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鼎孤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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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鼎孤剑-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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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一时之间,倒真是难以择夺。

  晏兆明神光何等锐利,一看众人面有难色,已知自己这与众不同的阵仗,虽不敢断言一定难住对方,但至少也是心有顾忌,当下三菱眼斜斜一扫,微哂道:“诸位这么迟迟不前,莫不是嫌晏某礼大俗,不屑下顾?要是诸位看不上眼的话,就此撤去也未尝不可,只是诸位跋山涉水来到敝院,太过简慢了,晏某于心难安!”

  众人本就对他这种轻视人命的作为看不顺眼,再听他这意带轻屑地嘲笑言语,不由心头有气!沧海笠翁当下冷笑一声,越前说道:

  “老朽数十年水上浪迹,今天算是在这长湖中开了眼界,不过老朽话要说明,我们若能侥幸闯过你这自鸣得意的邪恶排场,是不是立刻可以谈点别的?”

  晏兆明闻言脸色一变,沉声说道:

  “笠翁望重四海,说话可得留下分寸,这人头立刃的小玩意,旨在向诸位抛砖引玉,何能说到‘邪恶’二字?但诸位远来是客,晏某也不便过于挑剔,稍待此间事了,请至院内迎宾阁中,晏某备有水酒一席,到时话讲当面,不比在这外面枉费唇舌好得多么?”

  沧海笠翁笑道:“晏院主既然是这等说法,老朽一行只好客随主便了!”

  话—说了,立即转身用征询的眼光向众人说道:“晏院主盛情难却,若不叨扰他一顿,反倒显得我们太过俗气,老朽想先行一步,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圣手书生知他此语用意,是在探问自己五人,有无把握轻身踏刃过去!暗自估计自己五人,虽然不致被这人头立刃的阵式难倒,但在踏刃而过之时,难免不显出功力的强弱!若是因此被对方摸清了深浅,等会动手之时,敌人便可量力应付!

  想到这里,不由心念一动,立时哈哈笑道:“晏院主既然这么瞧得起我们,少不得定要喝他几杯!不过笠翁不要忙在一时,杨某与这位晏院主是多年旧识,我想趁未交手之前同他叙阔一番。”

  说着,已向晏兆明抱拳笑道:“晏兄,你我多年旧交,恕不客套,杨某有几句明知故问的话,要向晏兄请教!请教!”

  晏兆明不知他的用意,但又不能不答,当下略一沉吟,搔首说道:“杨只有话请说,晏某敬聆高论。”

  圣手书生朗声一笑,道:“晏兄这人间立刃的阵式,摆得是独出心裁,若我们就这么死板板地踏刃而过,未免显得呆笨,杨某想了一个别致却又不让晏兄失望的走法,假如晏兄同意,杨某这就献丑!”

  此语一出,不但同来五人莫明其妙,就是晏兆明也微微一怔,心知此人武功虽高,但也不信他除了轻身踏刃渡过而外,还有什么更妙的走法?不由高声说道:“杨兄一派宗师,区区俗礼自是不在眼下。但兄弟有先,人头立刃,只在抛砖引玉,杨昆既然不屑下顾,那么晏某只好等着瞻仰杨兄的妙法奇技了!”

  “晏兄客气,杨公毅献丑!”

  话声一落,人已暴起两丈高下,半空中双手向那十名大汉头顶之上,凌虚一连两抓,十点蓝光,已自腾花放彩般飞到手中!

  晏兆明一看他如此做法,就知适才所言,旨在弄玄取巧,但既已被他拿话扣住,此刻绝不能出言反悔,不由冷笑连声,说道:“杨见好灵的心眼,好俊的身法!”

  圣手书生只如未闻,等匕首人握以后,人便飘身下坠,单足略点第一名大汉头顶,手腕猛地朝上一翻,一道耀眼蓝光,便自冲霄而起,接着抬腿跨步,单足又踏在第二名大汉头顶。

  就在他第二次照方抓药之际,第一道蓝花已自不偏不倚,毫厘不差的落在第一名大汉头顶之上!

  晏兆明武学精博,识多见广,眼看他这般抖腕甩力,就知这种“落叶归根”的特别手法,确比凌虚踏刃要高明不少!

  他这思念只不过眨眼时光,圣手书生已自跨步翻掌,在蓝光此起彼落之间,轻描淡写地走过桥来。

  圣手书生身形甫落,五人中的陈其宇又高声发话:

  “晏院主与杨兄虽是旧认,可不能对我们这新交两般看待,杨兄既然有例在前,陈老二也想沾光于后!只是像杨兄那种‘落叶归根’的绝妙手法,陈其宇不敢学步,只好勉强拿这难登大雅之堂的‘信手拔禾’凑合凑合……”

  晏兆明听他自报姓名,竟是神州二贤的老二,也不由眉头微皱!当下不待他把话说完,立即插言接道:“神州二贤名震宇内,晏某心仪已久!陈二兄既然有心让我开开眼界,晏兆明等着瞻仰就是!”

