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公主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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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周公主传- 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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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蛋!平日看着规矩;竟然敢在妻子有孕的时候去跟婢女胡搞,我打死你个没良心的!悦兰是怎么待你的?”

杜澈赶忙过来拉着:“有话好好说,你这是干什么?”

锦佩使劲推他:“你别拦着我,要么你替我揍他,要么你就松手。”

杜澈转头对秦焕说:“你还不跑?”手里拉着锦佩不放,“你消消气。”

谁知秦焕却立在原地不动:“姐夫你松手吧,我就是该打!”

锦佩就对杜澈说:“你还不松手?再不松手我连你一起打。”

杜澈对这两个人充满了无语,只得哄锦佩:“你先放下,听他解释解释。”

“解释什么?他自己都承认了!”锦佩使劲推开了杜澈,“你少胳膊肘往外拐。”一边说着一边又给了秦焕好几下,杜澈又回来拦着,也被扫到了几下。

最后锦佩也没了力气,气喘吁吁的把扫帚扔在了地上:“好啊,我是打不动了,等我叫人把四哥、五哥、六哥都找来,那时再好好的收拾你!”

杜澈拉着锦佩坐下:“你先坐下歇歇。”又对秦焕说,“你还傻站着干什么,也坐吧!”

秦焕没坐,往前走了两步,问锦佩:“悦兰,还好么?”

锦佩哼了一声,不答。

杜澈拉了拉她的袖子,她瞪了他一眼才对秦焕说:“好着呢!没你更好!”

“我能不能去看看她?”

“不能!她刚睡下了。”锦佩冷着脸说,“再说,见了你她不免又再生气,御医说了,现在她需要静养,不能动怒。”

杜澈就给说情:“你看着五公主精神好的时候,叫三郎过去见见吧,有什么话还是他们夫妻俩说开了好。”

“说什么?事是他做下的,他就算说的天花乱坠,也不能当做没做过。”就像偶像剧里说的,如果道歉有用的话,要警察干吗?

“这次确实是三郎的错,你总该给他个机会去跟五公主赔礼道歉啊?”杜澈又指着秦焕说,“你看,你打也打了,气也出了,一会五公主醒了,就叫他进去见见吧。”

锦佩仔细看了秦焕两眼,也有点想笑,扫帚把他戴的幞头打的歪了,脸上也刮出了几道红痕,又一副羞愧讪讪的样子,很是滑稽。想了想说:“今日也晚了,她好不容易睡着了,就别折腾她了,明日再说,你先回去。”

秦焕看了看窗外大亮的天:“要不,我再等一等?”

锦佩瞄了一眼扫帚:“还想再挨几下么?”

杜澈就站了起来:“你先回去吧,到时候我叫人去寻你。”

秦焕只得不情不愿的走了。

等他走了,杜澈皱了眉说锦佩:“你怎么还动手了?”

“我不动手,难道你肯动手打他?”锦佩挑眉,“或者,我去惊动哥哥们?”

“不过是夫妻间的小龃龉,让他们两人当面好好说说,三郎陪个礼就是了,你这样反而让五公主没有台阶下,越闹越僵。”

锦佩瞪大了眼睛:“小龃龉?你的意思,是我小题大做了?”

“我的意思是,我们做姐姐姐夫的,遇到这样的事,只该问清楚了,好好劝着他们和好,大事化小,小事化无。”杜澈放缓了语气,“你这样不留情面,日后大家见面不免尴尬。”

“我倒要先问问驸马:今日之事,是大事还是小事?我看着自己妹妹给妹夫欺负了,还要给那没良心的好脸色看?”

杜澈叹了口气:“这事三郎已经源源本本和我说了。确实是他的不对。可是事出有因,他自入了北衙禁军就被同侪排挤,明里暗里都被讥讽是嫁了公主才有如此高位,可怜出去喝酒也从不敢眠花宿柳,公主有了身孕,身边却连侍妾也无一个。种种风言风语,也只能强自忍耐,却不能跟五公主说一字半句。

昨日我们一起出去喝酒,他酒入愁肠,不免多喝了几杯。回去睡到半夜,起来如厕更衣,再睡下的时候,婢女给他掖被子,他一时睡的糊涂了,这才……”

听了这些,锦佩不由冷笑了:“这么说还是悦兰的错了?早该给他准备几个侍妾以免今日之难堪?再者,他堂堂男子汉,不能折服同僚,只会借酒浇愁,还能成了理由不成?我要是他,自会想尽办法树立威信,若是实在不成那就去圣人那里请辞,现在装出一副忍辱负重的样子来给谁看?”

越说越怒,最后连杜澈一并迁怒进去:“还事出有因,这算什么因?在妻子有孕期间,跟婢女胡搞,还要怪是妻子家里权势大,给他的压力太大了?嫌我阿爹给他的职位太高了?你这是什么逻辑?”猛然间像是恍然大悟,拿手指着杜澈冷笑,“莫不是你和他实在是同命相怜,心有戚戚焉?”

