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龙生铁苗神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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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龙生铁苗神剑- 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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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玉琪自八义山庄返回黄山之后,曾将此事告诉过陆、方二人,好让他们放心。
  那知此时听“白眉果老”说,傅慧竟又独自离开了泰山,寻找陆伯父和自己了。
  这三个人心里觉着要她一个年纪小小的女孩儿家,涉足江湖,那可是件令人十分放心不下之事,所以三个人脸上虽然没有露出来,但心里却都在暗暗焦急。
  又隔了几天,众人因八义山庄之事已经平息,就准备各自返去,尤其那“独臂丐王”董天臣,和“无影神偷”许一奎二人,最过不惯静居生活,是以都向“病锺离”严百川告辞。
  严百川自然知道各人的性格,也不勉强挽留,当日晚间就摆酒为诸人饯行。
  席间,八义山庄的“病锺离”严百川、“白眉果老”孙公太与白氏双贤双双向诸人敬酒,以谢远道驰援之意。这一顿酒,直吃到次日红日高升之际才毕。
  自有庄汉备妥过湖的船只,临别之际,自又有一番离话,尤其是贞儿与“快笛韩湘”秦岭雪,这时二人心中都已萌茁出爱慕之苗,在一起之时,尚不觉得有什么特异之处,一旦离别,便自不同,心里都有着无限依依的惜别之情。
  众人乘船,驰出洞庭,直放岳阳,船抵岸后,“独臂丐王”董天臣向大家道:“诸位是如何走法。”顿了顿,望着“无影神偷”许一奎,道:“看这等情势,我和老偷儿,也许又得跑一趟关外了,看看佛心岛主老怪物,是否真的有进关称雄的心意……”
  “江南醉儒”原也是浪迹天涯的奇士,这一阵子因特别喜爱傅玉琪之故,所以才留在黄山住了很久的时日,所谓静极思动,这时也接道:“既是二位有兴,我倒有心作伴同去。”
  “无影神偷”许一奎,拍了拍凸出的大圆肚子,呵呵的笑道:“好,好,好,敢情好,看起来你这穷酸这回是吃定了我们两个要饭的了,古语说得好,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咱们这要饭行当跟你读书的那就更不能比了,说不得要讨饭养你一阵子了……”
  他话还未完,那边“江南醉儒”头一摇,道:“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我并没有存心要吃你,既是你这样毛遂自荐,我若不领你的情,岂不令你没趣吗?不过既是尊重我们读书人,我可先把话说在前头……”
  “独臂丐王”董天臣也笑道:“你不用说了,我知道你是三句离不了酒的,秀才,我说的可对?”
  “江南醉儒”微微一笑道:“对了一半,我这次先立一个规矩,就是一日三餐,一顿也少不得。”
  “无影神偷”许一奎笑嘻嘻的脸上,作出一付无可奈何的神态道:“全依你,行了吧?”
  “江南醉儒”高镜光,道:“好,咱们一言为定,穷酸跟着要饭的,算我命苦。”
  “江南醉儒”虽是名重一时的大侠,但为人最是亲切近人,谁跟他相处,都合得来,他这时忽然要和丐帮二老联袂北上,就连“圣手医隐”陆天霖和“金翅大鹏”方云飞、“虬髯神判”龚奇这般年纪的人,也觉着有点依依难舍之情。
  傅玉琪和贞儿跟“江南醉儒”出去经历过一趟,日夕相处,对这位武林奇士,更是由心里生出了敬爱的真情,听他说要远走关外,心中自是万分难过。
  “江南醉儒”自然也看出二人的神态,当下摸了摸傅玉琪的头,道:“你们也不要难过,我此番前去,乃是为了大事,待大事办完,把这场武林劫运化解了之后,那时,我也不打算再在外面穷跑了,到那时候,我也想在黄山找一处所,长居下去,和你师父作伴,你们岂不是和我在一起了吗?”
  傅玉琪呆呆的出了一阵神,也不知是听到没有,他怔了一怔,向静心道姑、“江南醉儒”、“圣手医隐”和“虬髯神判”,道:“听孙老前辈说,我妹妹已离开泰山,姑娘家一人下山,我很是不放心,心想暂不返黄山,想转道河南看看,也许机缘凑巧,碰到慧妹,也未可知……”
  “江南醉儒”沉吟了一阵,道:“这倒也是,让一个小女孩子在外行走,真叫人不放心,现在你虽身负血仇,但仇家远在关外,一时也不见得动到你头上来,九阴教方面,羽毛还未丰满,未成气候,况且新挫之后,一时也不致有大活动,何况你目下的艺业,也可以显露显露,江湖无事,出去跑跑也未尝不可,只是自己多加小心就是了……”
  傅玉琪含泪应道:“琪儿理会得。”
  “圣手医隐”陆天霖捋了捋胡子道:“我离开松竹坪也很久了,既是琪儿想转道河南,我看!”说到此处,转眼瞧着方云飞道:“那我们两人也不必去黄山了,就带琪儿走一趟如何?”
