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龙生飞花逐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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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龙生飞花逐月- 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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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手,组成一支铁伞卫队,由明转暗,这方面,我已有了腹案,以后再仔细商讨,唉!老身有一个奇怪的感觉,那个神秘组织,绝不简单,不能不防备,再说,郡主的事,咱们也不能真的撒手不管,总要暗中照顾。”
  张岚、王守义听得连连点头。
  常九道:
  “别把我也算上,我姓常的可是习惯了浪迹天涯的江湖生活,在一个地方住久了,会把我憋死。”
  谭三姑道:
  “本来也没有打算留你下来……”
  “好极了,常某人这就告辞。”
  谭三姑伸手拦住了常九,笑道:
  “肖寒月缺乏江湖阅历,他已经成了江湖名人,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如果有你随行照顾,那就万无一失了。”
  常九道:
  “我也有这个打算,我常某人是真的佩服他肖寒月的本想是暗中随行,希望为他略心尽棉力。”
  谭三姑道:
  “好!咱们就这么决定了。这些事暂时不要告诉肖寒月和郡主。”
  朱盈盈换上一身布衣,脂粉不施,但却掩不住那天生丽质,路上行人,店中食客,只要看到她,都忍不住盯住她,一两个人也还罢了,但满楼食客,大都如此,就有窘态逼人之感了。每当她想发作之时,都被肖寒月示意阻止;还是常九替她找了一张精巧的面具带上,才算解决难题。
  常九穿了一件羊皮大袄,一副老管家的样子,肖寒月一身蓝衫,身佩长剑,倒像游学士子,三人走在一处,倒也相称,似是一个老管家,带着一对兄妹投亲、访友一般。
  离开了赵府数天,常九原想肖寒月一定会入钟山查询赵幽兰的下落,那知一离赵府,竟然转向京口。
  这条路本有车可雇,亦要骑马赶路,但肖寒月却要走路,每天苦赶,吃的是粗茶淡饭,住的是小镇野店,他希望的姑娘受不了这样的折磨,自己回去,却不料朱姑娘的兴致十分高昂,一路行去,欢颜不改,一直到京口,从没说过一个昔字,也没有吵着要骑马坐车,直看得常九,暗暗佩服。
  这日,中午时分,肖寒月找一家大饭官,叫了好酒好菜笑道:
  “盈盈,这几天苦不苦?”
  朱盈盈道:
  “我心中快乐,就不觉得苦了。”
  很平淡的一句话,但却包含了款款深情,无尽受意。
  肖寒月暗暗吁一口气,忖道:这是缘?还是孽?
  其实,这几日相处,肖寒月已对这金枝玉叶的姑娘,产生了极深的好感。
  有好感,就容易生出怜惜。望着朱姑娘微微一笑,道:
  “盈盈,由今天开始,你想做什么,尽管开口,坐车,骑马,行船,随你之意……”
  朱盈盈摇摇,接道:
  “还是由你作主吧!只要跟你在一起,我不会感到辛苦,不过,我一直很担心一件事………”
  肖寒月道:
  “担心什么?”
  朱盈盈道:
  “我一直戴着面具,肖兄会不会看的讨厌?”
  肖寒月笑道:
  “那怎么会,因为我早已知道了,那面具之后,有一副千娇百媚的美丽容貌。”
  朱盈盈吁一口气,道:
  “这我就放心了。”
  谈话之间,酒菜送上。
  常九替两人斟上酒,低声说道:
  “公子,现已到了京口,今后行止如何?”
  肖寒月道:
  “读书万卷,行万里路,才能增长见闻,广开眼界,久闻京口金山寺之名,应该去见识一下。”
  到京口来,只为了一看金山寺的风光,常九心中虽然不信,但口中却应道:
  “那地方常某去过,吃过酒饭,我就带两位去看看。”
  肖寒月道:
  “今天不去了,你既然熟悉京口形势,那就找一个好的客栈去,朱姑娘连日奔波,先让她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再去不迟。”
  常九点点头。
  肖寒月四顾了一眼,发觉楼上已上了八成客人,却没有发觉一个可疑的追踪之人,似乎是,突然之间,一切都改变了。
  吃过酒饭,常九带两人住进了京口大客栈,肖寒月突然间阔了起来,三个人要了一个幽静的跨院,除了有围墙环绕之外,庭院中满植花木,这座踪院,三合对立,有十二个房间,住一天,要十两银子的费用。
  朱盈盈住在紧邻肖寒月的一个房间里,那本是一般从人、护卫住的地方,便于保护主人,但朱盈盈一定要住,常九也没有办法。
  事实上,王府中的阁豪华,又岂是一般客栈能比得上的?
  肖寒月这几天来,一直留心观察着四周的变化,但一直没有发现到可疑的人物,这就只好向常九请教了。
  常九一个人独霸了一排北厢房,这时有两个主房,两个从卫住的邪室,肖寒月行人常九房中时,常九正好独自在口茗。
  肖寒月喝了一口茶,低声道;
  “常兄,是不是有些奇怪?”
