囊坏愣M
苏梦荷闭着眼,泪水渐渐的停了。
南无痕替她拭去脸上的残泪,霍然起身,大步离开屋子,头也不回。
“梦荷,你睁开眼,看看这个男人,如此无情,他哪里值得你为他去死!”太师夫人扑到苏梦荷身边,用力的摇晃着她,“不值得啊,不值得!他想看你好戏,他说你死了他就清净了,你就真的愿意让他如愿,看着他与那个贱人高兴的在一起?梦荷,你醒醒吧,别傻了,你要活的比他们都好,才算是打败了他们,不敢令他们小觑了你。”
苏梦荷蓦地睁开了眼,直直的盯着上空。
“梦荷,梦荷,你看看娘,你是娘唯一的女儿,娘的宝贝,不为了那个无情的人,你也得替娘想想啊!”太师夫人哭诉道,虽然她利用了柳氏而得到了苏梦荷这个女儿,可是她一直视苏梦荷为自己,倾注了全部的爱。
“娘,”苏梦荷缓缓的开口了,“你别哭了,我不会再寻死了。覀呡弇甠”
苏梦荷的声音虽然虚弱,但是却带着刚硬,她不会再死了,听了南无痕的话,她知道,即使死也不会在南无痕心中留下任何痕迹的,从小到大都是自己的一厢情愿的爱着南无痕,可是他却一点都不曾在意过自己,甚至还像利刃一把挖着自己的心。她怎能让自己多年的情感白白付出,怎能让冷血无情的南无痕好过?一刹那,苏梦荷就想通了,她必须活着。
“真的,梦荷?你不会再做傻事了?”太师夫人抹去泪水,惊喜的问。
“嗯。”苏梦荷淡淡的应了一声,挣扎的坐了起来,虽然脸色惨白,但是精神似乎好了许多。
“太好了,太好了!”太师夫人紧紧的抱住苏梦荷,喜极而泣。
***
“无痕,你真的那样对苏梦荷说?”在淮兰坊,当南无凌听到南无痕的话后,惊讶不已。没想到南无痕做事如此狠绝,不留余地。
“那是让她活下去的唯一说法,如果按照初九的意思去费心劝解,只能跟她永远也割不开。”南无痕道,他可不要在他与初九的生活中不停的插着另一个女人。
“不错,你那样说会让苏梦荷放弃了毫无价值的死,但是也会激起她对你对初九剧烈的仇恨,她根本不是一个可以平静的放手的人。”南无凌不免担忧起来。
“我答应初九救她一命,只要她活着,初九就会少一些内疚,我会保护好初九的,等到太师府失利的那一天,苏梦荷也就做不了多少事了。”南无痕道。
“这是一招险棋,”南无凌可不认同,“有时候我觉得你太自以为是了,有些事要依着初九,有些事就不该放任她的善软,苏梦荷就像一枚利剑,活着,随时都会危害到初九。”
“无凌,”南无痕轻笑着看了眼南无凌,“没想到在对于苏梦荷的事上,你的心这么狠。”
不错,南无痕对苏梦荷说的话看似无情,但是却在救她,是无情中带着情分,而南无凌确是根本没有救苏梦荷的心,为了初九的平安,她只能死。
“你应该知道我的,”南无凌道,“再重要的事上绝不会拖泥带水,看来苏梦荷的事还需要我替你解决。”
“是啊,南王看似平易近人,其实也是个狠角儿。”南无痕笑道,“那么,还是由你去注意苏梦荷获得新生后的举动吧。”
“你这是什么意思?”南无凌冷笑,“救人的事你做了,杀人的事让我做?”
“如果她够老实,你也不会杀她。”
“你知道,她只要选择了活,就绝不会老实。”
“静观其变吧,眼下我只要能顺利的娶到初九,就两日了,两日过后,初九就是我的世子妃,我也可以安心的对付无彻了。”南无痕道,神采奕奕,“我要让初九做大南王朝的皇后,天下最尊贵的女人。”
***
当众人离开北王府后,有一个人意想不到的来了。
他就是柳承业,以西王世子南无彻派遣的身份,带着侍女春红来觐见北王,提前为世子大婚道贺。
“难得无彻有这份心,待大典时来贺喜就可以了,还要提前送礼。”北王笑着打量着传说中的柳承业,浑身的文人书卷之气,怎么看也不像一个曾经驻守边关的将士。
“无彻世子说了,无痕世子跟别的皇亲不同,他们是兄弟,关系不一般,自然要提前来看看,若有什么需要只管讲,无彻世子定会帮助无痕世子举办一场盛大的纳妃大典。”柳承业颔首道。
“嗯,看到他们兄弟能如此和睦相处,本王很舒心啊!”北王笑道,其实谁人不知眼下争的最热烈的就是南无痕与南无彻了,谁做了皇帝,谁的爹就会被人当做太上皇般的敬待。南无彻这次派人来,也许也是为了查探些什么。
“承业爹爹!”从花园里玩累了跑回来的一一,一看到柳承业,便兴奋的奔了过去。
“一一,”柳承业微笑着,蹲下身,“几天不见,一一又长高了。”
“承业爹爹,一一走的时候都没跟你打招呼,好失望哦。”一一的声音娇甜。
“这就是你的承业爹爹?”北王妃见二人如此毫无芥蒂的对话,挑眉问道。上次听一一说她有几个爹爹的事,一直让她耿耿于怀,无凌算是叔叔了,称一声爹爹也就罢了,竟然还有个承业爹爹,还是无痕的对手无彻的人。
☆、183。交出契约
183。交出契约
“是啊,”毫无心机的一一点点头,“承业爹爹照顾了我们好久,对我们很好呢!”
