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用手去推龙在山,道:“我亲爱的徒儿,这次事办完,咱们回去我再教你几招。”
龙在山心中一喜,但谢携子还以为教龙在山武功呐!
龙在山走向谢拐子了,还真叫姓谢的一愣。
龙在山开口,道:“来呀,拐子!”
谢拐子火大了,他咬牙拔身直往龙在山当头压过去,他的那支铁拐已带起“淋”声劈打而上。
龙在山并不立即出刀,他贴着几棵竹子闪,而且人就在谢拐子的身边闪。
谢拐子十一拐打空,发一声怒吼:“死吧,儿!”
随着他的骂声,就听僻啪之声起处,几根竹子已应声而断裂,生生把龙在山困在倒下的竹中。
于是谢拐子冷笑连声的举拐再扑打,口中还怒喝着:“我看你小子还往哪里逃。”
忽的一声暴响,谢拐子又打在竹子上,龙在山自谢拐子右边错身而过,便也撩起一溜鲜血来。
谢拐子的叫声是吓人的,只怕三里外也听得到。
他的右臂挨了刀,少说也有半尺长,那鲜血立刻往干流,痛的他被拐子又乱劈。
尤道士开口了。
“徒儿呀,你怎么出手那么重?咱们这是来干啥的?咱们不是来杀人的呀,为师是怎么交待的?你呀,你是怎么全忘了?”
他这么吼叱,龙在山心中着实不自在,本想反抗两句,想一想又忍下了。
就见尤道士冲着谢拐子一抱拳,道:“谢护法,得快治伤呀!”
谢拐子愤怒的叱道:“少他娘的猫哭耗子。”
他吼完转身就走,尤道士横身拦,道:“姓谢的,你这就走?”
谢拐子道:“我不能站在这里等血流光吧!”
尤道士一笑,道:“也好,咱们跟你回去,你也好就近把一万两银子交出来。”
谢拐子反而不走了。
他咬牙沉声道:“王八蛋,你以为我傻得把宝物放在这儿呀!”
他一跺脚,又道:“我又何必去河岸呀,娘的!”
尤道士道:“噢,原来还是放在小船上呀!”
谢拐子道:“去,河岸边等着我,咱们那里谈交易,我不再多言了。”
他转身奔入三合院去了。
龙在山道:“师父,他说的是实话?”
尤道士道:“八成。”
龙在山道:“怎么说?”
尤道士道:“他这儿的女人过生日,他回小船是取珍珠项链的,所以我已相信他的话了。”
龙在山也点头,道:“是的,他如果把宝物藏在这儿,只怕女人早就席卷一空逃走了。”
尤道士大笑,道:“看,你跟了我学的不少嘛,我举一你反三,哈……”
龙在山道:“因为这女人不正经,她人美,心不美,她才不会喜欢一个拐子呐!”
尤道士道:“真聪明。”
龙在山道:“走,咱们快去海边等他呀!”
尤道士道:“刚说你聪明,你马上又不聪明了。”
龙在山道:“我怎么又笨了?”
尤道士道:“咱们为何先去河岸边?咱们暗中在此地等呀,等看看姓谢的溜了没有呀!”
龙在山道:“这里他有家呀!”
尤道士吃的一哼,道:“这样的家他可再去别的地方弄上好几个,他的财宝并未放在这些地方。”
龙在山顿然大悟,道:“对呀,要不,他就不会去河上取宝了。”
“所以咱们要在此地暗中跟着他,直到他的小船上。”
龙在山道:“好嘛,只待取了银子咱们回道观。”
“回去我教你几手绝技,准叫你无往而不利。”
龙在山一听就乐哈哈的笑了。
他早等的有些不耐了,因为他想家,更想他的妈。
尤道士与龙在山二人死守在必经的山道上,他二人至少等了快一个时辰,天都三更过了,还不见谢拐子走过来,龙在山就不耐烦了。
龙在山道:“师父,莫非又逃走了?
尤道士道:“除了他能上天或入地,他逃不掉的。”
龙在山道:“怎么这么久不见他走来?”
尤道士也紧了眉,道:“他在干什么?”
“怕是早溜了。”
“走,你再去瞧瞧,看他是不是真的早不在了。”
“我去?”
“嗨,师父有事,徒弟跑腿,这是天经地义的事,你怎么不去?”
龙在山咽了一口唾沫,心中着实不是滋味,但却也点点头,道:“好嘛,我去。”
尤道士看着龙在山的背影嘿嘿笑了。
尤道士当然得意,身边有个龙在山,比多了个自己还厉害。
龙在山奔的快,匆匆的他又到了三合院墙外,他先站定了听仔细,院子里一点声音也没有。
龙在山自言自语:“莫非这儿有地道,全跑光了?”
