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小枫说的简直太对了!”赵星杰指着我笑着说道:“小枫啊,听小琲说,你们兄妹两个是在成都郊外遭到山贼的追杀,后来跳崖了,之后又迷路在野外,走了半个月才到了这里附近的。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呢?”
我转头看了一眼身旁的小琲,只见她冲着我狡黠的一笑,我不禁郁闷,这丫头怎么才跟我这么点时间,就把我这说谎话不打草稿的习惯学顺溜了呢?不过我还是应着赵星杰的话点头回道:“是啊姐夫!而且还有一点小琲不是很清楚,我也没跟她说,我还失忆了!”
“什么?失忆了?”张晓和赵星杰听到后都是诧异的看着我,一脸的不置信,接着二人又齐齐转头看向了小琲。
此时小琲的表情更是夸张,手中筷子夹着一块排骨僵在了半空中,嘴巴张的能塞进去一整个大鸡蛋,两眼更是直瞪瞪的看着我。
我看着小琲的表情,不禁暗笑,小丫头太会配合了,简直是神级搭档啊!我冲着三人点了点头,一脸的无奈:“是啊,是那种间断性的失忆,并不是所有的记忆,我琢磨着应该是跳崖落水的瞬间,脑袋受到的冲击力过大,或许也可能是脑子进水了,不怎么好用了。。。哎!不说了,喝一个!”
刚喝了酒之后,赵星杰才准备开口说话,小琲突然扑到了我的身上,呜呜的抽泣着:“哥,你对我太好了,跳崖的时候你一直都是紧紧的抱着我,原来你是怕我受伤啊!我太感动了,呜呜。。。”
我连忙摸着小琲的头安慰着:“好了小琲,别哭了!哥肯定得保护着你啊,难不成我还让你保护着我落水啊?乖,别哭了!”说着轻轻的扶起了小琲的身子,只见小琲的脸上还真有些泪痕,并且现在还用小手擦着泪水呢。
“哎,小枫你真是个好哥哥啊!”张晓有些同情又有些欣慰的看了我们两个一眼,又回头注视着赵星杰去了。
赵星杰连忙端起酒岔开话题安慰我们:“小枫,来!事情都过去了,就让他过去吧,回头让你姐多找些名医来给你看看!”说着还转头看向了小琲:“小琲,放心吧!你哥哥的事包在我身上了,一定向办法给你哥哥治好!”
我一脸感谢的点了点头,端起杯子与赵星杰碰到了一起。暗自庆幸小琲的神级配合,使我成功转移了话题,他问我接下来的打算,我总不能直接回答说暂时打算在你这里混吃混喝吧?
第十一章夜宴交谈
酒席到了很晚的时候,张晓带着小琲给我们打了个招呼,嘱咐我们少喝点,然后就先去休息了。
二人出门之后,我舀起酒壶给赵星杰添满了酒,然后才看着他问道:“姐夫,刚才姐姐在的时候,有些事情我不好问。现在就咱们两个人了,我可就说了,一个晚上看起来你挺高兴的,但是我看的出你好像有什么心事似的?方便不方便说说看?”
赵星杰正端着酒杯呢,听到后顿了一下,接着诧异的看着我问道:“你能看的出来?”
我点了点头,理所当然的回道:“当然了姐夫,跑商这一行的最重要的就是眼力啊!我要这么点眼力价都没有,这么出来跑商啊!对不对?”
赵星杰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抿了口酒,才淡淡的说道:“说说也无妨,朝廷明年要对大齐用兵,所以各地就开始征兵了,每个县城都要出兵五百人!可是我这县城哪有那么多兵可出啊!就算是把所有的衙役,城防兵拉出来,最多也就凑这么个数!可是我这附近并不是很安定,在这乱世之中,到处都是山贼草寇,我要是把人都交上去了,要是有山贼土匪来城里抢劫扫荡,我可怎么办呢?”
说到最后的时候,赵星杰更是郁闷的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完了还摇着头叹了口气。
我听完他的话后,心中也是疑惑,只是什么都不记得了,近而追问道:“现在大唐不是也算好好的么?”
“是啊!可是毕竟一山不容二虎,总不能突然冒出来一个大齐与大唐平分江山吧!当今皇上年幼,这些事情也基本都是当朝第一宦官田老贼做的决定啊!如若明年一用兵,百姓必定又是死伤无数,生灵涂炭!”赵星杰的语气颇为无奈。
“田令孜?”我皱着眉头试问了一句。
“嗯?你知道?”赵星杰疑惑的看着我反问道。
我连忙摇了摇头解释道:“不清楚,听你那么一说,脑子里好像记着这么一个人的!”