杜澈眉头皱的更紧了:“咱们在说他们两夫妻的事,又关我何事?我只是想跟你说,三郎心里本来就不自在,你今日还这样气势汹汹,待见了五公主时,他少不得还要伏低做小、赔罪道歉,若是做得太过,不免让他心里有一颗刺,日后他们夫妻相处如何能谐?”

“你这是嫌我气势汹汹、以势欺人了?”锦佩冷哼,“他心里不自在,他不自在是他自找的!悦兰待他如何他自己不知道么?悦兰什么时候对他拿公主的架子了?什么时候不是事事以他为先?别说悦兰是一国公主,现在世家贵女们能如悦兰这样对夫君全心爱戴的,也是少数。

凭什么样样都做了,平日也海誓山盟的,到她有了身孕以后,还要顾着给夫君纳妾?就因为没给他纳妾,在外面受了嘲笑了,就借酒装疯的摸上了婢女,然后你这个娘家姐夫倒要嫌我气势汹汹?”

“我并不是这个意思,三郎也没有要纳妾的心思,他只是一时冲动!”

“那你是什么意思?他一时冲动了,我们就得大人大量的不计较,等他二时冲动、三时冲动时再打?”

“你何必总是把事情往严重里想,眼前不过就是他无心之失,咱们跟着劝解了他们夫妻和好不是皆大欢喜么?”杜澈是真的不明白为什么锦佩生这么大的气,当着秦焕的面,吓唬发作一番是常理,怎么这会还越说越气了。

“无心之失?你是不是也想什么时候无心之失一回?”锦佩盯着杜澈逼问。

杜澈这时也有点生气了,就回了一句:“我就算想无心之失,也得等你肯给我生孩子、怀上了的时候!”说完就后悔了,咬住了嘴唇。

锦佩一愣,半天才明白过来:“你知道了?”

杜澈没说话。

“我不是不肯给你生孩子。”不管怎样,还是得解释清楚,锦佩深吸了一口气,还没等她继续说,杜澈就打断了她。

“这事咱们以后再说。还是先说三郎和五公主的事。”

“为什么以后说,现在不如一次说个清楚明白。第一,我从没有不给你生孩子的想法,我只是想等身体调养的好些了,年龄大一些了再生。”

“那你为何从不跟我说明白?”

“我怕你多想。”

“你不说我不是更会多想?”

“……”好吧,这次是她理亏,“是我不好,我该跟你好好商量。”接着换了语气:“第二,你说的无心之失,我不认为是什么无心之失,他就是放纵自己,没把他和悦兰的情分放在首位,这次不给他个教训,他怎么会记得住?

到一而再再而三的时候,悦兰还能忍得了,还能原谅他么?那才是对夫妻情分最大的损害。若他们是如大姐和大姐夫那样的,本没有什么情分,也便罢了,你既无心我便休,大家搭伙过日子,你不管我我不管你。可他们俩本来是两情相悦的,成亲才两年多,悦兰才怀第一胎,他就迫不及待了?那他那所谓的情分,也未免太廉价了。”这就是锦佩最生气的地方,当初那么甜蜜的两个人儿,这才多久呢,就以这样恶俗的面貌现了原形,让她又一次的不相信爱情了。

好半晌杜澈也没接话,在锦佩忍不住要再开口的时候,杜澈才轻叹口气问:“你本来也是打算和我过你不管我我不管你的日子么?”

锦佩点了点头:“我一开始不就说了么,你要是有了旁的人,只别叫我看见。可是若你现在也想来一次无心之失,我可不会像悦兰那么傻气,只会扭头便跑,对你我可不会只用扫帚。”

杜澈瞪着锦佩看了半天,忽然忍不住笑了:“你放心,我不敢了。今日是三郎,我尚且挨了几下,我自己怎么敢呢。”

作者有话要说:观念碰撞开始了

第84章 所谓爱情

中间歪楼的结果;就是谁也没能说服谁。杜澈认为这只是一个男人都可能会犯的错误;应该大事化小;帮着好好劝解。锦佩则觉得;事情很严重,后面代表的意义更严重,应该好好给秦焕一个教训。

不过两人也争的累了;又有下人来报说五公主醒了;锦佩就对杜澈说:“今日你就在外院歇着吧,我去陪着悦兰。”

杜澈点头,又说:“在她面前,你还是开解着吧。”

“我知道;这还用你说;我难道还会挑拨他们和离不成?”

哄着悦兰吃了晚饭,把秦焕又来的消息说了,又说了自己动手替她教训过秦焕了,悦兰才露出点笑模样:“你怎么还亲自动手?你这力气,估计也打不疼他。”

锦佩翻白眼:“我还能叫下人去打他?再说打疼了你不心疼么?”

悦兰脸上的笑影又不见了:“我干嘛心疼他。他心里就没我。”

“又说傻话了。他心里没你,怎么会站在那让我打,你姐夫叫他躲他都不躲。”

“他心里有我,怎么会这样戳我的心?”说着又哽咽了。

“那你说说,想怎么教训他?”

