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我临时变了卦,否则我的那支宝弓也毁掉了!”
黄莺这才不作声了,而且有点不好意思,刘日英低声道:“金郎!你跟黄家妹子慢慢地来吧,我恐怕也要先走一步,否则事情更糟了!”
金蒲孤微笑道:“日英!我等你说这句话很久了!”
刘田英面现怨色道:“你还不信任我?”
金蒲孤笑着道:“不!我对你绝对信任,可是你的作为使我有点失望,假如你早把你父亲惑心术的功夫来源告诉了我,说不定省了好多事!”
刘日英目中泛着泪光,抑抑地道:“金郎!我知道你到万象别府去的目的,不过我警告你别去尝试,你绝对做不到的,我以前不告诉你也是这个原因,请你听我的话,此身已属君,我绝对是支持你的……”
黄莺一面走,一面忍不住问道:“金大哥,你跟刘姊姊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她要先走呢?”
金蒲孤道:“刘素客大概是想假莫大哥之手除去袁余生,他知道我们前去一定会帮袁余生的忙,假如刘姊姊不先去替我们开路,我们连万象别府的大门都进不了!”
黄莺似懂非懂地问道:“刘素客为什么要杀死袁余生呢?他们之间既无仇恨,又和平相处了这么多年……”
金蒲孤笑笑道:“这跟刘素客一心想杀死我的原因是一样的,他对袁氏兄妹早有疑忌之心,只是没有办法对付他们,所以只好装作阵图之学不如他们,使他们安于所居,不出来跟他捣蛋,而且还投其所好,用烹调的技术吸引住他们,现在他有了莫大哥,自然想急于除去他们了!”
黄莺道:“他为什么一定要除去袁氏兄妹呢?”
金蒲孤道:“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鼾睡,对于他不能羁之为用的人,只有消灭一途!”
黄莺想了一下道:“我知道你为什么要帮袁余生了,你是想借重他们来对付刘素客!”
金蒲孤点头道:“不错!凡是能令刘素客头痛的人,我们都必须加以连络,合成一气,这种作法也是为了自救,因为我们都是刘素客的眼中钉!”
黄莺又问道:“刘姊姊说你到万家别府还另有目的,那又是什么呢?”
金蒲孤道:“我到今天才知道刘素客惑心术的功夫是从美人蟒的摄魂啼声中参研出来,那另一条美人蟒一定还留在万象别府,假如能找到它……”
黄莺不禁大叫道:“对啊!我们找到它之后,也加以研究,就可以对付刘素客的惑心术了,只要能破除他的惑心术,刘素客就不足为惧了,刘姊姊为什么不赞成呢?”
金蒲孤皱起眉头道:“不知道,或许那玩意儿很难对付吧,不过我一定要试试看,这关系太大了!”
黄莺高兴地道:“我跟你一起去找,我真想听听那东西是怎么叫的,也许我能学得起来!”
金蒲孤神色一动,高兴地道:“好!到了万象别府之后,你必须听我的吩咐行事,也许这一举能真正地击败刘素客了,我们快去吧!”
两个人展开身法,拼足全力向前急行,当万象别府的围墙遥遥在望时,他们意外地发现骆季芳的贴身传婢阿芳伫候在路旁。
她是跟着骆洛仙一起投身万象别府,为了找盂石生报复被辱深仇,也相机替金蒲孤取回天绝箭的。
金蒲孤见到了她,倒是一怔道:“阿芳!你怎么会在这儿?里面出了什么事吗?”
阿芳脸色沉重地道:“金相公!小婢是奉了刘大小姐之命在此等候,阻止二位前去的!”
金蒲孤诧然道:“为什么?日英怎么样了?”
阿芳叹了一口气道:“刘大小姐比你们早到了两个时辰,她立刻叫我在路上等着,阻止二位入门,说是袁余生的事由她全力负责,叫你们千万不可入内!”
金蒲孤想了一下才问道:“里面打起来了没有?”
阿芳道:“袁家兄妹都到了,刘素客将他们引进一个小山谷中,那里禁止别人前去,因此不知道什么情形,刘大小姐倒是进去了,可是她说你们绝不可前往!”
金蒲孤不动声色地道:“刘素客在路上作了什么布置?”
阿芳摇头道:“什么都没有片
金蒲孤又想了下,才哈哈大笑道:“看来刘素客早已想到他女儿会替我们先来开路,所以干脆敞开大门,用不设防的方法来诱我深入呢!”
黄莺奇怪地道:“刘素客既然门户洞开,毫不设防,刘姊姊为什么不叫我们进去呢?”
金蒲孤笑道:“知父莫若女,刘素客敞开门户,表现得越大方,他暗中的部署也越厉害,日英怕我会上当,所以才叫我不要进去!”
阿芳连忙道:“是的!刘大小姐说她知刘素客莫测高深,对于没有把握的事,她不希望二位涉险!”
金蒲孤微笑道:“她没有把握,安知我也没有把握?”