  “江南醉儒”道:“有你二位领带,自然是好,那就这样好了,我得去关外,你们三人转河南。”话到此处,对静心道姑、“虬髯神判”,和贞儿道:“你们三人就回黄山,还得跟老瞎子说说,也好让他放心,彼此如有什么大事,不妨借重他们化子帮,通迅连络好了……咱们也不多耽误了,三两个月定有消息回来。”说完望着几人笑了笑,便和“独臂丐王”、“无影神偷”去了。
  静心道姑也带着贞儿,和“虬髯神判”转回黄山。
  “豫南双杰”也重回信阳,重整家园。
  傅玉琪也跟着义伯义叔取道河南不提。
  再说那身着银蓝色长衫,背插长剑,手执钢骨银页摺扇的俊美少年,在信阳替“豫南双杰”以几招惊世的招式,逼走“陆地神魔”邱三波之后,他似因有一种难言之隐一般,不肯以真实姓名与身份相告,并且说认识“豫南双杰”,而“豫南双杰”日后也定然明白,随即欲言又止,然后乃以迅捷的轻功身法,纵跃的离开了“白眉果老”和“豫南双杰”而去。
  他心中惘然的奔了一阵,心里不禁暗自觉得极为矛盾,想道:“我本是千里迢迢的来找他们的,怎么见了他们之后,又觉着有些不方便,反而把原先想好的话,连一句都没有说就走呢?唉!真是……”
  他心里想着,不由的叹了口气,脚下也自然而然地停了下来,抬头一看,只见秋阳已经高高升起,远近农庄,已是晨炊袅袅了,他四顾了一下,只见眼前呈现着几条平坦蜿蜒的大道与山径,他看了一阵,心里又暗自想道:“天下之大,苍苍茫茫,但是我究竟该到那里去呢?”
  他皱着眉,踌躇了半晌,忽然间想起了与“陆地神魔”邱三波交手之事,心念又转道:
  “据我所知这‘陆地神魔’乃是四怪之首,江湖上一般人提起此人都不免觉着有点头痛,但是想不到在几招之中,就把这名播江湖的怪物,逼得那等狼狈不堪,看来自己的本领定然已在邱三波之上,以自己目下的艺业来说,在江湖走动走动,只要自己不任意惹事,相信已是很少能有敌手了……”
  年轻人,都有一种英雄的想法,他想到此处,不由自主的微微一笑,心中自是甚感得意。
  但是这笑容随即收佥,又现出了一种迷惘的神色,挥了挥手中的摺扇,喃喃地道:
  “咳!你有这等奇绝的本领,又有什么用呢?你身负父母血仇,连仇人是谁也不知道,又怎么报不共戴天的大仇呢?”想到这里,心里一阵难过,眼睛一热,几乎流下泪来。
  但他一咬牙,强忍住盈眶的眼泪,不让它淌下来,强着自己把心念转到别处去,于是,他强自豪笑一声,自语地道:“既然挟技下山,就该闯一闯,这河南乃是中原之地,藏龙卧虎的人物不少,我何不走动走动,多增阅历呢?对,既来中原盛土,应该见识见识……”
  他想到这里,少年的盛气与豪兴登时勃然而生,又盘算了一下,决定折转西北,先游游中岳嵩山,瞻仰一番武林泰斗的少林寺。
  心意既定,再不犹豫,把摺扇往腰际扇袋内一插,便向西北,取道往嵩山而去。
  这少年仗着一身功夫,既不雇车,也不购马,昼行夜伏,好在此时他心念已定,便抱着一种似是游历的心,安步徐行。
  不一日来到方城县,这方城县乃是因方城山而得名,县治不大,商旅倒还旺盛,他心想,反正自己也无一定目的,午餐时间还早,何不在街上走走呢?于是便漫步街头,浏览市景。
  这银蓝长衫少年,是由东门进城,此时走的是由东往西,又折向南大街,走了一段,忽然心里一动,似乎觉着有人紧紧跟随自己一般,但他江湖经验不丰,心里一发觉有人暗中跟踪,立即停下脚步,转头回顾,但觉黄影一闪,隐入店铺之内不见。
  他本想折转回去看个究竟,心里又一动,暗道:“我又何必找他呢?他如若是真的跟踪于我,那一定不肯就此罢手,还是定要跟来,我若回头找他,显着我心虚了……”
  他心里这一忖度,觉着很对,冷笑一笑,又继续向前走去。
  但他此时已不再专心看街景市容了,而一心一意凝神留意的注意后面跟踪之人。
  不一会,经过一家卖铜铁器店铺门前,银蓝长衫少年,有意无意的走了进去,取过一面铜盘,拿在手中,似在选看,看了两眼,眉峰微微一绉,放下铜盘,向店东点了点头,出门而去。
  出得门来,心中已另有主意,原来他并不是想买铜盘,而是借铜盘的反照,查看身后跟踪之人,到底是何等人物,在他一照之下,发觉跟在身后的,不是一人,而是两个人,而且是两个年在三十四五,身穿黄衣的道士。
  银蓝长衫的美俊少年,心中暗暗想道:“我初入江湖,一无仇怨,何以这两个道人竟这样紧跟着我呢?”
