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鼎情仇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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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鼎情仇缘- 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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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下子,就有许多人抬头注目。

  只见黑漆夜空中,正西方的三五里外,爆开了几十道焰火,一迸散,就是一天花雨,赫然当空现出丈大的篆文‘绝’字!

  “快看!”

  又有人在呼叫。

  几乎同时,正北方也升起了鲜明的焰火。

  接着,正东方和南方,也是同样焰火通明,照亮了黑沉沉的夜空,十分好看。

  方不同张目脱口道:“正是他们来了!当年,咱曾经见过!”

  傅震宇哂然道:

  “他们是在虚张声势,摆臭排场,各位只管沉着应付,越是从容越好!”

  一顿,双目四扫一眼,沉声道:

  “连兄何在?”

  没有回应。

  席师爷不在?

  连城璧也不在?

  “那里去了?”

  难道进入堡里去了?不错!

  当方不同把连城璧抛出,应付符学谦的突袭时:大家的眼神,都被符学谦凌空出手的气势所吸引,无人注意。

  连城璧却被席师爷接住,掉头便奔入大门。

  当时,谁也不会留心他的行动。

  席师爷一进入大门,转过照壁,马上放下连城璧,给连城璧服下丹药,大为赞赏的道:

  “老弟,你这一手扮得很好,虽然吃了一点亏,正可免去方不同对你的疑虑,等大功告成后,魏某当向主公推荐老弟这一功。”

  连城璧苦笑关道:“左丞相,请教下一步棋走法?”

  魏世才悄声道:

  “一切照主公的预定令谕行事!”

  连城壁道:

  “家师并未指示咱到这里的机宜步骤!”

  魏世才目光一闪,道:

  “主公神机莫测,老弟只好听老夫的了。”

  连城璧道:“当然!”

  魏世才悄声道:

  “主公指令老夫作内应,先要掌握住方不同的内眷子女,必要时,借用火攻,与主公的外攻互相策应。。”

  连城璧道:

  “只有左丞相一人么?”

  魏世才道:

  “我们的人多着呢!”

  连城璧喜道:

  “咱们说干就干,左丞相深知方家内眷,他的内眷子女现在藏在什么地方?”魏世才道:

  “老夫当然知道!跟着老夫就行。”

  说着,便向左面靠着石壁走。

  这时,整座大厅,一片漆黑鬼也没有。

  连城璧讶声道:

  “没有人,何必如此小心?”

  魏世才传声道:

  “老夫适才没有看到长白四个老鬼一同出去,不知四个老鬼在搞什么?

  万一是在潜伏内院,我们就要小心应付!

  连城璧大为惊赞地:

  “左丞相真是心细如发,无微不烛,四个老鬼造诣如何?”

  魏世才悄声道:

  “各有几下杀手,以王岳老鬼最难缠!”

  几句话间,二人已经靠着左手石壁,闪入天井边。

  前面三丈外,粉墙高耸,掩着半月垂花拱门,就是进入内院了。

  沿着粉墙左右,就是直通厢房的走廊,内外之分,就是那一排高达五丈的粉墙。

  静悄悄的,阒无人影,也不闻墙内声息。

  魏世才陡地立定了,一面扫目打量,一面似在思索。

  连城璧忍不住悄声道:

  “有什么发现?”

  魏世才传声道:

  “禁声!老夫已听得不对!狄雷等‘五虎将’,原已由老方派定守住后院,为何不见人影?”

  连城璧也传声道:

  “可能是在墙里?或在后院埋伏?”魏世才突然扬声喝道:

  “狄老大,快开门!”

  没人回答。

  魏世才一手挟住连城璧,又喝道:

  “有人挂了彩,老夫来向夫人要点云南‘白药’和‘琼玉膏’!”

  仍是没有人回应。

  才目光一闪,自语道:

  “奇怪,难道‘漏了风’?他们都已进入地道了?”

  连城璧道:“咱们闯!。。”

  倏有所闻,两人同时霍地旋身。

  微风疯然,由天井中飞坠下一团人影,喝道:

  “是谁?”

  魏世才啊了一声:

  “原来是岳老?是席某人。。”

  那团人影落下,现出人形,正是“碧目神翁”王岳,黑影中,只见王岳双目碧光炯炯,瞪着他二人,哼了一声:

  “是席师爷,还有一位是。。”

  “是咱!”连城璧话出,突然闪电般出手! 
 