  常九道;
  “感觉到太平静了?”
  “对!好像一切的纷争、恩怨都消失了,咱们一行走了几百里路,竟没有发现一个追踪之人。”
  常九微微一笑,道:
  “他们不用追踪,只要稍作安排,咱们的行动都会落入人家的眼内。”
  肖寒月道:
  “原来如此,要引他们现身追踪,要花上一番心思设计一下子。”
  常九苦笑一下,道:
  “我的肖少爷,你究竟怎么打算?应该告诉我一声。赵姑娘仍在金陵附近,进入了钟山。你却千里迢迢的跑到了京日来……”
  肖寒月接道:
  “我不愿打扰她,给她一些时间。”
  常九呆了一呆,道:
  “给她时间,这个我常某人就不懂了,是不是真的准备放手不管赵家的事了?”
  肖寒月道:
  “常兄,赵姑娘才慧绝世,她会处理得比我们好,如果,咱们匆匆追入钟山,那不是帮她,反而会害了她。”
  “公子爷,你没有弄错吧……”常九大不服气地说:
  “赵姑娘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你给她时间,让别人把她制服贴,让别人从容布置好陷井,咱们再逃进去?”
  肖寒月皱眉沉吟了一阵,道:
  “常兄,有些事,智慧比武功更有用处,赵幽兰如果没有把握,又怎么会答应他们去他父亲?”
  父女连心哪!肖老弟,赵姑娘诚然是智慧过人,但她究竟还只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没有阅厉,没有武功,那一身细皮白肉,能禁得住几下折腾……”
  肖寒月突然站起,剑眉耸动,俊目放光,冷冷说道:
  “你是说,他们会对赵幽兰用刑?”
  常九吁一口气,低声道:
  “老弟,你坐下,我只是这么猜想,可没有看到,你既然这么关心她的安危,为什么不借重
  白发龙女、张岚和王守义的力量?”
  肖寒月缓缓坐下,忖道:我要相信自己的推断,赵姑娘早已经成竹在胸……
  心中念转,激动渐平,叹口气,道:
  “我不想再把这件事牵上官府……”
  “谭三姑、张岚不是官府中人……”
  肖寒月道:
  “我也不想把事牵入王府,这使我心中顾虑很多。”
  常九道:
  “顾虑很多,你怕把王府也拖下水去?”
  “这只是顾虑之一,最重要的有官府中人在场,我心有所顾忌,不能放开手脚。”
  常九呆了一呆,道:
  “你的意思是……”
  肖寒月神情肃然地说道:
  “希望他们不要加害越姑娘,如果不幸他们做出来,那就逼我大开杀戒,……”目光中神芒闪动,流露出无限杀机。
  见多识广的常九,看得心神震颤了一下,也感觉到了那股浓烈的杀机的可怕,心中付道,他剑招奇厉,本已是追魂取命的剑法,要是心中再充满杀机,这一场江湖大劫,不知有多少江湖高人遭殃了。
  实听朱盈盈的声音传了过来,道:
  “你要找什么人?”
  肖寒月冷笑一声,付道:看来,他们还是忍不住找上门来?
  常九却一个侧身,疾如流矢一般,窜了出去。
  只见庭院之中,站着一个身着灰色长衫的中年文士,朱盈盈站在廊下,手中拿着金路银柄的短剑“银月飞霜”,看她站的架式,已是暗中戒备,随时可以出乎。
  这时,朱姑娘刚刚浴罢,更过新衣,取下面具,一身淡蓝色年裤短衫,朴素雅淡,眉目如画,晚霞流照中,清丽如仙。
  天生丽质难自弃,浓妆淡抹总相宜。
  那中年文士,似乎是被绝色所动,呆呆地望着姑娘出神。
  常九重重咳了一声,道:
  “朋友,你擅闯套房,惊动了咱们大小姐,是什么用心?”
  中年文士转看了常九一眼,笑道;
  “在下找人?”
  “找人,找什么人?”
  “一位肖寒月,肖大侠,可是住在这里?”
  朱盈盈道:
  “你找肖大哥,你可是他的朋友?”
  “不是,在下是奉命而来……”
  “什么人的命令?”肖寒月缓步行了出来。
  目光一掠肖寒月,中年文士抱拳,道:
  “阁下可是肖大侠?”
  “不敢,区区肖寒月。”
  中年文上道:
  “在下陈抱山?”
  常九接道:
  “流星赶月陈抱山?”
  “正是在下,兄台是……”
  “兄弟常九。”
  “千里追踪常九,兄弟失敬了。”
  常九道;
  “陈兄一代武学大豪,天下有什么人能命令陈兄?”
