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竟把卧虎山庄的主力全部调来?”
“不错,所以说老夫是志在必得!”
“我说二哥,你就别逞匹夫之勇了。”“百变书生”忙打圆场:“我们就再听听茅庄主的下文如何再说吧!”
“嘿嘿!文二当家的才真是识时务者为俊杰,老夫并不想占你们的便宜,只要你们不妄动无名,话倒是好说极了。”
“有屁你就快放!”“飞天蜈蚣”仍然愤愤不平。
“骆二当家的何必出口伤人呢,君子绝交不出恶声,何况还没到翻脸的时候呢!”“笑面虎”阴笑着说。
“茅庄主,解某兄弟护邀以礼造访,想不到茅庄主以此等大礼相待,解某感到消受不起,茅庄主何不开门见山的说明意图呢?”
“嘿嘿!解在当家的快人快语,老夫也不须隐瞒,老夫在太湖的卧虎山庄规模也不算小,但老夫仍不能满意,所以有心想起来号召绿林豪杰,共同成立绿林盟。
昔日的绿林盟,自从二十余年前彼‘报应一号’打散后,如同一盘散沙般各自为政,所以老夫发下宏愿要加以整合,老夫是水路的好汉,三位当家的则陆路豪杰,若能携手合作,事情大有可为。”
“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要我们归顺于你?”
“嘿嘿!说归顺多难听,我们只是互相‘节制’而已,你们可以‘节制’我的‘意见’,老夫则‘节制’你们的一切。”
“笑面虎”名不虚传,明明是叫人归顺,偏又能说出这么冠冕堂皇的话沫。
连伏在帐外偷听的老酒鬼禁佩服起来。
老酒鬼连避过几个哨卡,神不知鬼不觉地侵入腹地,目的只是想知道他们下一步的行动而已。
这时,突觉左侧有异常之声息。
若非老酒鬼这等身手,恐怕是无法发觉,本能地贴帐而立,跟帐顶的雪花同色,难以分辨。
果然一条人影以极轻极快的身法从眼前一闪而过。
这显然不是帐内双方的人,否则就不必鬼鬼祟祟的。
这又会是谁呢?
老酒鬼纳闷不已。
不谈老酒鬼心中七上八下,帐中人仍继续谈判下去。
“茅庄主这是在逼解某人订城下之盟了?”
“嘿嘿!解大当家的言重了,老夫只在让三位知道本庄确有称雄道霸的本钱,不是一只纸老虎。”
“你……”
“解大当家的,你不必想动歪脑筋,老夫敢把你请入瓮中,就有捉鳖的本事,劝你还是不要妄动的好。”
“花面豹子”确有擒贼王先制住“笑面虎”的打算,闻言不禁犹豫难决。
“解大当家的,老夫知道你的打算,只要你敢轻举妄动,敝庄的四大护法就足以埋葬你们。”
“骆某人一生不信邪。”“飞天蜈蚣”怒气冲冲:“你这四个老家伙又是何方神圣,何不报上名来?”
“骆老二,你老是不信邪,今天你正是撞到邪了。”马脸老者冷冷道:’老夫人称‘九杀邪神’!”
“‘行疫邪神’!”“飞天蜈蚣”界然像撞到邪似的怔注了。
“花面豹子”也嘘了口冷气:“你就是十年前以一口九环九杀刀横行江湖,杀人如屠狗的‘九杀邪神’?”
“不错,老夫杀人杀腻了,受茅庄主礼聘为上宾,但在四大护法中、老夫只能排名最末,想不想听听这三位的大名?”
“我想不必了。”解能叹了一一口气:“茅庄主果然神通厂大,手下能人辈出,你要解某如何做,干脆说个明白吧!”
“解大当家的终于想通了?”“笑面虎”阴声道。
“茅庄主摆出这等阵仗,解某人还能说些什么,不过解某人也要警告你,不要大过份了,解某兄弟今天不慎落入陷阱中,江湖人江湖死,也没把生死看得太重,真的要是硬干,解某保证可以捞够本。”
“这点老夫深信不疑,祁连山寨三位当家的都各有一身绝活儿,真的拼起来,本庄损失在所难免,但三位要生出此地可能就很难了。”
“你这是威胁?”
“事实如此。”
“你到底想如何?”
“老夫要你率同祈连山寨主六百好汉投效卧虎山庄!”
“办不到!”
“花面豹子”闻言,怒声大叫。
“办不到也得办!”“笑面虎”也站起大吼。
“解某只能代表个人,无权代表整个祈连山寨!”
“今天要是得不到满意的答覆,保证你直着进来,横着出去!”“笑面虎”恶狠狠的再施压力。
双方箭拔弩张,气氛一紧。
“大哥先歇着,此事让小弟处理如何?”“百变书生”毕竟有书生的气度,连忙出面打圆场。
“笑面虎”也被“九杀邪神”劝了下去。
“百上生”心平气和的拱手道:“茅庄主,文某三人今天落入计算中,只怪自己大意,但论庄主之言,要祈连山寨投效贵庄,似嫌急促草率了些,庄主以为然否?”
