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霸七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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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霸七雄- 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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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文玉随着萧克英手指,目光一注,便飘身往壁下纵落。  她如此动作之意,是想从那灰衣人的口中,问出究竟何人,造此惨重杀孽?  谁知事不凑巧,那灰衣人被断一腿,失血太多,加上胸前又挨了一掌,脏腑重伤,竟在秦文玉与萧克英赶到时,绝气死去。
  秦文玉眉头深皱,细察尸体,共有一十三具,业已无一活口!
  萧克英于察看之际,有所发现地,失声说道: “玉姐,这行凶人不单内力奇强,一掌碎人脏腑的,所用兵刃更既极沉重,又既锋利,我还猜不出究竟是件什么东西呢?”
  秦文玉又复注目有顷,并向面前潭水,左侧森林,以及右侧,身后削壁,略一打量,便真气微提,发出凤鸣长啸!
  萧克英道:“玉姐发啸则甚?莫非认为行凶人还在近处,想要把他引来?”
  秦文玉啸声一收,指着流污潭水的血渍说道:“血尚未干,人何能远?而如此凶残之人,也多半不能容忍他人所作的任何挑衅,我遂凝气发啸,试一试看?”
  话才至此,便把语音顿住,目中寒芒如电,凝注左侧森林。  因为左侧林中,有个黄衣飘拂之人,缓步走出。
  黄衣在飘,长发也在飘,这人居然是个女子。
  不单是女子,身材也特别高大,几远六尺,约莫与以“妙姹金刚”美号,驰誉江湖的萧克英,互相彷佛!
  秦文玉看见,使口中轻“咦”一声,向萧克英笑道: “萧大妹,世间事真是无独有偶,想不到当世武林中,除你以外,置另外有位红粉金刚……”
  萧克英嫣然笑笑道: “此事真有趣,常言道‘物以类聚’,人也何不如此,我想和对方好好交个朋友!”
  黄衣人渐走渐近,秦文玉又向对方细一注目,摇头说道:“萧大妹错了,这朋友不太好交,因为你人虽高大,相却灵秀,脸上是一团正气,这位身材与你彷佛的红粉金刚,气质与你却大不相同的,她脸上一团凶暴戾气,你们似属‘冰炭毁容’,绝非‘物以类聚’!”
  萧克英起初还有点不以秦文玉所说为然,但听了那黄衣女子,走到面前,所说的第一句话之后便自眉头暗蹙!
  那黄衣女子是走到距离她们七八尺处,止步站定。
  秦文玉身材貌相,风韵神情,美得像九天仙子,武林已臻一流,又有“巾帼之雄”那大名头,却毫未引得那黄衣女子注意,她只向萧克英上下略一打量,便冷冷问道: “你这娃儿,为什么要长得这般高大?……”
  这是句相当无理,也相当无礼之言,令人颇难对答。
  但萧克英却嫣然一笑,缓缓答道:“假如只有你一人身材高大,岂不太以寂寞了么?”那人又道: “你这女娃儿,还不讨厌,只要乖些,或许可以不死。”
  秦文玉突以“蚁语传声”功力,向萧克英耳边说道:“萧大妹,你问问她,那一十三具人尸,是不是她所杀,用的是什么兵刃?”
  萧克英闻得耳边密语,立即手指坡上尸体,向黄衣女子问道:“这些武林人物,他们都是死在你的手里?”
  黄衣女子从鼻中“哼”了一声,神色傲然答道:“这些东西,有眼无珠,不识抬举,难道还不该死吗?”
  萧克英故意作出不大相信的神情,略—昨舌问道:“你身上似乎没带兵刃,试问又怎能杀死这许多人呢?”
  黄衣女子道:“杀这般酒囊饭袋,那里还用得着什么兵刃?……”
  顿住语音,右手一拳擂处,身边一块巨石,裂为无数碎块!
  然后左手一伸,食、中、无名三指指尖,由卷而展的,现出三枚长几两寸的指甲,微一划劲,一株杯口粗细的青竹,便被生生划断,应手而折!
  黄衣女子似乎有点藉此示威地,向萧克英,秦文玉目光一扫,傲然说道:“看见了么?他们就是在我的‘巨灵金刚拳’,和‘生死夺魂甲’下,有的裂脑,有的开膛!”
  说至此处,又对萧克英细看几眼,扬眉问道: “我是‘夺命女太岁’,凡属对我稍有拂逆不敬之人,统统难逃一死!但对你,似乎有缘,你愿不愿意躲过这场劫数?”
  萧克英笑道:“听你这‘愿不愿意’之言,似乎还附有条件?”
  黄衣女子道:“当然有条件,我想收你作我徒弟……”
  萧克英气得想跳,也气得想笑,因为她身体虽甚高大,但性情却颇温和,仍带着满面有气笑容向黄衣女子说道:“多谢,多谢,多谢你这等高人,居然看得起我……”
  黄衣女子摇手接道:“事情还未定呢,你此刻不必称谢,因作我徒弟并不容易,要先吃些非有坚强意志之人,无法忍受的极大痛苦!”
