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走上海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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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走上海滩-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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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长,实际是免除李广汉的职务。

李广汉看到李家又兴旺起来,想分一份利益,来向李寿山“销假”,被李寿山臭骂一顿,并被告知,现在都督府内外大事,由李剑裁决。

他只好印帕吃偃ゼ罱!@罱@淅涞囟运担骸跋热ゲ文贝鞍伞!笔导噬鲜裁词乱裁蝗盟觯裁蝗魏稳舜罾硭踔亮环菪解靡膊桓�

他又不敢再装病缩回家去,只好忍气吞声地混日子。

今天忽被李剑传去,要他接待南京来的特派员,他以为有了机会,十分巴结。

李广汉对周立行说:“小弟李广汉,是都爷的亲侄儿,李剑的叔父,李家军参谋长。李剑去视察部队了,都爷命小弟接待大员。请大员放心,小弟先安排大员住下,候李剑归来,再请大员指教。”

周立行看看李广汉形容猥琐,一眼即可看出是个大烟鬼,十分鄙弃,勉强敷衍了几句。

李广汉将周立行等人,安置在都督府附近一所大院里,并殷勤巴结,照应周全。

周立行的到来,使李寿山十分烦恼。他知道蒋中正的用意,在于让他归附中央。他已在西南称王几十年了,不甘心俯首称臣。

李剑劝李寿山:“张汉卿尚且易帜,何况我们。统一是大势所趋,我们不妨应允下来,他现在内外交困,也不可能染指西南。”

李寿山叹了一口气:“也罢,为祖年迈,这李家基业是你的,兴衰成败听你所为吧。”

李剑这才召见周立行。

周立行在李广汉陪同下,走进威武厅。只见厅内两侧,坐着三位师长,九位旅长,神情肃然。

周立行刚坐下,只见进来铁塔般的一个人,此人高大、壮实的身体,让人乍一见都不免要惊呼一声:“好家伙!”他就是李剑的贴身侍从副官之一程虎——与鲁赛男是夫妻。他以洪亮的嗓音通报:“少将军驾到。”

所有军官“啪”的一声起立。

周立行见这阵势,也忙站了起来。

李剑戎装出见,身后有徐进、邱伯泉紧随。

李剑与周立行握手后坐下,所有军官都站立,无人敢坐,徐进和邱伯泉立于李剑左右两侧,鲁赛男立于椅后,程虎立于一旁。

周立行见此状,不禁暗暗惊讶:“哎呀,威风得吓人呀,真不啻小朝廷中的小皇帝!”

李剑说道:“特派员已来多日,天赐一向穷忙,有失招待,请见谅。”

周立行忙说:“不敢当,兄弟久闻少将军威名,今日得以拜见,三生有幸!”

李剑摇摇头:“特派员过奖了!”

周立行固执地:“不!兄弟此来前蒙委座召见,提起少将军赞不绝口,说少将军是帅才,委座慧眼识英雄,决无偏颇。”又试探地问,“少将军与委座有一面之识?”

李剑笑而不答。

周立行莫测高深:“蒋委座真是一位古今最伟大的领袖!蒋委座决非凡人……”

李剑冷冷地:“大概决非神仙的化身!”

周立行一愣:“啊——啊——少将军日后会与委座见面的,当会看到小弟言之不谬也。”

李剑一笑:“啊,我也肃然起敬的。特派员,今日初见面,尚不宜讨论大事。好在来日方长,请特派员屈留数日,穷乡僻壤,多有怠慢,尚望海涵。若有所需,请尽管直言。”

周立行说道:“啊,打扰多日,兄弟乃军人,随遇而安,少将军不必费心。啊,想必太老爷已告知少将军,家父曾在太老爷麾下效命,算来小弟与少将军尚有世谊,如不嫌弃,当以世兄相称了。”

李剑无所谓地:“那是天赐高攀了。”

一着青衣小帽的听差走进来,向李剑行打千礼:“回公子爷,老太君有请。”

李剑起身答道:“回禀太君,天赐稍时便去听命。”

小听差去后,周立行叹道:“府上礼仪,小弟真望而起敬啊!”

李剑解释:“家祖母是满族旗人,颇讲究礼仪。还保持过去习俗,也只限于府内。”

周立行赞叹:“中国礼仪之邦,应当注意礼仪的。太君出身格格,王府长大的,自然不凡……”

李剑不等说完,即起身:“祖母传唤,不敢怠慢,迎客厅备饭,请参谋长把盏,诸将陪侍,恕小弟失陪了!”说罢拱手而去。

周立行颇觉尴尬。

李广汉忙巴结:“特派员,请移驾迎客厅,兄弟为特派员接风洗尘。”

周立行不屑地:“刚才少将军说由参谋长招待的,你是参谋长吗?”

李广汉一愣。

徐进上前:“周长官,请吧!”

次日,李剑请周立行去检阅李家军。

周立行看到李家军威武雄壮,着实很吃惊,他承认:在中央军嫡系部队中,也未见过这样的部队。

“久闻李家军所向披靡,今日看了威武之师,确信传闻不谬也!”