  陈抱山微微一笑,道:
  “天台散人墨非子和陈某相交有年,他命兄弟办件事,兄弟倒是不好拒绝了。”
  肖寒月心中付道:听口气,这陈抱山是大大有名的人物,那墨非子能命令他来,自是更有身份,但这些人,都未听闻过,只好先由常九应付一下了。
  只听常九说道:
  “墨非子老前辈已绝迹江湖甚久了,难道也到了京口?”
  “不错……”陈抱山淡淡一笑,说:
  “老道长已到京日两天了,现在住金山寺中,作寺中方丈闲云大师的贵宾,他们僧道虽不同流,但这两个方外人,倒是她成见,成为知已。
  肖寒月听出一些头给了,那墨非子是个道士,但却是金寺言丈闲云大师的朋友,道士借住和尚庵倒真是万流同源,僧道一家了。
  心中念转,口中说道;
  “墨非子和肖寒月素不相识,遣陈兄来此,不知有何请教。”
  陈抱山道:
  “今夜虽非中秋,但正值十五月圆,和尚、道士设了一席素斋,泛舟江上,想请肖大侠同舟赏月,不知肯否赏光?”
  肖寒月心中付道;泛舟江上,一旦遇变,我不谙水性,如何能够应付呢?
  这数月来的经历变化,便得肖寒月心中也感觉到江湖上事物的复杂,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一时间沉吟难决?
  陈抱山轻轻吁一口气,道:
  “肖大侠是不是有什么疑难的地方?”
  常九接道:
  “闲云大师和天台散人墨非子,都是世外高人,肖公子一定会去……”
  “那很好……”陈抱山微笑着说:
  “肖大侠有什么不便之处,尽管明言,在下当转告他们,再作商量。”
  “我在想……”肖寒月看了朱盈盈一眼,道:
  “和两位世外高人会晤,不知道朱姑娘能否参与?”
  陈抱山哈哈一笑,道:
  “可以,可以,老和尚在寺中设宴,改作月夜泛舟,大概就是为了寺中有些禁忌,有所不便。”
  肖寒月笑道:
  “那就一言为定了。”
  陈抱山道:
  “天黑之前,在下再来迎接肖大侠。”
  今夜月明如画,江面无波,泛舟江中,有一番难以言喻的幽美情趣。
  肖寒月从未有过这等经验,朱盈盈也未经历过这等情事,心中愉快之极,但她出身尊贵,仍然保持了矜持的气度,唯一表现出高兴心情的,就是看着肖寒月笑。
  这是一艘专供游江用的画舫,甲板宽大,设有木桌锦墩,为了能尽览夜中江上景色,桌椅都移放甲板之上。
  肖寒月暗中打量,发觉操舟的竟然是两个中年和尚。
  两个年轻的小沙弥,忙着添茶送水。
  陈抱山带着肖寒月、朱盈盈、常九三人登舟之时,替闲云大、天台墨非子虽未闭上眼睛,但却低头沉思,似是正在想着一件很重大的心事。
  肖寒月心中暗道:这一僧一道,把我约来泛舟赏月,看来只不过是个借口,不知道有什么重大事情要谈,但见闲云大师,宝相庄严,墨非子仙风道骨,都非阴险人物,心中虽觉奇怪,但并不忧乱。
  常九久走江湖,对江湖中人知之甚详,那墨非子三十年已然名动江湖,闲云大师虽在江湖没有传闻但能与墨非子相交莫逆,想来也是空门奇侠。
  船到江心,闲云大师突然睁开双目,笑道:
  “肖施主,画舫四周百丈之内无人,咱们可以畅所欲言了。”
  原来,竟是为了怕人窃听到谈话内容,竟然乘画舫行至江心,这谈话内容,定然十分重要了。
  黑非子抬头望当皓月,轻轻叹息一声,道:
  “人生几得月当头,岂可无酒。”
  闲云大师道:
  “六十年佛门清静生活,竟被你拖入红尘,还要老衲请你喝酒……”
  墨非子接道:
  “你特制那百花露,喝下去清心定神,有驻颜益寿之效,敢情舍不得拿来宴客?”
  用云大师笑一笑,道:
  “也罢,看在肖施主的份上,老衲就割爱一次!”
  语声一顿,接道:
  “摆上素斋。”
  肖寒月心中暗笑道:喝酒亦在佛门戒之内,这老和尚静修了六十年,但却偷偷的酿酒自饮。
  忖思之间,素斋已上,一个小沙弥由舱中抱出一坛佳酿,拍开泥封,立时有一股清香之气,扑入鼻中。
  肖寒月心中虽然疑窦重重,但却忍着不问,暗道:好!你们不说,咱们喝酒吃菜吧?看看谁的忍耐工夫高明?
  喝了一口百花露,才发觉酒味不浓,但却香甜沁心,乃生平之中从来喝过的上佳口味。
  朱盈盈出身帝王之家,也没有喝过这种甜美佳酿。
  素斋亦是精致可口,难得吃到。
  墨非子不停地敬酒、吃菜,闲云大师却略略沾唇。
  酒过三巡之后,墨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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