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龙生地狱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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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龙生地狱门- 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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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他救了我,也照顾我,并且……”
  姚天送听了心头又是一动,他急急地说:“并且怎么样?”
  姚凤婷红泛桃腮了。
  她明亮的秋水回过了她父亲的脸庞,然后螓首低垂,显得满心不安,轻轻地说:“爹,
女儿已经订亲了……”
  她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惊人之言。
  “什么?你订亲了?”
  姚天送这次着急了,震惊了,因为他心中误会了。
  于是口不择言,贸然地说:“千万不可上当呵!凤儿,你要知道麦小云兄弟他们全是成
过亲的人!”
  “女儿知道……”
  “你知道怎么还……”
  “爹想到哪儿去了!真是的!”姚凤婷抬眼白了她父亲一眼,说:“是无铭有心,他将
女儿……”
  真是急惊风碰上了侵郎中。
  姚天送的心脏已经快跳到了喉咙口,而女儿家娇赧,姚凤婷却还是迟迟疑疑,对这档子
事欲说还休,羞于启齿。
  “到底是怎么样了,你快说呀?”
  “他只是替女儿作冰……”
  姚天送总算懂了。
  他长长地吐出一口气说:“对方是谁?能让我家眼高于顶的姚凤婷看得上眼的男人还真
不多呢?”
  姚凤婷的头又低下去了。
  她幽幽然地说:“是沈逸川。”
  姚天送听了心头感到喜忧参半,喜的是,他女儿果真找到了一个好的归宿,忧的呢?唉!
不说也罢。
  姚凤婷偷眼瞧了她父亲的神色,倾耳听到了她父亲的叹声,芳心顿时就沉重起来了。
  “爹!你认为不妥?”
  “喔!不是的。”姚天送勉强的挤出一丝笑容说:“沈家庄乃武林之最,沈逸川也是人
中之龙,女儿所适得人,为父的正感到高兴呢!”
  姚凤婷是嗒嗒不安,她虚心地说:“那你怎么在叹息着呢?”
  姚天送他不得不矫情,不得不违心,说:“为父只是一时感触,你的年岁已经不小,而
我却始终未能替你物色到一位坦腹东床,如今丝罗底定,那叹息乃是宽心。”
  姚凤婷终于释怀了。
  她又抬头看看天色,这时,东方旭日初探,霞光万道,不由也舒出了一口气说:“爹,
太阳已经出来了,现在总可以随女儿去黄石山庄了吧!”
  姚天送不答反问地说:“你难道不先随爹去我住的地方看看?”
  “爹住在哪里?”
  “离此不远,就在天都峰那边。”
  “天都峰那边?”姚凤婷起先怔了一怔,接着笑意盎然地说:“莫非是在汤口镇的客栈
里?”
  “你去了不就知道了?”
  姚风婷欣然地说:“好,那我们说走就走。”
  他们父女二人的身形才动,在祥符寺的墙角边也有一个身影在动。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喔!那是一个和尚。
  一个身披土黄袈裟的老和尚。
  麦小云兄弟伴同那“黑煞神”兄妹一起回到了黄石山庄,黄石山庄中立即又掀起一片欢
声和骚动。
  由于礼貌,他们首先替不相识的人彼此引介,然后,十指所指了,十目所视了,大家有
志一同,迫不及待地追问麦无铭的去处。
  麦无铭招架不住,再说事情已成过去,也就没有保密的必要,遂将赴岭南的前因后果,
一五一十地给述说了一遍。
  有人听了咋舌。
  有人听了惊心。
  但因为尚有第二个“犯人”待审、待判,他们唏嘘一阵之后旋即转移了目标,一二十只
的眼睛全部落到麦小云的脸上。
  麦小云也逃不过,他笑笑说:“你们不用‘刑逼’,不用‘拷打’,我把我的所作所为,
照样地如数奉上也就是了。”
  他将能说的说了,能讲的也讲了。
  其中尚有部分还不能揭露的,借词支吾、隐瞒,那就是幽冥教主的身份以及三天之后的
约期。
  这虽然没有麦无铭的遭遇和行程来得曲折,离奇,但是,对方乃是“催魂手”廖不一,
对方乃是“矮和尚”潘松秋。
  他们何异毒蛇,他们何异猛兽?麦小云兄弟真是无独而有偶,全都单枪匹马昂然无惧地
去赴约了,又一无所碍全身而退的飘然返回了。
  沈如婉哪里忍耐得住,她立即将姚凤婷失踪和找寻不着之事也给说了一遍。
  “嗄!怎么会?”麦小云略一沉吟说:“凤姨失踪,那该是四更以后的事了?”
  沈如婉美目瞟了麦无铭一眼,接着抱怨地说:“都是你们,都是你们树立的坏榜样。”
  麦无铭离开黄石山庄已经有一段不算太短的时间,是以他不明所以,只在思维,只在迟
疑。
  麦小云则不然,他开口分辨了。
  “如婉,我们那不辞而别都是一番好意,因为那路途坎坷,因为那境遇艰险……”
  “可是凤姨她学着你们出走了。”
  沈如婉理直意切地质诘着。
  麦小云笑笑说:“她说她要去哪里?”