李剑笑而不言。

又过数日,李剑请周立行上了都督府的后山——翠屏山。

两人爬山,李剑矫健,周立行随后,爬到半山已气喘吁吁,李剑只好在半山凉亭休息。

李剑说道:“天赐是想请清逸兄登上山顶,可观省城全貌。”

周立行颇觉惭愧:“几年来离开部队,坐办公室了,缺少锻炼,惭愧。”

李剑笑了笑:“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在这里边饮边聊吧。”说罢,向程虎示意。

程虎从腰间拔出两面小旗,向都督府发了旗语信号。

稍候,只见从都督府跑出一队青衣者,约五六十人,一字排开,一只只小提篮从府内传出,通过他们手的传递,迅速传到凉亭,顷刻摆满石桌。

周立行叹为观止:“哎呀,这种传递法,太壮观了。小弟回转南京,讲给大员们听,都会叹为奇闻!”

李剑举起杯子:“来,小弟敬特派员一杯。”

两人碰杯一饮而尽。

周立行说道:“上次已与天赐兄说过,你我有世交,当以兄弟相称,不知天赐兄贵庚?”

李剑答道:“小弟虚度二十有四了。”

周立行说道:“那么,愚兄痴长四岁,愚兄提议改日备香烛,去关帝庙磕头,效桃园三结义,与天赐兄结拜异姓兄弟。”

李剑笑道:“只要义气相投,何在形式?”

周立行只得同意:“天赐兄言之有理。愚兄痴长几岁,以后以老弟相称了。”

李剑不置可否。

周立行说道:“老弟,愚兄到此月余,委座所交任务还未完成,不知老弟考虑得如何了?”

李剑说道:“如此大事,非小弟一人所能决定,除都爷外,小弟尚需与诸将商议。今日备酒,就为了向清逸兄宣布决定……”

周立行迫不及待:“啊,请讲。”

李剑不慌不忙地说:“诸将皆认为:李家军是子弟兵,为保卫家乡才团结起来,各级部队长均由讲武堂或军官教导团培养出来的,与士卒同甘苦,共患难。所以,李家军不宜接受外来人指挥,也不宜调离本土。鉴于这些情况。李家军可以服从中央领导,戴上青天白日的帽徽,若有就近作战任务,可以考虑接受,但部队不接受改编,不接受外来军官,不接受调遣。简而言之,李家军要保持独立性,省政府要有自治权。”

周立行愣了片刻:“老弟,如此……服从中央,岂非名义而已?”

李剑却说:“清逸兄,蒋委员长中原大战,耗费多少兵马钱粮,打败各系军阀,包括张学良易帜。至今,蒋委员长能调得动他们的军队吗?派个黄埔系的将领去,他们能接受吗?”

周立行张口结舌。

李剑又说:“清逸兄不过奉命差遣,何必争论?小弟相信蒋委员长是能够理解的。”

周立行只好勉强说道:“好吧,愚兄如实向委座报告!”

“这就对了,来,干杯!”


第五章

自从周立行来到,在都督府附近的小院住下,李广汉天天来巴结周立行。

周立行尽管很讨厌、鄙视李广汉,但除了李广汉之外,没有别的人肯来接近他,他有什么事,还要李广汉去代办。所以勉强容忍。

这天,李广汉又来到小院,见周立行皱着眉爱答不理,便殷勤地笑道:

“特派员,是不是很烦闷啊?”

周立行说:“这种鬼地方,连个娱乐场所都没有!”

李广汉说道:“原先省城很热闹的,烟馆、妓院、赌场,通宵营业。自从李剑归来,推行新政,禁烟、禁赌、禁嫖,把好好的市面搞得冷冷清清……”

周立行点点头:“李剑是对的!”

李广汉本想就此痛骂李剑,不料周立行如此说,也不免一愣。“啊,虽然明面上是没有了,如果特派员寂寞,兄弟倒可以带特派员去几家暗地里做这种买卖的人家玩玩……”

周立行板着面孔:“胡说!我是军人岂能嫖娼宿妓!”

李广汉被骂得忙赔不是:“啊,是!是!兄弟明白了……”又试探地问,“关于李剑抗命之事……”

周立行“哼”了一声:“委座竟然批准了李天赐的无理要求!”

李广汉大失所望:“啊……这跟假的一样啊!”

周立行叹了一口气:“李天赐说得对,中原大战,耗费多少兵马钱粮,那些军阀也不过形式上服了,实际上仍然拥兵自重,委座还要封官许愿。李剑这样做,与东北少帅易帜相同,总算承认了中央!”

李广汉恨恨地:“这个小贼,妄自尊大,标新立异……”

“住口!”周立行喝道,“没有李天赐,李家早土崩瓦解了!”

正说着,一位军官送来一份电报:“报告长官,是电台刚收到的委座电谕。”

周立行忙接过,匆匆一目,然后对李广汉说:“李天赐何在?我马上要见他!”