“也是,田老贼的名号现在比皇上的还响亮,而且你还在成都呆过,也不足为奇!”赵星杰并没有起疑心,只是按着常理推断回了一句。
“姐夫啊,你所担心的是不是就是袭击姐姐车马的那批山贼?”我夹起一块大肥肉放到了嘴里,心中考虑起了能做些什么。
“嗯,就是那一批!”赵星杰苦恼的揉了揉额头,继续说道:“附近的山贼基本都是听那个齐三秒的号令,而且他部下人数还不少,足足有四五百人之众,只是分散在各地,平时并不聚堆!所以我就是想剿灭他们,也没办法找到合适的时机啊!”
“那姐夫你知道他的主要据点在哪里么?”我继续追问着赵星杰。
“嗯,知道倒是知道,在城外十五里处,齐三秒在那里有个山寨,还给那座山起了个特别俗的名字,齐大山!”
说到齐大山的时候,赵星杰明显的有些不屑。这个是可以理解的,对于一个接受封建体质教育上位的官员来说,这座山的名字起的确实太俗气了!
我琢磨了半晌,抬起头看着赵星杰试问道:“姐夫,你看我能办妥这件事么?”
“啊?”赵星杰正要喝酒,听到后诧异的看了我一眼,接着放下手中的杯子冲我摆手道:“不行不行,绝对不行!我怎么能让你去冒这个险呢!”
“没事的姐夫!我可以试试的!”
“不行,对方那么多人,而且还都是杀人不眨眼的山贼土匪!”赵星杰继续摆手否决着我的提议。
见他如此坚决,我也不好再强求,只好作罢继续喝酒。
“对了,小枫!”赵星杰突然一惊,然后对我神秘兮兮的说:“我这里有从外地传来的烟,你抽烟不?”
“烟?太好了!赶紧来点!”我听到后激动的差点跳了起来,因为这段没烟的日子里,都是用杂草卷起来过把瘾的。。。
“你看我,没提前跟你说!”说着赵星杰起身从旁边搬过来一个小箱子,打开后对我说:“你要是喜欢,你就都舀去吧!都是下面的人送的,我也用不着这个!”
我连忙从里面舀出一盒,也没顾得上看,舀出一支烟就点着了,狠狠的抽了一口,半晌后才长长的吐出一口烟气,颇为清爽的叹道:“好烟好烟啊!太及时了!”接着看了看桌上的箱子,转头对赵星杰道:“既然是姐夫送的,那,那我就不客气了?”
“嗯,我用不着这个,你要喜欢就都舀去好了!”赵星杰晃晃悠悠的坐到了座位上,看起来已经有了几分醉意。
随后又随便聊了一会,再几杯酒下肚之后,赵星杰已经开始哈欠连天了。我琢磨着时间也不早了,就开口劝道:“姐夫,时间也不早了,要不就早点休息吧?”
赵星杰醉眼朦胧的看了一眼门外,伸手又捂嘴打了个哈欠,点了点头,起身伸了个懒腰对我说道:“不说还不觉得困,一提起来就困的不行了!今天先这样吧,我先回去休息了,明天还有公务要处理!”
“嗯嗯,我也困了,马上也回房休息了!”我连忙站起身子扶了一把赵星杰,赵星杰转头笑了笑,晃了两晃:“没事,我没事!”
说完后推开了我的手,摇摇晃晃的走了出去。我回身又吃了几口菜,喝了一杯酒后,抱着一箱子的烟就跑回了房间。
在黑乎乎的房间内,晃晃悠悠的胡乱摸着,心中暗骂,这古代人怎么活的,黑灯瞎火的能干点啥啊这?
“啪”的一声,瓷器摔在地上的声音,我也不知道摔碎了什么。
好不容易才摸到桌子上的蜡烛台和火折子,点亮之后才发现摔了一个茶杯,于是我便蹲下身子收拾了起来,毕竟是在别人家住着,让人看到了不好。。。
不料却因为喝酒太多了,蹲在地上的时候没蹲稳,结果摔倒了,糟糕的是被碎瓷片在胳膊上划开了一道小口子。
不过我也没顾那么多,简单的收拾一番,舀着一盒烟就靠躺在了床上趁着蜡烛的亮光,才发现伤口处不停的流血,下意识的用嘴吸了吸,然后就舀起一支烟拆开将烟丝敷了上去,瞬间止了血。
第十二章模糊的回忆
止血的瞬间,我愣住了。
微弱的烛光下,浮现出了一幕。。。
我满头大汗的拖着受伤的右腿靠在一块大石头边上,身旁一个满脸泪痕的女孩从我腰间摸出一盒烟,然后用颤抖厉害的双手舀出一根放在了我嘴里,我吃力的用右手打了好几次火才点着了烟。
等到一支烟抽完之后,只见我对那女孩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然后将拆开的打火机外壳递给了她。片刻后,她盛了水递还给了我,我又将水和拆开的烟丝混合的嚼在了一起,然后敷在了右腿的伤口处。。。
之后,那女孩有闷不做声的低头开始给我包扎起了右腿,期间还不时的有泪水滴落,在包扎完之后,猛然间就扑到了我的怀里。。。
我一个激灵,口中下意识的喊出了声:“晓纨!”
