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姑娘她……”猎鹰黯然地问道。
“她……”凌海故意拉长调子道,猎鹰的神色更是一黯。
“她也还活着。”凌海又补充道。
“好哇,你敢耍我?……”猎鹰又是一拳。
凌海坦然受之,笑道:“我还没说完,是你太急燥了嘛。”
“她呢?”猎鹰疑问道。
“她现在应该在天狮寨中。”凌海欢畅地道。
“她爷爷还以为她已经死了,便已黯然退出了“杀手盟”。”猎鹰叹息道。
“那孙爷爷现在在哪儿呢?”凌海惊问道。
“”他说过“哪儿来便往哪儿去”,我们不知道是什么地方,孙姑娘可能会知道。“猎鹰有些黯然地道。
“对了,咱们找个地方喝他个痛快,怎么样?”猎鹰似想起了什么道。
“你别急,兄弟我全部为你备齐。”凌海笑着扒开一堆虚掩的长草道。
“哇,哈哈,你格老子的,今天还是有备而来呀。”猎鹰拍着凌海的肩膀笑骂道。
“这个当然,这种天气是要吃温菜,而且菜稍凉一点也没关系。这酒可也并不比百花酿差多少,所差的只是那醉花楼中几住娇滴滴的美人儿而已。”凌海得意地道。
“你怎么知道我就一定在“醉花楼”?”猎鹰奇问道。
“啊哈,你猎大爷在宜宾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你打个屁都有人为你数着,你说好不好找?”凌海笑应道。
“几个月不见,你的嘴巴比以前更油了。”猎鹰笑道。
两入席地而坐,打开那盖着酒莱的油纸,每人端起一坛酒,先猛灌几口。
“江湖中传闻,你不是和恒静师太一块儿吗?“”猎鹰疑问道。
“不错,但我们在缙云山时便分两道而行,我在缙云找到我凌家昔日的有些家丁,打探到近几年还经常有人回家为我父亲他们扫墓,我便在那边安排一下,从这里绕道上峨嵋,当然是想先来见见我的好大哥哆。”凌海欢笑道。
“哎,你要不要去见一下盟主,他现在心情不好,只要你一回去,整个“杀手盟”定会完全沸腾,盟主肯定会高兴得发疯。”猎鹰端起酒坛猛灌一口,欢声粗狂地道。
“哼,他会发疯,他当然会发疯,不过绝不是高兴地发疯,他一定会将我恨得发疯,而我也会发狂,恨得发狂!”凌海的声音一下子变得如冰雪般寒冷地道。
“这是怎么回事?”猎鹰有些不高兴地问道。
“你知道他心情为什么不好吗?那是因为“毒手盟”连连遭受惨重的打击,九江分舵、重庆分舵、恩施分舵,还有一些高手全都死得非常不够本,还有人居然闯到“毒手盟”总坛门口去杀他们的“右圣使”,所以他才心情不好!”凌海有些激愤地道。
“怎么会?毒手盟和他有什么关系呢?他应该感到高兴才对,当得知你被冯不矮打下山崖,那段时日他可真是急怒异常,派人将冯家四川境内所有冯家生意全都铲除,他对你这样疼爱,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呢?”猎鹰不满地问道。
“你错了,他不是为我而这样做,其实他早就有心与冯家过不去,最好能将冯家在中原所有的生意网络全部破坏,那样中原不仅武林大乱,经济也大乱了,金狗来进袭我中原便会取到事半功倍的效果。”凌海无情地道。
“我想你误会他了。”猎鹰还是不相信地道。
“没有误会,你知道他的真正身份?你知道他的过去吗?”凌海坚决地反问道。
“我并不清楚,但……”
凌海打断了猎鹰的话道:“其实司马屠只不过是他的一个假名字而已,他的原名完颜那金。他便是“毒手盟”的盟主,是我凌家灭门的幕后凶手。“杀手盟”只不过是江湖的一个幌子而已,你看过我们“杀手盟”组织成立以来有没有杀过一个“毒手盟”之人?那些穷凶恶极的“毒手盟”之人就没有人敢请我们去杀吗?而其他门派中所杀之人,虽然有致死之道,但有几个是对毒手盟有害的,所以就随便找个借口将之毙命。他是金国的七王爷,他的任务便是要扰乱江湖,抑或统治江湖。他并不在乎有多少人为他拼命,但却不需动金国的一兵一卒,这是多么划算的事,而与冯家为敌,那是他这么多年来一直想做,而又没有把握做的。
