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名家的奇谈怪论“鸡三足”、“离坚白”、“白马非马”都可以做为命题拿来论战,只要你说得有理,别人说不服你,你就胜了。
这对于秦异人来说,这是送给他的机会。要知道,秦异人比战国时的古人多了两千多的文明熏陶,这是他最大的优势所在,他随随便便找点论题出来,都足以惊掉一地下巴。
对于秦异人来说,不需要他成为名动天下的名士,只需要成为名士,他说话就有份量了,就是秦昭王也得好好思量。
若是秦异人更进一步,成为名动天下的名士,成一时之重的话,那么,谁都要侧目,就是诸侯也要礼敬三分,不敢有丝毫失礼。
抡材大典比起养士自重,最大的优势就在于省时省金。
抡材大典举行时,只要一战成名,就够了,这不需要太多的时间。时间不多,注定秦异人不能养士自重,唯有走抡材大典这条捷径了。
此时此刻,对于秦异人来说,他很幸运,幸运得如同被天上掉的馅饼砸中,还是砸进嘴里的那种,幸运中的幸运。
好不容易,秦异人这才克制住喜悦之情,笑得鼻子眼睛做了一家人,比起推倒赵姬一点也不逊色。
“以公子的才学,一定会在抡材大典上大放异彩!”马盖欢喜得嘴都合不拢了。
秦异人带领他们走出困境,吃得饱穿得暖,日子越过越好,孟昭和范通大是赞成这句,狠狠点头。
“公子一定要名动天下!”鲁句践对秦异人的信心也不差。
孟昭、马盖和范通、赵姬你一言,我一语,把秦异人夸成了花儿,仿佛他已经是名动天下的名士似的。
“等等!”秦异人冷静下来,摇手阻止他们夸赞,道:“百年战国,论战成风,抡材大典举行次数不知几多,就未有一人如信陵君这般举办的,他会捞到美名。”
战国时代论战成风,多为有名望的读书人,或者诸侯们举办,比如著名的稷下学宫由齐国出钱出力举办。如信陵君这般,私人举办的事儿还是头一遭,不管这次抡材大典成功与否,信陵君都是美名天下传了。
“信陵君真是会捞名望。”赵姬裂裂嘴巴,很是不屑。
“是呀。”孟昭、马盖、范通和鲁句践齐声附和。
他们对信陵君的为人很清楚,沽名钓誉罢了。
“你们说,若我来举办这抡材大典,我是不是该得到两份名声呢?”秦异人沉吟着问道。
“你举办?”孟昭他们惊掉一地下巴。
信陵君要捞名声,他会把这种好事交给秦异人举办吗?
肯定不会!
就算秦异人有这心思,也是没这机会。
“你们先莫想别的,你们就说我若能举办的话,我会得到什么?”秦异人很是振奋的晃着拳头:“我会美名天下传,是吧?凭此一件事,我就会名动天下,会为天下侧目。对,一定是这样。”
“公子,你都看得如此明白,还问我们做甚?”孟昭有些不解。
“此事太过重大,我得想明白。”秦异人沉吟着道:“若我再在抡材大典上一鸣惊人,那么,我的美名就更加了得,会成为一时之重,就是诸侯也得礼敬三分了。”
一咬牙,眼中精光暴射,道:“既然如此的话,我就一定要把这事从信陵君手上抢过来,得由我来举办。”
孟昭抬头望望天,疑惑的道:“天色还早着呢。”
他的言外之意就是秦异人在做白日梦,这话立时得到赵姬、马盖、鲁句践他们的赞同。
他们虽然对秦异人佩服无已,却不相信他能从信陵君手里夺过来。
“公子,信陵君是什么人呀?他是天下有数的公子,势力极大,公子你怎生能抢过来?”孟昭很不愿意,却不得不提醒秦异人一句:“信陵君是头猛虎,你若要从他手里抢过来,无异于虎口夺食。”
“没错!”赵姬他们异口同声的赞同。
以信陵君的势力,可抗王侯。魏王把他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却是拿他没奈何,只能暗中刁难他,不敢杀他,那是因为顾忌他的“美名”。
信陵君发起抡材大典,莫要说秦异人,就是赵王也莫想夺走。秦异人要想抢过来,其难度太大,不比登天容易。
“信陵君是头猛虎,本公子这次就做一回打虎英雄,把信陵君这头猛虎打翻在地,夺了他口中食!”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秦异人竟然信心十足,眼中爆射出炽烈的光芒,很是惊人。
“公子,你要如何做?”以孟昭他们对秦异人的了解,每当秦异人如此表现的时候,说明他已经智珠在握了,他们大是好奇。
那是信陵君啊,是信陵君,名满天下的信陵君,要势力有势力,有头脑有头脑,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了的。秦异人有信心把这事从信陵君手里夺了,要不是孟昭他们信任秦异人,一定会以为他疯了。
“这事儿嘛,以后你们就会知晓。你们先派人出去,四处帮我打探消息,哪怕一丝一毫都不要错失。”秦异人卖起关子。
孟昭他们知道,秦异人既然如此说了,那就是不会告诉他们,只能忍着好奇去办事。
“我去给爹说,要爹派人帮你。”赵姬在秦异人脸上吻了一下,轻快的飘走了。