李广汉说:“他成天东奔西跑,谁知他在哪里啊……”

周立行很烦躁地:“你马上想办法找到他,我马上要见他!”

李广汉试探地问:“不知有什么急事?”

周立行瞪了李广汉一眼:“这是军事秘密,你不要多问!快去!”

周立行急得坐立不安,恨不得马上见到李剑,他甚至亲自跑到都督府,几次询问,都说李剑外出未归。

直至次日早上,周立行才见到李剑。

“老弟,委座电谕……”

李剑见周立行见面便猴急,不禁皱眉:“清逸兄,有话请坐下来慢慢说。”

周立行十分尴尬地落座后说:“老弟,军情紧急啊。”

李剑笑了笑:“好,请讲。”

周立行说道:“委座电谕:我中央军薛岳部追剿共军。现在共军残部向老弟这方面退来。委座命令:着李剑率部坚决截击,配合中央军一举将共军彻底歼灭!”

李剑冷冷地说:“清逸兄指的是红军吧?小弟与红军素无恩怨,他不犯我,我是不会打他的……当然,我的境地也不容侵犯,除非缴械,任何武装不得进入我境内,否则力歼不贷!”

“老弟……”

李剑做了个手势,打断了周立行争论:“请清逸兄就这样回复委座,小弟尚有军务必须处理,不虚留了。”

周立行瞪了李剑一眼,不敢发作,只好起身告辞。

李剑当即传来徐进、邱伯泉:“刚才周立行来说,红军被追赶朝我领地溃逃而来,传令各部队紧急戒备,不管是红军还是中央军,一律阻挡在境外,若有胆敢进犯者,痛歼不贷!”

“遵命!”

当天晚上,鲁赛男通报:向励来访。

李剑的生母在生他时因难产而亡。向励是李剑的姨娘,也是向励将他带大的。

李剑闻报,忙出迎。

迎客厅中坐着一位中年妇女,穿着朴素,相貌端正,她就是李剑的养母向励。

李剑走进迎客厅,往向励面前一跪:“母亲大人!”

向励忙搀起:“快别这样!快别这样!还是叫我姨妈吧。”

李剑固执地:“不!您就是我的亲娘!”

向励含着眼泪打量李剑良久:“啊,十年不见面了,伟伟大丈夫了啊!”

李剑很激动地说:“还是孩儿在报国寺时,母亲大人去看过孩儿几次,最后一次见面,是孩儿下山前几日,算来已是八年了。不知自那以后,母亲大人何以见弃,再也不来看天赐了。”

向励说:“看到你已长大成人,我也放心了。今天看到你有如此成就,也足以告慰你母亲在天之灵了。”

李剑说:“母亲大人请在都督府住下,让天赐尽一点孝心吧。”

向励摇摇头:“不,我此来不能久留……听我说——今天我来是有一事相求的……”

李剑又跪倒:“母亲大人何出此言,有什么事,吩咐孩儿去办就是了。”

向励将李剑搀起:“好,今天我是以红军代表身份而来的!”

李剑一惊:“啊……”

向励笑道:“怎么,受惊了?也明白我有什么事相求了吧。没关系,你如果为难……”

李剑忙说:“母亲大人!是您出面,天大的难事,天赐也要去办。请讲明。”

“好!”向励说道,“红军长征,要去陕北,需经你的领地,向你借一条道——决不在你的地盘内停留。”

李剑毫不犹豫:“好!”

向励提醒:“红军后有追兵……”

“请放心,追兵有孩儿阻挡!这样吧,孩儿派一支人马,为红军引路,三日内通过我的境内,中途不得停留,孩儿吩咐为红军准备好干粮,便于携带。如有别的短缺,请说明。”

向励很高兴:“这就足够了!”

“请问何时到达?”

“明日傍晚到达边界。”

“好!”李剑向外叫,“传刘超群!”

外面一片吆喝声:“传刘超群!传刘超群!”

刘超群是都督府的一名副官,早年是李寿山的马弁。

刘超群进大厅,向李剑行军礼。

李剑吩咐道:“你马上随这位夫人前往,与红军取得联系,再由你与前线指挥部报告红军通过的时间。我命欧阳生团在第一线,你直接与欧阳团长联系。”

“部下遵命!”

向励说:“我不能久留——待红军过境后,我再来和你相聚数日吧。”

“好!孩儿也不虚留了。”

向励叮咛:“天赐,你这里有蒋介石派来的人,需要小心谨慎啊。”

李剑信心十足:“请母亲放心,孩儿保证万无一失。”

向励再警告:“事关重大,宜机密行事。”

李剑说:“孩儿自知谨慎!”

向励走后,李剑连夜召开军事会议。

李剑在地图上画了一条红线:“这就是红军过境路线。第二师负责在通道两侧布置兵力,监视红军过境,以防不测;第一师以第一旅为正面,欧阳生团为前锋,接纳红军进入,阻挡中央军入境。态度要强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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