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门风云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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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门风云录-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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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文风心里一颤,便向奔来的老人那边杀去,这时老人也杀入了人群,但他的攻势显得那样单薄,不到一刻,身上已中7数剑。凌文风眼都红了,一声巨喝,手中之剑带起一片飓风,此时的剑便再也不是剑了,而是一块重逾于钧的巨石,向前推进.两旁横杀而来的剑一碰这无形的剑气,便蹦成碎片,倒飞而去.“大叔.”凌文风心疼地叫道.“庄主,诲儿,海儿他……”老人没说完就倒了下去. ·刀、剑,似毒蛇一般向老人击去。跟见老人就要死于乱刀之下,突然空中响起一声“住手”。这一声暴喝,如巨雷劈空,如万马齐鸣;这一声暴喝,又犹如干针刺肺,震得黑衣人耳膜欲破.不远处,有几名功力较弱的伤者因这一声“住手”而毙命,时间、空间似因这一喝而静止片刻,所有刀、剑都因这一声巨喝而发出共鸣,也停在空中半刻。这一声暴喝是凌文风以内力逼发出来的,这使他本被逼于左手的毒隐隐发作,因为他实在也耗了不少功力,但他没有停,他也不能停,他这一喝也便是为了争取时间。所以他身形更快了,脚步走成了一团云,一团乌云,那种乌色便是凌文风鞋面的颜色,身子划成了一块幕,一块血红色的幕,那是凌文风身上被溅的血.凌文风同时出剑,这一剑的快成了一团光,一团光幕,虽然只不过是摇曳的灯光,但剑依然能亮成一团青芒,一团移动成一道光墙的青芒。于是,所有攻向老人的刀、剑都飞了出去,抑或不是飞,因为谁也没有看见是怎么飞的,飞到哪儿去了,那些刀剑都不见了,手掌都裂开了口子,不过若有人低头在地上找,肯定能发现许多铁粉,也许还会发现一两块铁片.老人也不见了,因为老人已躺在了凌文风的怀里.“大叔,大叔,醒醒。”身为一方霸主的凌文风也失去了一向的镇定,人说“事不关己,关心则乱”,老人那几句话已让凌文风失去了理智,这便是人。 

  “庄主,我还没有死吧?怎,怎么是……是你救了我?”老人吃力地说道.“是,大叔,海儿到底出了什么事?”凌文风着急地问道.“海儿,海儿他……”老人喃喃地说道。 

  凌文风一剑挥出,又杀掉扑上来的几名黑衣人.他急问道:“到底怎么了,快说呀.” 

  “海儿他在后山被这群人杀了。还有二弟,他也为了救海儿,也死了.”说到这里,老人已泣不成声。 

  “什么?”听到这里,凌文风只觉得天旋地转,天地一片苍茫,生亦何欢,死亦何苦,毒也因未运功而重流回全身,别人的剑刺在他身上居然没有什么感觉。突然,凌文风的双眼瞪得好圆,好圆,那种不敢相信的感觉似乎在他脸上刺下了烙痕,那本重伤垂危的老人也在此时一跃而起,变得意气风发.“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凌文风一手抚着胸口的刀柄,凄惋地问道。 

  “对不起,庄主,虽然凌家对我很好,但我又得到了什么呢?到老若非他们,我甚至连个女人都没有,现在就不同了,美女、金银、房子、权力我什么都有了,所以我不得不杀你,请你原谅.”老人有些得意又有些歉疚地说道.“那你刚才所说的都是假的了?”凌文风痛苦地道.“庄主,庄主.”那边的庄丁和老头似乎发现这边的情况不对,一直向凌文风这边杀来。 

  “对,刚才是骗你的;若不骗你,你怎会心神大乱,我怎有机会下手?”老人厚颜无耻地道。 

  “啊.”一声凄厉的惨叫发自那被称为老四的人口中,然后便再也没有了声息。 

  “老三,你,你杀了四哥!你,你不是人!”那位被称为老五的老者怒急,结巴地道.“四叔!”凌文风一声惨叫.“哈哈哈……老三,我的好兄弟,大哥是不会亏待你的,哈哈……”那白须老者道。 

  可是他突然叫不出来了,因为凌文风的剑已刺入了他的咽喉。这一剑太突然了,突然得像从地狱中飞出来的勾魂索。然后,凌文风从身上掏出一个东西甩向那背叛的三叔! 