  “不知道,她一无交待。”
  “那就是了。”麦小云说:“我们兄弟出去不都留下了书信么?”
  “凤姨也真是的,怎么不声不响地走了。”
  麦小云若有所感,他说:“说不定她是找她父亲去了。”
  “她找父亲已经找了好几个月,也不可能会差在一时呀!”
  麦小云不由乘机挑逗了,他反口地说:“那一定是受了你影响所致。”
  “怎么会呢?”沈如婉愕然地说:“我哪里不对了?”
  “怎么不会?”麦小云有心地说:“你上次不是曾经缠着凤姨去找幽冥教的晦气?昨夜
她酒入愁肠,越想不是滋味,气不过,所以就一个人出去了。”
  “这……”
  沈如婉果然怔住了,果然焦急了,她站了起来说:“那怎么办呢?”
  “既然遍找不着,谁也没有办法。”麦小云这次审慎地说:“不过——依我看来她是不
会有危险的。”
  “怎么说?”
  沈如婉又不稍或让的接上了。
  麦小云依旧未敢明说,他敷衍了。
  “我心中有这么个预感。”
  “预感?”沈如婉不以为线,她刻意地说:“预感怎可以作得了数?你必须要给我一个
具体的答复!”
  客堂中就只有麦小云和沈如婉在讨论,在争辩,其他的人全都默然无语,他们插不上口,
却也不想插口。
  因为,沈如婉所说的话,不正是大家的心声。
  麦小云摇头了,麦小云苦笑了,这真是惹火焚身呐!他驰骋江湖,他傲视武林,可是,
眼对这位能说善道,而又聪慧狡黠的小姨子,却还是应付不了。
  “怎么办?”
  讨救兵。
  对!讨救兵,麦小云的目光立刻转向了乃弟麦无铭。
  “二弟,你可不要当哑巴,看笑话啊!”
  麦无铭再也闭不下去了,他艰涩地接口说:“如婉,大哥说的,可以采信。”
  “莫非你也有这种预感?”
  麦无铭生硬地笑笑,但却不否认。
  沈如婉还是不依,她说:“不行,你们兄弟乃是同一个鼻孔出气,作不了准,必须要有
一个交待才行。”
  麦无铭无可奈何地说:“那要怎么个交待法呢?”
  “去找!”沈如婉一脸坚毅地说:“你们二人也分别的出去找,一定要把凤姨给我找回
来!”
  这叫河东狮吼么?不,不是的,沈如婉只不过是择善固执罢了。
  因为,麦小云兄弟既有同感,必有同见。
  再说,以他们兄弟二人的智慧、功力,就算是遇上了天皇老子,就算是碰到了阎罗阴司,
对方也得要退让三分了。
  麦无铭为之语塞了。
  去找人,的确也是他们兄弟一件义不容辞的事情,何况那失踪的人乃是他昔日的谊姊,
现今的凤姨,他时的岳婶。
  这是听沈如婉在称呼上的改口,就知道自己的安排业经完成了。
  麦无铭已经替人牵上三根红线,做了三次媒人了。
  姜致远和郭筱文连襟也算是他的功劳。应该如此,要不然,那他下辈子岂不就得牵猪哥
了。
  于是,麦无铭站了起来,他同样地转朝麦小云说:“大哥,如婉说的也不无道理,我们
这就出去找吧!”
  “唉!好吧!”麦小云叹了一口气说:“谁教我们生就一副劳碌命。”
  “且慢,且慢。”黄九公接口了,他说:“你们看天色将晚,我们也先得为麦少使远道
归来洗洗尘,接接风呀!”
  谁都知道是多此一举,但是,他们尽人事,尽心力,依然昼夜不分地出去找了。
  两日来,黄山地区风平浪静,一无所见,这莫非就是暴风雨将来的前夕么?不错,第三
天早上,麦小云兄弟又悄悄地走了。
  不错,第三天午间,黄石山庄内就来了大队人马。
  周东豪奔进屋中一个通报,大家就立刻全副武装地迎了出来。
  黄石山庄方面的人手甚多,细数起来,他们有黄九公师徒四个,外加土一个掌珠黄佩菁。
  沈家庄造访的有沈逸川兄弟,沈如娴姊妹。
  万里船帮中自水闽总舵舵主余水钦以下三堂堂主,还有掌“彩凤殿”的金曼芬,“朱殿”
的郭筱文。
  此外还有甄宗威父女。
  此外还有“黑煞神”兄妹。
  再此外,还有地狱门外围的城隍杜衡、纪国勋。
  共计超过了二十人有奇。
  山谷外面步进来的人也不少,他们是幽冥教中的人。
  领头的乃是两个黑衣蒙面人。
  难道幽冥教主有两个。
  后面跟进来的有“长毛公子”毛延龄,有“秦岭三蛇”,有“关山二虎”、“泯江四
鼠”、“大小头鬼”、“九头鸟”童硕新和他手下的两匹狼。
  尚不止如此呢!他们也有女将,一个四十开外,身材臃肿不堪,她叫“母夜叉”。
  另一个年华双十,体态窈窕。只是粉面,喔,她的脸没有粉色,只是姜面上多了一点,
也少了点,如此而已。
  多一点是右面的耳朵旁多生了一个小肉刺,也叫小耳朵,少一点乃是樱唇绽破,门牙外
露,是免唇。
  因此,人们都称她为“无盐女”。
  由此对照,幽冥教来的人数也有二十个之谱。
  双方在相距三丈之处,就各各地站住了。
  别人都没开口,沈如婉却最是忍耐不住,是以她首先地开口了。
  “尔等为非作歹,欺压良善,我们正在四处寻找你们,想不到竟然会自动地送上门来
了。”
  “你们挡人财路,就等于断人生路,我们当然要前来讨取公道,做个了断!”