  他边走边想,但是任凭他如何思索,也是思解不透。
  这虽是他江湖经验不足所致,但他也是聪明过人之人,在无法思解之中,他一时情急,不由想道:“你们既然跟踪于我,现在我不走,到一处饭店酒楼中坐坐,看你们可还跟不跟我?如若还是跟我,那就定然是为我而来,那必须多加小心,如若是不跟我来,那可能适才之事,是出于一时误会………”
  想到这里,觉得很有道理,心里笑了笑,似很得意,于是放慢脚步,现得很优闲的神态,暗中却一面留意身后二个道士,一面又留心在找酒楼饭店。
  向右一折,走过三二十家店面,就是一家饭庄,名叫悦宾楼,店不大,却甚是乾净,这时时近中午,座上已有了些客人,银蓝长衫少年,迳自上了楼,找了处正对楼梯的桌子,坐了下来,他想:“只要你们上楼,我一定看得到你们。”
  他坐定以后,招呼店家,点了酒菜,却还未见那二个道士的人影,他一个人吃了一小半杯酒,脸上就泛现出红霞,有点发烧,他随即将杯一推,暗道:不会吃酒,还是不要吃的好。
  在他饭已将吃完之际,忽然“哦”的一声,想道:那二个道士,想必是留在底下守候着我,我人既然上了楼,难道这白天里,还能飞出去吗?他们既然在下面守候于我,自然会见得着的,这时他又觉得这两个人很是厉害了。
  银蓝长衫少年,因年轻之故,心里存有一种好奇的盛气,心里暗道:你们在底下等我,难道我还当真怕了你们不成?我倒偏要下去,看看你们又能怎样?
  他想到此处,立即大口把饭吃了,又喝了点汤,招呼店家算过帐,付了钱,起身下楼,到了楼下四顾一看,却不见二个道人的影子,心中也不由略感奇怪,他略一迟疑,才走出了悦宾楼。
  他刚走出悦宾楼,本来打算看一看,就离开方城,前往南召县的,但是他才走了十数步,心意顿时改变,决定在方城留下。
  原来他走出悦宾楼,才只几步,就看到那二个跟踪自己的道人,正在街上漫步迎来,想是这两个道人在自己上楼用饭之时,定然是留在街上守候自己,一直没有离去。
  他一见这两个道人,心中油生愠意,立时改变了主意,决心在方城留下,弄清这二道人的心意再走。
  心意一定之后,立即在路旁找了位老人家,探问了客栈的地方,遂向右转去,在一家客店住下,暗中留意那二个道人,在看到自己住店之后,才双双离去。
  银蓝长衫少年略略休息了片刻,心里越想越气,觉得这二个道人这等跟踪自己,实是好没来由,不由一阵冲动,立时叫过店家查问道:“小二哥,这方城县附近可有什么名寺大观,可以去游览的吗?”
  店小二笑道:“相公想游山玩水吗?有有有,小县东门外,有座龙王庙,可算得此处第一大庙,春秋二季,玩的人可真不少;南门外有座报恩寺,也是数一数二的去处,西北角上就是方城山,山上有座道观,名叫青阳宫,那里因为是在方城山上,风景更是讨人喜爱,但因路程稍微远了一点,所以游人不如那几处的多,不过,却更是清静了;在北门外,十多里…………”
  店小二还待要说下去,银蓝长衫少年却笑着止住道:“好了,好了,有这几处,尽够我玩了……”说着,起身整了整衣巾,系起长剑,挂上扇袋,正待跨步出门,忽又迟疑了一会,返身取下长剑,笑了笑,这才迈步出屋,到了前面账房,交待了一声,跨步出了大门。
  这时天色也不过是未刻时分,秋阳正好,银蓝长衫少年怀着一种新奇的心情,朝着西北方向的方城山面去。
  方城山离方城县也不过七十多里路程,银蓝少年出得城来,也不循官道行走,心中拏稳方向,迳向前行去。
  小溪高岗自是无法阻难得了他,不消半个时辰早到了方城山的山脚之下。
  他找到了上山的石阶,抖了抖衣上的尘土,悠悠闲闲的向上走去,山风吹得银蓝长衫衣襟轻飘翻飞,更显得神采俊逸。
  石阶曲折蜿蜒,循山而上,到了半山,前面一排大树,树后一块广场,青阳宫一片红墙朱瓦夹在碧树之间,里面阵阵香烟,随风飘扬。
  从外观上看,建筑式样甚新,时日似是并不久远,银蓝长衫才年装着游山玩水模样,大大方方,朝向青阳宫走去。
  到了山门,抬头见一块金边朱红直匾,上塑“青阳宫”三个大字,但是山门紧闭,只有二旁偏耳门开着,银蓝长衫少年,也不考虑,跨步进去,背负起双手,慢慢信步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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