黄莺一怔道:“你要进去?”
金蒲孤道:“不错!刘素客害我不止一次了,从没有一次成功的,我自然也不担心这一次!”
阿芳忧形于色地道:“金相公,刘大小姐就是怕你有这种想法,上得山多终遇虎,你不能太过于自信了!”
金蒲孤豪迈地一笑道:“相人之见,不足为信,我倒是希望刘素客能在这一次成功……”
阿芳听他如此表示,倒是不能再说什么,金蒲孤反过来问她道:“你们在此地怎么样?”
阿芳低声道:“很糟!骆仲和知道盘石生糟蹋了他的女儿,居然无动于衷,陈金城倒像是个局外人,也不作任何表示,洛仙满怀着仇恨,整天缠着孟石生,想替你找回天绝箭,可是始终没有机会!我觉得她简直在浪费时间,孟石生早就看透她的用意了……”
金蒲孤微笑道:“你不要看轻她的力量,说不定她会成功的,你还是好好跟着她吧!你们在此地行动自由吗?”
阿芳道:“绝对自由,可是刘素客在此地布置严密,有许多地方根本不得其门而入!”
金蒲孤略作沉思,才把她叫到身边,在她耳畔低语了一阵,阿芳连连点头,道:
“我晓得,不过我觉得你何必交代洛仙?我比她更适合!”
金蒲孤笑道:“你的能力也许比她强,可是她的身分比你更有利,听我的话,除了转达我的话外,你绝对不能参加行动,因为你是季芳身边的人,一举一动都在人的注视中,反而会误事!”
阿芳只得点点头走了,黄莺似乎又想问,金蒲孤却先发制人,笑着摇手道:
“事情绝对有你一份,时候不到,你可不能问,否则就失去效用了!”
黄莺纳着一肚子闷,跟着金蒲孤踏进了万象别府的大门,刘素客果真是个绝世奇才,破坏得快,建设得更快,短短的时间内,他将万象别府又布置得气象万千,比以前更为辉丽豪华!
黄莺是第一次来到此地,对于一草一木,一亭一阁,都感到新奇异常,问题也特别多!
金蒲孤也像是十分从容,尽其所知地回答她的问题,何处是他与南海渔人邂逅的小溪,何处是他经历天河幻境的鹊桥,何处是他初遇刘氏三英的绣阁……
这些事迹黄莺都知道的,现在身历其境,尤感趣味盎然,可是她走了一阵后,突然想到一个问题道:“金大哥,这一片万象别府中怎么看不见一个人?”
金蒲孤想想才道:“这里的人很多,除非必要,那些人是不会出来见人的,不过刚才阿芳走得太匆忙了,忘记问她刘素客辟作战场的山谷在什么地方,这里太大了,找起来可真费事呢!”
黄莺笑道:“这一下你可是不够聪明了,山与谷是分不开的,有谷必有山,找到了山,就找到了谷!”
金蒲孤拍拍她的肩膀笑道:“还是你聪明!”
黄莺得意地道:“刚才你说刘姊姊是妇人之见,不足为信,你怎么也会有谋及妇人的时候!”
金蒲孤仍是微笑道:“那么山在哪里呢?”
黄莺不禁一怔,举目四顾,除了曲径回廊,亭台楼阁之外,就是苍翠松竹,碧草红花,视界中没有一处山峰,甚至于连小丘陵也找不到,园林中倒是有几堆假山,刘素客辟为战场的小谷当然不会设在假山下面!
金蒲孤不忍见她过分难堪,笑着拉起她的袖角道:“还是跟我走吧!或许我能找到一处无山之谷!”
黄莺红着脸,低着头,跟在金蒲孤后面,顺着那条小溪,直向下游走去,穿过夹岸垂柳的长堤后,溪流越来越急,溪面越来越窄,地势也越来越低!
同时耳中也听见哗哗水响,二人加快步伐,走到前面一看,地层突然中断,那一弯清流,到了此地变成一道飞瀑,向下落去,撞在十余文低处的一块大石上,化为无数水珠四散,雾气氛红!
黄莺大叫道:“原来谷在这里!”
金蒲孤笑道:“我想也差不多,因山固可成谷,断流亦可称谷,我本来倒是没想到,被你一提醒,才找到这个地方,因此也可以算是你的功劳!”
黄莺不好意思地道:“金大哥,我知道我差劲,你用不着安慰我,我们是不是就下去?”
金蒲孤点头道:“下吧!刘素客一定等急了!”
黄等抢在前面,顺着斜坡上的小浪急冲而下,来到那块大石附近,才发现这是一处地谷,就在大石后面,有一个小小的人口,被地底冒出的云气遮掩着!
黄莺还想往谷中闯进去,金蒲孤却拉住她道:“现在我们不能分开,你跟在我的旁边!”
黄莺不解地道:“为什么?”
