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走上海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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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走上海滩-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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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

李寿山捋须沉吟半晌,将李剑搀起:“待老夫思之!”

李剑再拜:“谢太老爷恩典。”

李寿山挥挥手。

李剑退出后,当即召见徐进、邱伯泉、乔金彪、蔡志宏、欧阳生,将自己的主张告诉众人。

对于整编部队,实行新政,众人都认为很应该;清算李氏家族,有大逆不道之嫌,而且非李氏不能为地方官,是李寿山所定规矩,多年来一直如此奉行,都深知李寿山未必同意。

李剑见众人态度,愤然拍桌喝道:“我是军人,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奉命坚决执行,不问为什么!

是的,清算李氏家族,会有人骂我六亲不认,是李家不肖子孙。更或会遭天谴!但是,只要有利于巩固政权,有利于民,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

我命令,着乔金彪、蔡志宏抓紧整编、督训部队,成立第一师、第二师,不得懈怠。

徐进负责救济、收容、安置饥民,并负责推行新政。

邱伯泉负责逮捕,抄没家产任务,最后将这些人押交地方由百姓公议判处。

欧阳生率部具体执行!”

李剑说罢,拂袖而去。


第四章

李剑发出请柬,把李氏家族当过地方官的都请了来,放出风去说是要让他们官复原职。一个个兴冲冲地来到。李剑让人招待他们在迎客厅里入席。这些人都兴高采烈地吃喝得正热闹,欧阳生带人闯入,一网打尽!

李剑布置好了,逮捕人的同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抄没家产!

事过数日,李寿山才得知,将李剑叫进书房。“天赐,你说要清算家族,我说待老夫思之。你怎么就真的下手了啊?”

李剑装傻:“太老爷明明说是‘代老夫诛之’,孙儿才叩头谢了太老爷恩典的呀。”

李寿山一愣:“天赐!天赐!你竟然敢跟我耍起文字游戏来了!”

李剑抵赖:“孙儿不敢!”说着忙跪下,“孙儿非误听,实在是孙儿以为太老爷一向英明果断的。此事明摆着的:李家基业衰落,多因这些人贪赃枉法,引起民怨鼎沸,不严惩这些人,民愤难平,李家复兴无望。是非分明,太老爷决不会犹豫不决,哪有‘待老夫思之’之理啊!”

李寿山听了,又愣了半晌:“啊……起来吧。”

李剑说:“事情是孙儿办的,与太老爷无关。六亲不认的是孙儿——孙儿去对他们说,此事是孙儿自作主张的。”

李寿山苦笑摇头:“好了,好了,我已年近古稀,还怕人骂呀,要骂就让他们骂我好了。这些日子不少人来讲情,家也抄了,稍事教训,就放人吧。”

李剑再次下跪:“太老爷,有一事不明,要在台前领教,为什么就会有那么多人替贪官污吏、残害百姓的人讲情,就没有一个人在我李家基业摇摇欲坠时,去劝这些人站出来出把力?为什么就没有一个人来替那些受害的老百姓说句公道话?

他们要求我对这些人施点仁慈,为什么不事先去劝劝这些人讲点良心!

太老爷,李家基业正在振兴之时,如果现在执法徇私,将来何以服人?人心不服,何以得安?”

“依汝之见,又当如何?”

“地方官交地方百姓公议判处!”

李寿山一愣:“哎呀,这要交给百姓,他们还有活命吗?”

“得民心者得天下!”

李寿山挥挥手:“任汝所为!”

李剑从李寿山书房出来,当即传见邱伯泉。

“将那些犯人按他们当初在何处为官,押交地方公开审理。命地方官设立放告牌,按百姓要求判处,以平民愤。”

李剑一方面大力推行新政,一方面督训军队,虽是回到都督府,也是终日忙碌,飞马来去,在各部队穿梭。

经一年时间,新政推行有了成效,市面繁荣,呈现欣欣向荣景象;李家军第一师、第二师成立起来,训练成为精锐之师。又成立起第三师。共九旅三十六个团,兵员超过十万。

李寿山自从李家势衰,也逐渐萎靡不振,现在看到李剑治理得井井有条,精神也逐渐好转。这年春节,李寿山决定大肆庆贺,召集文武官员,地方绅士,在都督府大宴三天。

老太君更有天大之喜——碧玉怀孕了!

