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东问西,无微不至。李十娘感动的几乎落泪。
李十娘的事情,当然瞒不过魏良卿,没用几天,魏良卿就知道了,先是顾眉然后是李十娘,凡是魏良卿看中的女子,易土生都要从中作梗,气的魏良卿七窍生烟五内俱焚。直嚷嚷着要跟易土生做个了断,但又不是易土生的对手。
魏良卿寻思着不能跟易土生善罢甘休,于是就去找魏忠贤商量,刚到了魏忠贤的家里就发现了两个人一个是徐青君另一个大盐商沈富贵。
魏良卿从外面横冲直闯的冲进来大大咧咧的说:“老二,出事儿了,你管不管。”徐青君和沈富贵赶忙站起来给魏良卿施礼,魏良卿假装没看见,狂的都没边了。徐青君和沈富贵早就知道他是这副德行,根本也不往心里去。
魏忠贤拿着盖碗茶,轻轻的波动了两下,吹了两口气道:“稍安勿躁,稍安勿躁,你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坐。”
魏良卿气呼呼的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大声道:“你到底管不管,你说,管不管?”魏忠贤叹道:“咱们是一奶同胞的亲兄弟,你的事情我怎么能不管呢,况且,我和易土生之间已经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了,即使没有你,我也不会放过过他,沈员外,你说是不是啊。”
沈富贵愤怒地说:“易土生贪赃枉法,祸害良民罪在不赦,请督公主持正义为民除害。”徐青君也说:“易土生太不象话了,竟然不把督公放在眼里,实在可恶,这个人一定不能留了,要像个办法把他除掉。”
魏良卿忽然叹道:“想个办法?这可太难了,易土生为人机灵,深得皇帝的宠幸,而且和东林派的官员交情莫逆,想要除掉他太难了,除非抓住他谋反的证据才可以。”魏忠贤只顾着喝茶,没说话。
徐青君道:“不如咱们联络一批官员上书弹劾,就说易土生意图谋反拥兵自重,让皇帝免去他的锦衣卫指挥使的职务,然后就好对付了。”魏忠贤放下茶碗,站起来走到门口,冷笑道:“你们想的太简单了,易土生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先别说皇上对他何等的宠幸,就算他一身的武功,想要抓住他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你们要联名上书,皇上根本不会理财,相反,没准你们还会反坐,实在是不值得。”
魏良卿道:“难道咱们拿他们没办法,就任由他欺负不成。”魏忠贤沉吟了一下说:“稍安勿躁,稍安勿躁,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徐青君道:“督公的意思,什么时候才算是合适的时候?”
魏忠贤看了看沈富贵道:“听说沈员外和盐帮的人很熟,是吧?”沈富贵道:“不错,江北江南的盐帮兄弟多少都跟我有点交情,督公有什么想法吗?”魏忠贤道:“听说盐帮帮主燕铁刀号称中原刀道第一人?有这回事儿吗?”沈富贵笑道:“在下不懂武功,不过,倒是听说过这个传说,燕铁刀和我也有些交情,督公您有什么想法。”
魏忠贤道:“听说燕铁刀还没有成亲对吧?”沈富贵道:“年约四十,至今未婚。”魏忠贤道:“有了,我有主意了。”魏良卿急忙道:“老二,你有什么主意?”魏忠贤道:“早就听说,李十娘曾经有抛绣球招亲的意思,如今却暗地里嫁给了易土生,这根本就无法令人心服,你们找一些泼皮无赖在市井中宣扬宣扬,一定让李十娘按照约定的出来抛绣球招亲,到时候,咱们让燕铁刀和易土生来一场龙争虎斗,万一易土生不小心死在了燕铁刀的刀下,咱们也就轻松了,哈哈。”
沈富贵道:“督公真是高明,燕铁刀多年来的心愿就是娶妻生子,可是由于某些原因总是不能如愿以偿,为此他也总是耿耿于怀,这下正好随了他的心愿,我估计,易土生的武功再怎么高强,也不会比燕铁刀更高。”
魏良卿叹道:“万一易土生赢了又该怎么办?”魏忠贤气道:“你太沉不住气了,我这里有妙计三千条,每一条都可以要了易土生的性命,咱们一计不成又生一计,你着急做什么?”沈富贵道:“没错,易土生和督公作对绝对没有好下场,早晚要死于非命的。”
徐青君道:“李十娘许下的日期就要到了,咱们,马上就去见燕铁刀,邀请他一起来附会。”魏忠贤冷哼道:“别忘了找人把事情闹大。”
争天下 第一百三十一章江湖
汤忠、花胜、冯班、常龙、胡云这五个市井无赖加花花大少正在大街上寻访刺客,突然在茶馆里听到一条震撼人心的讯息,只听隔桌一个瓦刀脸的茶客对另一个中年茶客说道:“你听说了没有,秦淮河上的李十娘被安平郡王易土生被霸占了,这简直没王法了,想那李十娘何等的清丽高雅,没想到竟然落到了这样的下场。”