  萧克英好奇性的问道: “是什么绝大痛苦?请你说来听听,常言道:‘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嘛!”
  黄衣女子正色沉声,丝毫不像是在开甚玩笑地,缓缓说道:“我要把你的左右双腿的腿骨,各先锯掉两寸,再用灵药接合……”
  萧克英吓了一跳道:“你为什么要踞我的腿儿?”  秦文玉一向都不会出声说话,如今却接口笑道: “这道理极简单,因为她不顾意再有别人和她长得一般高大!”
  黄衣女子“呀”了一声,目注秦文玉,诧然说道: “你这女子,怎么这样聪明,竟知道……”
  秦文玉不等她再往下说,便自微微一笑,接道: “因为我见你气量极狭,又要把我萧大妹的腿骨锯掉两寸,便猜出你这‘夺命女太岁’,定是不愿意再有别的女人,与你长得一般高大!”
  黄衣女子道:“你猜对了……”
  一语方出,秦文玉突然妙目中精芒微闪,看着对方,缓缓地说道:“女太岁,你刚才是用食、中、无名三指的指甲,划断巨大青竹!”
  黄衣女子冷然接口道:“你说得不错,难道你还怀疑这是障眼功夫,我会先行暗暗把那根青竹锯断吗?”
  秦文玉笑道:“我不是怀疑你功夫不实,而是只想看看你另外的一枚手指,也就是左手小指的指甲吧……”
  黄衣女子神色微闪道: “你要看我左手小指的指甲则甚?”  秦文玉笑道:“我认为你左手小指的指甲与食、中、无名三指不同,不是‘角质肉甲’,是忍痛将肉甲拔去,换装了一片可以卷舒的精炼软钢,而道软钢之上可能还铺有一钩新月,或一枚孤星图样。”  黄衣女子脸色大变道:“你……你怎么知道这种当世无几人知的高度秘密?”
  秦文玉笑道:“如今是我在问你,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是‘孤星’?还是‘寒月’?”
  ,黄衣女子把脸色一正,目闪神光,朗声答道: “我是‘孤星’……”
  说话中,左手一伸,果然又从小指尖上,舒展出一枚色泽、形式与真甲无异的薄薄指甲,但甲上却镌有一枚五角形的小小白色孤星。
  秦文玉看得两道秀眉,方自微微一挑,黄衣女子道:“既识‘孤星’,难道你是‘寒月’?”
  秦文玉失笑过:“我若是‘寒月’,怎会不直接指出你是‘孤星’呢?不过因缘巧合,偶然听得有人说起过‘孤星’与‘寒月’之事而已。”
  黄衣女子道: “告诉你此事之人,定然就是‘寒月’……”
  秦文玉不置是否地,向黄衣女子嫣然笑道:“你是否想要见他?”
  黄衣女子尖声叫道: “当然,当然我要见他,我天涯浪迹,指镌‘孤星’,为的却是什么?”  。
  秦文玉道:“姑娘留名……”
  黄衣女子一怔道: “要我留名则甚?难道你能使我和‘寒月’见面?”
  秦文玉点头笑道: “不错,我把姑娘的名号转告,那人或许会与姑娘相见,但话儿应先说明,他究竟是否‘寒月’?
  我可不敢确定!”
  黄衣女子道: “不要紧,只要见着他,便一定可以问出‘寒月’下落……”
  语音一顿,正色问秦文玉道:“麻烦你代为转告,就说‘夺命女太岁’丘琳,携有‘孤星’,想面见‘寒月’,一了双方夙愿!”
  秦文玉笑道:“好,丘姑娘于今夜三更,仍在此处听信如何?”
  丘琳一惊道:“向你说那‘寒月孤星’故事之人,难道此人就在近处?”
  秦文玉道;“不错,离此约莫三五十里而已……”
  丘琳的嘴皮方动,秦文玉已向她摇手含笑说道: “丘姑娘今夜三更来此,多半可如愿,此时却不必问,你便问我,我也不说……”
  丘琳无可奈何,对秦文玉仔细盯了两眼,皱眉说道:“你也留名!”
  秦文玉先为萧克英引介道:“这是我萧克英大妹,她在武林中有个美号,叫‘妙姹金刚’!”
  丘琳点头道: “好,这‘妙姹金刚’外号,比我的‘夺命女太岁’,听来妩媚多了!”
  秦文玉又道:“我叫秦文玉……”
  这“秦文玉”三字才出,丘琳便失声接道:“你是‘巾帼之雄’?……”
  秦文玉笑道:“不敢当,这是江湖好事者之称,既易招致嫉妒,字面也毫不妩媚!”
  丘琳目注秦文玉道:“秦姑娘,你今夜三更,能不能也来此处?……”  秦文天道:“我来则甚?我对‘寒月孤星’之事,不感兴趣……”
  丘琳笑道:“但我对你的‘巾帼英雄’外号,却蛮有兴趣,假如今夜三更月朗星沉,自不必说若是星明月隐,丘琳还想得陇望蜀!”
  秦文玉秀眉深蹙,想了一想,对丘琳点头道: “好,我尽量赶来,但因另有要事,可能会到得稍晚一点!”
