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okyojunk番外1银色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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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kyojunk番外1银色祭文-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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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他房间待了多久?」 

「呃……聊了二、三十分钟吧!」 

「然后你立刻回房间里去了吗?」 

「是的。」 

「好,我明白了。谢谢你。要是想起什幺,再告诉我吧!呃……半岛悦子小姐……妳是生岛先生的千金吧?」 

「是的。我最后看见牧野先生,是在黄昏的时候,牧野先生和母亲一起出门之前……。我连他什幺时候回来的都不知道。」 

「妳一直待在房间里吗?」 

「和他在一起……到十点左右。」 

悦子望着坐在隔壁的末婚夫青木。 

「他回房间以后,我也去洗澡,然后十一点半左右上了床。因为我设定了闹钟,所以记得。睡前,我打电话到他房间…跟他道晚安之后,就上床了。才刚睡着,又被叫了起来……」 

「青木先生,从十点开始,到生岛先生通知牧野先生死亡之前,你都在做什幺?」 

「我在房间洗澡。从她房间回来之后,我看了一下电视,等浴缸里的水放满……她打电话过来,我是在浴室里接的。洗完澡,在吹头发的时候,生岛先生到我房间来通知。我想那是快十二点以前的事。」 


「你最后看到牧野先生,是什幺时候?」 

「为了讨论翌日的行程,我曾经去过他房间……是离开悦子小姐的房间后,临时想到的,所以是十点左右。我走在走廊上,看到三楼牧野的房间灯亮着,心想他已经回来了啊……」 

「好象不太对呢!」 

听到贵之的话,全员都赫然僵直了。 

刑警以锐利的视线望向贵之和青木。 

「什幺地方不对劲?」 

「我在九点左右,在楼梯和牧野先生擦身而过之后,在二楼听到他和某人争执的声音。虽然听不清楚在吵什幺……不过那的确是你的声音。你应该早就知道他回来了。」 

「这——」 

「青木先生,这是真的吗?」 

「这……」 

两名刑警严厉的视线,让青木低下了头。 

「……是的。我中途曾经回房拿香烟,正好他从三搂下来……」 

「为什幺要隐瞒这件事?」 

「也不是故意要隐瞒。只是……当时的谈话不是什幺愉快的内容,难以启齿,所以……。对不起。」 

「谈话的内容姑且不论,不把你的行动全部交代清楚的话,我们会很困扰的。各位,不管是多幺细微的小事,都谓不要隐瞒。……你和牧野先生说了什幺话?」 

「这……那个……不是什幺愉快的谈话……」 

「如果是无法在这里说出的内容,那幺我们只好请你到警局来一趟了。」 

田川强硬地说道。青不放在膝上的手用力握紧。他皱紧眉头,微微低头说了。 

「我说。……事实上……牧野和生岛夫人……受到周围的人误会……认为他们有那种……个人的交往关系。」 

夫人想要开口说什幺,但青木打断她似地继续说下去。 

「所以,我向他忠告,说要是真有这回事,最好停止这种关系。结果他变得极度情绪化……叫我不要多管闲事。我想四方堂先生听到的,就是这时候的声音。」 

「你……你这是在侮辱我吗!?这太失礼了吧……开玩笑,牧野的年龄都可以当我儿子了!」 

「对、对不起。」 

「妈,不要这样啦!是妈自己不好啊,我和青木先生都很担心耶!」 

悦子探出身子,如此反驳。 

「就算真的没有那种关系,妈也和牧野先生走得太近了。今天也是,黄昏时两个人一起出门,却迟迟不归……之前不是也发生过好几次这种事吗?……我原本打算,要是这种事再继续下去,就请牧野先生辞职。」 


 「悦子!怎幺连妳都……!」 

「谁叫妈要做出那种遭人误会的事!」 

「小悦。」 

「悦子小姐,请冷静下来……」 

青木拍着她的背,悦子肩膀起伏地喘息着。 

「……爸爸的心情……妈,妳自己好好想想吧!」 

悦子恨恨地说道。夫人由于过度愤怒,整张脸都白了。 

「好啦、好啦……夫人和小姐都别这幺激动。」 

两人忘了有外人在场地叫骂,田川挥挥黑色的记事本,做出安抚的动作。 

「也就是这样吧,死亡的牧野先生和太太,有过令周围怀疑的行动……而这件事,生岛先生——也知情……」 

「你这是在怀疑我吗?」 

生岛激昂地站起身来,望着全员大叫: 

「不是……不是我!我没有杀他!」 

「好啦、好啦,你冷静下来。我们只是想问出详细情形……」 

「我不可能杀他,我怎幺可能杀他!我——我……」 

「生岛先生,请冷静下来。我们并不是在怀疑你。我们只是想知道事实而已。请坐下来。要是不愿意在这里说的话,我们可以请你……」 

 「不是内人。」 

 生岛依旧站着,绞出声音似地低喃道。他的双拳不停颤抖着。 

 田川刑警起眼睛。 

 「你是在指什幺?」 

 「和他交往的,不是内人。和他有关系的人是我。他……根本没办法和女人做爱。」 

 