对面的中年茶客说:“兴许是李十娘自愿下嫁的,听说安平郡王军功盖世,风流潇洒,更加富贵无边,且是大明朝第一勇士,美人配英雄,嫁给他也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呀。”瓦刀脸说:“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李十娘本来打算抛绣球招亲的,怎么后来好端端的呢就嫁给了安平郡王呢,我估计是安平郡王仰仗自己手中的权势逼婚所致。”
汤忠在旁边一听,气得够呛,立即拎着一把凳子过来,大声喊道:“刚才是说安平郡王的坏话呀?”那个瓦刀脸本来很生气,可是抬起头来看到汤忠立即就傻了:“信国公……小的……小的什么也没说,小的什么也没说呀。”
“彭!”一声巨响,汤忠把瓦刀脸打翻在地,怒道:“告诉你,安平郡王是我师父,以后别在我面前说他的坏话赶快滚蛋。”喝茶的客人有认得他的,也有不认得他的,但是瓦刀脸叫了一声信国公大家都听到了,这三个字是南京城里是有名的泼皮无赖,谁敢招惹,喝茶的客人纷纷逃跑,一会儿茶楼就清净了下来。
正在这时候,门口又有人招呼:“是谁呀,是谁这么威风,在酒楼里胡闹,让大爷来看看!”汤忠一看竟然有人敢当横,拍了拍桌子,向门口走去,迎面进来一帮晃着膀子的打手,为首的一个,光着上身,露出一身虬结的肌肉,右臂上缠着一条明晃晃的铁链。五大三粗,长的却很清秀。
汤忠冷笑了一声:“我当是谁,原来是盐帮的‘殿军校尉’张达老哥,怎么,你敢触我的霉头?”
张达一看是汤忠,拱了拱手:“信国公请了,这地方是我们盐帮的买卖,听说有人在这里捣乱,在下特地过来看看,是谁在捣乱?”
汤忠喝了口茶,大大咧咧的说:“就是我们几个,你想怎么样?”张达冷笑道:“不想怎么样,只是想问问,信国公和各位小侯爷,为什么跑到我这里来撒野?”常龙站起来道:“张达,你不就是盐帮的一个小喽啰吗?这里没你说话的地方,让你们帮主燕铁刀过来。”花胜也站起来说:“对呀,你们帮主不是把他的首先分为什么左丞相、右丞相、殿军校尉、司隶校尉吗?你小子在盐帮四大金刚里拍在最后一个,轮到谁也轮不到你说话呀,赶快滚,滚出去。”
张达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四位爵爷,咱们平时都是井水不犯河水,今天这是怎么啦,怎么好端端的欺负到咱们盐帮的头上来了,咱们盐帮可不是好惹的。”汤忠挑着眼眉道:“以前咱们忌惮燕铁刀是刀道第一高手,如今咱们不怕了,告诉你,咱们几个已经败了大明朝第一勇士安平郡王为师,就算是燕铁刀也不能奈何咱们。”
张达身子震了一震,哦了一声:“我说呢,原来是找到了强硬的靠山呀,不就是安平郡王吗?听说他曾经败在东瀛高手德川秀忠的手上,我们帮主常说,德川秀忠的刀道只不过是中原刀道的一点皮毛而已,易土生连德川秀忠都打不赢,更何况是我家帮主了,我看四位爵爷是拜错了师父了。”
冯班第一个拍案而起,怒道:“你敢侮辱家师,实在罪该万死,小爷今天要教训你,说这话身子已经腾空而起,双掌一前一后的向着张达拍了过来。张达眼神放光,身子迅速后退,厉声道:”小爵爷是否太自不量力了!”缠在手臂上的铁链忽然想一条银蛇般盘曲着冲了出去,卷向冯班的右臂。冯班的武功果然不怎么样,居然被铁链一下子卷中了,啪的一声向旁边甩了过去,五人之中,汤忠和花胜家学渊源,武功不弱,立即分成左右,挥拳进击,就在张达对冯班造成伤害之前,袭击他的两肋,张达没料到两人身法居然不弱,只得将铁链放开冯班,快速的倒退两步,让过了汤忠和花胜的拳路。冷笑着站在一旁。冯班噗通一声滚落到地上。
汤忠见冯班吃了亏,勃然大怒:“你好大的胆子,连小爵爷也敢打,你们盐帮是不是没了王法了,信不信我让南京府把你们盐帮给灭了。”
张达冷笑道:“别说是南京府就算是锦衣卫指挥使拿我们盐帮也没什么办法!”汤忠道:“刚才不算,你敢不敢跟小爷单对单的打一场。”张达道:“久闻信国公的家传武学非常高深,一直没有机会领教,心里痒痒得很,可是今天在下有些事情,只能是赔了,如果信国公有兴趣咱们改日再战。”
汤忠刚才目睹了张达的伸手自问不一定就能赢,冷哼了一声没有说话。张达扭头走到门口,忽然又转过头来说:“对了,信国公,请回去转告安平郡王,就说李十娘不是他一个人的,既然说了要抛绣球选汉子,那么大家都有机会,如果李十娘食言而肥,那么就别怪我们盐帮动手抢人了。”
汤忠和另外四人对视了一眼,都觉得事情有些严重了。
易土生听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是第三天的晌午了,汤忠绘声绘色的对易土生说:“师父,外面都已经传遍了,说李十娘是被逼嫁给你当小妾的,南京城里的百姓全都不服,一定要李十娘出来抛绣球招亲,不然的话,就到安平郡王府来抢人,而且还有人扬言要去告御状呢?”