因此才找到我的借口,利用“杀手盟”去杀人,而我们这些杀手也是有杀手原则的。将来终会有一天会成为金狗的肉中刺。所以他便可以一石二鸟,借刀杀人,这才叫恶毒!”凌海咬牙切齿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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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九 章 兄弟情深
“你可有证据,你不能凭猜测来断定他便是金国七王子完颜那金,否则的话,别怪大哥我有些不尽人情。”猎鹰惊愕之余有些恼怒地道。
“大哥,你别生气,我知道你对司马屠很尊敬,其实在以前我又何尝不是?若有人这样说,我肯定会和他拼命。但这是事实,是没有办法更改的事实。”
顿了一顿,凌海猛灌一大口酒,继续无奈地道:“他是我义父,是我父亲的八拜之交,我也不想相信这是事实,当我看到司马屠他师父留下来的遗言中所述之后,我不敢相信这是事实,这太残酷了,真是太残酷了。所以我便未再回到“杀手盟”,而与平妹共闯江湖。以“正义杀手”之名去查访我家惨案,终在重庆得知,我家之祸果然与“毒手盟”有关,后来经过多方面的打探,和江湖中传言的一些细小问题,把其一综合归结,我在心底终于有些相信司马屠他师父也是我的师父“龙降天”的遗言。可我还是抱着一丝侥幸的心理,希望结果不会那样糟,可还是不能与现实相抗。”
““龙降天”前辈不是已经死去三十年了吗?”猎鹰惊问道。
“不错,他已经死了很久,但准确地说他只是死去了二十五年,而且不是死在长白山之役,而是死在我蜀中。”凌海有些伤感地道。
“怎么可能,那奸贼怎会死在蜀中?”猎鹰不敢相信地道。
“绝对没错,他不仅不是奸贼,而是来中原除去奸贼的。但他们并没有什么江湖经验,却反被金狗利用,利用他们引开各派的注意力。从而对各派暗中偷袭。“塞外双龙”的功力和武功的确是通天入地,可他们却在离开全国之前。便中了一种没有解药的毒,而且各派在赶往长白山的途中,早就被金狗安排在中原的奸贼不断地暗杀,然后将罪名加到“塞外双龙”
身上。于是各派便真的与“塞外双龙”火拼,而使金狗从中得利,可是龙降天却逃了出来,他依然追查他的叛徒完颜那金和另外一名女弟子。他将体内的毒逼住了一年,终于查出了他的叛徒就是后来的司马屠,而那个女弟子便是我的母亲。”凌海无限凄苦地道。
“什么?你的母亲和盟主是同门师兄妹?”猎鹰眼睛瞪得好圆好圆。
“不错,我父亲之所以与司马屠结交,就是因为我母亲,当初也就是司马屠即将死于龙降天的手中时,为什么我父亲和母亲能及时赶到的原因。而我母亲现在却是毒手盟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被毒手盟尊称为夫人的人。”凌海眼中射出疲惫的神色。
“你是怎么知道,你母亲便是那毒手盟的“夫人”呢?”猎鹰惊疑地问道。
“这有两件事可以证明。当年我母亲身边有三名丫头,两名是从小就和我母亲一起住进凌家,而另一名是后来我家的内系丫头,可是在四年前,我家内系丫头却死了。虽看起来毫无可疑之处,但却有蛛丝马迹证明可能是我母亲亲自下的毒手。而另两名丫头却全是叛徒,且现在成了毒手盟的左右圣使。另一个却是当年我们凌家的一位叛徒,我从他的口中套出了所有的真相,还有在九江那里,雷家四位爷爷已将全国国耶律盖天杀得大败,从而证明了,毒手盟与金国是相互勾结的。与龙降天老前辈的遗言中交待的一点不差。因此我才不得不相信那是事实。”凌海狠声道。
“咕咕……”猎鹰端起酒坛一阵猛灌。
“咕咕……”凌海也是一阵猛灌。
“那你为什么要来找我?”猎鹰冷冷地道。
“你是我生死与共的兄弟,我不想你被一只带着面具的恶魔所利用。我知道,你对司马屠不会提防,你甚至会为他拼命,将来有一天我突然要杀司马屠,你一定会阻挠,我不想和兄弟动手,所以我必须先告诉你,我想劝你离开杀手盟。”凌海坚决地道。
“哈哈……我走了,还有那么多生死兄弟怎么办?将来你杀司马屠时,难道也将那三百多名杀手兄弟也杀光吗?”猎鹰厉笑道。
“这是我想求你的地方,在“杀手盟”中,我的仇人只有一个,那便是司马屠,我不想连累无辜,更不想伤害我们曾经一起战斗的兄弟,或许只有你才可以帮我这个忙。”凌海真诚地道。
“你很天真,你当司马屠是傻瓜,若我在兄弟之间唱反调,他会觉察不出来?他还会留我在人世吗?
