不断地挣扎,不是想脱身,只是要挣到一个利于弯腰的位置。学生的本意,是对付一个人,至于另外一个,是他自己刚好凑上来,适逢其会的而已。”
  鹰王点点头道:“这就是了,你这一招很有点意思,是哪一家的功夫?”
  古如萍道:“王爷!这是走江湖者自行研创的防身功夫,哪有什么家数,学生是跟老婆学的,至于她跟谁学的,则已难考了,江湖上的很多手法都是辗转相传,没有渊源的,而且也不入流。”
  鹰王有点不高兴地道:“我这两名卫士虽非一代名家,可是在京师各大府邸中,却也罕有对手,你居然用些不入流的功夫,就把他们打得倒地不起了。”
  “王爷明鉴,学生说的是真话,像学生施展的那一手,只有在那等情形下有用,也只有走江湖的女子,常有被人拦腰抱住调戏的机会。用得上那一手,这种手法岂堪入流。
  不过王爷也别太小看了这些招式,跑江湖的人,长年在外闯荡,各等人物都有机会碰上,他们钻研出的一些自救攻人的手法,又阴又毒,出其不意,也能叫人家阴沟里翻船!”
  瑛姑笑道:“这话有道理,阿喜那妮子也是因为太托大,叫他的浑家一脚踢在膝盖上躺在屋里吼,人家只不过一个照面,所以,王爷!咱们以后倒是要把这些江湖招式研究一下,里面颇有一些精招呢!”
  古如萍忙道:“夫人,那可不值研究,江湖人所用的手法不足取,那都是临危拼命时,万不得已的自救之举,而且也过于危险,救不成反而自赔上一条命!”
  瑛姑笑道:“我们需要的就是这些把式!”
  古加萍一笑道:“夫人,王府富贵显赫,王爷又是京师第一位大英雄,哪里还用得者去与人动手拼命!”
  鹰王的脸上现出了一点笑意,但立刻又沉了下来道:
  “谷平,这两个人对你刁难困然是他们不对,但也是我要他们这样试试你的身手……”
  古如萍道:”这个学生实在难以相信,学生进入王府是担任西席,又不是做教拳师父,何需相试?学生想这是他们平时欺负人惯了……”
  “你怎么知道他们平时喜欢欺负人?”
  “学生带了女人走南到北,也混了有几年了,像这种豪门爪牙的嘴脸也看多了,一望而知……”
  鹰王哈哈大笑道:“看不出你还精于相人术,好!就算他们不对吧,你也制住他们了,我出来叫你松手,你还加了一把劲,是什么意思?”
  瑛姑道:“王爷!谷平虽然有一些特殊的手法,但是就没有经过真正的苦练,控制不住劲道,并非故意伤人!”
  鹰王哈哈大笑道:“瑛姑,你可太小看江湖人了,他们没在正统武学上下工夫,但是对控制手下分寸,却比一般人都要准,因为许多玩意儿,全仗一股巧劲儿,把力气用得恰到好处,谷平,在得手时,还没有施太大的劲儿,等我叫他松手时,他才加了一把阴劲。”
  古平道:“王爷法眼高明,学生只好承认了,学生在放手之前,确是暗中加了一把劲,否则他们不会伤得如此重!”
  “你终于承认了,你说这是什么意思?”
  学生是为了日后安宁,今天已经得罪他们了,刚好有机会放倒他们,岂能放过,否则他们日后怀恨报复起来,学生可打不过他们!”
  “胡说!有我在,岂能容他们如此胡闹!”
  “王爷!在您的心目中,把他们看得太重了,所以他们才如此跋扈无状的,王爷若是真的有心制止他们。早在学生被制住时,就会出来喝止了。”
  “你是说我故意容不得你,故意整你了?”
  古如萍道:“学生倒不敢如此看重自己,学生不过一介落拓穷儒,流落到卖艺江湖,王爷若是看学生不顺眼,只要示个眼色,学生就死无葬身之地了,何需如此费事?”