没多久,赵雄赶来,先是一通惊讶,最后就是拍着胸脯保证,若是秦异人真能举办抡材大典的话,赵氏哪怕散财破家也要支持他。
一连半月,秦异人忙着收集消息,得到的消息让人振奋。
最让人振奋的是,荀子和公孙龙子已经正式答应,愿来邯郸担任评判。
“信陵君,你想捞美名,本公子不会让你得逞的。”秦异人得到这消息后,异常振奋。
荀子和公孙龙子是当时学术界的两面旗帜,他们前来担任评判,若是能成功举办的话,秦异人得到的美名就更多。
第五十五章 试探
信陵君府上,信陵君正与毛公、薛公、侯赢、朱亥痛饮。
此时的信陵君满脸喜色,极是痛快,一爵接一爵,酒到爵干,一口气喝了不知几多,笑得眼睛眯到一起了。
“呵呵!”信陵君端起酒爵,冲毛公和薛公道:“二位妙计,无忌这里谢过,先干为敬!”一仰脖子,喝干了,欢喜难禁,还亮了亮青铜酒爵。
“哪里,哪里。”毛公、薛公大笑着举爵而饮。
“二位这妙计当真好用。”侯赢脸上满是喜色,笑得跟开心果似的:“数日之间,就有千多金入账,还有应许的数千金即将入账。信陵君,这次抡材大典是个良机,我们得趁此机会多弄些金。”
他掌管钱粮,就还未有如眼前这般欢喜的。他一直在忧虑,钱粮不够,眼下却是大有进项,不必再担忧了。
“那是,那是。”信陵君已经尝到甜头了,大是赞成这主意。
自从来到邯郸后,他的名望见涨,就是金见少,让他一直处于困境中,难以为继,为此他伤透了脑筋。就是侯赢不提,他也要趁此机会好好捞上一笔。
“禀信陵君,秦国异人公子求见。”就在这时,一个门客快步进来禀报。
“秦异人?他来做什么?”信陵君一听到这个名字,满脸的喜色荡然无存,一张脸拉得比马脸还要长了。
他与秦异人只是见过一面,却是倒了血霉,被秦异人栽赃陷害、当众诬蔑,导致名望大跌,如果可以的话,他宁愿一辈子不见秦异人的面。
偏偏这秦异人还要来见他,难道损他损得不够狠?
“不见。”信陵君一挥手,立时有了决断。
“没必要见他。”毛公、薛公、侯赢三人齐声附和。
“信陵君,秦异人虽然让人讨厌,见见他也费不了几多时日。”谁也没有想到的是,竟然是朱亥为秦异人说好话。
“哦。”这太让人意外了,信陵君、毛公、薛公和侯赢的目光齐刷刷集中在朱亥身上,诧异之极:“你为何为他说话?”
朱亥举起酒爵,一口喝干,吐口酒气,极是舒畅:“说句实话,我朱亥对他挺佩服的。我朱亥的巨锤,放眼天下,谁敢用头颅来扛?就他秦异人一个,这胆量实在是了得,了得!”
他说的是上次巧取豪夺之事,秦异人以脑门来硬撼他的巨锤之事,虽然秦异人在赌,不过,这份胆气着实让人心折。朱亥是个直性子,想到就说了。
“还是不见。”信陵君却不为所动。
“信陵君,秦异人说……”门客脖子一缩,到嘴边的话立时缩了回去。
“他说什么?”信陵君眼睛一翻,精光暴射,秦异人一张乌鸦嘴,肯定没好话。
“他说,他说,若是信陵君不想见他的话,一定会后悔终生。”门客被信陵君一逼,迟疑着把话说完。
“我后悔终生?哈哈!”信陵君笑得可开心了,见了秦异人,听他乌鸦嘴胡说,那才是让人后悔终生。
“信陵君,秦异人已经料到你不愿见他,此人能有如此先见之明,大是非凡。此来必有要事,还是见上一见。”毛公提醒一句。
“是呀。”薛公附和道:“此人才智不凡,必有要事。”
“好吧。”听了门客的禀报,信陵君已经改主意了,倒要看看秦异人耍什么花招,再有毛公和薛公的劝告,他立时同意了。
门客领命,出去领秦异人。
“他来有何事呢?”信陵君颇是好奇,不住转念头,却是不明白秦异人此来有何用意。
正想间,只见秦异人昂首阔步,大步而来,远远就冲信陵君嚷开了,亲切得紧,如同见到老友似的:“魏无忌啊,总算是见到你了。”
直呼信陵君的名字,这太不敬了,信陵君的鼻子差点气歪了,却又无可如何。
放眼天下间,直呼信陵君名姓的,也只有秦异人一人了。就是赵孝成王见了他,也是恭恭敬敬的叫他信陵君,而不是直呼其名。
然而,还有让信陵君更加不爽的,只听秦异人自来熟似的道:“来得早,不如赶得巧,本公子来得真是巧,信陵君的酒宴本公子赶上了,今儿一定要痛饮一番。”
这是我的府上,不是你的府上,轮不着你作主?信陵君很没好气,淡淡的道:“你来有何事?”语气冰冷,并没有打算请秦异人就坐的意思。
“你这人真不懂礼仪。”秦异人却没有离开的意思,而是把毛公和薛公打量一阵,朝薛公一指,笑道:“这是薛公。”再朝毛公一指,笑道:“这定是毛公了。”
毛公薛公是隐士,极少有人识得,秦异人竟然一眼就把二人认出来了,毛公、薛公大是惊讶,齐声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这问题就是信陵君也是好奇,眨着明亮的眼睛瞅着秦异人。
“这有何难?”秦异人朝薛公一指,笑道:“薛公鼻子与众不同,带着酒气,这是酒国圣手之征啊,了得,了得!”
