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伏诡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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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伏诡话-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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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手好让你趁机逃跑吗?”

李安民正在蕴量开溜的路线,就等肩上的爪子一撒开立马逃离现场,被戳穿心思之后忍不住看了凌阳一眼,这不看还好,一看当场吓得脸色惨绿。

那张俊脸上不知道什么时候长出了很多细密的绒毛,大嘴裂开到耳朵前,眼瞳里泛出绿油油的凶光,这哪儿还是人的脸!

李安民低叫了一声,也顾不上礼貌不礼貌了,抬手想要硬掰开压在肩头的钢爪,凌阳不给任何反抗的机会,粗暴地把她推压在墙上,伸出舌头喘粗气,双手揪住她的领口,“嘶啦”一声,将崭新的绿裙子从中间撕成两截。

李安民大惊失色,不对劲,这裙子是绒料的,就算再有劲也不可能像撕张纸一样轻松,如果再被这家伙抓住铁定跑不了。

意识到这点后,李安民缩身下蹲,来了招“金蝉脱壳”,把被撕坏的裙子留给凌阳,从他的手臂下钻出,按照预先定好的路线,绕过梧桐树,打景观墙内侧穿过,没命地朝林园外狂奔,幸好她里面衬了长毛衣和打底裤,一百二的裙子就这么泡汤了,她边跑边在心里飙泪,跨上台阶的刹那间,耳畔似乎被什么东西轻掠而过,接着传来很细微的呻吟声,还没听真切就随即飘散在风中。

李安民一口气冲到街上,正好迎面过来一辆出租车,她连忙招手拦下来,换在平常哪舍得打的?危机当头,命还是比钱金贵的,凌阳那家伙绝对不正常,李安民估计如果她没及时逃开,接下来被撕裂的就不光是衣服,而是她的身体了,以那种手劲,卸胳膊卸腿都轻而易举,看来那个地下林园问题不小。

等出租车开到小区入口,李安民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她金蝉脱壳的时候连挎包也一起给脱了去,一分钱没带在身上,只好借司机的手机给叶卫军打电话,拜托他送打车费出来。

叶卫军看到李安民的狼狈相惊得脸色都变了,打发走出租车后,担忧地问:“你怎么弄成这样?发生了什么事?”

李安民欲哭无泪,拽着叶卫军的胳膊比手画脚地大吐苦水,捏着拳头说:“证件什么的都是小事,我包里还有三百块钱和手机哪!卫军哥,你陪我回去找找。”只要有叶卫军当后盾,她的胆儿就肥了。

叶卫军从颠三倒四的叙述里面听出个大概,这丫头的意思是——在林园里跟可能被鬼上身的男同学进行了一场斗智斗勇的激烈较量,她凭借超凡的机变力逃出险境,但是不慎把包丢在案发现场。

李安民着急包里的财物,说话急匆匆的,具体情况压根没交待清楚,叶卫军先把人拎回家,拿了车钥匙单独出门帮她找包去了。

房东走后,李安民坐在沙发上回顾当时的情景,那张可怖的毛脸会是幻视吗?

再想想,凌阳之所以带她到地下林园八成是想找个安静的地点传达心意,可惜李安民当时把全副注意力都放在观察环境上了,他的肺腑之言一个字也没听到。

心意被轻贱,是个人都会生气,但是气到撕衣服就说不过去了,据她所知,凌阳虽然是个自视甚高的少爷型人物,对女生却相当绅士,就算告白被拒也不至于恼羞成怒到妄动暴力,退一万步来估量,哪怕他少爷真有暴力倾向,也不可能有那么大的力气。

思前想后只有被鬼附身才解释得通,好兄弟的劲道李安民亲身体验过,绝不会有错,那么她看到的毛脸就不是错觉了……

这么一想李安民又觉得良心不安了,万一凌阳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她不就等于是见死不救了吗?

