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鼎孤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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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鼎孤剑- 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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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管云彤见他面现难色,沉吟不语,知他亦有难处,当下说道:“贤侄既有非去不可的苦衷,我也不便阻拦,只是……”忽地轻叹一声,倏而住口。

  蒲逸凡见他说了一半,忽然住口不言,不禁疑念顿生,接口问道:“弟子愚鲁,正不明白师叔话中含意,敬请明言教我,以释弟子疑念。”

  管云彤略一沉吟,问道:“你可知你那柄宝剑,是被什么人拿走的吗?”

  蒲逸凡道:“弟子见识浅薄,那取剑之人虽留有蛛网表记,但却想不出是何人所为……”忽然心中一动,暗道:“他既这样问我,一定知道取剑之人是谁?”接着问道:“师叔见闻广博,想必知道那取剑之人是谁?……”

  管云彤点头接道:“我之所以不欲你参加三三大会,也就为了是此事。”

  蒲逸凡听得甚为不解,问道:“不知参加三三大会,与失剑之事有何关连?尚请师叔明言示下,以开茅塞!”

  管云彤道:“在你来讲,三三赴会与失剑之事,确是毫不相关,但在我眼下的处境来说,不但关连极大,而且令我左右为难……”

  蒲逸凡被他几番话,说得满头玄雾,疑念丛生,一个疑念还未得到解释,另一个疑念又接踵而至,当下不待话完,接口说道:“师叔,请恕弟子直言,您讲了半天,我完全听不懂您的意思。”

  管云彤沉吟了一阵,忽地轻叹一声,道:“蒲贤侄,你我过去虽无渊源,但现下已不是外人,我已知道你宝剑被什么人拿走,能不帮你忙追回来吗?”

  话到此处,脸上突然掠起一片难色,停了一下,继续说道:“我这居处,就在小南海边上,三三大会转瞬即届,眼下黑白两道的高人,群集附近,你要赴会,我也要去替你追回失剑,把倩儿一个人放在家里,她虽然武功已有根底,人也生得聪敏,但她究竟年龄太轻,万一有个差错,不但对不起你力泉下的师叔,就是我把她从鬼门关上抢回来的一番心血,也不是。上费了吗?是以,我方才问你不参加三三大会行不行的意思,就是要你留在这里照顾她,我也好一心一意地,去替你把宝剑追回。”

  他这番关怀备至,顾虑周详的话语,听得蒲逸凡疑虑顿失,感激油生,当下肃容恭声道:“师叔这等爱顾小侄、师妹,不知怎样报答才好?”

  管云彤微微一笑,默然不语。

  蒲逸凡略一沉吟,又道:“师叔即知那取剑之人是谁,想必晓得他的出处来历,等过了三三大会之后,弟子再去索讨,也还不迟……”

  管云彤摇了摇头,接道:

  “贤侄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要是那取剑者是中原道上的人物,漫说这几天,就是十天半月,也不怕他飞上天去。无如此人来自西域,机沉诡诈,武功奇高,若不在中原道上将他截住,要让他回到窠居之后,不是师叔说句泄气的话,凭你我两人之力,绝难追回失物,说不定因你一柄宝剑,引起中原西域的武林纷争,所以我想在他离此不久之时,迅走捷径,把剑追回,免得以后麻烦!”





孤剑第十一章 钓叟传警



第十一章 钓叟传警

  蒲逸凡听他说的入情入理,也觉有立刻把剑追回的必要,只是自己要参加三三大会,无法分身,师叔若去管自己追剑,师妹又无人照顾……饶是他聪颖绝顶,一时之间也想不出个三面兼顾的办法来,不由满怀惶惑地问道:

  “师叔,那么我们现在怎样呢?”

  管云彤长周深锁,满脸肃容,但想了一会,仍是没有一个妥善之策,无可奈何地说道:“倩儿万万不能无人照顾,余下二事,对你也似同等重要,这就教我这作师叔的,分身乏术,力不从心了。”说到这里,突然射出两道征询的目光,扫掠了蒲逸凡一眼又道:“眼下之策,除非你能权衡轻重……”忽然似想起了什么,倏而住口不言。

  蒲逸凡何等聪颖,那能看不出他言下之意,忖道:“二者既然不能兼顾,就只有择一而为,想那三三大会虽然重要,但究竟还有几日工夫,眼下还是追回宝剑要紧,只是宝剑乃自己失去,若要劳神这位才见面的师叔,实在不好意思,但要自己亲身去追,不但路径不熟,而且连那取剑之人是男是女,像貌装束都不知道,盲目地在莽莽江湖之中,去追寻一个素不相识之人,那可是无异大海捞针,徒劳无功之事。”

  心念及此,虽然他已作了取舍,但仍是沉付难决。

  管云彤说道:“贤侄既然难作取舍,愚叔可要代为作主了!”