“一一,以后不要叫我爹爹了。”柳承业自然明白北王妃的不快,笑着对一一道。
“为什么?承业爹爹不喜欢一一了么?”一一不解的问。
“我当然喜欢一一了,可是一一已经有自己的爹爹了,爹爹只能有一个,就是你们的亲爹爹,外人只能被叫做叔叔。”柳承业耐心的解释道。他可是隐忍了满腹的酸楚对一一说出这番话的。
“对,柳公子说的没错,一一,以后只有无痕是你的爹爹,记住了?”北王妃到。
“哦,”一一虽然嘴里应着,可是明显的不情不愿。
“呵呵,小孩子嘛,长大了自然就懂事了。”北王笑道,“一一,来爷爷这边,告诉爷爷唯唯有没有在好好的练功?”
一一离开柳承业,奔向北王,“爷爷,一一还没给您告状呢,唯唯一心只在练功,都不肯陪一一玩儿了!”
“是吗?那让爷爷说说他,不能只练功不理一一了。”北王刮刮一一的鼻子笑道。
“走,这就跟奶奶去看看唯唯。”北王妃从北王身边抱起了一一,“奶奶去了,看他还敢不敢再不理一一。”
“好!”一一勾着北王妃的脖子,欢快的走了。
柳承业自然明白北王妃的意思,她不愿让自己再接近两个孩子。他也知道自己将南无彻的礼带到之后任务就算完成了,北王府不是他留恋之地,即使这里有他留恋的人。
“公子,就这样走了吗?”告辞了北王走出了屋子,跟在柳承业身边的春红轻声问,她知道自从柳承业一踏入北王府,心神就开始不宁,虽然每天面对着易了容的水红袖,可是他喜欢的还是真正的蔺初九。
“你去见她一眼,替我把东西捎过去。”柳承业从怀中取出一卷纸,交给了春红,思量再三,他还是选择了回避,明明知道她即将要做南无痕的世子妃,他再出现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他要配合南无彻,不可以凭性而动,就只有默认初九要嫁给南无痕的事实。南无彻说过,待他击败南无痕后,会替他夺回初九,他也只能盼着那一天,所以,他更加尽心的替南无彻办事。
“好。”春红接过东西,朝远处的小院走去,她早已打探清楚,那里就是南无痕住的地方,也是初九的所在。她与柳承业是故意趁南无痕不在的时候来到北王府的,免得与初九见面有了难度。
柳承业在一棵树下站着,深秋时节,树上的黄叶也快落尽了,清风吹过,卷起阵阵寒意。
“是你?”蔺初九看到春红时有些惊讶,当把守小院的人告诉她有西王府的丫鬟来见她的时候,还心存疑惑,想不起是谁。
“是我,”春红走向蔺初九,“公子就在院外,你去看他吗?”
柳承业来了?蔺初九一怔,连忙摆摆手,“不必了,承业进入北王府一定有公事办,我就不打扰他了。”蔺初九不是傻子,既然柳承业光明正大的来到北王府,不管他的目的为何,肯定有恰当的理由,这个理由绝不是为了要见她。
春红微微一笑,叹道,“可怜我家公子对你一片真心,也早已料到你的拒绝,避而不见真是明智的选择。”
“他让你来有什么事吗?”蔺初九问,暗中保持起警觉,上次柳承业能与水红袖合谋做出偷梁换柱的事,将她困在齐虎山,这一次让春红来,不知在即将成婚的节骨眼上,又有什么打算?
“事到如今,公子还能有什么事?”春红轻笑,将手中的东西递给蔺初九,“这是公子让我给你的,你收好吧。”
“这是什么?”蔺初九疑惑的接过来,打开,诧异的呆住了,此时,拿在她手中的正是那份与柳府签订的卖身契约!