悦兰想了半天,又说不出来,真要叫哥哥们来吧,她又不想把事情闹大,不然她就不会是跑来锦佩这里,而是直接回宫了。可就这么原谅了他吧,又不甘心。犹豫了好半天,问锦佩:“四姐,你说怎么办好?”

“那要看你心里是怎么想的了?若是真的对他寒了心,就回了阿爹,叫阿爹收拾他,或是和离,或是自己带着孩子好好过日子,扔他在一边就是了。”

悦兰直摆手:“这样怎么行?”

“要是舍不得,就把他叫来,叫他认个错,以后约法三章,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只当没这事。”

“也太便宜他了。”悦兰嘟囔。

“那你倒是想怎么做呢?”

悦兰想了想,问:“姐夫说他是因为同侪嘲笑才心中郁郁,喝多了酒的?”

锦佩点头。

“做公主好难。”悦兰长叹了一口气,拉着锦佩,两眼又盈满了泪水,“我只当阿爹看重他,给他安排好的前程,正该是皆大欢喜。谁知却又有这些闲言闲语来惹他心烦。”

锦佩插了一句:“他若是因为这点事就这样,正说明他没本事没心气。”

悦兰却没接这话,继续说自己的:“我本就怕他因为我是公主才对我诸般敬让,平日里从没摆过公主的架子,去他们家里,也是持晚辈礼,就是不想让他觉得是矮了我一头。府里诸事无不与他多商量,却原来他还是会因这些事如此烦恼。四姐,我是不是错了,我是不是不该求这两情相悦,相守白头?”

锦佩伸手揽着她:“怎么会是你错了呢。只是秦焕他终究还是阅历不够,才会受流言困扰,今日这事实在说,和他烦恼的事情,也并没有什么十分的联系。终归是他没管住自己。”

悦兰又叹了一口气:“是有联系的,若我不是公主,有了身孕,自该当给夫君安排侍妾,可我是公主,也就无人敢来和我说这话,才有今日之事。若早安排了人,也就不会有今日这样难堪。”

锦佩这会才真是完全无语,恨铁不成钢的瞪了她一眼:“你这都想的什么?你还真要给他安排人不成?”

悦兰低头不语。

“好好的两个人的日子,再插进来几个人,如何能过得好?”

“阿爹有那么多妃子,宫里不也一样很好。”悦兰低声说。

锦佩左右看了几眼才低声道:“你瞧着皇后过的很好么?”

“眼不见心不烦,只都赶得远远的好了。总比到最后,他出去鬼混好。”

“你这是自暴自弃么?”

“不然能如何?还真的和离不成?换了一个人就能更好了?”悦兰抬起满是泪痕的脸。

锦佩握紧悦兰的手:“换一个人,你总不会这么心疼。”不爱不在乎的,管他喜欢谁跟谁在一起,都不会有感觉。可悦兰和秦焕是初恋,她真的能看着这些毫无怨怼的过下去?

又安慰悦兰:“你姐夫说了,秦焕也只是喝醉了,一时糊涂,这次你好好教训他几句就好了。他实无纳妾之意。”居然不得不反过来为秦焕说话。

“可若是还有下一次,我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受得了。”悦兰把脸埋在锦佩肩头,哭了起来。

“快别哭了,你这都哭了一天了,别把肚子里的外甥吓坏了。”锦佩轻拍她的背,“我瞧着秦焕也不是那忘恩负义的人,明日叫他来,你和他好好谈谈,把事情分辨清楚了就好了。”

到了夜里悦兰睡着了,锦佩反而毫无睡意。是悦兰自己太悲观呢?还是她太天真,居然会以为这个时代也会有爱情这种东西?或许,是这个时代的人心中的两情相悦就是这样?虽然彼此倾心,却也不妨碍男人再有两个解决生理需要的侍妾,只要心中最重最喜欢的那个还是妻子就行了么?

瞧瞧杜澈对这件事的态度就知道了,他并不认为秦焕做了什么天大的错事,只是一时糊涂,完全可以原谅。而他自己,说的也是不敢,而不是不愿。不得不说,这一直是锦佩心里的隐忧,也是她不肯完全对杜澈敞开心扉的原因。如果一直是目前这样的夫妻关系,有一日杜澈做了和秦焕一样的事,哪怕再过分一点的事,自己也不会失去理智,不会如悦兰今日这样,伤心痛哭,自我否定。

而且她一直觉得,婚姻的理想状态就该是她和杜澈现在这样,各自有各自的追求,在家庭关系中都能负起自己的责任,并不是谁依赖谁,谁扶持谁的关系。感情不用太深,太深了不免求全则毁。也不能太浅,浅了就淡薄的无以为系。这是她从前世的那一段失败的感情中所总结的宝贵经验,那个人已经模糊的想不起了,可是那段创伤的影响,却一直都在。

可是尽管如此,在这一刻,她心里不免还是有些失落。她眼睛范围里看到的两对算是自由恋爱过的夫妻,庭媛和李程,悦兰和秦焕,已经有一对打破了那个名叫爱情的美丽瓶子,流了一地伤心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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