老太君亲到剑院。

碧玉出迎行礼。

老太君叫道:“我的儿,从此免礼吧,你现在不能劳动了啊!”当即传来管家李德海,“从今天起,玉姨改称少奶奶,是名正言顺的主子了。现在少奶奶不能劳动,等生下小公子爷后,我老人家将家政交付少奶奶经管。从现在起,府里不许大呼小叫,免得惊动胎气。”

老太君又挑了几名老妈子,专门侍候碧玉。

老太君又对李剑说:“从今往后,不要再叫玉儿去上房请安了,还是我老人家每天来看望她吧。

“你们该分床了。从今晚起就分床,再不能让玉儿侍候你了。

春草,从今晚起你侍候公子爷,等碧玉生了,再让天赐正式把你收房。这些日子,你就好好侍候天赐吧,亏待不了你的,明年你要给我老人家也添个重孙子,我老人家也让你当二少奶奶。”

李剑从报国寺“还俗”回都督府之初,也是碧玉带着侍女和他在一张大床上同榻而眠的,李剑与碧玉“圆房”后,地上老妈子挪外屋去了。春草和红莲还小,就还留在里屋,在一张大床上睡在李剑和碧玉脚头。

都督府的侍女、小童都是从北平一拨一拨买回府的十岁以下的童男童女。男童十六岁即打发到外面去听差,有的送讲武堂培养成下级军官;侍女长至二十岁便由老太君做主,赐配给李家军中的中级军官。

春草和红莲一个七岁、一个六岁被买进都督府,那一拨有十来个女孩子。

当时李剑刚“还俗”回府,老太君要再挑两个侍女侍候他。他觉得碧玉忠厚,弄两个刁蛮的来,怕碧玉管不住反受气,就说从新买来的女孩子中挑两个。老太君先还说太小不懂事,不会侍候人,待调教一两年才能使。架不住李剑坚持,老太君也就依了他。

李剑从十来个女孩子中挑出两个,“春草”、“红莲”也是他给取的名。

尽管李剑去东京三年,归来后他们间的“格局”没有变,现在要春草“陪床”,也理所当然。

关键是老太君指明要春草取代碧玉,碧玉在老太君走后,对春草又有一番“交代”,使春草明白自己要像碧玉那样“侍候”李剑了。

尽管她还刚刚发育,但“陪床”使她早熟,不用碧玉“交代”,她也懂得如何“侍候”了。她崇拜这个男人,早已认定自己是属于这个男人的,所以她打心眼里乐意。

晚上她侍候李剑上了床,她忙脱了上衣去钻他的被窝。不料李剑对她说:

“你还去跟红莲一被窝吧。”

这不仅使她大感意外,也十分悲哀。她不知平时很宠爱她的男人,为什么竟然拒绝了她?这对她来说,是关系到她今后命运的大事。

如果他“不要”她,不仅是失去了她从小以心相许的男人,而且还有可能“赐配”出府哩!但她也只能暗自悲伤,不敢强求。

初一大早,李德海向李寿山禀报,说几个县的农民代表,敲锣打鼓在府外求见。

李寿山来到府门外,只见农民代表数百人,抬着蔬菜瓜果,五谷杂粮,猪、牛、马、羊静静等候着。见李寿山出来,悄然无声。

李寿山莫名其妙:“你们这是干什么?”

一位年逾花甲的老人张老汉上前说道:“前年我全家逃荒,几乎饿死街头,是少将军救济,才得活命;又引导我们回转家乡务农。又因为少将军施行新政,实行二七五减租减息,给了我们生路。今年五谷丰登,特来叩谢少将军的。”

李寿山大为震惊,忙叫李剑出来,农民一见少将军,山呼万岁,叩拜不迭。

紧接着商会会长刁栋才来到都督府,也是代表商界前来叩谢少将军实行新政,减免赋税,使市面繁荣昌盛。并说在街上摆了花灯,要请少将军前往观赏。

李寿山打起精神,在众多护卫搀扶保驾下,骑上战马,带着李剑前往观看花灯。

家家户户门前用一根破裂的竹竿,挑起一面镜子,敲锣打鼓,燃放鞭炮,欢呼“少将军万岁!”刁栋才解释:“破竹和镜子,象征少将军明镜高悬,明察秋毫;势如破竹,所向披靡!”

一些商家摆着贡桌,李剑只得下马,接受用大碗敬献的美酒。他擎碗谢了天地,将酒洒在地上,向商家拱手称谢。

更出乎意料的是外省的一些军阀纷纷派使节前来“修好”,都来愿意“结盟”,显然都已看到李剑强兵富民,必然要扩张,先做出“臣服”姿态,一旦刀兵相见,留有回旋余地。

李寿山看了这一切,不禁感慨,自己在此统治多年,就是在鼎盛时期,也没有如此受老百姓拥护,敌对势力的如此敬畏。他不得不承认,“老夫不如天赐矣!”同时又有更大的野心,他对李剑说:

“民心、军心可用,应趁此机会向外扩展势力啊!”

李剑说:“孙儿正在与诸将商议,准备待春暖花开再用兵。”

正在此时,离家出走二十余年的李广文又忽然来了家书,告知他早已在黄埔军校第一期毕业,已当到师长了,中原大战打败各系军阀,五次围剿击溃了红军。劝李寿山“归顺中央”。

李寿山召来李剑,告知此事,大为不满地说:“汝父荒唐,什么归顺中央啊!”

李剑说:“统一是大势所趋,我们地处偏远,中央鞭长莫及,暂时虚以应付吧。”

李寿山皱眉沉吟:“形势骤变,暂缓用兵,看看变化再议吧。”

“孙儿遵命!”