  晏兆明这里话刚一落,陈其宇已纵起身形,双臂左右平张,半空中借力一转,众人只见他陡然头下脚上,急泻而下,等到临身第一名立刃大汉的头顶之时,蓦地左臂前伸,一径向那大汉头上的匕首点去,月下只见蓝光一闪,匕首已自抄入手中,身法不疾不徐,曼妙至极!当场就听众人喝得一声:“好俊的‘蜻蜓点水’身法!”

  就在众人欢喝同时,陈其宇身形未变,左臂又伸,朝第二名大汉头上点到!依样葫芦,纵容自若,眨眼之间,业已越过十名大汉头顶,到达桥的尽端。

  众人正要喝采,只见他身形刚一站起,便身不转,头不回地举臂反甩之间,那抄在手中的十柄淬毒匕首,又已流星划空般,先后循序飞回十名大汉的天灵上面!一

  晏兆明一看杨、陈二人的利落身手,就知自己这人头立刃的第二关,已是难不住对方,与其让其余四人显露花样飞过来,还不如及时撤去显得大方!心念一转,立即拿眼一扫杨、陈二人,抱拳说道:“二位身手高明,晏兆明无限钦佩!”

  到此略略一顿,又向对岸神风剑客等人大声说道:“敝院这人头立刃的例行迎宾俗礼,只是接待一般的江湖同道。诸位名重武林,杨、陈两兄又已尽了客理,晏某何敢浪费时光,耽搁正事!这第一场不如就此终了,趁早同到迎宾阁中,共议正事。”

  此话一出,沧海笠翁等人不禁一愕!但略一寻思,已知晏兆明必然别有所图。蓬壶奇僧不由口宣一声佛号,和声说道:“晏施主这么说,贫僧等遵命行事就是!”

  晏兆明一打手式,十名大汉已自取下头上匕首,高擎火炬,肃立桥左。等四人过得桥去,立即走到院前。

  静一道人素知晏兆明城府极深,一见他突然中途变卦,生怕他一计不成,再来个不讲道义的小人行径,于是也稽首为礼,朗声说道:“我们为什么夤夜造访,大家心里有数!人头刃的阵式虽承晏兄撤收,贫道却兴犹未尽,假如晏兄还有什么更妙的伎俩,现在不妨明讲出来,我们既然敢来,就是龙潭虎穴,也得闯上一闯!”

  言下之意,一则点破对方,再则也提醒自己一行人众严加提防。

  晏兆明冷笑接道:“道长真是法眼通神,这三言两语,不但看透晏某肺腑,就连院内还有几项为诸位接风的粗俗摆式,也似未卜先知!若再不把话讲开,倒显得晏某蓄意为难了!”

  拿眼环扫了众人一眼,嘿嘿两声冷笑,又继续说道:“诸位既然兴犹未尽,晏某竭诚迎宾,管教诸位称心满意!只要诸位能够一一尽到宾客礼数,莫教敝院的俗礼虚设,蒲家人物的事,今夜准还诸位一个公道。”

  罗宜轩闻言长眉双剔,厉声说道:“咱们君子一言……”

  “快马一鞭!”

  晏兆明话到此处,又向十名大汉吩咐道:“兄弟们当先带路,晏北明要导客人院!”

  话声一落,十名擎炬大汉已自当先进院,众人也跟在晏兆明身后鱼贯而入。

  圣手书生突然心念闪动,跨前两步,霍地右手疾伸,一把拉住晏兆明的手掌,侧身边行边说道:

  “我这书呆子就是有些小里小气,适才桥头迎宾,你可是瞪着眼看我们耍把戏,并没尽到你作主人的导引礼数!我这回话要说在前头,等会儿不管是什么五花八门,你可得领头当先,我们才好勉强学步。”

  晏兆明知他有意考较,自己也正要试探一下,于是紧握来掌,一面运功拒抗,一面冷冷说道:“杨兄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在下若没有这份能耐,也不敢在诸位面前大胆放肆!”

  二人稍握即收,半斤八两,心里有数,谁也没有占到便宜!

  言谈之间,晏兆明领着众人,已然走出三十多丈,停身在一片铺有浮沙的空地前面,不再行走。

  沧海笠翁等人打眼望去,不禁齐吃一惊!

  原来在这片约莫二十来丈见方的沙地之上,一列竖着十支门形有如秋千的竹架。竹架高约二丈七八,宽仅三尺出头,在每支竹架横档中间,并悬着五尺长短发丝粗细的红色细线,红线的尽头,系有一个饭碗大小,四周锯齿外露的耀眼圆环,垂在空中,迎风摇曳!

  众人看罢这种布置,心知要通过眼前这片浮沙地带,必是先纵起身形,用手扣着悬在空际的锯齿圆环,并用力摆动圆环,然后就那摆动之势,用两手循环交替着逐次前进。

  这种设置本来不足为奇,难就难在红线过细,握手用力的圆环四周,露出、锋利如锯的无数细钉,假如半空中一口真气不继,或是使力不纯,拿捏欠准,少不得负伤受辱,丢人现眼!

  就在众人微微怔神之际,晏兆明已自掉头,朝众人大声说道:“浮沙架竹,红线悬环,算不了什么,诸位如果不愿先行,晏某前行领路好了!”

