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你还是用剑劈了信陵君的好。”憋了半天,孟昭总算回过神来了。
“是呀。”黑伯他们齐声附和,大是赞成这话。
真要如此的话,真的不如拿剑把信陵君劈了。
他们却是没有发现,秦异人眼里掠过一抹森冷的光芒。
……
信陵君在厅堂里等着,正襟而坐,不敢有丝毫失礼。
“信陵君,公子有言……”孟昭快步进来,欲言又止。
“快说,异人公子可是要见我?”依信陵君想来,他身份尊贵,很少有拜访他人的事儿发生,他此番纡尊降贵前来拜访秦异人,秦异人一定会引以为荣,会很快见他。
“公子说,公子说……”孟昭羞于启齿,一咬牙,狠狠心,道:“公子说,他与赵姬正在欢好……”
“什么?”朱亥双眼一翻,如同两盏明灯,一声咆哮如同远古凶兽在嘶吼。
“朱亥。”信陵君都快气炸了肺,还不得不忍着怒气,阻止就要爆发的朱亥,赔着笑脸,道:“无忌来得不巧,打搅异人公子美事,死罪!死罪!”
堂堂信陵君竟然如此低声下气,孟昭要不是亲身经历,打死他也不信。震惊过甚,差点把舌头咬断了,道:“……公子尽兴之后,一定前来见信陵君。信陵君,你莫要心急,要耐心等待,耐心等待。”
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转身跑走了,瞧他那模样儿,跟做贼的遇到公差似的。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信陵君这辈子遇到的羞辱事儿就没有今日多,他差点暴走,还不得不强忍着怒气,陪着笑脸,冲孟昭的背影道:“无忌一定等待!”
第六十九章 刹羽而归
“你要做什么?”孟昭他们一离去,赵姬就发现秦异人眼里闪着另类光芒,陷在自己身上,眼珠子再也拔不出来了。
“嘿嘿!”秦异人邪邪一笑,眼里冒着狼光:“本公子说话算话,说了要欢好,当然要力行之。”
“死开。”赵姬俏脸飞霞,直朝后躲。无奈,哪里躲得了,被秦异人拥在怀里。
“你想想啊,信陵君在那里等着,我们在这里做这事,那是何等的让人心动,本公子一定会大展雄风,要你欲仙欲死。”秦异人一脸的贱笑,鼻子眼睛做了一家人。
这话不正经,却也很有理。堂堂信陵君在厅堂等着,秦异人却与赵姬大玩敦伦之道,还有比这更羞辱人的么?
“你……坏死了。”赵姬想要挣脱,却给秦异人抱起来,走到墙角,压在墙上,惊呼道:“去榻上。”
“这不就是榻吗?”秦异人得意的道,扯下赵姬的裙带,挺着长枪就上了。
屋里响起让人迷醉的呻吟声。
孟昭从厅堂一出来,就被马盖、范通和鲁句践围住了,齐声问道:“如何?信陵君有没有气死?”
以信陵君的身份,要他等着都是怠慢,秦异人不是要他等着而是明火执仗的告诉他要与女人那个那个,这是羞辱,赤裸裸的羞辱。
还有比这更羞辱人的吗?
肯定不会有了。
信陵君要是不生气,他就不是人了。
“度量不小,他竟然没有暴怒。”孟昭捂着嘴偷笑。
“呵呵!”马盖、范通和鲁句践发出一阵畅笑声。
“走,去给公子说。”孟昭大是欢喜,回想起信陵君那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样儿,屁眼儿都是欢喜的。
美名天下传的“贤公子”有什么了不起?还不是被公子气得快疯了。
马盖他们没有异议,一行人朝秦异人的往处赶去。刚到住处外面,就听屋里发出一阵让人迷醉的呻吟声。
“这是什么?”鲁句践不过几岁的小屁孩儿,虽然练武极有天赋,却是不明人伦大道,很是迷糊。
“你小小童子,莫问。”孟昭一翻白眼,此等事儿只能意会,不可言传。
“童子又怎么了?你们就欺负我。容我长大了,我一定欺负回来。我去给公子说。”鲁句践毕竟是个小屁骇儿,仍是没有明白过来,一迈步,就要去敲门。
“你作死呀!”孟昭压低声音,一把拉着鲁句践,快步而去。
鲁句践不服气,使命挣扎,却是没用,硬是被拖开了。
孟昭、马盖和范通三人对视一眼,都看见对方眼中的意思:公子真是的,大白天宣淫。
他们原本以为秦异人只是随便说说,找个籍口搪塞信陵君的,没想到竟然是真的,他们在心里为信陵君哀叹。
且说信陵君在厅堂里等着。以他的身份地位,被人怠慢的可能性为零,偏偏今儿就赶上了,被秦异人怠慢了不说,还堂而皇之的羞辱,他很不爽,很想立时离开这要命的鬼地方,然而,为了抡材大典,他又不得不忍着。
“信陵君,如此侮辱人的事儿,你也能忍?”朱亥心直嘴快,想到就说,大声为信陵君鸣不平:“秦异人在女人的胸脯上快活,你在这里干等着,还有比这更羞辱人的事儿吗?”
