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剑怨情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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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剑怨情记- 第1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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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竺公锡目光一侧,挥袖道:“孩子们随我来!”当先大步向东北方的斜坡走去。
  该处是此谷四面山坡之中最崎岖的一面,岩石丛树处处皆是,斜坡尽头就是一片插天岩壁,极是光滑陡直,纵是竺公锡这一代高手也无法上得去。
  但众侠还怀疑竺公锡别有暗道可以出得此谷,叶重山厉声喝道:“竺兄往那儿去?”
  竺公锡头也不回,冷冷道:“老夫若是要走,凭你们诸位仍然留不住我,你们大可放心,老夫今日宁可血洒此谷之中,也不让你们之中有一个人活着离开。”
  萨哥拖着妹子迅速的跟随竺公锡奔上那片斜坡,很快就隐没在巨石岩树之后。
  不久,四下残余的十余名黑衣大汉纷纷绕奔到东北方这片斜坡之上,也象竺公锡师徒一般隐没在岩树后面。
  花玉眉和桓宇则躲在另一片山被巨岩后面,花玉眉道:“你当知道早先的一幕乃是我不得已之举……”
  桓宇大喜道:“真的?在下愚笨得很,一点也测摸不出这是你的计策。”
  花玉眉轻轻道:“我若不是使出这等手段,竺公锡立刻就再抓住你动手,咱们连说话的机会也没有啦!”
  桓宇叹道:“用尽心机,也不过说几句话,只怕益增伤感而且。”
  花玉眉道:“你莫轻瞧这说几句话的机会,说不定便是今日大局的关键。再者,咱们纵然是通通败亡被杀,然而经过这番波折之后,最低限度可以保持了施娜的性命,如若不然,她当会殉情而死,或是被竺公锡一怒之下杀死,因为她当你被杀之时,定然会有一些举动得罪竺公锡无疑。”
  这本是十分合理的分析,但要桓宇自家寻思的话,却万万推论不出这些结果,他大为佩服道:“你运足内力,向这石上劈一掌看看。”
  桓宇讶道:“此举甚是耗力,你也是行家,想必晓得。”
  她点点头,仍然指住那块石头,桓宇向石上看去,心想此石毫无异状,别说劈一掌,纵然十掌百掌,也劈不出什么古怪来,但又想道:“她向来以智谋称绝一时,此举定然有很深的用意,我且如言劈过一掌,再访问她其中的道理。”
  当下提运功力于掌上,向岩石上劈去,评的一声,岩上一层沙尘被掌力击得蒙蒙飞散。
  花玉后微笑道:“你看见了没有?”
  桓宇得了半晌,才道:“我什么也没有看见,只知道筋骨酸软,四肢无力,这一掌及不上平时掌力的四五成。”
  她道:“这就是了,竺公锡分明已晓得你耗尽内力,短时间之内无法恢复,所以才肯停手,如若不然,他焉肯坐失良机?”她略一停顿了下,面上泛起深思表情,桓宇不敢惊动她,默然静候。
  过了一会,她长长时一口气,道:“但竺公锡今日棋差一着,不该把我带来,我总要教他头痛一番。”
  那边厢的竺公锡把手下之人完全召集到石后,面色沉寒,眼中隐隐流露出杀气。
  那些黑衣大汉们人人战栗自危,都暗想竺公锡如此的凶恶,必是怪他们刚才临阵逃脱,现也要出手处死解很。
  竺公锡锐利如剑,寒若冰霜的眼光缓缓在每个手下面上掠过,只扫掠过这么一眼,人人都低下头。
  他冷冷道:“老夫还有一着绝技,天下无人得知,今日如欲大获全胜,非施展出来不可了!”
  一众手下们这才暗暗松一口气,个个抬起头来。竺公锡道:“老夫有一种手法,能够使你们个个增强功力,而且胆勇大增,永无畏惧之心,以此杀敌攻坚,何愁不能大获全胜,你们听明白了没有广
  众人轰然应道:“听见了!”