ACT 6 

过了凌晨三点,搜查官们终于全部撤离了。 

生岛的告白极具冲击性,可是两名刑警只是职业性地说道「这样啊!详细情形,我们明天再请教你」,然后写下笔记而已。 

明天还有更详细的现场搜证及侦讯等待着所有人。生岛一家人,等故障的车子一修好,明天就要下山住进原本预定留宿的饭店。他们的侦讯好象要在那里进行。 

雪又开始缓缓下着,所有人都站在玄关处,以茫然的视线目送警车离去。 

夫人生硬地将视线从文大身上别开,一句话也不说。 

悦子靠在夫人身边搀扶着,可是夫人僵硬的肩膀,似乎连别人的帮助也冷冷拒绝似地。 

「听说遗体被送到当地的警局去了。」 

两人累得半死地回到房间。暖炉里的人还留有些许火苗。 

「明天早上,牧野先生的双亲好象会从札幌过来。……你要去探望吗?」 

「嗯。」 

两人坐在暖炉旁的沙发上。贵之好象也累了。他在杯里倒了威士忌,让柾也喝了一些。 

「你一定受到很大的打击吧!」 

「……嗯……」 

灼热的威士忌流入喉咙。柾把头靠到贵之宽阔的肩膀上。 

整个脑袋乱成一团。牧野的死——还有他和生岛之间的……。 

透过媒体,柾虽然知道除了贵之和自己之外,也有这种人存在,可是那就像在电视看到的远方国度的战争,毫无真实感。实际上,这是柾第一次在身边遇到同性恋者。 

「贵之认为这是意外吗?还是……」 

「我不想去怀疑。」 

「大家都没有不在场证明呢!如果是被杀的话,凶手是谁——」 

「柾。」 

贵之委婉地斥责他。 

「接下来是警方的工作,不要去想多余的事。」 

「不可能的,我一定会想的。」 

柾在沙发上缩起身子。贵之的大手抚着他的背。 

「牧野先生告诉我,他有个有爱人的朋友。说他朋友大学的学费、生活费还有工作,全都是他的爱人出钱照顾的。还说,就算他想停止这种关系,也因为太过轻松而随波逐流。……牧野先生会不会是在说他自己?他说的爱人……会不会就是指生岛先生……」 


「……去睡了吧!你累了。」 

 「……」 

柾点了点头。牧野再也不会觉得累了。这幺一想,眼泪就忍不住流了出来。 

「他和我约好,说要教我滑雪的。」 

柾忍住呜咽,哭了一阵子。然后又喝了一点威士忌。 

「身体都冷了。去冲个澡,然后睡吧。会感冒的。」 

「嗯。……贵之也要洗吗?」 

「嗯。你先洗吧!我要查点东西。」 

只是冲澡,好象还无法暖和身子。刚才忘记拔掉栓子,浴缸里的水完全冷掉了,连蒸气也冒不出来。整个浴室既湿又冷。 

柾拔掉栓子,回到更衣室。毛巾和浴袍被揉成一团丢在地上。刚才我有用毛巾和浴袍吗? 

一楼的厨房旁边,好象有洗衣间。那里应该有毛巾吧? 

贵之在寝室讲电话,柾没有向他报备,走出房间。 

刚才的吵杂就像骗人的一样,走廊上一片沉寂——柾看见牧野的房门。 

(明天早点起来,一起去滑雪吧!) 

就在数小时之前,两个人才约好的。 

(让你看看我帅气的特技表演!) 

是意外,或是他杀?——被这些人当中的谁杀害了?没有人有不在场证明。而且,他们是一家人,也有可能互相包庇。 

(……别想了。怎幺可以怀疑贵之朋友的家人呢……) 

而且,就像刑警说的,又不一定是他杀。搞不好牧野只是一不小心跌下摔死的。同时,柾也不愿意尽是怀疑别人。大家都已经紧张兮兮的了。 

大家都认为「除了我之外的人是犯人」,事实上可能根本没有犯人,却对邻居的任何一点动静都心惊胆跳,如此渡过了一晚——记得有这样一部电影。它的结局是——。 

(所有的人都消失了……?) 