他左右瞧,拔腿又来到那几棵竹下的大石头上,他也急急的站在石头上抬头望望。
大窗之内还有灯,灯光小多了。
大窗之上仍有人在,一男一次睡的腿绞腿来臂勾腰,真静,也奇妙,男的右臂缠着白布一尺长,那家伙一看便知道这是谢拐子。
谢拐子他同他的女人睡起大觉来了。
龙在山张口准备大声叫,声到嘴边停住了,他也不叫了,拔腿又往尤道士那儿过去了。
龙在山来到尤道士身边,令他十分气恼,因为尤道士也坐在石上闭上双目打起鼾来了。
这时候龙在山发觉,他是个最笨蛋的小子了。
他心想:“要睡大家睡。”
龙在山果然也坐一边,靠上一块石头睡起来。
龙在山早已想要了,如果尤道士打他,他就有话说,而且,火了他就拍屁股走人。
人呐,窝囊事干的久了也会不愉快的。
只不过龙在山还是被人一脚踢醒的,当然那是尤道士踢他的:“起来,你这懒虫。”
龙在山正“梦游洛阳”呐,他被踢得跳起来,张开眼睛天未亮。
“干什么?”
尤道士叱道:“干什么呀,你说我干什么?我叫你看看谢拐子在不在,你怎么回来睡大觉?”
龙在山道:“我看了以后就回来,师父在睡大觉,我想师父累了一天,不能吵醒你呀。”
尤道士道:“所以你也睡呀!”
龙在山道:“师父睡我当然睡。”
尤道士道:“娘的,学得老油条了。”
他一顿,又急问:“谢拐子人呢?”
龙在山道:“他也在睡大觉,伤处包扎以后,他同那女人抱在一起睡了。”
“嘿嘿……嗨!”尤道士怪叫一声,道:“娘的老皮,他倒沉得住气呀,同女人又睡了。”
龙在山道:“所以我才回来了,我是来问师父,你打算要怎样?”
尤道士道:“走,咱们去找姓谢的。”
他大步往三合院那面走,龙在山便也紧跟上。
龙在山边走边问,道:“师父,如果他赖着不走,你打算怎么办?”
尤道士道:“他非走不可。”
这二人走的快,绕了四个山弯又进入竹林中,刹时到了那座三合院大门外。
尤道士到了这时候他不客气了,如果姓谢的未曾受伤,他也许有顾忌。
就听“轰”的一声响,大门两扇被他踢开了,立刻有人在里面大声吼:“谁呀,拆房子不是?”
尤道士人已进院中了,他指着正屋厉叱,道:“胜谢的,出来。”
正屋睡房有回应,但人却未出来。
“尤道士,你干什么?”
“出来!”
“老子在睡觉。”
尤道士道:“你叫我二人去等你,你包了伤就去小船上,娘的,你却又在此地睡上了,你把那女人当成你的宝了呀,害得我们在外喝冷风。”
屋内的谢拐子大吼,道:“混帐东西,是你有求我呀,怎么的,那么多银子只叫你们等几个时辰也不行呀,娘的皮,银子那么容易得呀!”
尤道士一听也愣了,是的,姓谢的交待河边等,至于等多久,可并未说明,那么,他在此等到天亮再去河边,他并未错呀!
龙在山忽的大声叫:“喂,你要我们等你多久呀!”
谢拐子吼道:“等谢大爷睡足了,吃饱了,当然会去河边的。”
他忽然厉叱:“滚,河边去等我。”
可好,他又成了爷字辈了,他的心中很笃定,银子未出,尤道士二人是不会对他动杀机的。
尤道士当然不会动手杀姓谢的,他反而吃吃笑了。
尤道士笑道:“谢大护法,这一回是我不对,不该五更天来吵你,也罢,你睡吧,抱紧了你的美人儿睡吧,咱们不吵你,咱们就在外面等着你。
龙在山道:“等多久?”
尤道士道:“反正咱们没事情,等上一年也不在乎,徒儿呀!”
龙在山立刻应道:“徒弟在!”
尤道士道:“去,灶房里弄些吃的来,咱们师徒拿了吃的去外边。”
一听拿吃的,龙在山回头边房瞧,唉,有个丫头在打哆咦,另有个女人伸臂拦住那丫头,她也吓的脸色发白。
龙在山进灶房里,嘿,锅上在蒸着肉包子,就快起锅了,有一股香味冒出来,
“师父,肉包子呀!”
哈哈一笑,尤道士道:“太好了,肉包子配上肉丝蛋花汤,娘的,这地方人们过年书才吃得起。”
龙在山向那女人招手,道:“来,打开蒸笼呀,我不会弄这些。”
他这话一些也不差,在洛阳,他是大少爷,吃香喝辣当然是下人来侍候。
那女人与丫头一齐走过来,龙在山道:“别怕,我是好人呐!”
