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
这三招绝学,本身招式,已极尽奇诡,再加上祝文辉、桑飞燕又得桑药师之助,服了千
年“参雪丹”,一身功力,愈战愈勇,居然不在四大将军之下。
而且两人对三招“人趣摄”,本来还因初学乍练,并不纯熟!但经过几次临危时使出,
均能转败为胜,信心增强了,招式变化,也渐渐纯熟得多。
因此两人联手施展,连被武林中视为一向罕有对手的四大将军,都被逼得连连后退。
祝文辉摺扇连展之际,口中发出一声讯号,和桑飞燕两人,双双飞身纵起,越墙而出,
落到地上。眼看杨少华已经走的不知去向,和中州一君对峙的两人,一个是秦少卿,另一个
他更是眼熟!那不是陆师叔的女儿陆瑶君!
只是陆瑶君是女的,这人却穿着男装?但不管他是不是陆瑶君,秦少卿也算是自己熟人,
他们和中州一君对峙,自己两人也总该出手相助。
四大将军四道人影,紧随着越墙而出,飞落地上。
中州一君沉喝道:“你们还不快给我追?”
前将军辛士昭、后将军哈福寿闻言那敢怠慢,两道人形急如流矢,朝前飞射出去。
左将军齐天游、右将军沙成峰却疾扑而下,落到中州一君左右。
这回,是四对三,(祝文辉等共有四人,中州一君和左右将军,只有三个)自然成了对
峙的局面。
祝文辉自然认识秦少卿,他和桑飞燕双双掠落地面,立即回头说道:“二位兄台,不宜
恋战。”
秦少卿却认不出祝文辉来(祝文辉和桑飞燕的脸上,都戴着面具),急忙抱抱拳道:
“兄台说的极是。”
中州一君厉哼道:“你们还想走么?”
祝文辉手持摺扇,冷然道:“阁下高招,在下已经领教过了。”
中州一君厉芒闪动,厉嘿道:“你再接老夫一招!”
右手一抬,从玉尺中逼出一缕森冷的银练,发出沉闷的一声嘶空刺响,朝祝文辉激射而
来。
祝文辉同时大喝一声,手中摺扇,左右挥洒,一道扇影,交织盘旋,在身前划起了一片
护身光幕。
他究是梅花道人的高足,又加上家学渊源,一身武功,本已不弱,因此对修罗玉碗上的
三式“人趣摄”,虽然只是和桑飞燕在路上研究,为时不久,但三个式样,已经深深印人记
忆之中。
经过几次试用,奇招变化,居然在动手过招之际,突然像灵光般在脑际出现,而且随手
施展出来。此时他对这三招奇学,已使得得心应手,因此不用思考,即可应用了。
却说中州一君疾射而出的一缕银光,和祝文辉挥舞的扇影,在两人身前乍然一接,顿时
响起三声清脆悦耳的金玉撞击之声!
光影倏然敛去,祝文辉居然挡开了中州一君威力无匹的一击,两人各自凝立,谁也没有
后退。
更没有人能看出两人这一招力拼,是否已分出高下?
这下,可把全场的人,都看的愣住了。
秦少卿只觉祝文辉这一招,和他所学修罗玉碗上的武学,十分接近,但玄奥之处,似乎
还胜过自己所学。左右二位将军自然更觉惊凛,这年轻人居然接下神君一招,这简直是难以
置信之事。
祝文辉手持精钢摺扇,胸口微见起伏,因他戴了面具,旁人自然看不出他的脸色来。
中州一君本来有些发紫的冬瓜脸上,此刻即泛起一片紫气,色若猪肝!过了半晌,才沉
哼一声道:“好扇法!”手中玉尺,银芒流动,缓缓扬起,接着沉喝:“但老夫不会放过你
的。”
他自然动了杀机,玉尺轻举,便有一股逼人的剑势,散发出来。
这种冷肃的语气,和强烈的杀气,使人有着窒息的感受。
桑飞燕双手握剑,突然一下闪到了祝文辉的身边,说道:
“大哥,中州一君名震江湖,我和你联手对敌,自然也不会笑我们的了。”
祝文辉道:“他使的是剑气功夫,你快退下去。”
桑飞燕道:“我才不怕他呢?”
中州一君突然冷哼一声,玉尺一指,射起一道耀目银虹,朝两人激射过去。这一击,敢
情他已经使出了十成功力,射出来的银虹,居然阔逾一尺,长逾寻丈。
(他本来射出来的剑光,只是一缕银练而已)。
祝文辉自然不敢大意,脚下不退反进,身形连闪,右手摺扇随着他身法闪动,划出一片
扇影。桑飞燕和她大哥配合得很好,两柄短剑,随着左右飞洒,有如翩然起舞。
笔直飞射而来的一道银虹,遇上扇、剑交织的一片光幕,就被阻挡在光幕之外。
银虹冲击而来,冲不进光幕,自然要继续冲击。扇、剑交织的光幕,为了抵挡银虹,自
然要继续拦截。
于是一连串的金玉交鸣,“铮”“铮”不绝,连续响起八九声之多!