  这东西便是凌文风的平生绝技——回风珠,遇风则回,旋转不停。别人认为暗器越多越厉害,其实并非如此,就如凌文风的一颗回风珠,这是一颗一头大,一头小,且有通孔的圆珠,而孔中有两根红绳,这种暗器乃是以人之精气所发出,而暗器炼成时,本身就是以使用暗器之人的血冷却的,所以和主人有一份通灵的感觉,这暗器聚集了凌文风的愤怒、伤痛和全部精力于一身向老人飞去。 

  暗器自身散发出一种浓烈的杀气和凄凉,这便是凌文风的感情所带动,这一击的力量太大,暗器太精巧,所以三叔并没有能力躲开,而凌文风也因此而脱力,他临死前只说了一句话: “我最恨背叛良心的人!”然后和那背叛的老人一起倒下了。 

  凌文风的倒下,标志着凌家庄便因为这一倒而从此绝迹江湖。 

  “公子,庄中似有嘶杀的声音,可能发生了事情,我们快些回去吧。”马君剑一手抱起凌海向庄中飞掠而去。突然他们的耳畔响起了一声暴喝“住手”,这是凌文风的声音,那焦虑。那愤怒、那杀气让马君剑知道,形势非常危急。马君剑的速度加快,想尽快赶至内堂,但刚进庄门,便遇到了袭击.这是三支充满巨大杀气的剑,也充满了一种圆润无缝的气势.其实,这剑若分开来使,那肯定破绽百出,马君剑有把握,可以用七七四十九种手法和角度杀死对方,但对方却三剑同出,这三剑的角度、方位取得恰到好处,严然是一个训练有素的剑阵。虽然如此,若在平时,马君剑一招至少可以杀死一个,但此时他心急如焚,所以他一出剑,只将三把剑击退。可是这三把剑一退,却又有三把剑刺了过来,又是三支充满巨大杀气的剑,这出剑的时间和角度、方位、力度都拿捏得非常准确,不但掩护了前三人的后撤,也组成了同样一个剑网。原来这剑阵为一隐者在观潮时偶然所创。那天,他独坐海滩,以观海为修心,但见大海气势之磅礴,天空之深远,鸟鱼之自在,云日之艳丽,内心为之一阔.却在这时,他看见一块巨石立于水间,石上激起水珠千万层,在阳光之下,竟成千彩之色,他心一动,仔细观察那海潮起伏之轨迹,终于经过数月的观察和研究,竟被他创出了一套阵法,该阵法主要用于阻拦敌人,以一波一波的形势轮换攻击,就如潮涌潮退,永无休止.而敌人没有一点休息时间,己方可借退后之际换气再攻,但该阵之缺点是不能抢攻,若敌人要走,轻功比布阵者任何一人稍高一点即无法追赶,因为在追赶之时,阵式无法再行一波攻一波退之法,阵也便不攻自破.该阵若是有更多的人使出来,其规模、气势、威力就更大,不过虽然该阵厉害,还伤不了马君剑,只不过一时难以闻过阵去。 

  这时,凌海动了一下,就在马君剑攻退一波人时,凌海手中的小铁珠击中了一位正准备退去的黑衣人的右眼。 

  马君剑又击退一波。对方补位之时,有一点点间隙,就这一点点间隙,就足够一位高手杀掉十个人,所以马君剑没有留情,就这一剑,三名剑手全部丧生,剑势没停,在黑暗中抖起一团光屏, “轰”,正准备补上来的三名剑手也被击得五脏离位,刚才马君剑的剑并未刺入他们的身体,只不过将满腔的怒火和焦虑以内力逼于剑上,便成了摧枯拉朽的剑气和杀气。马君剑一直进,他走到哪一道门,哪道门便成了黑衣人的屠场,血肉模糊,剑呀、手呀、刀呀,满天乱飞,因为他看到了庄中被杀的兄弟横躺了一大片,所以他狂了、疯了。 

  凌海眨着小眼,有些恐惧地望着马君剑杀人的场面,他从未见过这种场景,不过他依然玩弄着一把铁弹子。 

  马君剑赶到了内堂,看到了凌文风怒杀他的老大和老三,他的肌肉就有些抽搐,他又看到了凌文风胸口插着一柄短短的刀柄和他的三弟一起倒下去,他完全明白了,他的心很痛、很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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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七 章 电光无涯  
    
  
  “爹,爹,爹……”撕心裂肺地叫声是从马君剑的身旁传来的,泪水从凌海的眼中涌了出来,一路上还算镇定的凌海,这一下子变得很疯狂,疯狂得连马君剑都抓不住他,凌海如发怒的小豹向倒下的凌文风飞奔而去。 

  还在淌着血泪的马君剑这才反应过来,急喊道:“不能去,海儿,危险!”便射了出去,如离弦的箭一般,目标是疯狂的凌海,他不能再让凌海死去,他之所以对凌家情深义重,十年前是因为老庄主,从老庄主去世以后便是因为凌海。自唐情没有音信之后,他终生未娶,凌海便像他的孙子,这也正是他和凌海投缘的原因。刀,剑,人都是无情的,那无情的人,使出无情的刀、剑,连少年都不放过,但他们错了,这并不是普通的少年,而是凌家的少庄主,他们竟毫不在意地去杀凌海,竟不把凌海放在眼里,在高手的眼里,他们砍来的,两把刀一把剑,至少共可找出一千九百九十九处破绽.不过凌海不是高手,他是刚满十五岁的少年,一个特别的少年一出生,他爷爷便为他植下内功基础,两岁就为他打通全身筋脉,三岁开始练眼力,四岁开始练暗器手法,五岁便能杀死飞行的鸟儿,六岁时凌文风开始教他剑法和读书,七岁时马君剑教他剑法和内功,凌文风便教他认毒和解毒,八岁时凌海便开始学用毒,九岁便又修习凌家的内功心法。在这十五年中主要是马君剑和凌文风教他,而他爷爷在他三岁时便已死去。他本也是一个非常聪明的孩子,一学就会,不仅学了马君剑和凌文风的武功,还有那几位已死的老头也教过他功夫,所以对那杀过来的刀剑,他至少可以看出九百九十九种破绽。虽然他已进入了疯狂和极度悲伤的状态,但平日所训练出来的自然反应使他动了一下手臂,手中几颗玩耍的铁弹子已钻进了三位黑哀人的咽喉。刀、剑无情,但铁弹更无情! 