那丫头低声,道:“你是好人?把我们爷杀的流了那么多血,你……一定本事大,我们爷的本事我知道,他一拐子打死一头牛的。”
龙在山道:“我却把他杀伤了。”
丫头道:“所以我们害怕,你的本事一定更大。”
龙在山心中舒服,他便也吃吃笑了。
那女人宛似要送瘟神似的,包了一大包带菜酒交在龙在山的手中。刚起锅的肉包子有些热的烫嘴巴,然而龙在山似乎俄极了,刚出灶房门池已吃了两个肉包子。
尤道士一见哈哈笑,他又高声道:“谢大护法呀,咱们外面等你了。”
他与龙在山二人又走出三合院,正屋里,谢拐子在穿衣衫了。
谢拐子一边穿衣一边骂,道:“他先人祖奶奶的,咱这是遇上吊死鬼被缠上了。”
就听女人的声音,道:“爷,多多小心呐!”
谢拐子道:“你别起来,一大早的受风寒。”
他还真体帖,硬生生把女的留在床上未起来。
谢拐子拿过他的铁拐便出来了,只见小玉儿对谢拐子,道:“爷,吃饱再走呀,空着肚子没力气。”
灶房那女人奔上前,道:“爷,他们把你喜欢吃的肉包子弄走一大半,冰糖小米稀饭我给爷留了一罐已放凉,你吃了再走吧,也不急在这一时。”
谢拐子一听顿觉饿了,大步走到灶房里,他不是细嚼慢喝,宛似狮子抢食,站在锅边几下子便吃了十几个肉包子,那罐稀饭他当水喝。
谢拐子心想:“吃饱了打仗有力量,想谢大爷的银子?我给你个大鸟。”
他就这么的大步走出三合院的门,小丫头已把大门紧紧的关上了。
谢拐子愤怒的前面走,他根本不回头看,因为他知道身后必然跟了两个人。
是的,尤道士与龙在山远远的跟在他后面,三个人这是往黄河岸边走去的,走的还真快。
就快到那个断崖附近了,一道石堆附近忽然传来一声沉吼,道:“娘的,往哪儿走?”
尤道士与龙在山二人转头一瞧,只见谢拐子站在一棵树下愤怒的瞧过来。
尤道士吃吃一笑,道:“谢大护法,你怎么不到你的小船去了?”
谢拐子道:“过来,问那么多干啥?”
尤道士道:“过去?倒想知道干啥过去!”
谢拐子道:“过来就知道了。”
龙在山道:“师父,你过去,我站在这儿守着他,他如果对师父不利,我出刀。”
尤道士一笑,道:“徒弟,你又聪明了。”
龙在山吃的笑了:“还不是跟师父学的。”
尤道士道:“去,你快过去,我站在这儿守着,谢拐子是不会也不敢对你耍阴的。”
龙在山一怔,道:“师父,是我先说的意思呀!”
尤道士道:“我是师父,你听我的。”
龙在山再一次心中不是滋味,他的面皮一紧,道:“我去就我去。”
他举步往大树下走,很快的到了谢拐子面前,道:“来干啥?”
谢拐子却又指尤道士吼道:“他娘的,你怎么不过来呀,你怕什么?”
尤道士冷笑,道:“我怕你个鸟,我的徒弟就把你摆平了,我做师父的会怕你呀,哼!”
一边的龙在山,瞧瞧谢拐子,再看看尤道士,他已发觉尤道士利用他已至于淋漓尽至了,心中好不恼火。
就听谢拐了大吼,道:“你他娘的要不要银子了?”
尤道士道:“为银而来,当然要。”
谢拐子道:“要你还不快过来?”
尤道士道:“过去就有银子吗?”
谢拐子道:“不过来你永远也没有银子。”
尤道士愣了一下,十分小心的往大树下走过去,他左右看,上下瞧,就怕中计了,看前方,瞧后面,真担心会上洋当。
尤道士的“防人之心不可无”,已到至高境界了,因为他此时不比过去,过去他的日子过的不顺心,可以用“捉襟见肘”四字形容。
如今就不一样了,如今他弄了那么多银子,他还未曾好生的享用,人嘛,贫就贱,富就贵,贱命不值钱,富贵就想长生一百年。
尤道士便是这种心理,他才处处小心,时时提防。
他现在已站在龙在山身边了,如果谢拐子突然出招,龙在山就是他的挡箭牌。
“好了,我来了,你有什么计谋,快说吧!”
“我已吃憋了,还有什么计谋?”
“那你叫我过来干啥?”
“叫你过来当然是有原因的。”
“说,什么原因!”
谢拐子用手一指,道:“瞧见没有?我的小船就在崖子附近的河岸边。”
尤道士道:“瞧见了,怎么样?”
谢拐子道:“我去小船取银子,我可要警告你二人,你二人就站在这地方别乱动。”
尤道士道:“如果乱动……”
谢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