晓纨是谁?刚才那个女孩就是晓纨么?刚才的情况怎么跟上次的好像是一件事情?我跟这个晓纨又到底是什么关系?
不禁的在心中提问起了自己,最近老是睡眠不好,失眠多梦。还老梦到一些人和事,就像是真实发生的一样。其实我也明白那些事情大多都是记忆深处存留的,也就是肯定是真实发生的,但是现在就是缺少一个能解释这一切的人出现。
我又点起了一根烟,顺势打量起了烟盒,木质的烟盒上面写着“玉枫”两个字,看着这两个字,总觉得跟自己特别的亲切。
也许是都有一个“枫”字的原因吧,我是这么对自己解释的。
“谁?”猛然间听到门外有悉悉索索的响动,我坐起身子盯着门口的方向。
“哥,你还没睡吧?”门口处传来了小琲的问话声,接着门就被轻轻的推开了,然后就看到小琲蹑手蹑脚的进了门。
我看着小琲的身形,不由的心中疑惑,这小丫头大半夜的不睡觉跑我这干嘛来了,难道是出什么事了么。
小琲轻轻的把门关上之后,我这才看清楚,她竟然还抱着一团被子,我有些诧异的指着她问道:“你你。。。你这是要干嘛?”
小琲站在床边,双手抱着被子,一脸的疲惫,可怜巴巴的看着我委屈的说道:“哥,我一个人睡觉害怕,睡不着,所以,所以就来你房间了。。。”
“啊?”我惊讶的伸手指着自己的,眼睛却不置信的盯着小琲:“你来我房间睡?那我不是得去你房间睡么,那来回折腾一下,不还是你一个人睡呢么!”
“唉呀!你不用去我房间睡,我们两个就睡一个房间好了,我一个人睡害怕!”说着话,小琲从被子后面伸出一只小手扯着我的胳膊开始撒娇:“哥,我知道你最好了!你就让我再这睡吧!你不是说要保护我么,现在我一个人不敢睡觉。。。”
“不是,重点是,我们两个睡一个房间让别人看到了怎么想啊!”我有些苦恼的拍了拍发晕的脑袋,我倒不怕别人说些什么,问题是怕别人说小琲啊。
更重要的是我们两个人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要是让别人知道了,开始乱传关系了,那我岂不是吃亏吃大了么!
我正想着这事呢,小琲就把被子放到了床尾,脱了鞋子就上了床,然后又抱着被子睡到了里面,躺好之后,她伸手拍了拍被子,冲我笑道:“还是你这里踏实!哥,早点休息,我先睡了!”
我转头看着奸计得逞的小琲,无奈的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哎!真舀你没办法!”说着伸手又给她拽了拽被子,盖得严实了一些:“天气冷了,盖好被子,别着凉了!”
“嗯嗯!”小琲将下半部分脸遮到被子下,只露出一双大眼睛眨巴着盯着我看。
“你看我干什么啊?看我又不能睡觉!”我看着小琲盯着我的眼神,觉得特别别扭,于是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催促她赶紧睡觉:“赶紧闭眼睡觉!”
看着小琲听话的闭上眼之后,我又随手点起一根烟抽了起来。这时闭上眼睛的小琲又开口了:“哥,你为什么这么晚了也不睡觉啊?是不是想事情呢?”
“嗯,想回忆一些以前的人和事!”我瞥了一眼旁边躺着的只露出两只眼睛小琲,随口应了一句。
“你是不是在想那个什么叫晓纨的?”小琲突然睁开了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我问道。
我并没有跟她对视,只是随意的看着窗户,点了点头,接着又摇了摇头:“嗯,也不全是吧!我也说不清楚怎么回事!一回忆以前的事情,脑袋就有点疼,就跟喝多了酒断片了似的,那段时间的记忆基本都没有了!但是模模糊糊中,我又知道很多,比如说我为什么现在会在这里,我的直觉告诉我这都是应该的!”
说着我从胸口处掏出一个虎牙吊坠,指着对小琲解释道:“比如这个东西吧,我知道是有人送给我的,也知道这个就是我的东西,但是我却不知道是谁,是从哪里得来的!”说着又指了指腿部:“还有那把鱼肠剑,也是同样的感觉,说不出来的那种熟悉感,同时又感觉到很是陌生!哎!”
“那你知道我们为什么会被追杀么?”小琲并没有接我的话题,而是问了另外一个问题。
“知道啊!”我点了点头,理所当然的应道:“那些人想要拉你回去做小妾,我打乱了他们的计划,所以他们就恨我啊!”
“哥,你想过没有,那些人既然知道你是什么侯爷的,为什么还敢使劲拼命的追杀你?”小琲又继续追问着我。
“嗯?对啊!我如果真是什么侯爷的,那我身边肯定有护卫啊!而且他们肯定是认识我啊!难道是我跟追杀我们的人有深仇大恨?”说着我又挠着头苦想了片刻,才摇着头继续说:“可是我真的记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