“朱亥,你休要胡说。”信陵君忍着不爽,解释道:“这不过是秦异人的籍口罢了。哪有大白天宣淫的理?就算要白日宣淫,也不能宣之于口吧?”
“也有理。”朱亥歪着脖子想了想,也认同这说法。
就这般,信陵君等着,一等就是一个时辰,不见秦异人前来见他。他真想甩袖而去,又不得不耐心等着。
好不容,秦异人终于来了,一见秦异人的面,信陵君的鼻子就从赵国都城邯郸歪到魏国都城大梁去了。
只见秦异人头发凌乱,衣衫不整,脸上红潮未褪,走路虚浮,明明就是白日宣淫的明证。瞧他那疲惫样儿,也不知道折腾了多长时间。
“你……”信陵君即使再能忍,也是怒气发作,指着秦异人就要喝斥。
他原本以为秦异人不过是找个籍口羞辱他,却是没有想到,秦异人真的是在白日宣淫,还有比这更能让他难受的吗?他真恨不得跳上前去,给秦异人几个耳光。
不,最好是一剑把秦异人劈了。
“这不是信陵君吗?你什么时间来的?怎么没人禀报本公子?”秦异人仿佛见到老友似的,亲切得紧。
“才来,才来。”信陵君差点被气疯了,强忍着怒气,赔着笑脸。
“才来啊,怪不得没人禀报本公子了。”秦异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儿。
还要怎么禀报你?要吼得整个邯郸都知道么?信陵君很想吐秦异人一脸。
“信陵君,你难得来一次,今儿我们两兄弟要好好亲近亲近。”秦异人上前一步,执着信陵君的手,不住在信陵君的手背上拍着。
信陵君只觉秦异人的手湿漉漉的,心里一突,抽出手来一瞧,只见手背上多了些亮晶晶的液体,一阵恶心,这究竟是汗水,还是……
“不敢,不敢。”信陵君打死也不想与秦异人亲近。
“信陵君,你真是客气,带甚礼呢?我们两兄弟谁跟谁呀,以后空手来就是了。”秦异人吼一嗓子:“来啊,把礼物收了。”
谁跟你是兄弟?我跟你一脸!
孟昭板着一张脸,带着几个佣仆进来,把礼盒抬走。一离开厅堂,再也忍不住了,捧着肚子狂笑。
秦异人问都不问信陵君的来意,先把礼物收了再说,还有如此无理之事吗?
望着佣仆的背影,信陵君一颗心直往下沉,暗想礼物不是随便收的,你总得问明我的来意再决定收不收礼物,哪有你这般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礼物收了再说的事儿。
如此怪异事儿,信陵君这辈子头一遭遇到。
“信陵君,你难得来一次,我们两兄弟要一醉方休,来呀,摆宴。”秦异人笑得更加亲切了。
信陵君才不想与秦异人饮宴呢,那是要老命的事儿。他很清楚,秦异人这不过是在东拉西扯,要他说明来意,只得一咬牙,直奔主题:“异人公子,无忌此番前来,是想与你商议商议,这抡材大典能不能还给我?你也知道,抡材大典是我发起,本公子愿为天下读书人尽份心力。”
“好啊!”秦异人非常爽快的答应。
“真……”信陵君反而不敢相信了。
谁都看得出,抡材大典必然成功了,谁举办谁就享有美名。依信陵君想来,他此番成功的可能性很小很小,他之所以赶来,是因为不死心,要弄个明白。
却是没有想到,秦异人是如此的爽快。
“金!”秦异人右手朝信陵君一伸,只说了一个字。
“几多?”能用金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信陵君心中暗喜。
秦异人右手食指竖起。
“万金?”信陵君就象落水的人抓住稻草似的,大是欢喜。
一万金就拿回来,绝对值。虽然这希望不太大,信陵君依然欢喜。
秦异人的食指摇摇,用打量白痴的眼光看着信陵君。
“十万?”信陵君倒抽一口凉气。
要是万金的话,信陵君眼下处境困难,他咬咬牙,狠狠心,也能凑出来。这绝对划算,就是散财破家,他也要凑出来。
十万金的话,他就是把他卖了也莫想拿出这么多的金。
秦异人没有说话,食指摇摇,更加不屑了。
“你不会说是百……百万金?”信陵君眼睛瞪得滚圆,一脸被鬼打了的样儿。
百万金,就是七大战国也不是说拿出就拿出的,秦异人太敢要了,真敢要。
“没错!”秦异人重重点头。
“异人公子,你过份了,过份了。”信陵君脸上变色,秦异人这是在耍他:“我给你之时,我只给了三千金呀。我出万金买回来,我仁至义尽了。”
“你以为我跟你一样傻?”秦异人冷笑一声,道:“你那抡材大典不过你是自吹自擂罢了,你不过是邀请一批士子为你吹法螺,提升你的名望,本公子没说错吧?”