李安民如坐针毡,好歹是校友,没感情也有责任,她刚想打高涵的手机确认一下凌阳有没有归队,电话铃声就响了。

李安民顺手接起来:“喂?哪位!”

【感情升温】小怪难缠

电话那头半天没人说话,李安民又问了一遍:“到底谁啊?没事我挂电话了。”

“呃……李安民,是我,凌阳。”

李安民没料到凌阳会主动打电话过来,松了口气之余又不免疑神疑鬼:“你怎么知道这儿的电话?”

“我问高涵的,那个,刚才对不起啊,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糊里糊涂做出那种事来……真抱歉……”

李安民听他这么说,心想自己的猜测果然没错,大方道:“没什么,你不用放在心上,那你呢?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那边又是一阵沉默,吞吞吐吐地说:“没……没有,就是气有些不顺……这会儿好多了,对了,你的包我给高涵了。”

好,这句话李安民最爱听,悬在心上的大石头铿然落定,当即喜眉笑眼地说:“那多谢你了,拜拜。”

“等、等下,那个,今天的事希望你不要对别人说,我那会儿……不知怎么的,觉得你的样子很可爱,脑子就不作主了,真的不是心存不轨才带你进树林。”

李安民失而复得正暗自庆幸,没留神他话里的内涵,随口答应了下来,顺便问清楚他们目前在哪里聚会,打手机联系上叶卫军,劳烦他帮忙去拿个包。

事情交待完后,李安民终于宽下心来,冲了杯热茶,窝沙发上看电视,屏幕亮起,这个台正巧在放爱情文艺片《都市欲望》,画面是男人把女人强压在树干上亲吻,女人抡拳反抗,激起了男人的征服欲,缠斗中,女人的衬衫被撕开,抗争得也不那么剧烈了,有点欲迎还拒的意味,接下来镜头转移到旁边的花丛上,粗喘低吟交相起伏,不难想象镜头外的男女在做什么。

李安民听得心突突直跳,连忙换台,这时才慢半拍地意会出凌阳话里的含义,原来他撕衣服不是要干架,而是想玩“摔跤游戏”??!

有了这层意识后,再回想凌阳把她推在墙上撕开衣服的场面,李安民顿觉一阵反胃,也怪她自己警惕性太差,本来只是想借着摊牌的机会把话讲清楚,没想到事态发展超乎预料。

霸王硬上弓应该不是凌阳的初衷,如果地下林园真像高涵说的那样是情侣的野战地,也许其中隐藏了什么能激发欲望的因素,难道是□?

李安民敲着头靠在沙发上,男女之间的事她还没体会过,果体画多了,看□也会带着学术研究的精神去品鉴,可能时代发展了,人们对性的认识也逐渐开放,不过她本人的思想观念还是很传统的,认定肉体关系只能在夫妻之间发生,她会喜欢什么样的男人?

李安民闭上眼睛,脑海中募然浮现出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球,粘稠的血液从开裂的眼角缓慢溢出,在腐烂的面孔上刷下两道弯曲的血泪,李安民感到胸前骤然紧缩,一股难以言喻的刺痛从心底升起,她撑住前额,想把这阵莫名涌出的情绪强压下去,却听到耳边传来急促的呼吸声,间或夹杂着女人性感的呻吟声。

声音忽高忽低,柔媚妖冶,听得李安民脸上阵阵发烫,内心也莫名地骚动起来,有股异样的热流在身体中肆虐,喘息声从压抑逐渐变得高昂,回荡在耳边,不断挑动着某根神经,让她

感到心慌意乱。

李安民在心里唾骂自己:变态呀,听女人的声音也会兴奋?李安民,你可别是个大玻璃。

在心猿意马的同时也暗自叫糟,敢情她把什么东西给引回家里来了?虽然能听到声音,但连个影子也瞧不见,这时辰阴盛阳衰,按说她该开眼了才是。

李安民抱着靠枕卧倒在沙发上,开始感到窒闷,热气在体内蒸腾,额上渗出细汗来,有点像发高烧时的症状——口干舌燥、四肢脱力,又似乎有些不同,发烧时体表温度高,怕冷不出汗,眼下倒感觉是内部热气朝外发散,脑袋也有点晕乎乎的不作主了。