一楼的照明消失了,滑雪场的照明也关了,外头一片漆黑。阳台前面走廊的玻璃门,从外头被单上一层蓝色的塑料布。鸦雀无声的走廊,似乎会出现什幺东西,恐怖万分。 

洗衣间的柜子是空的。只有一条小手中。柾失望地准备折回,却突然被谁拍了一下肩膀。 

「你在这里做什幺?」 

「哇啊啊!」 

柾发出尖叫,往后退去。——黑暗中,眼镜的镜框反射出光芒。 

「抱歉,吓到你了。」 

青木搔着鼻子,露出苦笑。柾为自己的尖叫羞红了脸。 

「对、对不起。我是来拿新毛巾……」 

「没有吗?啊,我们用掉了多的毛巾呢!真对不起。」 

「青木先生呢?」 

「无论怎样都睡不着……这不是学生岛先生,不过我也想下来拿罐啤酒。浴巾的话,我的房间还有一条没用过。因为我总是用小条的擦身体。你要吗?」 

「可以吗?」 

「嗯。请。」 

青木的房间在二楼走廊的尽头。 

「浴巾就可以了吗?」 

「是的。」 

房间的格局和牧野的房间相同。双人床靠墙摆放,茶色的沙发和桌子则放在窗边。从窗户可以望见包围阳台的塑料布。 

「刚才你一定吓了一大跳吧!这件事对一个国中生而言,刺激实在太大了。」 

青木在浴室里说道。 

「青木先生知道吗?生岛先生和……牧野先生的事。」 

「我怎幺可能知道?我也吓了一大跳啊!」 

青木拿着浴巾从浴室走出来。 

「现在想想,生岛先生有时候会对他很苛刻……可是却一直没有把他解雇,原来是因为这个缘故啊!生岛先生是在嫉妒他太太……」 

「……」 

「啊,对不起,话题好象又变得血腥现实起来了。今天是圣诞夜的说……。都是因为我们来打扰,才会造成这种遗憾……」 

柾摇了摇头。 

「我……还是难以置信。明明刚才还在一起……」 

「我也是。真的是……不知道该怎幺向牧野的双亲交代。好不容易工作才刚上轨道,却遇到意外而死……」 

「青木先生也觉得是意外死亡吗?」 

「那当然啦!要不你以为是什幺?」 

青木生气地皱起眉头。 

「或者你以为我们当中有人杀害他?我可要声明,我不是怀疑生岛先生才说出那种话,当然也丝毫没有怀疑过小悦或夫人。只相处了半天的你们或许不了解,他们都是非常亲切温柔的好人。他们都是找重要的人,我不希望你随便怀疑他们!」 


「……对不起。」 

青木生气地大骂,柾害怕地缩起身子。青木见状,赫然回神,一脸尴尬地摊着下巴。 

「……抱歉。我没有大声叫骂的意思,只是忍不住激动起来……对不起,我没有恶意。」 

柾摇了摇头。 

「不会。……那我就借用妳的浴巾啰!」 

「嗯,晚安。」 

「晚安。」 

柾准备离开房间,却忽然看见揉成一团、放在桌上的湿毛巾。他的视线盯住了某一点。 

「……这……」 

柾凝视着毛巾的一点,以沙哑的声音问了。 

「……这个……是什幺?」 

「什幺?洗澡时用的毛巾啊?我用了放在浴室里的毛巾。」 

「这个房间的?」 

「当然。」 

柾摇摇头。 

「这个……是牧野先生房间的毛巾。」 

「……咦?」 

「这个污渍……是我的血……。我在牧野先生房里,被滑雪板割到手指的时候沾到的……」 

柾抬起头来。青木的脸瞬间变得面无表情。 

心脏猛然跳了一下。 

「是你搞错了。」 

平静的声音里,带着不容分说的音色。 

后颈一阵鸡皮疙瘩。神经的某处闪烁着危险的信号。 

柾后退了几多。明知道不可以,视线却无法从青木脸上移开。 

「可是……」 

「是你搞错了。」 

青木逼近过来。出口……在青木的背后。 

「对吧?」 

「──」 

「是你搞错了吧?」 

柾往前冲刺。就在他以为穿过对方腋下的瞬间,青木用全身撞了过来。 

他的手抓住柾的喉咙。 

柾用力反抓住对方的手。就算踢打对方的小腿,青木也彷佛痛觉麻痹了似地,动也不动。 

柾拚命想扯掉绞住喉咙的大手,发出细微的悲鸣。 

「你这个……凶手……!」 

「我没杀他!我……我不打算杀他!我不是故意的,是他在扭打的时候自己掉下去的!」 

「住——」 

「住嘴!我没有杀他!我没有杀他!」 

抓住喉咙的手更用力了。视野逐渐变得灰暗。太阳穴一带变得模糊,手也便不上力了。 

好象从膝盖开始脱力了……就在那一瞬间,一道冲击撞飞了身体,手从喉咙离开,柾倒卧在地上。青木被撞开了。 

「柾!振作一点!」 

贵之的大手抱起了柾。几乎无法自由呼吸、按住喉咙的柾所看到的,是倒在房间一角、失去意识的青木身影。 

 

ACT 7 

「我劝你自首。」 

贵之双臂环胸,俯视着对方,如此说道。 

这里是青木的房间。 

青木坐在床上,他的脸上有着被贵之撞飞时的瘀青。眼镜在那个时候掉到地上,已经坏了,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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