“文三当家的以为呢?”
“庄主应该知道,祈连山寨里头,全是一些不服五化的悍民,本来自成一寨我行我素,天高皇帝远,谁也管不了,如果突然宣布归顺于贵庄,恐怕会激起强烈的反抗,反而欲速则不达了。”
“文三当家的说的也是实情,依你之见呢?”
“我才没你那么‘贱’……”
“你说什么?”
“我……我是说,我也没什么意见。”
“你不是废话吗?”
“也不算废话啦!缓冲一下才好说话嘛!”
原来,“百变书生”也是个妙人儿。
“文三当家的,老夫耐性有限,如果,你没有其他高明的意见,休怪老夫要动手用强了。”
“慢来慢来,急喝热粥烫了嘴,这事急不来的,依我看这样吧!你我双方今天也不过初见面、彼此都难以信任,不如以此次夺宝之事,作为双方合作的试金石,如果能够愉快,再谈下一步的计划如何?”
“嘿嘿!你想使缓兵之计?”
“茅庄主此言过份了,祈连山寨虽不是什么大堂口,总也是绿林道上摆得上门面的大寨,不至于乱七八糟,搞些狗屁倒烂的事吧?”
“唔,这倒也是,依文三当家的意思……”
“笑面虎”欲擒故纵,不敢逼得太急。
“若依在下的看法,我们共同推派高手入洞,得手后,二一添作五,各取一半。”
“文三当家的这话就太不公平了,目前本庄不管是人力物力,都占有相当的优势,纵然没有你们的参加,我们依然有能九自行取宝,所以……”
“茅庄主,话不能这么说,天生宝物本来无主,见者皆有份,何况祈连山寨也有取宝的实力。”
“嘿嘿:不错,贵寨今天精锐尽出,确拥有夺宝的实力,只是此一时彼一时,形势的消长,情况也会不同。”
“这点文某也承认,如今是受制于人,但合作的事是茅庄主所提,要文某提出意见的也是茅庄主,文某既然提出了意见,接不接受在于庄主,那庄主何不提提您的卓见,凡事总可以商量的。”
文敬礼也是见过世面的人,不会轻易被唬倒,采取以退为进的方法。
“依老夫之见,仍按前议,共同取宝,你们得胆,其余归本庄所有。”“笑面虎”茅大有仍紧咬不放。
“这样我们吃亏太大,也无法证明庄主的诚意。”
“如果合作之议谈成,老夫无条件放你们回去,就已表示老夫的诚意了。”
“不不,如果文某兄弟要硬闯的话,也许会倒一双,也许全栽在这儿,但要能逃掉一个人,祁连山寨将与贵庄誓不两立,庄主三思。”
“本庄防守如同金汤城池,难道会怕这种威胁吗?哈哈……文三当家的真是爱说笑。”
“茅庄主,只有千日作贼,没有千日防贼的,贵庄总有疏忽的时候,鸭蛋再密也有空隙,庄主……”
“好了,文三当家的,咱们已浪费了大半夜时光了,再谈下去徒增困扰,依老夫之见,明日入洞取宝,由本庄之人全力为之,贵寨人马请于四周戒备即可,事成后仍按前议,赠你一只胆囊,文三当家的以为如何?”
“这……”
这可是一个很便宜的条件,只要放放风即可,比吹灰还简单。
文敬礼还在犹豫。
“这条件是老夫最大的限度,贵寨难道还不满意?”
“满意倒是挺满意的,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江湖上人人认为庄主是只老狐狸,文某又如何能情得过?”眼见别人松口,他却拿跷了。
“哈哈!老夫虽然喜用心计,但那是对敌人而言,如果我们一庄一寨能够合作,那就是自己人了,老夫难道会跟自己人过不去?”
“唔,说得也对,不过我们仍得商量一下。”
“好,夜已深了,不要耽误大久,给你们片刻工夫商量,老夫等着。”
“接着,三个人咕哝哝的商量了一会,仍由文敬礼出面:“庄主的条件很宽厚,我们本身原则答应,但只限于本次取宝,至于下一步的计划,我们也不反对,但条件则须另讲,庄主以为如何?”
