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策之江山劫- 第6部分

　　　
　　──不，不！付钰书害怕的失去了言语，他摇头，不停的摇头。不，不可以的……　
　　　
　　“为什么要否认？我一直都知道的。”感觉被紧紧拥进怀里的人浑身一震，苏涣然继续道：“从很久很久以前就发觉了。只是那时候还不是很清楚，但现在，却已经完全明白了。”　
　　　
　　　
　　从一个总爱跟在自己身后，喜欢在自己附近绕来绕去的天真孩童，到那个总在背后默默注视自己的忧郁少年。无数次的从他眼里读到浓浓的依恋和不舍，一直以为那只是他对亲人的依赖，却在渐渐明了自己的心后，读懂了其中的……爱恋！　
　　　
　　而自己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爱上他的？已经想不起来了。只知道，当他开始变得对自己既惊又惧时，他感觉到一种深深的失落。那种失落，是任何东西也无法弥补的。心里的缺口越来越大，只有在偶尔捕捉到他依然眷恋爱慕的眼神时才能稍稍填补。　
　　　
　　可是，自己又有什么资格去拥有？　
　　　
　　明了一切之后，随之而来的却是更深重的痛苦。　
　　　
　　一切都只是表象。他心目中那个高贵圣洁如仙人一般的存在，终究不过只是一个虚幻，一个泡影。从……那一天开始，就已经破碎了，不复存在了。　
　　　
　　自己究竟有什么资格去拥有他？！　
　　　
　　无法面对过去的自己，除了守护，他无法再做其它……　
　　　
　　“为什么要否认？”　
　　　
　　一次分离，本打算就那样默默的看着，既然不再需要自己，就不再接近。可惜……　
　　　
　　两年的时光，既不长，也不短。两年，七百三十多个日日夜夜，不但让自己学会相思，学会想念，同时也学会了面对。面对自己，面对过去，面对他，不再压抑，不再逃避……　
　　　
　　所以，当与他再次相遇，他也不允许他逃避。　
　　　
　　“看着我，不要逃避。”握住下颚将他的脸高高抬起，“你否认不了你自己的心！”如同自己也否认不了一样……　
　　　
17　
“可是，这是不对的。不对，根本就不应该……”乱了，什么都乱了，不该这样的！　
　　　
　　“舅舅，你是我的舅舅啊，我们不可以……不可以的……”　
　　　
　　“那又怎样！”苏涣然哂然一笑，“男子相爱，本就于理不合，不能见容于世上。既然已是如此，再多这一条又如何！”　
　　　
　　低头，他无比认真的望向付钰书，满怀爱意的眼里散发着熠熠光芒。“钰书，我喜欢你。你呢？”　
　　　
　　　
　　付钰书怔怔的看着苏涣然。　
　　　
　　我喜欢你，你呢？　
　　　
　　舅舅说他喜欢自己！他很认真的在说这句话。喜欢……他说他喜欢自己……　
　　　
　　付钰书有种想要喜极而泣的感觉。可是……　
　　　
　　你呢？他问。　
　　　
　　你呢？　
　　　
　　水雾迷朦了视线。　
　　　
　　我也是啊，舅舅！好久，好久了，喜欢的感觉，好疼好疼。　
　　　
　　舅舅，舅舅……喜欢呀，好喜欢……　
　　　
　　心在呐喊着，呼唤着，张开嘴，喉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颤抖的伸出手，想要触碰他，却被他接过，拉近。　
　　　
　　吻，压了上来。如暴风骤雨般，瘁不及防。没有抵抗的力量，他只能沈沦。　
　　　
　　漫长的时间流过，炙热的长吻结束在仍旧恋恋不舍的厮磨着的唇齿间。　
　　　
　　“钰书，钰书……”　
　　　
　　一声又一声的暧昧呢喃响在唇边，如香醇的美酒仿佛要将人从此迷醉。曾经朝思暮想的容颜近在眼前，指尖轻轻在那优美的轮廓上描摩，“舅舅……”　
　　　
　　他忍不住轻唤。却在乍一听到时，蓦然惊醒。　
　　　
　　付钰书猛的推开了苏涣然。他脸色煞白，一边摇头说着不可以，一边拼命往床里退。　
　　　
　　“不可以的，舅舅。你应该去找更好的女子，她可以陪你一生一世。就像林姑娘，她可以的……”　
　　　
　　“钰书！你在说什么？！”苏涣然想去拉他。　
　　　
　　“不要！”胡乱的挡开苏涣然伸过来的手，他惊叫着：“不要喜欢我，我不可以……”　
　　　
　　“为什么？为什么你不可以？”苏涣然很生气。　
　　　
　　为什么到了这种时候他还要拒绝自己。他明明就是那么的喜欢自己，喜欢到根本无法隐藏住自己眼里的爱意，那种深刻到连自己都无法忽视的感情……为什么他还要拒绝？！　
　　　