  竺公锡道:“很好,愿意接受老夫施为增强功力的人走到右边,不愿听命的站在原地,你们相随老夫一场,今日这场决战凶险无比,老夫决不勉强。”话声才歇,那十余名黑衣大汉全部奔到左侧。竺公锡欣然长笑一声,道:“好极了,看来咱们今日定能大获全胜啦!”
  当下命这十余黑衣大汉背转身跌坐地上,调息运功,萨哥王于自动走到第一位钱坐,与众人一样调息运功。
  竺公锡手掌轻轻摩挲施娜的秀发,道:“这等惨烈的场面你最好不闻不见。”突然点中她的穴道,施娜应声闭目跌倒。
  竺公锡当然不会让她跌伤,一手抱起地,放在石上,然后走到众人身后,一掌向一个黑衣大汉的头顶拍落,紧接着出手如风,连点他背后五处穴道。
  这个黑衣大汉立时发出鼾声,萨哥王子大为惊讶,暗村师父为何不从自己先下手?正在想时,竺公锡已吸一口真气,在体内流转一周,接着出手向旁边中那个黑衣大汉头顶拍落。
  他这一草枯落之时,不快不慢,似是十分用力,但掌势落处,又不曾吹拂起黑衣大汉头上一根头发,行家眼中可以看得出他这一掌精微奥妙无比,已是他一身功力所聚的绝学,旁人万万击不出这样的一掌。
  他如此掌拍头顶,指点穴道,一共向三名手下施为之后,便道:“萨哥过来!”萨哥王子跃起,奔到他身侧,竺公锡道:“此是为师多年苦心研创出来的手法,可借还有几个难题未能参语,是以不能达到随心所欲地驾驭对方心神意志的境界,但目下的成就,也能使愿意合作之人事后完全听命,生死不辞,奥妙之处全在这第一掌上。”
  说时,调运好力道,一掌拍下,第四个黑衣大汉顿时发出鼾声。
  竺公锡道:“你提聚内力于指上,看准为师手法,点他这五处穴道……”说话之时,出指如风,转眼间已点了那五个大汉五处穴道。
  萨哥王子这时才明白师父不先向他动手,敢情是要他相助,由此可知那制驭意志第一掌是如何损耗内力了。
  竺公锡略一调息,这才向第五个大汉出掌拍下,萨哥王子已准备好,接着出指点穴。
  师徒两人一个发掌,一个出指,不久,就只剩下三名手下,竺公锡闭起双目,暗暗调息,萨哥王子向他面上望去,注地大吃一惊,原来竺公锡虽老,却一向像是中年人而已。目下却满面皱纹,充份流露出老态,仿佛这一番施为,已动用了他多年来苦修聚集的潜力。
  他调息了相当长的时间,面上皱纹减去不少,这才睁开双眼,出掌拍落,萨哥王子跟着发指点穴,一如向早先十余人一般施为。
  竺公锡吸一口气,出手向最后的第二人拍落,这个黑衣大汉陡然身体一震,放声大笑,萨哥王子看得明白,晓得师父这一掌.击落之时,功力不均,是以震伤了这个手下脑子,因而精神失常,心头一凛,一指点去,那黑衣大汉笑声突然中断,随即跌倒地上,已是气绝毙命。
  萨哥王子这一指点的是死穴,竺公锡点点头,举油抹掉额上汗水。
  剩下唯一未曾他们施为的黑衣大汉身躯微微发抖,竺公锡摇摇头,道:“为师说过须得心中信服肯合作的人,才能施展这种手法,这一个心中惊惧,为师出手也不过是徒然白费气力。”
  萨哥王子缓缓出指向那大汉死穴点去,眼见竺公锡点点头,这才运功点出,那黑衣大汉一声不响,便倒地而死。