  对方答话的不是两个蒙面的人,也不是面生茸毛的“长毛公子”,他乃是三蛇之一,
“青竹丝”马碧。
  因有前车之鉴,甄玉珍的心头就在思付,就在嘀咕,她前后探望,果然又少了麦小云,
果然又少了麦无铭兄弟二人的形影。
  “咦!怎么又不见二位麦少侠的人?”
  她这一出声点明,大家顿时惊觉了。
  沈如婉接口说:“对呀!他们又到哪里去了?”
  “哼!他们呀,他们现在恐怕已经横尸在天都峰顶了。”
  这次说话的是毛延龄。
  毛延龄冷冷地把那尖酸刻薄的话给抛了过来。
  “呸!”沈如婉圆睁着杏眼,凝冻着粉面啐了一口说:“该杀的乃是你们,横尸的也该
是你们。”
  沉默矜重的沈如娴听了心头一动,她接口说:“这么说,那廖不一和潘松秋二人也是你
们幽冥教的人了?”
  “不错,他们正是本教敦聘而来的……的护法。”站在左边的那个蒙面人略一滞渫说:
“如今,你们也可以出手了。”
  “学无先后,达者为师。”沈家庄的松阳剑独步武林,它击溃过“石家庄五蟹”,它打
败了“四大金刚”,就连昆仑派的宿耆也不是松阳剑法的对手。
  除去了麦小云兄弟而外。
  现今麦小云兄弟不在庄内,这些人之中当然以沈逸川和沈逸裕为最了。
  于是,沈逸川面向黄九公说:“庄主,麻烦你暂且掠阵如何?由我们兄弟先去斗斗他们。
“当仁不让,不推不诿,这正是大丈夫的本色。
  黄九公颇有自知之明,他虽然识不出那蒙黑纱的幽冥教主究竟是推,但看对方既能统率、
驾驭如许黑道中的高手,那其功力当不是一个泛泛之属了。
  “好吧!二位小心了。”
  “晚辈省得。”
  这称谓可真困扰了沈逸川好些天,起初,由于麦小云和丁怀德他们是知友,他当然和黄
九公是平起平坐。
  而如今,为了自已同姚凤婷,为了乃弟与甄玉珍,沈逸川就不得不从此矮了一辈。
  “三叔、四叔……”沈如婉急口地说:“要注意他们的毒功!”
  常言道:“耳闻是虚,眼见是实。”何况她曾经亲身受到过毒的伤害,是以语气说得坚
毅,说得肯切。
  “唔。”
  沈逸川兄弟双双踏上两步,双双抽出长剑,严阵以待。
  在这种场合,这种场面之卞,他们果然是十分的小心,十分的谨慎。
  依旧是左边的那个蒙面人说:“你们是……?”
  “沈逸川。”
  “沈逸裕。”
  兄弟二人分别地报上了姓名。
  “宇内三庄之一,沈家庄老三、老四,果真是人如其名。”
  “夸奖了。”沈逸川说:“请教二位……”
  “明知故问!”右边的那一个蒙面人也开口了,他倨傲地说:“本座当然是幽冥教主。”
  “不是我们明知故问,那是你们故作神秘,见不得人!”
  沈逸裕听了心中有气,是以反口地讥着。
  “沈逸裕,你是嫌命长了!”
  那个幽冥教主比较暴躁,他听了不由勃然大怒,霍地抬掌,霍地前拍,目标指的当然是
顶撞他的沈逸裕。
  沈逸裕一向自负,他焉肯示弱,是以照样地剑指对方,并且递送而出。
  就这样,两个人开始打起来了。
  剩下的那一个幽冥教主虽较平易,虽较庄重,但既是两相时立,当然难免一搏,不听他
也开口说了?“沈逸川,你也可以出手了。”
  “请。”
  又是一对相继行动,相继进攻。
  沈逸裕年富力强,他就把握住他的长处,将松阳剑法施展得纯熟一如滚瓜,运用得流畅
一如行云。
  于是,剑光闪闪映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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