此时,在南京蒋中正官邸,一位佩戴中校军衔的军官,以标准的“齐步走”姿态,在林荫道上,通过星罗棋布的岗哨,走向办公楼。

此人名叫周立行,字清逸,毕业于黄埔军校第六期。当时在复兴社特务处戴笠手下服务。他的父亲周少梁(字敬德),原也是北洋军阀,后投靠蒋中正,现列为国府大员。

现在,周立行是应委员长召见而来。他来到办公室门外,脱帽,将军帽抱在怀里,然后喊了声“报告!”里面应声“进来!”他才以“正步走”姿势,走进办公室。

蒋中正坐在办公桌后椅子上。

周立行走到桌前,啪的一声打了个“立正”,行鞠躬礼,并朗声说道:“部下周立行,奉命前来报到!”

蒋中正点点头,操着“浙江国语”说道:“唔,戴雨农(戴笠字)推荐你来接受一项任务——是一项非常非常重要的任务。”

周立行应答:“是的,戴处长已向部下交代过了。”

蒋中正皱着眉:“自共军在江西突围,我派薛岳率中央军追剿,不料湖南省主席何健为地方私利,放共军过境!现在共军已向广西逃窜,如果我们不能在西南将共军堵住并消灭,那么,历时四年的五次围剿将功亏一篑。但是,地方军阀都只图自保,仅靠中央军追剿,共军四处逃窜,犹如拳头打跳蚤,是很难奏效的。”

周立行忙附和:“是的!”

蒋中正继续说:“北伐打到南京,我曾在黄埔同学恳亲会上说过,如果共军得逞,不仅我们会死无葬身之地,整个中华民族将会灭亡!可惜那些军阀尚不识共军险恶用心——岂知今天你放他们一条生路,明天他们就会杀你的头,挖你祖坟,你的子孙后代永世不能翻身!”他说得激动,拳头攥得紧紧的。

周立行说道:“军阀愚昧,可一并剿灭之!”

“不!”蒋中正摇摇头,“不能一概而论,其中也有佼佼者——李剑,李天赐!”

周立行一惊:“啊,李剑……听说这几年他在西南重振李家军,打得各路军阀望风披靡,西南军阀以其马首是瞻,只是——还太年轻——太……”

“不!不!”蒋中正说,“历史上年少而有所作为的还少吗?李天赐是个城府极深、很有抱负的青年人。”

周立行大惑不解:“委座很了解此人?”

蒋中正却避而不答:“因为令尊在北洋军中,曾在李寿山麾下服过务,你与李剑就算是世谊了。所以,派你去说服他。”

周立行答道:“是。部下明白——李剑骁勇,李家军堪称精锐,能说服他截击匪军,大事可成!”

蒋中正对周立行的口气颇为不满:“你不可傲慢无礼。李天赐倔强而有主见,必须有耐心说服。”

“部下当谨慎从事。”

蒋中正叮咛:“你此去以侍从室参谋身份,委任你为特派员。不要带太多人,一部电台保持联系;再带去两张委任状,一张委任李寿山为一省之长,授上将军衔;一张委任李剑为李家军少将总指挥,允许李家三个师编入国民革命军战斗序列,军需费用统一调拨,如果截击成功,允许他再扩编三个师,李剑晋级中将。”

“这……太优厚了吧……”

蒋中正却说:“李天赐是帅才,非你们黄埔军的人可比。此去切不可自以为是钦差大臣,要恭敬对待。”拿起一封亲笔信递过去。

周立行心里不以为然,却不能不答了声:“部下遵命!”

周立行回到特务处,向戴笠报告了蒋中正召见的内容。

戴笠听罢,点点头说:“委座看人是不会错的,你此去要严格按委座指示去做。”

周立行皱着眉头:“委座对李剑如此宽厚,甚至是赏识,真是令人费解。”

戴笠十分严肃地说:“秉承领袖意旨,体念领袖苦心,是我们的宗旨。对委座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要毫不犹豫坚决执行,决不容许阳奉阴违。否则,全组织共诛之!”

周立行吓了一跳,忙解释:“部下岂敢有违委座训示,只不过不理解而已。”

戴笠说道:“委座高瞻远瞩,料事如神,岂是你我之辈所能理解的!我们唯有听命而已。”

周立行忙不迭地答了几个“是”字。

戴笠给周立行配了十来个人,发了经费,打发周立行上路。

周立行带着一行人,翻山越岭,远涉江湖,好容易来到都督府,投名片和蒋中正给李剑的亲笔信。在迎客厅坐等许久,出来见他的却是李广汉。

李广汉自从随李剑去运回装备,路途劳乏,加之打了几仗,也受了惊吓,回来即病倒,从此便赖在家里,不肯出门理事,李剑也不过问,起用了徐进为参谋长,实际是免除李广汉的职务。

李广汉看到李家又兴旺起来,想分一份利益,来向李寿山“销假”,被李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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