  萨哥王子咬咬牙,背转身躯,道:“请师父动手,弟子虽死不悔。”
  竺公锡道:“很好,不枉为师疼你一场!”当下闭目调息,提聚真力。
  他乃是当世无双的高手,这一运功调息,顿时发觉自己潜力堆堆用尽,若是再行出手,就会影响到出手时的威力。
  况且这刻才向萨哥下手,实在没有把握能够圆满完成,万一伤了萨哥,岂不是白白失去一条臂膀,这么一想,不由沉吟起来。这竺公锡倒底是一代枭雄,这等难题也只是略一沉吟便下了决定,他深深吸一口气,道:“孩子咬紧牙关,把牢心意,为师要出手啦!”萨哥只轻轻颔首,这刻他已拖无守一,调匀真气,心中杂念完全摒除。
  竺公锡缓缓举起手掌,提聚内力,霎时间已调运至极为精纯均匀的境地,然后向萨哥王子天灵盖上拍落。
  掌势一落即起,迅速发电般连点后背心五处大穴,萨哥王子顿时发出鼾声,似是沉沉睡过去。
  竺公锡抹掉头上热汗,闭目调息,但耗费去内力极巨,不过向萨哥王子施为而得获成功,却又是一宗使他极感快慰之事。
  约摸过一盏荣的功夫,竺公锡沉声喝道:“起来!”鼾声霎时全都平息,萨哥王子首先一跃而起,双眼直直的凝视着竺公锡,紧接着那十多个黑衣劲装大汉也先后起身挺身直立。
  他们的表情显得有点呆板,可是个个眼神充足,一望而知精力极是充沛,尤以萨哥王子为甚。
  竺公锡道:“汝等小心听着,老夫先行独自出战,待得老夫发出长啸.你们立即冲落谷内,逢人便杀,记住了没有?”
  众人轰然以应,竺公锡大感满意的微微一笑,拍一拍长衫的灰尘,缓步走出巨岩之外。
  放目一瞥,只见相距二十余丈远的谷中平地上,群侠聚集,桓宇和花玉眉也在其中。
  他匆匆一瞥之下,已瞧出桓字精神健壮,毫无衰颓之象,心想他一定限食过提神的药物,但也不放在心上,举步向群侠走去。
  花玉局刚刚与大宗上人等说过话,竺公锡走到相距三四丈之时,冷冷道:“玉眉,你可忘记了老夫告诫之事?”
  花玉眉道:“我怎敢忘记,竺伯伯你不准我跟这些前辈们接近交谈,违令处死。”
  竺公锡道:“你还记得那就最好不过,你可是认为他们人多势众,足可以保你生命安全?”
  花玉眉道:“不错,眼下这一边确实势强人众,竺伯伯若要取我生命,除非先把这几位伯伯们杀死才成!”
  竺公锡暗暗心惊,寻思道:这孩子委实聪慧无比,一听而知老夫另有奇计,唉,此女智谋百出,实是我入侵中原的第一号心腹大患,但我却三番四次不曾及时除去她,真是一大失算。
  他顿时又想到自己为何不杀死花玉眉之故,是别有用心,抑是深心之中舍不得?
  花玉局怕他仗着高强无比的武功,突然跃过众人杀死自己,当下连忙后退,大宗上人等也防到竺公锡有此一着,是以不约而同的聚拢成一道阵线。
  竺公锡眼看已不能先取龙玉眉的性命,眼中暴射出凶杀可伤的光芒,发出阴森刺耳的笑声。
  花玉盾已退开四五丈,离开竺公锡足足在十丈之远,稍觉放心,当下大声道:“好教竺伯伯得知,你若是杀尽此地之人,我自家活着也没有什么意思。因此,我才敢违抗你的命令。”
  竺公锡狠声道:“很好,那么老夫就教你死而无悔,桓字,快快出来送死!”