  鹰王一笑道:“不错!你倒是明白人,那你说下去,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古如萍道:“因为王爷太纵容他们,听见他们在外面为难学生也不加干涉,后来因为学生的言词强硬,得罪了他们,王爷更不便干涉了,总想叫学生受点罪让他们消了气后再行制他们!”
  瑛姑忙道:“王爷,您是这个意思吗?”
  鹰王有点讪然地道:“这要怪谷平的话太尖利,他们是蒙古国师金轮法王的门下弟子,在蒙古也是贵族,拨给我做侍卫是面子,怎么能叫他们奴才呢?我那时若出言干涉,日后对金轮法王也难以交待!”
  古如萍道:“原来这两位的来头还不小,那学生就认为更该重重地得罪他们一下了,若是他们仅受轻伤,日后要找起学生麻烦来,恐怕王爷也压不住了!”
  鹰王的脸色微微一变,这句话毕竟太伤他的尊严,古如萍善解人意,连忙道:“当然,王爷认真压制他们,他们是不敢不听的,但王爷不会认真的,至少不会为了我这个没没无闻的小人物去开罪金轮法王。”
  鹰王的脸色稍稍开朗了一点,笑笑道:“谷平!瑛姑说你是个很精明的人,现在看看果然不错!好了,现在那些题外话都不说了,这两个人伤得如何?”
  古萍阵道:“他们可以躺上十天就行动,但是要跟人斗狠拼命,却是三五年以后的事了。”
  “什么?伤得有这么严重?”
  古如萍道:“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学生是为了保护自己,不得不下此重手。”
  那两个汉子虽然躺在地上,但仍然能听得见谈话的,听说他们三五年内无法与人动手,不禁脸色惨变……
  鹰王皱皱眉道:“谷平,听说你的医术不错?”
  这个学生却不敢吹擂了,内科诊脉,学生只会个皮毛,倒是跌打损伤外科,靠着几味秘方,勉强还能治治。”
  “这两个人你能不能治?”
  古如萍想了一下道:“能!只是学生不敢尽心,治好了他们,这不是给我自己找麻烦吗?”
  鹰王道:“那你就给他们治好,我敢保证他们不会再给你找麻烦,而且会对你十分恭敬了,我用得着他们两个,因此他们可不能生病;谷平,你说他们一个月内能否康复如初呢?”
  古如萍道:“学生立刻着手,半个月就能恢复,再拖上半个时辰,两个月都好不了;若是另外找大夫,三年五载,学生都不敢担保好得了。”
  “这么说你倒是当世神医了?”
  “这倒不敢当,学生说的是医理,这种伤就怕拖,越久病根越深,学生自己下的手,自然知道病根何在,另外找个大夫,等他慢慢望问闻切,找出病,时间已耽误了,再高明的医术也无法妙手回春了。”
  鹰王笑道:“好!谷平!你这个人很有意思,看来以后大可借重,你先替他们动手治一下,回头再来,我们好好地聊一下。”
  古如萍道:“王书吩附,学生敢不遵命!”
  瑛姑大声召唤,楼下立刻来了几个下人,瑛姑吩咐了一些事,把两个蒙古力士抬了下去。
  古如萍也跟着下去,这次他却不像来时受人轻慢了,每个人都对他很尊敬,包括被他打伤的蒙古战士在内。
  古如萍回到自己的屋子里,上官玲等不及地问道:“到哪儿去鬼混了这么大半天?那些姨奶奶都很美吧?”
  那口气完全像个吃醋的妻子,这时屋子里已没有别人,他们也不必伪装了,她的醋意实在没来由。
  古如萍本想开她两句玩笑的,但是看到她脸上的神情,连忙把到口的话硬咽了下去,他知道这时候一句玩笑,上官玲都受不了的,因此苦笑一声道:“这都是你的好抬举,先把个阿西给踢伤了,害我给她推拿了半天!”
  上官玲道:“这不是正好可以给你们亲近亲近呀!”
  口气还是酸溜溜的,古如萍只好苦笑一声:“可是后来的遭遇就苦了,还亏了你那儿学来的绝招儿,今儿差点就把命累在里面。”
  “啊!是怎么回事?”