　　“是因为我的过去？我和你皇叔？”所以无法接受那样的自己？“是呀，我曾经是那么的卑贱。”那么卑贱的匍匐于男人身下换取利益……　
　　　
　　瞬间，一种深重的悲哀攫住苏涣然的心。　
　　　
　　震惊于他居然会说出这种话来，付钰书忘了之前的躲避，心痛的扑上前。　
　　　
　　“不，不是的！怎么会呢，我怎么会……那不是你的错，是他们不对！你不要说话这种话，全是他们的错，他们的错！”　
　　　
　　“他们？”交握着的手一紧，苏涣然没有错过付钰书话里的关键。“什么他们？你……知道了什么？”　
　　　
　　“……”　
　　　
　　“说啊，你说啊！”一想到他有可能知道那件对自己来说最羞辱，最不堪的往事，苏涣然扭曲了一张俊颜。他拼命摇晃着他，指甲狠狠的掐进肉里。　
　　　
　　付钰书却只是摇头，含泪看他，浑然不觉手臂上的痛。　
　　　
　　“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我最初见到的那个既炫目又耀眼，武动天下、绝世无双的苏涣然……是这世上最美丽最温柔的人……”他仰视着他，漆黑的眼瞳清清楚楚倒映着苏涣然的身影。“从第一眼起，你就是我心中唯一的神……”　
　　　
　　唯一的存在！　
　　　
18　
“你……”听他以那种急切而又认真的神情说出这么一番……几乎可以说是肉麻的情话，苏涣然不知心中是何感觉。　
　　　
　　“你这又是何必？你会嫌弃我也是应该的。”他扭开头，从眼神到表情无一不苦。“一个和自己父亲有过不伦关系的人，还是自己的亲舅舅，父亲和舅舅……光是想都觉得恶心，你怎么可能接受？！”　
　　　
　　苏涣然苍白着脸，推开付钰书。　
　　　
　　“你全都看到了吧？”　
　　　
　　是了，那一天他也在场。虽然他也因为喝了药而一起陷入昏迷，但并不表示他会一直不醒。他随时都会醒过来，看到一切，而自己居然天真的以为他什么也不知道……　
　　　
　　“那样的我，你一定觉得很丑陋、很肮脏吧？以那种下贱的姿势……那样赤裸裸的……”　
　　　
　　“¬；不──不要说！”付钰书大叫着捂住他的嘴，“拜托，不要说自己好不好？我什么也不知道，真的，什么也不知道！你就当我什么也不知道，好不好？”　
　　　
　　“可以吗？”苏涣然冷笑着，不知是对自己，还是对他。“这样，你就可能接受我了吗？就像这样……”　
　　　
　　他忽尔妩媚一笑，那种笑容，既艳且妖，那是付钰书从来不曾见过的。捂在他唇上的手忽然一热，一个柔软湿腻的触感在掌心划过。一阵颤抖，麻痒的感觉立刻通遍全身，吓得他倏的收回了手。　
　　　
　　“你……你……”他忍不住又往后退。危险！第六感告诉付钰书。　
　　他退一步，苏涣然就跟上一步。当退到退无可退时，苏涣然也不再逼近。　
　　　
　　“为什么要后退？”他伸出手，“过来，钰书。”　
　　　
　　付钰书拼命摇头，身子缩得更紧了。目光不断来回穿梭，想找机会逃离。　
　　　
　　“不许逃！”　
　　　
　　发觉了付钰书的意图，苏涣然伸手绊住他。抓着他的手臂一把将人给拖回来，翻身，以身体的重量将人紧紧压在下面。低头盯着付钰书惊惶失措的脸，他们的下半身紧紧相贴，脸与脸的距离也不过半指。　
　　　
　　“还是不能接受，对不对？”　
　　　
　　“不，不是这样的……”　
　　　
　　“那就接受我！”　
　　　
　　　
　　──什么？！　
　　　
　　“……不可以！”听明白他说了什么，付钰书开始剧烈挣扎起来。这根本就不是一回事啊！　
　　　
　　“没有什么不可以的，钰书。我不许你再逃避，不许……”他表情一凛，手指拂了上付钰书发白的脸颊。　
　　　
　　“不要，舅……”刚启口，便被吻住了，付钰书睁大了眼。　
　　　
　　“不要再这样叫我。”清冷却喑哑的声音从两人紧密相贴的唇齿间溢出，“我想成为你的情人，叫我涣然，好吗？叫我，钰书，叫我……”　
　　　
　　“不……唔……”只勉强发出了一个音节，便被狠狠堵住。　
　　　
　　再一次被吻住。付钰书摇晃着头，想逃离，可无能为力。带着急切的喘息，苏涣然冲开了付钰书紧闭的双唇，火热的舌长驱直入，连闪躲都不能的被纠缠住。柔软又滑腻的舌在小巧的口腔内搅动吸吮着，付钰书只能无力地张大了嘴任由其取求，在这个人面前，他永远都只能臣服。　
　　　
　　“嗯……”深吻时，鼻尖相互磨蹭着，让付钰书发出了意味不明的粘腻鼻音。这声音，撩得人几乎要发狂。　
　　　
　　强势地欺上他，揪住他腰上的束带往两边一扯。丝帛的断裂声，将付钰书从那一吻的迷醉中惊醒过来。　
　　　
　　　
19　