这一阵密如连珠的金玉交鸣,听来虽有八九声,但其实几乎快的只如电光一闪,就声杳
影敛!
没有人看清双方招式有些什么变化!
看到的结果,只是中州一君黄衣飘拂,缓缓的后退了一步。
祝文辉、桑飞燕身不由己,连退了三步之多,胸头起伏,只是喘气。
形势虽险,但他们还是接下来了。
就在此时,突听几声闷哼,传了进来!
接着但听一个苍老的妇人声音喝道:“中州一君,你们这是待客之道么?”
左将军目光一抬,喝问道:“什么人,敢到上盘行宫来撒野?”
喝声甫出,只听右首一道腰门,砰然一声,被人撞开,走在前面的一个人手拄金漆鸩头
杖,身穿蓝布衣裙的老妪,生得脸长如驴,一脸俱是激愤之色。
老妪身后,缓缓走人一个长发披肩的紫衣少女,身后紧随着四个十五六岁的青衣小鬟。
一望而知这进来的六人,是以紫衣少女为首!
她脸上垂着一层紫色面纱,看不到她的面貌,但只要看她纤腰一搦,身材窈窕,定是一
位绝色美人!
祝文辉和秦少卿,都见过紫衣少女,知道她是修罗门的少门主修盈盈。蓝衣老妪叫作黎
嬷嬷,那四个青衣小鬟,叫喜鹊、黄莺、翡翠、鸳鸯。祝文辉心头暗暗一动,忖道:“中州
一君统率三门、五派、七帮之众,不知三门之中,有没有修罗门?但看黎嬷嬷撞门而入,一
脸激愤,又好像是兴师问罪来的!”
就在他心念转动之际,只听左将军吆声喝道:
“黎嬷嬷,你们没有神君宣召,胆敢擅闯上盘行宫!”
黎嬷嬷哼了一声道:
“咱们少门主,以礼求见神君而来,门下居然不予通报,咱们只有自己找进来了。”
中州一君手摸着苍须,徐徐说道:“修姑娘要见老夫,有什么事?”
黎嬷嬷道:“咱们是找人来的。”
中州一君道:“什么人?”
黎嬷嬷道:“古东华。”中州一君忽然呵呵一笑,反问道:“古东华是修罗门的人么?”
“不错。”黎嬷嬷道:“他是否落到神君的手中了?”
中州一君泰然道:“昨日曾有一位道上朋友,一路尾随老夫,由宝坻跟踪而来,为老夫
手下所擒,据说这人一身武功甚是了得,老夫还未问话,不知他是不是古东华?”
修盈盈问道:“人在哪里?”
中州一君道:“就在前厅侧屋之中,修姑娘可要前去瞧瞧?”
修盈盈道:“神君肯让我们去看看么?”
中州一君道:“可以,老夫和令尊昔年有过数面之雅,只要他确是古东华,确是贵门中
人,老夫自可释放于他。”
祝文辉心中暗道:听他们口气,修罗门并不是中州一君的属下门派了。
桑飞燕低低的道:“大哥,咱们可以定了。”
这话说得极轻,但中州一君却忽然回过头来,微微一笑道:“你们四位小兄弟。身怀绝
艺,是老夫三十年来仅见的年轻高手,衷心至表钦佩,不知可否屈留片刻,因为老夫颇想和
四位谈谈,老夫此举,并无丝毫恶意,四位意下如何?”
他以统率三门、五派、七帮“中州一君”的身份,这番话,居然说的极为婉转,敢情他
真的动了怜才之念。
祝文辉心中暗道:不知他葫芦里在卖什么药了?一面目光一抬,望望秦少卿道:
“秦兄意卞如何?”秦少卿一怔,拱手道:“兄台认识在下?”
祝文辉顿时想起自己脸上戴着面具,这就笑了笑道:
“在下兄弟曾见过秦兄,是以认得。”
秦少卿:“兄台如何称呼?”
祝文辉抱拳道:“在下燕秋山,这是舍弟燕秋水。”
秦少卿道:“原来是燕兄昆仲,在下觉得中州一君既然有意想和咱们谈谈,那就稍留片
刻,也是无妨。”
中州一君大笑道:“小兄弟果然豪爽的很。”
他早已收起玉尺,这就一抬手道:“修姑娘、四位小兄弟,咱们到前厅去。”
说完,当先转身,朝长廊上行去。
他泰然走在前面,居然不怕有人在背后暗算于他。
左将军齐天游一抬手道:“诸位请啊!”
