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满意,可以拍屁股走人,反正他们是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钓的,不会搞强卖强买这招。
在吃饭的当儿,左林生像了个长辈似的,板着脸孔教训苏菲儿:“包包干嘛不随身携带?乱扔乱扔,给别人偷去了怎么办?”
苏菲儿耸耸肩,说:“包包里又没多少现金,不过是些银行卡之类的,小偷拿去也没用,没密码钱取不出来。”
左林生瞧她,啼笑皆非,看她的眼神,带着“啊你这个白痴”,他说:“那也得要随身携带呀,给小偷拿走了,到时候你身上一分钱都没了,你就会呼天天不应,呼地地不灵了。”
苏菲儿很不以为然。
再遇左林生(五)
上次她从十堰回来,张子墨父亲还了她三万块现金,她随便的塞到了她的行李袋,还不是乱扔在卧铺里?苏菲儿照样睡了像死猪一样,上厕所的时候也没带去,坐了十几个小时的火车,那三万块人民币还不是好好的?一张也没缺。
左林生听了,忍不住吓了一大跳,汗毛都要竖起来了。
三万元人民币,对有钱人来说,不过是餐桌上扫下来的面包渣,但对贫穷人来说,虽然不至于是天文数字,却是一笔巨大的财富。给一个黑心肠的歹徒知道了,为了这三万元,估计苏菲儿连碎尸都有份。
左林生瞪苏菲儿:“那是你的运气好,别以为你每次都这么幸运。”
苏菲儿也瞪他。平日里的苏菲儿,也不是一个牙尖嘴利的人,不知道为什么,现在面对着左林生,苏菲儿不禁向了刺猬学习,有事没事就刺左林生几下,她嘟哝着:“再不幸运,也没有比遇到你更不幸运了。”
左林生低头喝汤,装作没有听到。
吃过晚饭,天空已完全暗下来了,窗外已是漆黑一团。
苏菲儿早早躺在硬卧上,早早睡觉了。她也睡得着,闭上眼睛,起初不过是假寐,漫无边际的想着不关痛痒的心事,像杂志编辑催她要稿,希望她写些于美容瘦身穿衣服心得这类的文章,还有沈宁宁,老是对了她嘀咕:男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
男人,真的没一个是好东西吗?
后来的后来,不知不觉中,苏菲儿真的睡着了。苏菲儿睡得真死,甚至翻了个身,被子掉落到地上,也不晓得。
是左林生,把被子拿了起来,小心翼翼的盖到她身上。
睡着的苏菲儿,在昏暗的灯光下,样子似一个小孩子,半张着丰腴的唇,安静得像一朵将开未开的花,玲珑有致的身体,仿佛笼罩着一层神秘的光环,看上去有一种娇柔的美,楚楚动人,令人怜爱。
左林生怔怔地瞧着她,想,这个外表坚强,内心却柔情似水的女子,应该是被很多优秀的男人爱着的吧?但她,为什么不快乐呢,那紧紧皱着的眉头,是那么的忧伤,那幽幽的叹息声,犹如玫瑰花瓣落入潮湿的泥土,拾不起芬芳,只留满眼残红。
再遇左林生(六)
苏菲儿想不到,她不但睡得香,还竟然做了个梦。
不是美梦,但与恶梦也沾不上边。
她结婚了,新郎是一个优秀的男子,身段修长俊秀,把一身深色的西服穿得熨贴无比,宛如玉树临风,他的脸孔,有说不出的帅气,眉清目朗,最难得的是,他的气质很好,有点不羁,气度雍容,处之泰然。
新郎的名字,叫江子良。
江子良说,尽管他去了加拿大,但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忘不了她。
所以,江子良回来了,回来娶了她。
来参加婚礼的,除了张子墨,还有童保罗。他们都来了。他们站了在一个角落里,远远地看着穿了白色的婚纱,小鸟依人一样,执着新郎的手,脸上扬溢着幸福笑容的她。张子墨和童保罗的脸上,带着一种悲痛与绝望。
苏菲儿看着他们,得意洋洋地笑。
她幸福了!她快乐了!她的幸福,她的快乐,便是对他们最深的打击。
最后,苏菲儿趾高气扬地说:“哼,以为地球没了你们就不会转?告诉你们,没了你们两个,地球不但能转,而且转得还要快呢。”
哈哈哈!
苏菲儿笑着笑着,就给笑醒了。
醒来的时候,苏菲儿怔怔的。
苏菲儿想不到,她还是忘不了他们。江子良,童保罗,张子墨,她生命里曾经走过的男子,她曾经把心交出来过的男子,她到底,爱谁多一点?