一○一


  连城璧这一手,正是“绝绝教”中入室弟子必学的一记‘鬼手抓魂”杀着。

  这一招,专以揭掉敌方天灵盖为主。

  由施展者火候之深浅而分隐、狠、准的程度。

  以汪浩然为例,他一出手,可说百发九十九中的。

  除非对手功力高过施展者倍数,方可及时破解或闪避。

  因为,这记杀手,以奇诡迅速见长,练习者先抓死物,能在三丈六尺周遭中抓无不中,闭着眼,都可随意抓中,再以活的人畜作靶子一直到百无一失,才算已经入门。

  如果对手是功力与连城璧相等或只在伯仲之间,极难逃过他,这一招杀手。

  即使不当场揭开天窗,失去天灵盖,也必在其他部位受到抓伤。

  那因为,这种手法一经发出,快逾闪电,往往令对手还来不及转念间,或想闪避之际,眼一花,已被抓中。

  这种手法的狠毒处,就是施展者意随念动,得心应手,叫人防不胜防。

  连城璧所以敢于向“碧目神翁”下手,那因为——

  第一:他恐怕王岳对他二人起疑,只要一问答,便会惊动别人,便内院有了准备,这是自露破绽的败着,打人先下手,他在做贼心虚之下,不得不先下手为强。

  第二:狼子野心,他为了求功心急,竟想打王岳一个措手不及,杀人灭口,以掩饰他和魏世才。

  第三:他自恃过甚,认为单只王岳一人,四顾无人,正是杀人立功良机,如果让王岳一出声招呼,其他三老赶到了,那就功亏一蒉了。

  因此,他当机立断,疾下杀手。

  魏世才老奸巨滑,本想先稳住王岳,再定进退,连城璧即已出手,他拦阻不及,立即了解连城璧的用意,一面咳了声:

  “别误会!。。”

  人也游身疾进,作阻截连城璧之状,封死了王岳的退路,准备连城璧一击不中,他再加一下狠的。

  可是,他二人都估计错误了。

  只见“碧目神翁”王岳双目碧光一迸,猛缩脖子,腰一弓,双掌一合,不闪不退,反而向连城璧疾扑过来。

  人未到,一股无形的弹力先到!

  迫得连城璧想变化也来不及,只有先求自保,身形猛向左面一涌,想卸掉王岳发出的阴气。

  王岳吐气开声,作狮子吼。

  “着!”

  双掌倏分,五指虚捏,掌心中空如蛋,并未见一点凌厉掌风。

  连城璧却猛觉胸前一震,如中巨杵。

  他立即身不由主,连退八步,眼一黑,心血上涌,喉中一甜,呛出大口鲜血。

  魏世才却是占了见多识广的便宜,当连城璧一抓无功,王岳弓身前扑之际,他已一惊,却看不出是何身法,只觉得王岳深知破解这一记“鬼手抓魂”

  的唯一诀窃,趁虚而入。

  那因为,“鬼手抓魂”是有攻无守,眼神,力道,完全集中在对方身形可能变化之上,劲力聚于指尖,对手都是本能地挥掌还击或向后撤身与左右闪避,才可发挥威力。

  如果对手竟反向前冲,只有两种可能!

  一是根本不顾死活,不知道利害,盲目前冲拼命的打法。

  一是深知破解之法,利用施展“鬼手抓魂”时的胸前门户大开之空隙,直抢中宫。

  在这种形势下,当然只有先求自保,先向后退,或左右移步的方式。”

  不然,即使能够沉腕曲肘,往回抓,自己也非被对方冲近面前挨一击不可。

  除了拚着两败俱伤,同归于尽外,等于这一记杀手变成了“败着”,主客易势,反被对手抢占了先机。

  因此,魏世才就猛窒急势,双掌控劲不发,封住了胸前要穴。

  亏了这一招,王岳所发的无形罡力,正好撞在魏世才双掌的护身力道上,也把魏世才震得连晃三晃,才稳定马步。

  王岳得理不让人,狂笑一声:

  “鼠子敢尔,席师爷,速擒下这小狗!”

  话声中,双掌再合,再分。

  魏世才脱口惊呼:

  “岳老,你练成了‘空心一气’?。。”

  王岳的话,猛提醒了他,活曹操所以为活曹操,奸在骨里,他立即猛扭身,向连城璧飞出一掌,同时,急促传声:

  “快走。。”

  连城璧虽然意外受创,惊怒入下,己再凝功,他功力本强,正要向王岳猛下毒手——

  王岳已经再次吐招。

  连城璧已听出王岳施展的是“长白派”镇山绝学“空心一气”。知道利害,又听老魏传声提醒,立时悍笑一声:“来得好!”

  一面双掌猛翻,作全力硬接之势,人已翻身一个“空心筋斗”,猛一挺身,斜射出丈许,大喝一声:

  “打!”

  两点黑影,直取王岳双睛。

  算他命大,恰到好处的迎击了魏世才的一掌之力,砰然巨响,震荡力道,正好把王岳的“空心一气”在空际震荡四散,等于合二人之力施为,却一点也不现痕迹。

  魏世才冷笑一声:

  “小辈还想逃么?”