易土生骂道:“扯淡!为了这点事情也至于告御状,我看这都是魏良卿和魏忠贤搞出来的鬼把戏,盐帮是个什么玩意,他们怎么也参与进来了?”
常龙抢着说道:“师父,盐帮不是个玩意,盐帮是个帮会,是个很大的帮会!”易土生骂道:“废话,我当然知道盐帮是个帮会,它是个什么样的帮会?”
常龙嘿嘿的陪着笑脸说:“说起来话长,盐帮分为江南和江北两部分,分别有十个堂口,加起来一共有二十个堂口,帮内的弟子加起来超过二十万,全都是码头上给盐商扛麻包的苦力组成的。一开始的时候只是为了对抗不法商人的盘剥,可是发展到后来,势力越来越大,就开始盘剥正经商人了,最近这几年由于燕铁刀崛起江湖,盐帮更加兵强马壮,隐约以天下第一大帮自居,对朝廷也是阳奉阴违,有不臣之心呀!”
易土生没好气的说:“燕铁刀又是个什么玩意?”常龙又说:“师父,燕铁刀不是个玩意,燕铁刀是个用刀的高手,号称古往今来刀道第一人!”
争天下 第一百三十二章再会佳人
“古往今来刀道第一人?”易土生心想,难道他的刀法还能比德川秀忠更强?估计不太可能。
汤忠见易土生沉思,立即陪着笑脸说:“师父,燕铁刀手下还有左丞相和右丞相司隶校尉和殿军校尉也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师父要是想知道燕铁刀的势力可以先从他的四名手下身上一弹端倪。”
易土生道:“这倒也是个办法,他的手下在那里呢?”汤忠道:“盐帮掌握着秦淮河上最大的一艘画舫,取名叫做‘龙游阁’,这船每天都停在秦淮河中,如果师父相见他们,到画舫中就能看到。”
易土生寻思着闲来无事,到画舫上去坐一坐也无妨,来了江南这么久,还没有领略过独步江南的画舫文化呢。
汤忠和花胜等人可谓是此道中的高手,南京城里的风月场合他们全都轻车熟路。今日领着易土生去,更加是卯足了力气,想要表现一把,好让易土生对他们刮目相看。
五人在日暮西斜的十分来到了秦淮河畔,此刻正是华灯初上,歌声和香气以及温柔的月光笼罩了整条河流。
令易土生没有想到的是,刚刚来到河边,就听到有人跟他打招呼,声音娇娇柔柔的,而且带着外地口音:
“嗨,这不是安平郡王嘛,这么巧,在这里相遇!”
易土生赶忙回头,惊讶的说:“回回公主,怎么是你!”回回公主依兰从易土生身后走过来,身姿轻盈好看,穿着一身火红的衣裙,乌黑善良的秀发上插着一朵红白相间的簪花。配合着他的冰肌玉骨,以及蓝色的瞳孔,雪白的皮肤,甜美的笑容,出奇的显得热情而大方。
伊兰一对动人的美目射出凌厉的神色,语气出奇的兴奋:“伟大的英雄,你怎么会来到这里,难道我们是受了天神的感召,来此会面的吗?”
易土生心想:我是受了燕铁刀的感召才来的,大约和天神没什么关系,想虽然这样想,但他还是柔声细气的说:“也许是吧,美丽的公主!”
伊兰轻轻一笑,露出雪白整齐的贝齿,眼中射出迷醉的神色,指着河中心,柔声道:“我想到那艘画舫上面去!”
易土生道:“为什么?”
伊兰轻笑道:“那艘画舫的主人邀请了我,我是他的客人!”
易土生还没说话,汤忠就指着河中间最大的画舫说:“师父,那就是盐帮的画舫‘龙游阁’,咱们正好一起上去。”
易土生道:“怎么上去,难道飞上去!”常龙搔了搔头笑道:“不用,待会儿会有人来接送,师父你看,那不是有一艘小船过来了吗,一定是来接咱们的。”易土生苦笑道:“应该是来接伊兰公主的,咱们并不在受邀之列。”
小船缓缓的靠岸,船上站着一个中年的儒生,远远地冲着伊兰拱手:“公主殿下,我家主人恭候多时了。”伊兰轻轻的走到易土生的身边,拉起易土生的手,甜蜜的说:“这是我的朋友,可否邀请他一起上船。”
中年儒生毫不犹豫地说:“既然是公主的朋友也就是我主人的朋友,一起请吧。”易土生指着汤忠等人道:“他们也是我的朋友!”
中年儒生笑道:“原来是五位小爵爷,一起请吧。”汤忠指着中年儒生道:“师父,这位是盐帮的接引使者——白邦芒。”
“白邦芒!”易土生差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