  “当啷”,刀、剑掉在地上,黑友人抚着咽喉难以置信地望着凌海,而凌海并没有停留,嘴里还疯狂地喊着: “爹,爹……”对于三个人的倒下他似乎根本就不知道.“少庄主!” 

  那位被叫作五叔的老人也带着一干庄中兄弟向庄主这边扑杀过来。 

  “海儿,危险!”马君剑终于赶上了凌海,但也被黑衣人所包围.敌人如潮水,还有两三百之众,而庄兄弟唯乘几十人而已.黑衷人的高手也很多,但对仅剩的庄中高手也一时难以杀完。 

  “老五,夫人呢?”马君剑点了凌海的昏睡穴后一边挥剑一边问.“不知道,自始至终都未见到夫人出面。”老五难过地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那二庄主呢?”马君剑还怀着惟一的希望问道.“被内奸用诡计暗杀了!”老五痛苦地道.“庄主怎么死的?”马君剑悲凉地问.“庄主中了翠花下的毒之后,又被老大用诡计暗杀,而老四被老三暗杀,所以庄主愤然杀了他们两个.”老五老泪纵横地道.“如今,我们只有保着少庄主冲出去,能冲出多少,就冲出多少!”马君剑恨恨地道.“好,我们就护着少庄主冲!”老五悲壮地道.“杀呀,为庄主报仇,为凌家庄雪恨!”马君剑怒喊,一下子把凌家高手的士气全都激上了顶峰。在庄中人的眼里,马二爷和庄主一样有威严,加之人缘好,武功深不可测,所以没有了庄主,人们就将信心全都系于马君剑的身上。马君剑挥出他的剑,一柄亮丽无匹的剑,虽是黑夜,但它发出的光泽犹如旭日,天地之间全都是一片黑暗,院中所有的灯光全被这一柄剑所吸纳,让所有的光再在剑上“燃烧”起来。黑衣人那蒙着脸的黑布全部被似有形有质的剑气绞碎,一时攻上来的黑哀人的眼全都如盲了一般,从此,他们也再没有睁开,因为他们的喉管全都被割开,全都静静地躺下了.这一剑是马君剑四十年来将“光屏无边”精改而得的“电光无涯”.四十年来,他没有一刻能忘记唐情,也没有一刻不充满恨意,直到凌海出世,他才将恨转成爱恋.他的武功一年比一年厉害,甚至连凌文风都不知道他的功夫深浅,天下能知道他武功有多高的只有两个人,一个便是十几年前死去的凌老庄主,一个便是唐门现任三大元老之一唐竹棋。此时,他便将埋藏心底的恨意以最凌厉的剑式用火山爆发的气概释放而出,所有攻来的长剑如朽木一般一触即折。黑衣人纷纷倒下,如潮水一般,一进一退。 

  “当!”一道凌厉的剑锋刺入那团旭日的光芒之中。 

  天地间突然一暗,那团光芒不见了,只有一条银龙在闪烁,一条扭动的银龙,一条翻腾的银龙,一条凶狠得要吞噬另一条青蛇的银龙。 

  青蛇的主人是一位矮而肥的黑衣人,他如一个地瓜一般,一个长着一根长刺的地瓜,在人群中,在刀林剑雨中滚动。马君剑,一手抱着凌海,猛一侧身,弹出一腿,这一腿就如银龙的尾巴,向地瓜撞去,这一腿的气势绝不逊色于刚才的那一剑。一名剑手达到了最高境界,全身无处不是剑,马君剑便是处于这种境界,手中的剑是精气神所凝合的狂龙,这一脚同样也是精气神所凝合的潜龙,因此地瓜眼神变了,变得无比凝重,额头竟在刹那之间滴下了汗珠.“轰!”地瓜果如滚地葫芦一般滚出老远,还在大口大口地吐着血泡。但马君剑也在同时发出一声惊叫,他显然也受了重伤。他并非被地瓜所伤,地瓜还没有这种能耐,可以说在这一群黑友人中还没有谁有能力杀马君剑,可马君剑的确是受了重伤,还一口血吐在凌海的脸上。马君剑中了一掌一剑,剑是毒剑,掌是“劈山掌”,都是击在背后,站在马君剑的身后是两个人,一个是他的老五,另一个是位年轻人,一位眉清目秀的年轻人,那张风吹弹得破的脸还挂着一丝淡淡的笑容,那双桃花眼中燃烧着狂热的邪恶,这是刚才马君剑所未曾注意到的,这个眉清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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