“哈哈!”薛公好酒,秦异人以此为说,一句“酒国圣手”让他开心万分,笑着问道:“那毛公呢?”
“毛公手指修长,灵动,这是赌林国手。”秦异人打量一眼毛公的双手。
毛公把双手举起来,仔细瞅一阵,再与别人的手比比,着实有些不同,他的手指修长,动起来非常灵活,大是佩服:“公子好眼光呀!请入座!请入座!”
秦异人冲信陵君得意的一挑下巴,大马金刀的坐下来。
事已至此,信陵君只得命人为秦异人设一宴,心里却暗自腹诽秦异人脸皮真够厚的。
“异人公子,你今儿前来有何要事?”信陵君单刀直入,叩问来意。
秦异人翻翻眼睛,数落一句:“信陵君,我正要与毛公论论赌技,要与薛公论论酒经,你这不是扫兴吗?”
“你会赌?”
“酒经是什么?”
毛公和薛公对秦异人大感兴趣,停箸不食,眨着眼睛,盯着秦异人。
说到赌,现代有句顺口溜“十亿人民九亿赌,还有一亿在跳舞”,秦异人在另一时空对此颇有爱好,很少输钱,即使没有高超的赌技,至少也有心得吧?
说到酒经,那就更不用提了,两千多年的酒文化,秦异人知道不少啊。
秦异人信心十足,掉起三寸不烂之舌与毛公和薛公交流起赌技、酒经。这都是后世的经验之谈,二人哪里听过,兴趣很浓,磨着秦异人狂侃一通。
信陵君看着三人跟老友似的交谈,大是不爽,毛公薛公是我的门客,怎么与秦异人如此亲热呢?
他还不得不把这份不爽埋在心里,不敢有丝毫表露,不然的话,就是轻慢侮士了。
三人这一通狂侃费时很多,直到过了饷午,秦异人这才说到正事:“魏无忌,本公子此来没有别的事儿,就是要与你打个商量,把抡材大典交给本公子来举办。”
“哈哈!”信陵君仰天狂笑,得意非凡,仿佛听到天下间最好听的笑话似的,指点着秦异人,笑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侯赢、朱亥,还有毛公和薛公也是大笑不已。
“秦异人啊秦异人,你是不是犯了失心疯?如此美事,本公子岂有往外推的理?”信陵君断然拒绝。
“那我们一起办呢?”秦异人再问一句。
“休想!”回答秦异人的是信陵君硬梆梆的两个字。
这是捞取美名的良机,信陵君岂能把机会分给他人?更别说,还是让他不爽的虎狼秦人。
“魏无忌,你莫要得意,本公子要告知你的是,这事本公子还要定了!”秦异人猛的站起来,甩甩袖子,大步而去。
“除非日头从西边升起!”信陵君笑不可抑,得意的一扬下巴。
“如你所愿!”秦异人针锋相对。
第五十六章 阴谋进行时
秦异人安步当车,大步出了信陵君府第,给孟昭迎个正着。孟昭瞪大眼睛,把秦异人一通打量,长吁一口气,连连道:“还好还好。”
“什么还好?”秦异人有些不明白了。
“公子,你被拒绝了吧?这很正常,公子不必往心里去。瞧公子这副模样,也不象往心里去的样儿,是以还好还好。”孟昭直性子,把心里话全说出来了。
要想从信陵君手里抢走抡材大典的主办权,谈何容易。秦异人被拒绝,实属正常。若是没有被拒绝,反倒是不正常了。
“你是担心本公子禁受不了这失望,是吧?你放心,本公子此番不仅不失望,反而大有收获。”秦异人裂嘴一笑,大是欢喜。
“收获?公子,你被拒绝了,还有收获?”孟昭大是糊涂。
“然也!”秦异人重重点头,诡秘一笑。
“公子,有何收获?”孟昭的好奇心被勾起来了。
秦异人却没有回答他,望着信陵君的府第,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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