信陵君的初衷就是这个,被秦异人一口道破,脸上一红,忙否认:“哪有的事儿,哪有的事儿。”
“魏人就这点儿胆色,做了不敢认。”秦异人讥嘲一句,接着数落:“我这抡材大典,七大战国都参与了,天下关注,比起你那狗屁不通的玩意儿,好了千百倍,你要拿回去,本公子看在你是发起人的份上,给你机会。你竟然不识好歹,哼!”
一百万金,这也叫机会的话,什么叫不是机会?
这是让人绝望的机会!
信陵君满腹委屈,被秦异人一通连枪夹棒的话轰得哑口无言。
同样是抡材大典,在信陵君手里时不过是一小范围的论战罢了,到了秦异人手里却是天下关注,连七大战国都参与了,两者的差距不可以道里计。
“异人公子,那能不能让我参与呢?我愿出份力。”信陵君深知一个理,到了秦异人手里的东西再也没有吐出来的份,只得退而求其次。
能参与此事的话,以他发起人的身份,他也有很大的好处。更别说,他还数千门客帮他吹嘘,到时,他的风头盖过秦异人也有可能。
如此做的好处就是不仅不出金,还有美名,两全其美。
“可以。”秦异人仍是爽快的回答。
“谢异人公子。”信陵君大喜,仿佛被天上掉下的馅饼砸进嘴里:“无忌该做些什么?”
第七十章 拜访乐毅
“两个条件:一是把朱亥给我。”秦异人朝朱亥一指。
“我?”自从秦异人进来就没有说话的朱亥,大是讶异。自从秦异人说出他的秘密后,他就相信信陵君有心要卖他,目光直视信陵君。
只见秦异人眼中一片火热,犹豫了一阵,这才道:“不可能。”
若是不动心的话,信陵君用得着犹豫吗?他会断然否认。
这是第二次动心了,朱亥一颗心直往下沉。
若是以朱亥换取这次机会,绝对划算。既不出金,还能有不下于,甚至可能超过秦异人的美名,信陵君能不心动吗?
只是,他权衡利害之后,认为不能这么做。这事要是传出去,他“得士”的美名就毁了。
“第二个条件就是你要听从本公子的使唤。本公子要你东,你不能西;要你撵狗,你不能抓鸡。”秦异人嘴角上翘,直视着信陵君。
这是要把信陵君当佣仆,当走狗,这是莫大的侮辱,信陵君呼吸粗重,胸口急剧起伏,眼中如欲喷出火来,死盯着秦异人,恨不得把秦异人撕着吃了。
“本公子就是在侮辱你,在羞辱你,你能把本公子怎生样?你咬我呀。”秦异人得意的一扬下巴儿,充满挑衅。
“呵呵!”信陵君的脸色数度变化,最终却是脸上泛起笑容,冲秦异人告辞道:“多有打扰,无忌告辞了。”带着朱亥离去。
望着信陵的背影,秦异人眼里掠过一抹杀机。
“公子,你又耍了信陵君,真是了得。”
“谁个不知,哪个不晓,信陵君是有名的贤公子,每次遇到公子都要吃大亏呢。”
信陵君一走,孟昭、马盖、范通他们就冲了过来,个个喜滋滋的,红光满面,七嘴八舌的赞扬秦异人。
然而,让他们想不到的是,秦异人对此毫无喜悦,冲孟昭道:“孟昭,你从今儿起,我要知道信陵君的所作所为,哪怕他晚上爬女人胸脯的次数我也要知晓。”
“这……”孟昭大是惊讶,很是想不明白:“这是为何?”
好端端的,怎生突然关注起信陵君了?
“你以为本公子今儿既是这样,又是那样,费了这么大的功夫,就为了羞辱信陵君?”秦异人眼中精光暴射,道:“本公子是在试探他,试探他的城府究竟有多深。若是换个人,今儿遇到这些事儿,早就暴跳如雷,要与本公子打生打死了,他偏偏能忍住,此人城府海样深,不可轻视。”
秦异人今日加诸于信陵君的羞辱比哪一次都要多,若是换个人,早就失控了,而信陵君却能忍住,这太惊人了。
“能忍人所不能忍,方才成人所不能成!”秦异人的眉头拧紧了,道:“信陵君城府如此之深,必将成为大秦的心腹大患。”
“公子,那我们去行刺。”孟昭对秦异人的话不敢有丝毫怀疑,立时出主意。
“行刺?亏你想得出来。”秦异人摇头道:“有朱亥在,谁能行刺信陵君?要想行刺,得把朱亥弄走。”秦异人一直在打朱亥的主意,却一直没有成功。
“信陵君,你千万莫要给本公子机会,不然的话,本公子定会杀了你。”秦异人眼里杀机涌现。
此时的信陵君还没有建功立业,他之所以能成为“战国四公子”之首,那是因为他数次打败秦军。秦昭王晚年出错,急于求成,想要灭掉赵国,成就一世伟业,创造他人生的最后辉煌,却给信陵君破坏了。
此人迟早是大敌,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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