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鼎情仇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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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鼎情仇缘- 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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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经此一来,在座的人,已明白他就是四大家中“泰山傅家”的后代,只身出现“锦绣别墅”也就使人刮目了。

  在座的人,虽然看不惯他的这份态度与言谈,有几个几乎开口出粗话,但是,到底是老江湖,一则震于傅啸天的令名,他的儿子,敢于目中无人,除了年幼无知,任性之外,必有惊人实学,才敢恃才傲物,一则主人东方青白都对他“过分”迁就,此中必有文章,因此,都忍着怒火,看在主人面上,也不便发作,却投以“敌意”的眼光。

  这时除傅震宇和连城璧尉迟玉三人是由东方青白,南宫秀特请列座外,安琪姐妹与史钊子女,都没出面。

  南宫秀看出气氛不对,忙传声给东方青白:“东翁火速岔开话题,现在是应当适可而止。”

  一面扬声笑道:“各位,据傅少侠对敝东翁说过,四大家的子女,不久将出现江湖,道上将是他们年青一辈的天下了,敝东翁也有意帮助四大家后人重振家威,还望大家多多关照。”

  说罢,笑哈哈的向四面拱手,俨然前辈爱护后辈的口气与姿态。

  群雄只好喏喏,呵呵表示礼貌。

  大家心中有数,道不同,不相与谋,黑白分明,傅震宇如果要继承父志,必然觅父仇,立场就与黑道是死对头,只不知东方青白为何会这样,更不知傅震宇为何会“依靠”上门?

  有的人,想到歪内去,以为傅震宇不过是一个雏儿,因东方青白财雄势大,乃望门投拜,想仗着傅啸天儿子的身份,趋炎附势之余,沾点好处罢了。

  谁不知东方青白是一毛不拔的铁公鸡,老狐狸,想在他身上动脑筋,何异“与虎谋皮”?

  大约是东方青白想对这雏儿有所利用?

  事实摆在面前,东方青白既要成立“五大家”就等于有取代以前四大家地位的企图,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还能容得卧榻之侧,有小辈鼾睡?他不对四大家子女赶尽杀绝,已是天大人情,想靠他帮助重建“四大家”何异痴人说梦。。”

  这些,群雄只能放在心底思忖,是不能宣于口的。

  青白看着连城璧与尉迟玉,沉声道:“各位,可知这二位少侠是那一位高人门下?”

  群雄皆不知道他二人来历,当然说不出他二人的师承,宗派了。

  东方青白笑道:“如果由我说出来,定教各位大吃一惊。”

  群雄目光就移注在二人身上。

  连城璧玉面一沉,冷声道:“主人不必客气,先顾到眼前的大事要紧,咱和敝师弟素性不喜欢对外称道师门。”

  等于和傅震宇一样意思,先堵住了东方青白的嘴,而态度与言词,较之傅震宇还要“不客气”了。

  群雄为之色变,有人高声叫道:“请教东方老大,我们谈正经事如何?

  不必为小辈多费口舌。”

  “这样最好!”连城璧仰成道:“学成老少,达者为先,请主人记住,咱俩和傅兄同是客位,并无参与机密之意,为了避嫌,咱先告退。”

  霍地起立,尉迟玉当面照样。

  南宫秀笑道:“三位如不耐枯坐,大可随意,不必误会。”

  一面向东方青白迅速递眼色。

  东方青白忙笑道:“各位请干十斗,酒后余兴,舍下颇有招待的地方,兄弟当与大家同乐。”

  说罢,仰面哈哈的笑得好神秘。

  他这一说,真有效,把几个要有“表示”的绿林巨寇听得为之邪火上升,怒火下降,心想“迷官”与“镜殿”的“味道”一想到酒下的色字,都东得借酒装疯,哈哈大笑起来。

  傅震宇一言不发,拂袖而起。

  连城璧与尉迟玉也向外走。 
 



五十七


  南宫秀忙道:“三位少侠,可要。。参观一下?”

  东方青白呵呵道:“这个。。不方便,请南宫老弟陪他们到后园走走吧。”

  南宫秀道:“好的,请,请。”

  傅震宇已经走出去,南宫秀忙跟着走。

  群雄目送他们四人背影消失,都有些不忿之色,刚有人向东方青白冷然问道:“东方老大,何必对这三个无知小辈客气!。。”

  东方青白一抬下巴,哦道:“南宫老弟,你。。”

  却是南宫秀出而复入,十分匆促的走向东方青白,附着东方青白的右耳,低声说了几句。

  群雄已知有异,如无惊人之事,南宫秀决不会当众失札。

  只见东方青白胖脸痉挛了一下,沉声道:“有这样的事?去拿下来看!。。”

  南宫秀沉声道:“最好是请东翁亲自去看看。”

  东方青白一顿脚,道:“走。”