金蒲孤道:“刘素客在袁氏兄妹的居处说过,他这片战场上包含一个阵法,这个阵法使一切的阵图之学都毫无作用,大家必须靠真功夫决胜负,现在我明白他的意思了,他这个阵法中充满了云雾,面对面都难以看得清,大家必须在摸索中打斗……”
黄莺道:“那你为什么要我走在旁边呢?”
金蒲孤道:“你现在不要问,进去就晓得了!”
说着解下肩上的长弓,另一只手却牵住黄毒的手,用弓尖当作盲人问路的竹枝,一路点着地向前走去!
走进雾气中后,二人不但感到很潮湿,而且脚下也很烫,好像是在一个下燃烈火,中煮沸场的大锅盖上行走。
金蒲孤一叹道:“幸亏你没有乱闯,这地方被刘素客引发地火,形成一个极为恶毒的魔火炼狱,一不小心,踏错到火坑里,恐怕连骨头渣子都找不到了!”
黄莺有好几次脚下都踩了空,因为她感觉落脚之处,只是四五尺大的一方石块,刚可好容二人,四散分列,稍不当心,就会踏到石块之间的空缺里去,幸好金蒲孤牵着她的另一只手,使她的身子有所依凭,才没有失足跌下。
因此听见金蒲孤的话后,她不禁惊惶地道:“莫大哥与袁氏兄妹也在这上面交手吗?”
金蒲孤道:“一定是的,这是个很动人的决斗场所!”
黄莺不信道:“他们明知道这个地方凶险异常,怎么肯冒险在此地决斗呢?”
金蒲孤一叹道:“对袁余生说来,这等于是两种不同的挑战,因为刘素客宣布过这是一个绝阵,阵式的安排就是脚下的石块,我一路走来的时候就注意到了,这些石块的排列确实大有章法,只有精通阵图变化的人,才可以测知石块在什么地方!”
黄莺叫道:“那莫大哥丝毫不懂得阵法,岂不是要吃亏了吗?”
金蒲孤道:“乍看上去是莫大哥吃亏,实际上吃亏的是深通阵法的袁余生!”
黄莺不解道:“这是怎么说呢?”
金蒲孤道:“莫大哥不明阵势,他只有像我一样,一定要试准落脚之处是实地,不然就不敢踏上去!”
黄莺等不及叫道:“是啊!莫大哥一面要留心脚下,一面要留心对手,心分两用,功力自然要打个折扣,而袁余生却熟知阵法,全力可以放在决斗上,怎么是他吃亏呢?”
金蒲孤叹道:“刘素客怎会做这种策事,他一定会在某些地方少排一两块石子,假如袁余生完全依照阵图的排列来落脚,岂不是反而糟糕!”
黄莺道:“我相信袁余生会看出这一点的!”
金蒲孤笑了一声道:“岂只他看得出来,刘素客事前也会提出警告,叫他不要完全依赖阵式!”
黄莺道:“这不是很公平了吗?阵法既然没有用,大家都必须经过试探后再落脚,袁余生怎么会吃亏呢?”
金蒲孤一叹道:“问题就在这里,袁余生是个深通阵图变化的人,一开始可能会记住刘素客的警告,小心步步为营,等到他与莫大哥交手之后,基于本能的习惯、安记了那个警告自然而然地按照阵图的排列法移动起来,而且一开始他定然会因此沾光不少,占到了上风,等他乐而形忘的时候,脚下更无顾虑,然后,…”
黄莺连忙问道:“然后怎么样?”
金蒲孤低声道:“然后他一脚踏了个空,在火海中被烧得尸骨无存!”
黄莺一怔道:“不可能吧!”
金蒲孤道:“这是必然的现象,善泳者溺于水,刘素客就是利用这种心理来安排这个阵式!”
黄莺急了道:“那我们怎么办呢?”
金蒲孤道:“首先要找到他们,最好是能阻止他们这场战斗,万一不行,我们就在旁边,随时提醒袁余生注意,叫他留神脚下的空洞!”
黄莺道:“在这伸手不见五指,对面都看不见人的地方,怎么找到他们呢?说不定在他们身边经过都不知道!”
金蒲孤笑笑道:“我自有办法,你跟我走好了!”
二人继续摸索前进,也木知走了多久,金蒲孤的弓梢突然碰触在一样软绵绵的东西上,根据手上的感觉,他可以知道那是一个人的脚背,连忙出声问道:“是谁?”
对方传出袁靖姑的声音道:“是我!金大侠你来了多久了?”
金蒲孤连忙道:“有一阵子了,令兄与莫大哥是否已经开始动手了?”
袁靖姑忧声道:“我也不晓得,进到此地之后,我也在找他们,可是一直没找到!”
金蒲孤沉思片刻才问道:“袁姑娘!你精深通阵法。可曾看出这是个什么阵式?”
袁靖姑道:“我顺着四周走了一遍,只知道这是一个方形阵图,每边有十九块落脚石,中间却奥妙无穷,变化万千,居然看不出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