“东西给了你,我走了。”春红转身,走了几步,又回过头,“蔺姑娘,你得到公子的这般心意,真是好幸福,你太辜负公子了。”
“春红!”蔺初九抬起头,看着春红,她的脸上写满了受伤,她一定是很爱柳承业的,甘愿为他去见另一个女子。
春红不再言语,回身走出了院子。
契约拿在蔺初九的手中,薄薄的一张纸竟然格外沉重。
柳承业完全可以拿出契约刁难南无痕的,即使达不到得到她的目的,也可以给他们使绊,但是他却将契约还给了自己。从柳承业的身上,蔺初九感觉到了南无凌的影子。
不错,当柳承业整日的借酒浇愁之后,当整日里面对着水红袖的伪装时,他想到了放手。但是他并不是真的肯放,他只是要让自己深深的刻在蔺初九的脑子里,给了她契约,就是给他的形象增加了一分。待南无彻成功之后南无痕也就失去了保护初九的能力,初九就是南无彻对他柳承业最高的奖赏。只有依靠南无彻将南无痕彻底的打败,他才能真正的拥有蔺初九,他等待着那一天……
“公子,已经给了。”春红走到柳承业身边,轻声道。
柳承业没有回应,朝北王府的大门走去。
“柳承业?”刚回到北王府的南无痕,见柳承业从王府内走出,有些诧异。
“参见世子!”柳承业见到立于门口的南无痕,恭敬的道。
“你来做什么?”南无痕目光一凛,他不能忽略柳承业的存在,到现在为止那份契约都还没有露面,不知道柳承业打的是什么主意?新婚在即,突然出现在北王府,让他不得不提高了警惕。
“世子要大婚了,我只是来做最后的告别而已。”柳承业淡淡的笑道。
“告别?”南无痕自然明白柳承业要“告别”的人是谁,反语相讥,“没有开始,何来告别?”
“有没有开始,世子心中有数,俗话说瑕不掩瑜,美人身上的那点瑕疵真是让我难以忘怀。”柳承业啧啧的回味一般。
☆、184。存心给的误会
184。存心给的误会
“你说什么!”南无痕面色一凛,眸光中升腾起火焰。
“呵呵——”柳承业没有回答,笑着从南无痕身边走过,离开北王府。
南无痕站在原地,双拳紧握,绽出道道青筋。
柳承业的话不难理解,他说的美人就是初九,那么瑕疵呢?
南无痕一下就想到了蔺初九胯部的那道伤疤,那是一个极隐晦的地方,柳承业怎么会知道?
走出几步的柳承业,轻轻回头,扫了眼呆立在门口的南无痕,确定自己说的没错,那个瑕疵真的刺激到他了。看来水红袖说的很对,蔺初九身上一定有南无痕辨认的记号,那是他们二人的隐晦,不过让自己这样的点出,也够南无痕去多想了。
唇角再现多日来的难得一见的笑意,柳承业回过头,步履轻快的远去。
“咚!”屋门被南无痕猛的推开。
正在看那份契约的蔺初九吓了一跳,手一抖,契约掉在了地上。
“怎么?偷看情书被我发现了?”南无痕走过去,在蔺初九准备弯腰捡起来的时候,一脚踏了上去,肆意的**。
“无痕,你在说什么?”蔺初九讶然的看着南无痕,不明白他为何而来的火气。什么情书?哪儿跟哪儿啊!
“刚才你见谁了?”南无痕沉声问道,高大的身躯带着强烈的压迫感,逼向蔺初九。
“春红。”蔺初九老实的回答。
“还有谁?”南无痕的声音提高一度,蔺初九的答案让他看来就是在故意躲避。
“没了。”蔺初九道,确实虽然柳承业就在院外,可是她只见了春红一人。
“没了?那么柳承业呢?”南无痕逼问,对于让自己亲口提出这个名字很是恼火,初九的坦白让他看来就是遮掩。
“噗!”蔺初九笑了,原来南无痕在吃醋啊!
“你笑什么!”南无痕双手紧扣住蔺初九的肩头,用力的按着,“很好笑是不是?大婚在即与另外的男人私会,很浪漫是不是?”
“无痕,你怎么这么不讲理?”由于肩膀上的吃痛,蔺初九被南无痕的怒意惹恼了,“承业是来见北王的,只是让春红给我捎来东西。什么私会?承业比你想象的要磊落的多,他不会做出什么偷鸡摸狗的事,而我更不会不守妇道,凡事都是堂堂正正的!”
“他磊落,你堂正?”南无痕犀利的眸光直盯着蔺初九,俊冷的面庞轻轻的颤动,“若真如此,他怎能知道你身上有那道伤疤?伤疤的事我从未对人提及,包括无凌帮我寻你那么多年,也都不知道你身上还有那样的辨别身份的记号,他柳承业怎会知道?”
“我不知道!”蔺初九大声的道,想要甩开南无痕扣在双肩的手,但是无能为力,“我只能告诉你,我们是清白的!”
“清白?那么这张纸呢?”南无痕移开脚步,脚底是被踩的不堪的那份契约。
“那是什么,你自己看看就知道了!”蔺初九趁南无痕的视线转移,用力的扭动,在南无痕松手去捡那个“证据”的时候,蔺初九绕开了南无痕的掌控,负气奔向了屋外。
南无痕捡起契约,目光当即凝缩,他万万没想到意想中的“情书”竟然就是那份契约,柳承业将它给了初九,就代表他暂时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