  又挥手道:“各位,只管行鲐‘极乐洞天’走,来人,带各位弟兄进宫。”

  马上有二位师爷和知宾人员同声答应并举手肃客内请。

  群雄虽知必有什么重大的事,但不便询问,行乐要紧,在知宾人的前导下,个个紧跟而入,天倒不管。

  南宫秀陪着东方青白,由左面花径,折向山后,一面悄声道:“适才小弟陪着他们三人,正好内面派人前来报告,我把他们三人支开了,东翁务必沉着。”

  又噢了一声:“东翁,你看。”

  东方青白气咻咻,急吼吼地直往山后走,脚下飞快,一点也不因体胖而缓慢。

  闻方,立定身形,抬头仰望。

  只见几十头山鹰,正在半天盘旋,不时向下冲刺,好象群鹰嬉戏。

  东方青白恨恨骂道:“都是死人,那地方也客人上去,一点也不知道?”

  一面飞快的腾身疾掠。

  穿朱栏,过水树,九折回旋上天桥,二人鱼贯登上一座高台。

  金漆的楼口上方,大书“胜铜雀”三字”

  原来,东方青白晚年穷奢极欲,异想天开,整府“锦绣别墅”全是集天下巧匠,苦心设计,集历代帝王行宫内院和古今名园布置而成,无奇不有,在靠山后的九座崇楼峻阁中间,傲三国曹操的“铜雀台”余韵,架空金梁矗立玉柱,建了一座“胜铜雀台”。

  台上,立着二十四个金人,各高三丈六尺,姿势不同,唯一同样的,就是头顶各琢一个玉铸的“承露盘”专接露水,每天早上,专人上去取露水一次,以露水和珍珠等研细,调成糊状,就是“玉液琼浆”。

  台是独立的,却有回栏天桥,连接九座高楼峻阁,如由外面看,这座台为其他九座楼阁所掩,只有在九座楼阁上,才可看清楚。

  这儿,有人专司其责,门户严密,除了东方青白本人和分别藏娇九座楼阁中的娇妾艳婢外,连南宫秀也未到过,其他男人,更是不能踏进一步,是内宅中的禁地,也是东方青白一人行乐荒淫的所在。

  他和南宫秀一登台,四个专司取露的俏婢已在跪伏着,是畏罪?是迎接主人?都是娇躯抖颤,面无人色。

  东方青白一眼之下,一张胖脸,青了白了黄了,气得猛一顿脚,大吼一声:“气煞我也!”

  为何?原来,在矗立如林的二十四个金人最中央的一个金人的脖子上,一条绣带,悬空吊着两个赤身露体的男女。

  而且是一男一女,面对面,二身相合,紧紧缚在一起,早已气绝,男女身上皮破肉绽,血污狼藉,全是山鹰爪喙造成。

  二人面目,依稀可辨,那个女的,正是东方青白心爱的宠妾之一,名叫“藏珠”东方青白叫她“肉蒲团”。

  因为这个女人天生尤物,一身贱骨如绵,床第间,着体欲酥,别有奇趣,又善媚功,东方青白把她当作宝贝心头肉。

  那个男的,虽然满面血污,东方青白却能一眼认出是谁,他的一对细眼几乎喷出火来。

  乃是东方青白的心爱弟子之一,有“毒潘安”雅号的石中秀是也。

  说来真是丑不可言,令人恶心,石中秀因为貌比潘安,东方青白是老淫,对这弟子,有“分桃”之好,“龙阳”之亲,可称上床娈童,下床徒弟。

  也因如此,最得东方青白欢心,一身所学,也倾翼传授,常对人说石中秀是他衣钵弟子,登堂人室的高足。

  不料,他竟升堂上床,向“师娘”讨教功夫来了。

  这也就是东方青白气极,怒极的原因。

  东方青白口喷白沫,咬牙切齿的连骂:“该死畜生,该死贱人!。。”

  猛飞起一脚,把跪得最近的一个俏婢踢出二丈多外,他怒叱道:“你们都是死人,气煞老夫。。”

  又要再踢其他三个俏婢。

  “东翁息怒,”南官秀忙拦住暴怒的东方青白,沉声道:“处理后事要紧,还有,承露盘中的那封贴子。。”

  东方青白气喘如牛地,连道:“岂有此理!为何直到现在才发现?这几个该死的小贱人。。”

  南宫秀忙接口道:“东翁,这不能全怪她四个。”

  “胡说!她们干什么的。。”

  “东翁,此理简单,第一点,取露是在早上,她们把楼门依规定上锁,她们看不到,第二点。。恰好在这中间的金人身上,东翁知道,不论由何方看,都看不到这里。。”

  “那她们怎样会知道的?”

  “东翁气昏了?她们是看到山鹰。。才发觉有异,开锁探看的,而且,一发现,就立即报告,不能尽怪他们,由外人进入这里,来去无人发觉,责任该是大家的。”

  “老弟,我们栽到底了。”。。

  “东翁,该是来人功力高得可怕,也可能就是那个伤人投贴勒索的家伙?