  “了”字刚一出口,便作势欲起。

  沧海笠翁忽地心中一动,立即沉声发话,阻住晏兆明将起之势,说道:“晏院主这等雅妙摆式,不知还有备用的没有?”

  晏兆明不明他话中含义,不由双眉一皱,道:“笠翁这话是什么意思?”

  沧海笠翁微微笑道:“盛会难逢,盛事难再,一人单独通行,不如两人并肩同进,比较有趣得多!”

  晏兆明听他语意,知他必是怕自己借先行之便,在那空悬的红线圆环之上,暗中弄手脚,不由暗骂一声:“你也太看低晏兆明了!”

  但他心中虽是这样想法,口中却仍然笑道:“笠翁既有此意,晏某身为主人,自当主随客便。”

  这时早有几名劲装大汉,如言搬来全部用物,尽快着手装置。

  晏兆明趁这片刻余暇,掉头望着众人笑道:“不知那位愿意……”

  罗宣轩不待说完,已自越众答道:“罗宜轩不才,愿附骥尾!”





孤剑第二章 神医妙相



第二章 神医妙相

  他见新的竹架已经竖好,又怕那些大汉弄了手脚,就在话一说完之后,立即抢在原设的竹架面前站定。

  晏兆明见状,暗说这批人无一不是精灵家伙,也自走近新竖的竹架面前,侧着朝罗宣轩拱手,并道了一声“请”!

  “请”字刚一落声,二人身形同时暴起,在那两丈三四的高空中,蓦地右手疾伸,已自拿准力道,把那满露锯齿的圆环握住,接着身形前荡,左手又已握住第二枚铁环。

  二人就趁两手分握第一第二两枚铁环一推一送之间的摆动巧力,左手倏离,身形疾转,已自将第三个铁环握住!

  月光之下,但见环光打闪,人影飘飞,不消片刻,二人业已穿过竹架,落身地面之时,竟是难分先后!

  二人身形刚落,陈、杨二人已自一双两好,接着僧道也是两好一双,四人飞起,先后穿越过去,剩下一个沧海笠翁,也自右手挥笠,作势欲起,就在此时,林内突然响起一阵格格娇笑……

  笑声方一入耳,月光下但见火也似的红影一闪,沧海笠翁身前丈余处的浮沙上,已多了一位娇艳如花,而又媚态横生的红妆女子。

  她曼妙的娇躯还未站稳,那双顾盼流波的凤眼,已自紧瞪着沧海笠翁。一声荡人心魄的娇笑后,妖里妖气地说道:

  “老爷子,他们不喜欢你,留下你一人在后面打单,我来陪你过去!”

  说着,柳腰款摆,莲步轻移,一径向沧海笠翁走来。

  沧海笠翁正待拿话喝止,焦五娘又是一声格格脆笑,移近了两步说道:“我的老爷子,你好不念旧,我们老相好,怎么今夜见了面也不亲热热地叫我,声呀?啊!不叫也成,来,我们拉拉手!”

  粉臂一伸,水葱儿也似的五指,径向沧海笠翁的左腕拿到!

  沧海笠翁见她一现身就对自己胡言乱语,心里已满不受用,此刻见她竟自动起手来,不由退了两步,脸色陡然一沉,怒道:“焦五娘,你再要这么口没遮拦,不知进退,可莫怪我老头子得罪你了!”

  她娇笑一声,接口说道:“我说老爷子,这多人瞧看,你要动我好意思不?就是要动,也得找个好去处呀,那时我们当面鼓,对面锣,一来一往,干得才有意思啊!……”

  “闭嘴!”

  沧海笠翁怒喝一声,右手挥笠带起一阵劲风,径向她面门拂去!

  她肩头微晃,侧身避过,接着嘻嘻两声媚笑道:“哎呀!我的老爷子,你急什么?待会真要较量起来,你可不要虎头蛇尾!不是我焦五娘夸句大话,你骨子里再硬,我也能把你侍候得舒舒服服!”

  沧海笠翁闻言,不由心头冒火,右手雨笠倏地挥出一股柔劲,逼住她的身形,左手食中二指,骄指向她“肩并”穴上点去!

  他武功本极高强,这两招又是含忿出手,但见笠风轻卷,指风生啸,一左一右,一刚一柔,左右开弓,刚柔并施,真个声势惊人,凌厉至极!

  好个焦五姑,眼看两股刚柔不同的劲道快要沾身之时,才蓦地娇躯微闪,避开雨笠卷来的柔劲,接着莲步斜跨,酥胸一挺,反而向那两指迎去!

  沧海笠翁虽是久经阵战,但怎么也想不到她会来这一手,这时只要自己微一触及她那撩人之处,马上就使她溅血指下,但自己的声誉也就从此断送了!不由暗骂一声:“好不要脸的下贱东西!”

  连忙圈臂沉腕,硬将两指劲风卸掉,接着跨步旋身,让开她的来势!

  二人一进一让,不过眨眼之间,沧海笠翁正待再度出手,焦五娘又是媚眼连飞,荡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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