  丘琳笑道:“不要紧,你便来得极早,我也不会先行和你动手,因为‘争夺巾帼之雄’与‘星月争明之战’,仍以后者较为重要,是我丘琳的生平第一大愿!”
  这位“夺命太岁”说至此处,突又傲气十足地,挑眉说道:“我有充份信心,可以在一个更次之内,摆平‘寒月’独朗‘孤星’,故而你既代他与我,订约三更,你自己于四更赶到,便差不多了!”
  话完,肩头一扭,便以一种极罕见的矫捷神奇身法,便飘然飞出数丈去,驰向她来路的左侧森林之内!
  秦文玉没有动,也没有说话,只是目送丘琳背影,脸上一片凝重之色,双眉也微微愁皱!
  萧克英的心中,早就憋得难过,忍不住低声问道:“玉姊,丘琳口中所说的‘寒月’,难道当真就在近处?”
  秦文玉的答话,简单得只有八个字儿,但却颇出萧克英的意料之外,她答的是:“寒月已杳,孤星独朗!”
  萧克英听得一呆,双眉微蹙地,看着秦文玉,低声问道: “玉姊,你这‘寒月已杳’之语,是不是说那位号称‘寒月’之人,业……业……已逝去……”
  秦文玉带着满脸感伤神色,向萧克英点了点头,缓缓答道:“萧大妹猜得不错,‘寒月’姊姊逝已多时。今日恰好是她解脱三周年之期,假若我不是远出‘山海关’,定必去到‘天日山’中,在她墓前一奠的了。”
  萧克英皱皱眉道:“‘寒月’既逝,玉姊怎又代她与‘孤星’定约?这样岂不使泉下芳魂,又有食诺背约之……”
  话犹未了,她便自动住口。
  因为萧克英看见秦文玉正在作出一种奇异的举措……
  秦文玉是正在慢慢脱去外着长衣,露出里面的白缎紧身劲装,这紧身劲装的当胸部,却以银线妙手,绣出衬有微云的“一钩寒月”。
  萧克英又见她胸前,宽绣有“寒月”图样,正觉错愕之间,秦文玉竟又取出一副一皮面具,戴在头上。
  这副面具,死眉死眼,毫不美丽,但戴上后,勿使秦文玉的模样,完全改变,不再是落雁沉鱼的天姿国色!
  萧克英恍然问道: “我明白了,玉姊是要代表‘寒月’赴约,于三更时分,与‘孤星’丘琳,在此一战?”
  秦文玉点点头道: “萧大妹只消从我整日把‘寒月衣’穿在身上的一事之上,应该便可看出,我盼望今夜之会,已久达三年的了!”
  萧克英微一寻思,扬眉问道: “玉姊,你难道曾受‘寒月’恩惠?”
  秦文玉道: “我初出道时,因江湖经验不够,遇过一桩大险厄,便为‘寒月’所救,双方并结成最要好的姊妹,但‘寒月’姊姊因此一战,以寡敌众,受了极重内伤,医药无效,竟于三年前的今日去世,只留下一句遗言,两件遣物……”
  萧克英接口问道:“两件遗物中,一件当然就是玉姊如今身上所穿的‘寒月’衣,另一件倒是什么呢?”
  秦文玉道:“另一件不是有形之物,是‘寒月’姊姊苦心精研,专克‘孤星’的‘寒月’三式而已,而她唯一遗言,也只是‘代歼孤星’四字!”
  萧克英道:“‘寒月’与‘孤星’之间,究竟有什么冰炭不容的深仇大怨?”
  秦文玉苦笑道: “我因来不及问,故对双方结仇经过,也说不上来,只从‘寒月’姊姊口中,听说过‘孤星’丘琳的形相特点而己,但却可断言, ‘孤星’是邪, ‘寒月’是正!”
  萧克英听得深以为然的,向秦文玉连连颔首,含笑说道:“这话不错,因为只消从眼前遍地横尸的情况看来,已可断定‘孤星’是邪,则她所不放过的‘寒月’自然是正派人物!”
  秦文玉叹道:“‘寒月’姐姐于弥留时,才略微对方形相,把这桩事儿托我,我正愁天涯莽莽难觅‘孤星’,谁知竟鬼使神差地,在‘寒月’姐姐三周年忌期之际,有此巧遇?”
  萧克英道:“鬼神之事,固然不可入迷,但也不可不信,因为冥冥之中,委实似有一种奇妙的定数……”
  语音至此,略为一顿,妙目微扬,看着秦文玉,含笑叫道:“玉姐,照你所说听来,你今夜必是独了心愿,不许我为助的了?……”
  秦文玉道:“对,萧大妹只许躲在一旁,悄悄偷看热闹,不许出头,你若乖乖听话,歼却‘孤星’之后,我便把‘寒月三式’传你!”
  萧克英大喜道: “多谢,多谢,可以意料得到的,这‘寒月三式’定必神妙异常!”
  秦文玉道:“这三式绝学,是我‘寒月’姐姐,精心研制,自然神妙无方,但却嫌威力太强,戾气稍重,萧大妹学会后,恐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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