  也许。。那厮在贴中所说的。。家丑,就是指这个?。。。”

  “老弟,劳你驾。”

  南宫秀接口道:“理当效劳。”

  双臂一振,身如怒箭冲天,一下拔起三丈多高,半空一旋,贴身在金人的背上,伸手解开绣带,手提一男一女的残尸,飘落。

  东方青白恨无可泄的连踢了两脚,把两个死尸踢出一丈多外,连骂:“该死的东西。。”

  南宫秀已经再次弹身,一手环住金人脖子,一手凝功防备贴子沾毒,伸出二指,拈住承露盘上的一对尺许多的大红贴子。

  他飘身落下,双手捧贴,递给东方青白。

  “老弟,你念给我听。”

  南宫秀迅速开启封,展开,扫了一眼,神色一变,道:“果然来了!”

  “什么?难道就是老史说的符——学谦那个小畜生?”

  南宫秀道:“不是!”

  东方青白问:“谁?”

  “东翁请听着,贴上是这样的:柬告东方青白,汝敛聚无数,临老荒淫,无耻已极,本公子绝学将成,拟开府继承绝绝道统,一时鸠工不及,特降殊恩,借汝别墅一用,为期一年,见此字,限汝十天内立即迁出,本公子当贷汝一命有赏,如敢故违,绝门无赦,勿贻后悔,切切此令。”

  南宫秀念完,一顿,道:“东翁勿怒,好好商量!”

  东方青白已胖脸铁青,气得发抖,闻言,怒嘿着说:“还有什么商量,难道是要我忍辱照办?”

  “可以从长计议?”

  “这个,明明是符家畜生的口气?”

  “不!东翁有何根据?”

  “他不是自称公子?不是符家小畜生是谁?”

  “不一定,公子二字是人人可称呼的。”

  “那会是谁?”

  “东翁!”南宫秀颤声道:“当然是‘绝绝教’的新任掌教。”

  “没有署名?”南宫秀道:“没有。”

  “老弟有何根据?”

  “贴上不是说他要继承‘绝绝’道统么?当可推想得到。”

  “我岂能为一封贴子吓倒,让天下人笑话。”

  “东翁,这不是赌气的事,如真是绝绝教,昔年的事,东翁当能想到?”

  不知怎的?又怒又气的东方青白,立时不作声了,只是呼呼喘气。

  半晌,才惨然的道:“想不到我东方青白会到今天地步!。。”

  “东翁,不必泄气!”

  “老弟,可有好主意教我?”

  “眼前先装作没有这件事,把死人料理再说。。”

  “料理什么?让这贱人和畜生喂了鹰就是。”

  “不!公翁,事已至此,好在只有你知,我知,别人还不知道,我们再好好计议。”

  “老弟,我心乱如麻了,三个小畜生的事,已使我头昏,又来了这个。。。。”

  “有了,东翁勿忧!”南宫目光一闪,道:“三位少爷的事,反正我们已经有行动表示了,等下再看对方如何出面?这点。。不必急,如果要三位公子不出岔子,我们尽可从容应付。”

  “难道要我十天之内,真的。。”

  “不!东翁,我们正好利用这种事,加速进行我们五大家的大计。”

  “老弟,现在还能谈这个么?连家都快完了,自身难休,还想什么五大家?”

  “东翁误会了,我的拙见只等于了结三位少东的事,我自有计较。。”

  “能先告诉我吗?”

  “三位少东如无问题,东翁正好利用这个机会,先赶去宫北堡那里祝寿,也即掩饰了我们本意,又不落口实,以后再见机而作。”

  “这倒有理,还是老弟高明。”

  说句老实话,如以“江汉一蚨”东方青白的雄视江南,具有的实力,什么也不在眼里,如在平时,象这种恐吓性的柬贴,他高兴则一笑置之,不高兴则会派出人手,把可能投贴的入“切掉。”

  现在,却又不同,傅震宇等三人,就使他锐气大挫,东方兄弟的倒霉,使他六神恍忽,精神上虽然强自镇定,心理上,已经崩溃了。

  这封柬贴,由于涉及“绝绝教”,人家虽然没有出面,已够东方青白惊魂,有钱的人,什么也不怕,唯最怕死,当外来力量,能危及他的生命时,他就软了,因为,如命保不住,任你钱再多,势力再大,也是一切完蛋。。

  “绝绝教”三字对他的威胁最大,那因为昔年该教横行天下时,对抗命者之惨酷,空前绝后,能使人心碎胆裂,这一封柬贴,就等于阎王贴子催命符。

  东方青白呆了一会,目光杀机涌现,向那四个匐伏在地,如待决之囚的俏婢扫过一眼。

  刚才那个被他踢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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