  蒲逸凡道:“师叔既有良策,弟子无不遵命。”

  管云彤道:“三三大会虽然重要,但不过是宇内黑白两道之争,如果此时不把宝剑追回,将来势必牵动天下武林,滋事体大,是以我想还是把宝剑追回……”

  蒲逸凡忽然心中一动,接道:“那就请师叔指点路径,告诉我那取剑之人是男是女?装束怎样?长像如何?弟子马上就去!”

  管云彤略一沉吟,微笑说道:“贤侄风尘劳顿,必须休息,而且……”

  他本想说而且你们师兄妹劫后重逢,她天天挂念于你,你应该留此安慰安慰她,忽然觉着此等之言,由自己口中说出,有失尊长身份,是以到了嘴边赶忙咽了回去。

  那知因此一来,蒲逸凡却错会了他的意思,以为他是说自己武功不敌取剑之人,不好当面说出,一时不禁激起争胜之心,当下剑眉一轩,朗声说道:“为了小便一柄随身宝剑,实不敢劳师叔担涉风险,只请师叔将路径、人物加以指点……”

  管云彤何等人物,一听话头,即知他错会了自己的意思,起了争胜之念,心知若不把话说明,误会势必更深,意念及此,忽的脸色一沉,接口说道:“你师妹为你,她爹爹遭人杀害,她自己也受尽折磨,几乎把一条小命都送掉,为得是什么?……”

  话到此处,脸色转和,继又说道:“两个多月来,她无时无刻,不在悬念于你,今天你们刚一见面,你连安慰她的话也没说一句,便又骤迩离去,虽然你是为了追回失物,但在她的心目中,却就不是如此想法,纵不责你忘恩负义,只怕也要恨你冷面无情。她一娇娇弱女,心胸狭窄,先父的伤痛,本已令她劳心破碎恸不欲生,你再这么给她个无情打击,她还受得了吗?常言道:积劳致疾,久郁丧生……再说,你身系几门的血海深仇,若万一因追寻失剑出了差错、有谁来替你师门报仇雪很呢!”

  这番话虽然充满责备之意,但听在蒲逸凡的耳里,却是字字金玉,句句良言,教训少过开导,关怀多于责备,不禁又是愧疚,又是感激,讷讷地说道:“这追剑之事,就只好麻烦师叙了。”

  管云彤见他能辨别轻重,接受自己的训告,似也非常高兴,深锁的长眉,忽然团开一笑道:“贤侄能以如此,我就放心了!”

  说着顿了一顿,又道:“我想现在就走,多则半月,少则十天,定可追回,不过在我未回来之前,你最好陪着倩儿,就庄院子里玩……”

  忽然似想起了什么重大事情似的,倏而脸色一整,接道:“就是三三大会过后,你们也别到小南海去玩。”

  蒲逸凡暗道:“会期之前,因黑白两道的各路高人,群集小南海中,为了免生事端,自然不去为宜,但三三过后,为什么也不能去呢?我得问问清楚不可,当下说道:“师叔吩咐之言,小侄自当谨遵属守,但三三大会以后,小南海为什么还不能去呢?此点实教弟子不解?”

  管云彤眉头皱了一皱,忽地轻叹一声,道:“你还记得那个身骑白马的玄装少女吗?”

  蒲逸凡想了一下,答道:“她几番援救小侄,乃是我救命恩人,弟子怎敢忘记!”

  管云彤“唔”了一声,又问道:“你可知昨夜那个身着玄色劲装,面罩黑纱,并同你打了一架的少女是谁吗?”

  蒲逸凡听得心中一动,问道:“难道昨夜同我动手过招,面罩黑纱的女子,就是对小侄曾有救命之德的玄装少女吗?”

  管云彤点头说道:“不错,你可知那单腿独臂老叟,正要全力发掌之时,她如何要显身阻止?临去又飞纸留言,教你到寒云亭去询取剑之人的用意吗?”

  蒲逸凡凝神运思,闭目暗忖,只觉模模糊糊,错综复杂,思来想去,却是莫测高深,猜不透她的用意何在!当下答道:“小侄鲁钝,猜不透她是何用心?”

  管云彤似对此事看的极为重要,双眉紧皱,一脸沉重之色,沉吟半晌之后,才自叹声说道:“她们师徒,就住在小南海中,我之所以教你们不去,也就是为了此事。”

  蒲逸凡见他讲来讲去,仍是没有说明自己究竟为何不能去的理由,不由暗感奇怪,忖道:“三三大会,黑白两道的高人,群集小南海中,那么多的人都能去得,为什么自己不能去呢?”一时不禁疑窦丛生,但看他说的神色庄重,语气最肃,却又不便追问,瞪着一双迷惑的神光,怔怔地望着对方。

  管云彤见他一脸惑然不解的神情,知道自己若不把话说明,以他浅薄的人生体验,一时间绝难悟透自己的话中含意,只是这桩事情,自己也不过是衡情度理的猜测而已,真象未明之前,又怎可妄下断语呢?……想到此处,只觉着说也不是,不说又怕真得演成了事实,后果不堪收拾,一时也不禁千四百转,犹豫难决。