  桓字应声而出,道:“那也不见得!”群侠方面眼见这竺桓二人又作殊死之斗,都大为紧张,个个目不转眼的望着数丈外的一老一少。
  竺公锡道:“你能够置生死于度外,当真是个大丈夫,老夫心中甚为敬重,不愧是司徒峰以后能当老夫敌手的第一人。”
  桓宇淡淡一笑,道:“老前辈过奖啦,在下实是为势所迫,明知怕死也没有用处,才能把生死置于度外,若非如此,在下也会惧怕的。”
  竺公锡道:“这倒是实话,但老夫告诉你,一个人可以无视于死亡,然而眼瞧着心爱之人被杀,却是一件比死亡还要恐怖之事,老夫甚愿你有此机会开开眼界。”
  桓字虎躯一震,道:“老前辈说的是花玉眉么?”
  竺公锡桀桀而笑,道:“不是她还有谁?她不但最后进不过死神魔掌,而且老夫还要地死在一个爱她之人的手上,你看这等死法够别致吧?”
  桓宇怒骂道:“你真是个古今罕见的恶魔!”长剑一挥,欺身扑上。
  竺公锡感到他剑上内力强劲绝伦,比起最先内力不曾消耗以前还要强些,心头一凛,不敢怠慢,也出手封架,心中却暗暗推测其中原故。
  桓宇纯是以意驭剑,剑式本无一定,眼下内力充沛强劲,剑式更是挥洒自如,充份发挥威力,但见他脚法忽左忽右,古怪莫测,手中的长剑宛如经天长虹,矫夭抢攻,他一上手就逆运真气,是以脚法剑式都透出一种古怪的风格。
  高手如大宗、白藤等人瞧得目瞪目口呆,心想昔年桓宇的父亲虽是称为剑中双绝,可是比起这个后辈,显然又大有不及。
  他们都恨不得桓宇能够分心一剑刺死竺公锡,天下从此太平,然而事与愿违,那竺公锡不论碰上何等的凶险危机,总能从容化解。
  可幸这一回桓宇越战越勇,尤其是逆运其力这门奇功有意想不到的奥妙,一则克住竺公锡数十年精心研创出来反天逆运步。二则他的长剑明明劈中竺公锡的兵刃,但竺公锡身形反要向前微倾才能卸去他这一剑的劲力,这一来迫使竺公锡许多煞手施展不出。
  这一场鏖战好生激烈,十余丈方圆之内,剑气凛冽,宛如有形之物,偶然有落叶随风飘入这十多文方圆的地方之内,便突然间象是被数十把刻刀劈中一般,沙的一声劈成无数碎片。
  这等景象落在大宗、白藤这些大行家眼中.都暗暗的惊心动魄,无不调集内家真力运布全身,以免被他他们的剑气对死。他们五位老一辈的还敢站在原地,其余如非步虚等八九人都早就散开,不敢以身相试。
  竺公锡外表上仍然那般潇洒从容,但他暗中却不断的查探自身功力的情形,他发党内力已损耗了不少,而由于刚才向手下施展禁制的功夫。迫得他不能不把积存的潜力提出来动用。目了体内潜能已经耗去,便不能象以往一般的瞬息之间,就把动手时耗去的内力补充复元。
  他凭着超凡绝世的精湛武功,精确地测算出自己所消耗的内力,目下已估计出再拚战十招若然还能取胜的话,便须得使出最后一招杀手锅了。
  桓宇以意驭剑,全神贯注,身外之事会然不知,直到这时,他才被形势所迫感觉出对方实是一个无法击败的对手,一个强顽无比的敌人,不论他如何的蹈虚觅隙地驳剑进攻,却至今没有一到攻得过去。
  他一泛生这等无法克服对方的感觉,剑势便突然衰弱了不少,竺公锡眼射奇光,暴喝一声,剑幻异彩,迅速出手抢攻,五拍过去,桓宇已被他的剑圈裹住,生象是网中之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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