叶卫军回来时,李安民神志不清地匍匐在茶几上哼哼唧唧,脸色红得可媲美煮熟的螃蟹。

“怎么了?你……”叶卫军把她从茶几上拉起来,话没说完就梗在喉咙里。

李安民歪着头傻愣愣地站着,外衫敞开,露出小鸡图案的吊带衫,虽然她的身材属于太平公主的类别,但是缩骨下那一片雪白的肌肤还是深具诱惑力,更要命的是,因为平胸,她在秋冬两季不喜欢穿内衣,某个焦点部位绷在单薄的布料上若隐若现。

叶卫军触电似的放开手,迅速脱下外套披在她肩上,李安民火烧火燎的,感到他身上传来凉气便顺势偎过去,软绵绵地呢喃:“你回来了。”说着抬起头,眼睛里雾气氤氲,像蒙了一层水光。

叶卫军沉默了会儿,揽住她的肩膀轻声说:“小妹,包拿回来了,你自己去检查一下东西有没有少。”

李安民的心跳陡然加速,双手揪住他胸前的毛衣,把头埋进去磨蹭,心里像被猫抓似的蠢蠢欲动,见到叶卫军之后这种骚动就更加明显起来,这样依偎在他怀里仍然觉得不满足,还需要更多的慰藉。

叶卫军托起她的下巴,伸手轻抚燥热的面颊,哑声问:“哪里不舒服?”

“热……”刚说出一个字,喉咙里就被热气熏得干疼,覆在脸上的掌心厚实冰凉,李安民忍不住将他的手移至脖颈处,舒服地轻喘了一声,垂下眼眸,看到叶卫军的手腕上的浅痕,应该是溃疡痊愈后留下的印记。

脑中有个声音幽幽响起:“舔舔就不疼了。”

李安民心中一动,有一股力量驱使着她低下头,伸出舌头轻舔腕部的伤痕,像动物顺毛一般,延着手腕向指尖寸寸挪移,舔了会儿,仰起下巴,歪头问道:“还疼吗?”

叶卫军抽回手,改而搂住她,双臂收紧,把她整个人纳入怀抱中,俯身吻住微张的嘴唇,略带试探地以舌尖轻刺牙关,小心翼翼地辗转轻吮。

李安民轻哼了声,只觉得团聚在胸腔里的热气顺着舌面缓缓转移到叶卫军的口中,身体里的燥热逐渐被抚平,却又兴起另一波麻痒的骚动。

叶卫军放开她的唇,顺着脸颊吻到耳后,张嘴含住小巧的耳垂轻啮,李安民忍不住颤抖起来,两手攀上他的肩头,喘息着轻喃:“我……难受……”

叶卫军附在她耳畔低语,李安民听不清楚,昏沉中只依稀看到有双幽暗的眼瞳深深地注视自己,窒闷感有如汹涌的波涛席卷上心头,身体仿佛坠入了漆黑的深潭,看不见、摸不着,甚至无法呼吸,只能在寒冷的水波中飘荡起伏。

募地眼前一亮,腿弯和背脊上似乎有了支撑点,她朝上望去,正好迎上叶卫军温柔的视线,这才发现自己正被他打横抱在怀里。

“真的不后悔吗?我可以等……”

李安民听得没头没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就在她发愣的当儿,叶卫军已然走进卧房,把她轻轻放躺在床上,自己翻到内侧,偏身压住她,一手撑起上半身,另一手按在柔软的部位来回抚触。

李安民终于意识到他在干什么,想要推拒,却发现身体不停使唤,想要阻止,张开嘴却发不出声音来。

叶卫军脱去上衣,上身肌肉紧缩着,有种蓄势待发的魄力,李安民开始感到害怕了,她刚才究竟说了什么或者做了什么让两人的关系突飞猛进,跳过恋爱、结婚直接发展到上床的地步?