黎嬷嬷道:“少门主,咱们走。”
修盈盈看了秦少卿、祝文辉等人一眼,便自举步行去。
秦伞卿也在此时,向祝文辉、桑飞燕两人,介绍了路少朋,大家跟着修盈盈的身后走去。
祝文辉越看越觉得路少朋像师叔(铁翅雕陆福葆)的女儿陆瑶君,怀疑之心也越来越重,
暗暗忖道:我要找个机会,试他一试。
中州一君履声阵阵,走在前面,他领着众人,进入前厅,然后大马金刀,在上首一张雕
花大交椅上,坐了下来,一面抬抬手道:“修姑娘,诸位请随便坐。”
修盈盈并未坐下,站着问道:“神君,古伯伯呢?”
中州一君口中唤了一声,拍手道:“沙将军,你领修姑娘去看看。”
右将军沙成峰躬身应“是”,接着朝修盈盈拱手道:“修姑娘请到这边来。转身向阶下
行去。
修盈盈跟着走下石阶,黎嬷嬷和四个青衣小鬟也一齐跟了下去。
右将军领着修盈盈走近右房,目光一注,脸上不禁微微变色!
右底两扇木门本来横着一道木闩,门上还锁了一把铁锁,现在,铁锁已被扭落,木闩也
齐中断折,两扇木门,只是虚掩着。
右将军暗暗皱了下眉,忖道:“人呢?左右两底各派了四个武士看守,他们又到哪里去
了?”
上盘行宫,昨晚(此时天色早巳大亮,太阳已日上三竿了)曾派了九班巡逻兄弟,各处
均布有明哨暗桩,居然还会出事,出了事,居然连一点消息也没有!
右将军心念闪电一动,立即跨上一步,伸手推去。两扇木门,应手而启,但见两个黑衣
劲装武士随着木门开启,身子一歪,砰然倒了下来。
上盘行宫,是左将军齐天游派人布置的,行宫内外,从警卫到使女,都是左将军的人。
这两名黑衣武士,左臂缠着红布,正是左将军手下。
在两个黑衣武士砰然倒下之际,修盈盈着实吃了一惊,娇躯轻震,不由自主的往后退步。
但也在一瞬间,她已经看清楚了。
右庑,地方并不大,里面靠壁处,钉着几个大铁环,还有几道比拇指粗的绳索,业已断
成几截,散落一地!
这一情形,显然方才绑捆着一个人。
上下四个铁环,是扣手脚用的,那根绳索也是擂人用的,一个人要这样重重绑捆,自然
是重犯无疑。
也因此可见落在他们手中的此人,一定武功极高,非如此重重捆绑不可。
这人会不会是古伯伯?
他人呢?
修盈盈心头一急,正待问话!
右将军推开两扇木门,看清楚屋内情形,心头同样一急,身形一个急旋,快如离弦之箭,
一下掠近左庑,伸手推开两扇木门。
左庑和右庑稍有不同之处,壁上没有扣手脚的铁环,也没有捆人的绳索,但却同样是囚
人的地方。
此时正有两个黑衣武士身躯僵直,靠壁站立,只要看他们模样,也是被人点了死穴。
当然,被囚禁在左房的这人,也同样的被人救走了。
右将军心头这一急,当真非同小可,急步走到阶前,躬身道:
“启禀神君,左右两庑囚人,均已被人救走,不见踪影。”中州一君愣道:“被人救走
了?是被什么人救走的?”
右将军道:“不知道,齐将军麾下四个看守的武士,全被人点了死穴。”
中州一君哼了一声,回头看看左将军,才道:
“看来昨晚咱们这里,重重警卫,居然形同虚设。”
左将军脸色发白,急忙躬身道:“属下该死……”
话声甫落,只见两名黑衣武士,急步飞奔而人,在阶前站停,躬身道:
“启禀齐将军。”
中州一君抬手道:“齐将军,你出去看看,又发生了什么事?”
齐将军应声:“是!”
急步走出,问道:“什么事?”
其中一个黑衣武士躬身道:“启禀齐将军,索师爷……”
左将军道:“索毅夫怎么了?”
这话他不用说也知道了,索毅夫是奉命陪着燕秋山(祝文辉)兄弟两人的,如今燕秋山
兄弟已在上盘行宫,索毅夫自然是被他们制住了。
那黑衣武士回道:“索师爷不言不动,坐在那里,好似被人点了穴道,直到天亮之后,
才被换班的弟兄发现,阶前四个弟兄,均被点了死穴,后来彰领队闻讯赶到,依然无法解开
索师爷的穴道,命小的赶来禀报。”
中州一君道:“齐将军,你亲自赶去看看,顺便把索毅夫带来。”
左将军就应了声“是”,朝两名黑衣武士挥挥手,急匆匆的走了。
黎嬷嬷道:“少门主,咱们走。”
修盈盈点点头,回身朝厅上裣衽一礼,说道:“古伯伯既然不在这里,我们告辞了。”
中州一君一手摸着苍须,微微颔首道:“好吧,修姑娘要走,老夫那就不送了,今年端
午,是老夫花甲生辰,这里有请柬一份,奉邀令尊,老夫深盼修姑娘和令尊同来。”
随手从他大袖中取出一份大红柬帖,随手一送,请柬缓缓朝修盈盈身前飞去。
修盈盈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