“不……”　
　　　
　　他惊叫着，身子弹跳起来，却又被苏涣然死死压下。断掉的束带另有用处，苏涣然忽然抓过他不停挣扎推拒的双手，直压过头顶，异常利落的捆住，绑在了床头上。　
　　　
　　这诡异的姿势，以及被解开剥落了衣物的赤裸身体，在在都让付钰书恐惧到发抖。　
　　　
　　有如着魔般，一碰触他的身体，就激昂了起来。顺从了心中的欲望，苏涣然再次俯下身去覆住了身下的人。　
　　　
　　两具身体都赤裸了，肌肤相贴。灵活的舌头，在暴露在微凉空气中的肌肤上滑行，付钰书感觉到一只不属于自己的冰凉手指，正顺着身体的曲线渐渐向下，侵入到私秘地带。　
　　　
　　“不……”他无意识地惊叫出声，却在下一刻变为呻吟：“啊！”　
　　付钰书因那不受控制的快感而扭曲了五官。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　
　　　
　　柔嫩饱满的耳垂被苏涣然一口含入，耳廓被舌尖仔细地舔着，那湿热粘腻的感觉，加上忽重忽轻地啃咬，付钰书悲哀地感到自己身体无法控制的变化。　
　　　
　　自我放弃的闭上眼，一滴晶莹的泪水滑落。　
　　　
　　“钰书……”察觉了一切的苏涣然轻唤着，吐出口中的柔嫩，伸出舌尖轻轻的接住了那一颗晶莹。“睁开眼，看看我。”　
　　　
　　“……”拒绝不了。付钰书微微抬起眼睑，绝丽的容颜瞬间跃入眼底。　
　　　
　　不知何时，苏涣然解下了长发，墨似的披散着遮住了两人，微微汗湿的发贴在额上，那双总是寂寞冷凝的眼睛，如今却闪动着情欲的水光。那因自己而焕发出的迷人光彩，让付钰书心中狠狠一窒。　
　　　
　　“钰书。”他薄唇微启，轻唤着，魅惑而笑。苏涣然眼里的光芒逐渐变得深沈，付钰书就那样落入了那双漆亮幽黑的眼瞳中，被吸去了全部心神。　
　　　
　　扶起了他的下颚，又轻吻了吻他的唇角。苏涣然看着付钰书迷乱的神情，探入他下体的微凉五指一拢，把他的火热完全包覆在了自己的掌心，以手指灵巧地取悦着付钰书。　
　　　
　　“啊！”仰头，一阵急促的喘息以后，付钰书浑身无力地瘫在那里。所有的理智好似都已经飞走，这种强烈的情欲快感，让他完全的迷失了自己。　
　　　
　　火热的呼吸喷在颈边，好像有听到苏涣然说了句什么，但付钰书这时已经完全沈溺了，他并不清醒，只感觉身体被轻轻打开。　
　　　
　　分开他修长的双腿，置身于两腿间，中指轻轻一探，滑了进去那个从未被开启过的禁地。　
　　　
　　“啊？”付钰书痛苦地低呼。　
　　　
　　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在体内来回抽动，带来不一样的悸动，以最亲密的方式，在他体内留下余温。渐渐地，苏涣然增加了手指的数量。除了呻吟，他已经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我爱你！”他说。付钰书有一瞬间的怔然。　
　　　
　　来不及作出反应，一股巨大的冲击撞了过来。　
　　　
　　“啊──”撕裂的痛，让付钰书惨叫出声。　
　　　
　　刹那间的结合，令彼此的身体都一震。　
　　　
　　头抵着身下的被褥，付钰书弓起腰，绷紧了身子，被进入的痛苦让他绝望的睁大了眼。　
　　　
　　“钰书。”深深埋在他体内的苏涣然俯下身子，忘情地吻着他。额头，眉毛，眼睛，鼻子还有嘴，哪里都要吻，包括那因自己而落下的泪。　
　　　
　　“钰书……钰书……钰书……”　
　　　
　　深情的呼唤，换来的是对方暧昧的呻吟。强烈的渴望汹涌而来，苏涣然再也无法等待，他扣住付钰书的腰，将他的腿分得更开，开始猛烈地动作起来……　
　　　
　　身下有什么温热的液体随着身上人的动作沿着大腿流淌下来。　
　　　
　　也许是起到了湿润的作用，疼痛一点一点消退，结合的地方传来一波波痛楚与酥麻，无法忽略。还有那深埋体内律动着的炽热，在他的身体里掀起了滔天巨浪，付钰书只能顺应着身体的本能，随之一同在情欲之海里燃烧，起舞……　
　　　
　　　
20　
微月透帘栊，萤光度碧空。　
　　衣香犹染麝，枕腻尚残红。　
　　　
　　“钰书……”苏涣然把早已在那一场激烈的情事中昏厥过去的人紧紧拥在怀里，爱怜的在他眼角、眉梢、鬓边，唇上轻轻浅啄。　
　　　
　　轻轻的，将他已被汗湿的长发拾起一缕，再抓过自己的与之纠缠，结了个同心结。“结发挽同心，恩爱两不疑。”　
　　　
　　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