何况他对我还有救命之大恩,我如何能恩将仇报?“猎鹰有些苦涩地笑道。
“咕咕……”两人又是一轮猛灌。
“我会设法让司马屠找我,会让他自己露出狐狸尾巴。我要不断地对毒手盟进行破坏,让他不得不出手。那时候,你们便没有理由再帮他了,你们可以袖手旁观,也可以杀几个奸贼,但这些还得靠你。”凌海狠声道。
“那要等你真的到了那一步之后再说吧,若事情真会如此,那我无话可说。”猎鹰无奈地道。
“对了,我重出江湖之事,我想司马屠一定知道,他也定会猜到我会来找你,就算我不来,他也会怀疑,所以你这一段时间自己要小心一些,这也是我今日来找你想说的事情。”
凌海忧虑地道。
“这个不用你担心,不过司马屠的武功深不可测,你有把握吗?”猎鹰冷冷地道。
“我不知道,我看过他使出的剑招,但我会尽我的力量,这个奸贼非死不可!”凌海斩钉截铁地道。
“你既然这样坚决,我不会拦你,但我也帮不了你,我们兄弟一场,只愿你能平平安安。”猎鹰猛灌了几口酒,疲倦地道。
“咕咕……”凌海狂饮一口,然后又是一阵沉默,凌海缓缓地撕下一只鸡腿,放在嘴里慢慢地嚼着。
“你为什么要上峨嵋?”猎鹰依然是很冷淡地问道。
“因为峨嵋派正在受毒手盟骚扰,还很有可能发生内乱,所以我便送恒静师太她们回峨嵋。”凌海平静地道。
“哦,连峨嵋派也会受到骚扰,那毒手盟势力不是太大了吗?”猎鹰有些惊讶地道。
“不错,“毒手盟”的确是新崛起的组织中最大的一个,又有金人作后盾,所以还有超过丐帮之势,但无论它再怎么庞大,我们依然要让他们从这个世上消失。因为天下正义并非我一人,我可以联合各大门派中的正义人士,我可以广邀天下有志之士进行申讨。自古都是邪不胜正,我想“毒手盟”再厉害也不可能比天下武林所有人更厉害!”凌海冷然道。
“那他们与“毒手盟”拼个两败俱伤后,中原武林不照样是损失惨重,人才凋谢吗?”
猎鹰沉声问道。
“或许会,但若我们不去对付他们,他们所起的破坏作用会更大。那时候他们或许会真的将江湖正义一网打尽也有可能。因此,我们顾不了那么多。”凌海坚决地道。
“好,既然是这样,我们兄弟一场,也不能坐视不理,虽然我不能亲手帮你对付盟主,但我还可以对付“毒手盟”其他一些凶徒。”猎鹰狂饮一口酒后,露出一丝丝微笑道。
“好,这才是我的好兄弟。”凌海高兴地挥拳打了猎鹰一下道。
突然凌海将手中的鸡骨头猛地一回头飞甩了出去。
力道很猛,却不是带风声的那种猛,这种猛纯粹是一种感觉上的猛,不惊起半点风声,但却快胜疾箭,有些飘突,带起的居然是一阵无形的压力。猎鹰感觉到了这种压力,很清晰,很清晰。可是那段鸡骨头是向他相反的方向飞呀。他难以理解,为什么他也能清晰地感觉到压力。
空气的温度似骤然升高了一般,鸡骨头是飞向一株树的树梢上,那片密叶之中。鸡骨头还没有到,树叶便开始动了,没有风,但却多了一根竹杖,一根很普通却也吸引人的竹杖,枯黄的颜色,竹质很莹润,带有一种琥珀的色泽,却似有生命存于竹杖里,一种勃发的生命力,这便是竹杖吸引人的地方。
猎鹰惊骇,他惊骇凌海的武功竟会进步得如此神速,而且已达到了一种举手投足之间就有一种自然飘逸的威霸之气。他也惊骇那根竹杖,那根竹杖只是从密叶中穿出来,就如树中长出的一截杂种树杆,肯定就没有动过,可是那竹杖周围的树叶和粗枝却如波涛一般,“沙沙……”地狂震,没有风,只有那竹杖所发出的强大生命力。
那是一种真气,那是一种很奇特的真气,那股狂动的生命力便是真气的本源。其实人的真气只有人的精、气、神合为一体才能真正的达到天人合一的境界。
凌海也有些惊,一般人是先由气练起,然后再凝合人的精、气、神,达到天人合一的境界,只要达到了这种境界,人的生命力便会变得异常旺盛,生命旺盛了才会有顽强的斗志。
而眼前这一杖却已经达到反朴归真的地步,再不是由气凝合,精和神已达到了一种天人合一的境界,再展现出一派旺盛的生命力,而是直接由天人合一的境界将旺盛的生命力以真气的形式展现出来。
那截鸡骨头在快要接近那波动的枝叶前的一刹那,“波”地一声,竟爆成三截,向波动的树叶从中射去。这截鸡骨头并没有带杀机,凌海只是感觉密林中有人在偷听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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