她喜欢叶卫军是没错,但从没想过跟他谈恋爱呀!他们之间没有恋人该有的气氛,她对他动过心吗?印象中只有安心没有动情呀。

叶卫军可能察觉到她的迟疑,停下爱抚,轻轻抵住她的额头,“别怕,没事……没事的……”他轻吻她的额心,眼角,指尖温柔地拭去泪迹。

李安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哭,也许是他的怀抱太过温暖,让习惯于独自生活的她眷念不舍,可是他们能永远在一起吗?就算是亲兄妹也会有各自的家庭,更何况他们本就没有任何关系,只要一想到将来会跟他分离就难受得喘不过气来。

【感情升温】小怪难缠

“我知道,现在要你嫁给我是委屈了你,但是相信我,以后日子会慢慢好起来,我不会让你再吃苦。”

没有什么话比他的保证更让人安心,是什么感情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不想分开的心情,如果嫁给他就能白头偕老,她……愿意。

当这个念头闪过时,眼前的景物剧烈地摇晃起来,身体似是被一股强大的拉力吸进漩涡之中,叶卫军的面孔逐渐远离,暗红色的浪潮平地翻卷而起,掀起滔天巨浪铺天盖地冲击下来,瞬间将她吞没,血水中飘浮着无数残肢断骸,打着旋自她身旁掠过。

忽然,背后被轻轻托起,这股柔和的力道将她往上推送,直至浮出水面,李安民贪婪地呼吸,将腥湿的空气深深吸入肺里,睁眼四顾,周围是一望无际的血海。

不远处,一名披头散发的女子踏水漫步,她的相貌十分丑陋,长裙被血水浸得鲜红,怀中抱着个二三岁的孩童,那孩子的皮肤呈铅灰色,紧闭双眼,靠在女人胸前一动不动。

那女人走到近处,将怀中的孩童立着放入水中,当血水淹到脖子时,那孩子张开眼睛,眼眶内血肉模糊,他对着女人伸出双手,求救似的呼唤道:“妈妈……妈妈……”

那女人却无动于衷,径自直起身,转头看向李安民,缓缓地抬起手臂上下摆动,像是在招她过去,眼见那孩子即将沉没在水里,李安民来不及多想,步伐已经自发自动地迈开,刚走了两步就觉得脚下被什么东西绊住,她低头一看,水面下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许多婴儿的头颅,这些头颅仰面朝天地聚拢在她脚边,或哭或笑,做着各种各样的表情,从水下传来此起彼伏的呼唤声——“妈妈”、“妈妈”……

李安民捂住耳朵,可呼唤的声音却依旧连绵不绝地在脑中盘旋,水面下的头颅越来越多,从四面汇聚而来,层层堆叠在脚下,数不清的眼球翻转着注视着她,无数张嘴一张一合,像嗷嗷待哺的雏鸟,等着母亲的喂食。

李安民不自禁地弯下腰,想要将这些头颅从冰冷的血水中抱出来,手刚探入水中,涟漪就一圈圈地自指间荡开,起伏的水波朝同一个方向旋转,转瞬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那些头颅被卷入飞旋的浪涛中,李安民站在漩涡中心,螺旋形的飞浪不断吸收着血水,在身周形成一圈高耸入云的血墙。墙面上依次浮现出四张巨大的鬼面,张开血盆大口,贪婪地吞噬着婴儿头颅。

呼唤声变成了啼哭哀嚎,这宛如修罗地狱般的场景让身处血墙中的李安民胆战心惊,那些头颅在望着她,皱巴巴的脸孔扭曲着,眼神里充满惊惧和痛苦,他们全都哭嚎着喊妈妈,他们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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