  蒲逸凡对这位因师妹而攀上关系的师叔,虽然见面还不到一个时辰,但从他的言谈、神情之中,已知他不但对师妹痛借怜爱极深,就是对自己也是异常关怀,现下见他为了自己的事情,困扰地憋眉不展,不由心生惭愧。

  他正容肃声,说道:“师叔,有事但请明讲,请不必为小侄作难……”

  管云彤暗道:“此事虽然乃自己心中所揣度,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还是现在当面点明他,教他自己早作防范,或可躲过这场是非也说不定。再说,自己此番前去追索宝剑,如能在中原道上把来人截住,十天半月之内可返回,万一不能把来人在中原道上截住,自己势必远去西域,那时能否顺利得手不说,就是这何止万里的来回行程,自己纵然展尽脚力,只怕也要二三月的时间,才能往返回来,在这段时日中,两人无拘无束,游兴一发,难免不轻舟一叶,泛荡小南海中,一日凑巧遇上师徒二人,万一对方因爱生妒,由妒转恨,后果实不堪想象……。”

  利害关系在脑际一闪而逝,听得蒲逸凡相问之言,立时接口问道:“蒲贤侄,你觉得那玄装少女比倩儿怎样?”

  此话问的太是突然,蒲逸凡不解他的话中含意,乍然竟自瞠目结舌,木讷讷地答不上话来。

  管云彤何等阅历,一见他这等瞠目以对的木然神情,即知他仍是不解自己话中的含意,不禁眉头一皱,直接了当地说道:“倩儿替你袒程疗伤,她父亲为你身罹惨祸,应该怎样对她,你心中可有打算吗?……”

  话到此处,倏然一顿,两眼凝视在蒲逸凡脸上,等待答复。

  蒲逸凡只觉他一双神光,有如两把霜刃,穿腹透心,不禁打了两个寒噤,默味他的话意,蓦然记起在那荒林古庙中的往事,但觉自己就是粉身碎骨,也难报答师妹赤裸疗伤,师叔舍命相护之情,当下冲口答道:“小侄除替李师叔报仇而外,此生若有负师妹,必然不得好死!”神色坚定,语气断然,听得管云彤不住点头。

  管云彤停了一下,又自问道:“那玄装少女,人品既不输倩儿,武功也比你师妹高出很多,但她对你亦是数番援手,有过救命之恩,假如她对你生了爱心,你能忘却恩义,置之不理吗?”

  此话一出,蒲逸凡满腹疑云一扫而清,想不到对方转弯摸索,兜圈子讲了半天,原来是怕自己到小南海去,遇上那玄装少女,感恩图报,有负师妹,不由一正脸色,朗声说道:“师叔但请放心,小侄虽然感恩图报,但绝不会见异思迁,忘情师妹,而且……”

  管云彤摇了摇头,接口说道:“我也知你不是那种人,但到了某一个时候,也就由不得你了!”几句话虽然说得不大显明,但却隐含深意。

  蒲逸凡听得心中一动,脑际忽然掠起那玄装少女对待自己的几般情景——那是在那荒郊野地,两人合骑一马之时,她对他说道:“蒲相公,你好好抱住我,我要马儿快点跑……让我尽点心力,帮你渡过眼下这重风险……”

  关怀之情,溢于言表,再加上今天凌晨阻她师父全力出手的款款深情……

  往事历历,记忆犹新,听得管云彤几句隐含深意的话语,只觉玄装少女对待自己,不止是聊伸援手,而且用情至深,暗想这等人既生得美艳,武功又极高明的巾帼奇英,对男女私情,看的自是珍贵无比,若是心有所属,必然心坚如铁,情深似海,一旦情天生障,情愿难尝之时,势必因爱生妒,由妒转恨,恨到极处,其报复之烈……”

  正自思忖之间,又听管云彤叹声说道:

  “那玄装少女,名字叫薛寒云,那单腿独臂老叟,是她授业恩师,也是她亲生父亲,对她痛爱异常,视如掌珠,但此老不但武功奇高,个性尤怪,一生行事,只凭一己好恶,不论是非,且是不达目的,绝不罢手,从你们早上动手的情形看来,若不是瞧出女儿对你心生爱念,他那全力一掌,不论你能否接下,决然不会放手……要以他那种怪异的个性,既知爱女对你情有所钟,自是不容外人插足其间,可是你与倩儿,青梅竹马,早已情有所属,是以我教你们不要到小南海去,就是避免与他(她)们见面,免得一个弄得不好,惹出这等不单是凭武功就可解决的麻烦!

  蒲逸凡听过他这番话后,不禁思潮起伏,感触万端,只觉此等之事,如丝如缕,难理难清。

  管云彤忽地长眉一耸,脸上掠起一片决然神色,高声叫道:“倩儿,倩儿……”

  这时,李兰倩正在厨房,督促下人张罗菜肴,本来她自被管云彤救来此地之后,她的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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