“好极了,哈哈!老夫就知道祈连山寨各位好汉都是明理的人,现在我们先来规划明天的行动……”
老酒鬼眼见他们已达成协议,不禁有些担心。
正在思索如何加以破坏,却苦思无计之时,突然眼角瞥见三丈外一道人影一闪面过,手中似乎拿着两根臂粗两尺长的奇怪图管,鬼鬼祟祟的向外溜。
老酒鬼心里一动,立刻决定先不管这边韵事,立即随后跟踪这个奇怪而又神秘的人影。
这个人影闪闪躲躲的避开警哨视线,等出了警戒区后,立即拔足狂奔,去如离弦之箭,轻功颇为不弱。
在距离那三座帐篷十里左右的一个隐密小山谷中,赫然又有另外三座帐篷。
这三个帐篷防守得更为严密,四周有二十几名一式黑人的彪形大汉护卫着,雪白衣黑黑白兮明。
可见得这个篷里注必是十分狂傲的人无疑。
唯一相同的,是中间帐篷里火光熊熊温暖如春。
那个神秘人影在半里外光发出了一声狼嗥,黑衣扩卫中人发出一长两短的鸟鸣,神秘人影身形加速,直扑入中间的大帐篷中。
老酒鬼心中暗自吃惊,好像来夺宝的。不只卧虎山庄和祁连山寨这两拨人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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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戏调笑面虎
老酒鬼小心翼翼、步步为营的接近中间帐篷,神不知鬼不党的溜了进去。
老酒鬼的轻功真不是盖的。
只见帐篷中间,一个临时扎就的凳子上,坐着一个神态倔傲的少年,年纪顶多十五六岁。
但是,看来却有五十岁的狂做派头,看起来很不调和。
“健叔。”那少年翘着二郎腿,虽口中称叔,神态上却一点也没有尊敬的表情:“你怎么去了这么久?”
“回少主,”刚从外边进来的神秘人,边脱掉风帽边拂雪花边道:“他门防守也很严密、属下才会耽阉了一些时候。”
“他们下一步的行动呢、有没有消息?”
“回少主,他们已经商量好要联手行动了。”
“什么?他们竟然联合起来了?那不是又要多费手脚了吗?”
“他们决定了明天早上开始动手。”
少年突然发扛脾气、大骂一声:“混蛋!”
被称为健皮的中年人倒吃了一惊:“是是是少主,”
“我不是说你,是说他们。”
少年好像是个很冲动的人。
“是,他门混蛋。”
“他们竟然联手了,这……这……”少年焦不安的站起来并来回走动,又显得是个很情绪化的人。
“少主不用担心,属下已有妙计……”
“好极了,你已经有了计策何不早说?”立即回嗔作喜,看样子又是一个喜怒无常,个性难以捉摸的人。
“对了,麻兄呢?”
“刚去巡哨,大概快回来了。”
少年话刚说完,帐门一掀,钻进一个满头雪花的中年人:“兄弟,你回来了,辛苦啦!
情况如何了?”
“健叔”把刚才的话又说了一遍。
被称为“麻兄”的中年大汉眉头紧皱:“他们如果真的携手合作,对我们有很大的威胁,这……”
“雄叔,几个跳梁小丑而已,难道怕他们不成?”
“少主,这不是怕不怕的问题,属下以为能够兵不血刃就得到宝物最好。”
这个既是“麻兄”又是“雄叔”的人原来叫麻雄。
“这可能吗?”
“属下已有妙计,保证他们联手不成,而且还会大打出手,狗咬狗一嘴毛,好戏连台!”
“石兄弟,你既有妙计就快说出来吧!”
原来先到的人那叫石健。石健取出了两支臂粗的铁管道:“这就是卧虎山庄令人闻名丧胆的九孔连环黄蜂针,我们需如此如此这般这般,保证可以‘立高山看马相踢’而坐收渔人之利。”
“唔,这个嫁祸之计不错,健叔,还是你辛苦一趟吧!”
“是,属下这就去办。”
老酒鬼没继续听下去,悄然退走,没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心中暗笑道:“明天有好戏瞧了!”
天,终于亮了。今天天气不错,风停了,雪也停了。
已时中,纪凡装束妥当,一身黑色劲装,背上背着含光屠龙剑,颇有几分英姿飒爽神采奕奕的味道。
他步履轻快,吹着口哨,神态愉快的走出地下冰沿着一条隐密的峻缝,缓缓的朝半山壁上的山洞接近。
他以前也曾三次进入山洞,虽然每次都是灰头土脸屁股冒泡而逃,但对这条壁上立险峻的山岭峰不陌生。
在距离山洞两丈左右岭缝已尽,要跃上两丈高的直立山壁,在这狭小的山缝中,可得凭真功夫真本事。
他一声清啸,双手一扳岩壁借势飞跃,身如电闪流光,迅疾投入热气弥漫的山洞之中,瞬间不见。
过了盏茶时光。洞中突然兽吼如雷,浓雾滚滚涌出,可以感觉出大地有轻微的震动,使人担心会不会震塌了这片危崖。
而当此时,峰顶之上突然冒出了三十儿条人影。
这些人影步履沉实而行动却极为迅速,人数虽多却不杂乱,动作确实鸦雀无声,显然是训练有素的高手。
几个大汉抬来了几大捆臂粗的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