  一顿脚,弹身凌空疾扑。

  王岳刚一侧身,让过了两点黑影,连城璧已趁此空隙,腾身上了厢房,随手揭起两片铁瓦,喝一声:

  “赏你!”

  猛砸向魏世才,人已向后院巨木阴影中射去了。

  凌空追“敌”的魏世才,双掌一翻,震开两片铁瓦,身形缓了一缓,怒骂了一声:

  “好猾溜的小!”

  半空蹬脚,再次腾身,上了屋面。

  “碧目神翁”王岳也涌身追上屋面。

  只前后脚之间,不见了连城璧的人影。

  王岳哼了一声:

  “好小子,还能上天入地么?。。”

  魏世才以席师爷的身份,猛一顿脚,道:

  “岳老,你为何对我也下重手?”

  王岳道:

  “先抓住这小子再说!”便要腾身而起。

  魏世才低声道:

  “不可,先让这小子喘口气,等他自行现身,还不手到擒来?”

  王岳四扫一眼,也低声:

  “难道这小子潜入内院了?”

  魏世才嘘了一气道:

  “岳老,你那一手,几乎要了我的老命。。咳咳。。”

  王岳道:

  “谁叫你引狼入室,把这小子带进内院的?”

  魏世才道:

  “岳老误会了,这小子在前面吃了亏,东翁看在其师汪浩然面子上,叫我把他带进内面治伤。。”

  王岳道:

  “老夫早看。。这小子不是好东西,显然是与姓符一路,也可能是和“绝绝教”有关。。”

  魏世才佯作失惊道:

  “岳老,这小子是汪浩然的门下。。”

  王岳冷笑道:

  “汪浩然又是什么好相识?谁知道他十多年会搞什么鬼把戏,反正这小子凝嫌重大,多半是想进来卧底的奸细!”

  魏世才如被兜心打了一记闷拳,故作一哦道:

  “到底是岳老有眼光,我差点被这小子蒙了。。”

  王岳碧目炯炯地一面四扫着,一面冷然道:

  “好说,不是老夫倚老卖老,席老弟,说句请勿生气的话,老夫刚才还疑心你和这小子是一样的货色哩!”

  魏世才暗叫:

  “到底姜是老的辣!”口中忙道:

  “岳老圣明,幸亏是岳老,如换了别人,我可是有口难分啦!”

  王岳轻噫一声:

  “奇怪!这小子居然能如此沉得住气?别小看了他,席老弟向左,同老夫来个网中捉鱼!”

  说着,人已掠身向右面抄去。

  魏世才口称:“遵命!”

  人也向左手腾身,心底却笑骂道:

  “王八羔子的,凭你,也敢在魏某人面前使用心机?何妨试试高下!”

  他一伏身便向屋檐下滚落。

  四丈外的暗影中,扬起了连城璧的传声:

  “魏老,下一步如何走?”

  魏世才传声道:

  “等老夫先把这老王八调开再说!”

  连城璧急促传声道:

  “请左丞相火速行动,咱。吃了一点亏,不能久耗。。”

  魏世才会意,知道连城璧已受了内伤,只一点头,就猛扬声:“好小子,打。。”

  随手揭下一片瓦,向五六丈外的树木中打去,人也凌空飞扑而上。

  已经在右面十多丈外搜索的王岳闻声弹起身形,喝道:

  “席老弟别让这小子兔脱了。。”

  人也向魏世才身后疾掠而去。

  连城璧暗道:

  “到底是活曹操呀!”

  更不怠漫,悄然地白屋檐下的暗影中,“老猿坠枝”式,上了二丈外的一株堡丫,再像猴子一般,掩着身形,向下滑坠。

  只听十几丈外扬起魏世才的喝骂:

  “好小子,有种就别溜,本师爷若不抓到你,从今不姓席!”

  连城璧差点笑出声来,魏世才本来就不姓席嘛!

  连城璧因为脏腑为王岳的“空心一气”震伤,逆血虽已吐出,脚下发软,心中发虚功力减少了二三成,身在虎穴,生死关头,一点不敢大意,只顾拣阴暗的地方鹤伏蛇行。

  他唯一的希望,是先找到一个十分安全的隐身地方,避过一时耳目,再等魏世才来策应,才好决定如何下手或脱困。

  他本想藏入厢房里,在理论上,该是较安全的,可是,他不敢冒失妄动,只有先找阴暗处避过风头再说。

  还好,除了听到魏世才与王岳在间或问答,向前面搜索过去外,距离已经拉远了近三十丈,尚未听见另有别人在附近搜索。

  他暗恨道:

  “姓王的老家伙,等下小爷要好好报答你一掌之赐!”、猛的:他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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