  古如萍耳中已听到一点微微的声息,知道又落在人家的监视中了,于是把不久前的情形,绘声绘影地说了一遍,同时对上官玲一示眼色道:“娘子,说来惭愧,我这堂秀才会无满肚子学问,结果还是靠着从你那儿学来的两手绝招儿才获得王爷的重视。”
  上官玲也会意道:“谷平!你给那两个家伙治了没有呢?”
  “那还能不治,王爷说他们的后台很硬,不宜开罪。而且这两个人对他还很有用。”
  “有什么用,听说王爷是天下第一技击名家,难道要靠他们来保护不成,他们连你还打不过。”
  古如萍叹了一声:“娘子!这两个人一身横练。武功的确很了不起,他们之所以会栽在我手里,是因为根本没把我放在眼里,一时大意所致,认真动起手来三拳两脚就能把我打得趴下的。”
  上官玲道:“那可不见得,老娘若是豁出性命去,就算打不过他们,临死也得拖个垫背的。”
  古如萍笑道:“无此必要了,他们受的伤也没有如此重,我最后使了一手坏,但最多也只能是叫他们多躺几天而已,王爷是故意当着他们的面问我,要我说得严重些,久后又要我把他们治好,叫那两个家伙心存感激。”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我说你怎么神通广大起来了,手下居然能控分寸,想把人伤到什么程度了。”
  “我要有这么大的本事,早就闯出字号来了。”
  “谷平,那两个家伙对你还怀恨吗?”
  “没有了,他们感激我得很,他们的伤若是不妙,被赶回家去就惨了,不但师门不齿,连族人也会看不起他们,蒙古人尚武好胜,最看不起失败者,战败受伤无力再斗的人,活着生不如死!”
  “那也罢了!王爷要你做什么?”
  “不知道,看样子好像对我很满意,以后会重用我!”
  上官玲想了一下道:“谷平,依我说咱们还是回到江湖上去吧!这儿的人和事都是诡诡诈诈的,我过不惯。”
  古如萍道:“别傻了,娘子。你以前不是劝我说,江湖上混不出名堂来,要我重新拾起书本去谋出头吗?怎么又变了挂呢?”
  “我说的是求个正正经经的出身,可不是这一种!”
  “噢!娘子,你不懂,士途求发展,讲究的是身家清白,行止无亏,我走过江湖,卖过艺,会被讯为有辱斯文的,别说考途多艰了,就是真考上了,有人在吏部告我一状,就能叫我永却不复,因此,我只能在偏途求发展。”
  “相公,我知道是我托累了你!”
  “娘子!别说傻话了,这是我自己不学好,在认识你之前,我已经在江湖上混了,有些地方,我还落了底案,罪虽不重,但已经说定我做不成官了,不如在这王府中混混看,也许获得个前程……”
  他们都已用过了饭,此时更鼓已三击,但监视者却还没离开,古如萍道:“好了,睡吧!有话慢慢说。”
  他上前去揽住她的腰,上官玲没有推拒,只看了他一眼,这一眼包含着的神情是很复杂。
  古如萍以极低的声音道:“小玲儿,我可不是存心的轻薄,但这个地方太复杂,形势也很凶险,现在想退也没办法了,只有硬着头皮挺下去。”
  上官玲满睑通红,低声道:“我知道,可是到了床上你可得老实些,不准趁机占我便宜。”
  这实在是句废话,女人到了这个程度,已经不在乎男人占她的便宜了。
  这一声警告,只是挽回一点虚伪和自尊而已,只有傻瓜才会把这种警告当真而去遵守着!
  古如萍自然不是傻瓜,他扮演的也是一个不老实的人!
  但一直等他们上床了,熄了灯,在帐子拥成一团,床儿轻摇,帐铺轻响时,屋上的监视者才悄然离去。
  这时,听戏的走了!
  可是,演戏的却无意停止,所以戏剧仍然继续扮演下去!
  假戏竟然真做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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