苏菲儿叹了一口气,一颗心,隐隐地作痛起来。
这些她爱过的男人,到头来,她一个也抓不住。
这,到底是不是宿命?
苏菲儿没有注意到,她睡铺对面,有一双黝黑的眼睛,在默默地注视着她,眼睛里,闪过无限有怜爱。
那是左林生。
左林生第一次见到苏菲儿的时候,苏菲儿还不到十岁。梳着两条小辫子,走起路来一蹦一跳的。因为刁顽,任性,反叛,野得像个男孩子,还打架闹事,欺负同年龄的小朋友,在小城供电局的大院里,是大人们看到了便皱眉头,头痛不已的女孩子。
没想到女生十八变。
苏菲儿变得越来越动人了,此刻的她,如一朵绽开的玫瑰,美丽而妖娆。
左林生原来是大众情人(一)
火车到达了昆明的时候,才是早上六点多不到七点。
苏菲儿背了行李,跟随着众人,走出火车站出口处。
昆明的天空里,下着雨,细密的雨丝纷纷抖落,在灰蒙蒙的光线中,远远看去,满眼的烟雨迷离。空气里,透着深深的寒意,凛冽的风,仿佛刀子般一阵又一阵掠过脸孔。那宽阔的街道,给雨淋得湿漉一片,一丝丝的寒气,透过薄薄的衣衫,一点点的渗入到骨髓里。
苏菲儿觉得冷,禁不住哆嗦起来。
陌生的城市,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群。不知道为什么,苏菲儿这一哆嗦,莫名其妙的,便有一种茫然和凄凉,涌上了心头。
此时此刻,苏菲儿觉得特别的孤独。
有人走近了苏菲儿,解下了他的外衣,披了在苏菲儿身上。
苏菲儿抬头,是左林生。左林生的眼里,充满了温柔和爱怜。
左林生说:“昆明的气候,昼夜温差比较大,小心身体,不要感冒了。”
苏菲儿点点头。
一瞬那,便有温暖在心头闪过。
苏菲儿的心里,不是不觉得感动的。很久很久了,不曾有人这么关心她,爱护她,把她当作手心里的宝。
苏菲儿低头,叹息了声。
尽管,眼前的男人,不是她喜欢的,但,这又如何?在异乡,在陌生的地方,孤家寡人,苏菲儿还是身不由己的,眷恋着这份片刻的关怀,这种片刻的温暖。苏菲儿内心深处,有着柔软的东西,轻轻浅浅地剥开,就像开春的河流,把那些冰块慢慢的跟随着暗流流走。
左林生对昆明很熟悉,尽管十五年不曾到过这个城市了,这个城市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但大街小巷,还能倒背如流,就像第二个故乡,有着无比的亲切感。他带着苏菲儿到了火车站附近的地方,找到一间环境幽雅干净整洁的宾馆,要了两间相连的房。
未了,左林生对了苏菲儿千叮万嘱:“有什么事情,要打电话给我,出门在外,凡事要小心,身边有个人,也能互相照应。”
左林生原来是大众情人(二)
苏菲儿窃笑,他当她是三岁小孩子呢。
但苏菲儿的心里,还是感到了无比的温馨,有了一种想亲近他的感觉。
于是,苏菲儿便明白了,为什么张爱玲的《倾城之恋》里,一直不肯结婚的花花公子范柳原,最终还是娶了白流苏,在香港陷落的时候,在成千上万人死去,成千上万人痛苦着的时候,范柳原真心真意的娶了白流苏。
因为,孤单。
因为,无助。
因为,想身边有个人相伴。
苏菲儿喜欢范柳原的话:“我们那个时候忙着谈恋爱,哪里还有功夫恋爱?”
原来,谈恋爱和恋爱,是完全不同的两码事。
苏菲儿在昆明,逗留了二天时间。
第一天,左林生就抛下和他的同学见面机会,赔了苏菲儿去了石林公园,看那千姿百态的石山。
石林世界地质公园,具有世界上最奇特的喀斯特地貌,据说在3亿年前,还是一片泽国,经过漫长的地质演变,终于形成了现今极为珍贵的地质遗迹。
苏菲儿立了在那些气势恢弘,峭壁万仞,石峰嶙峋,大自然鬼斧神工的岩石造型组合之中,仰着头,看着各具型态的构景,形态万千,有的像千军万马,有的似石堡幽城,有的如飞禽走兽,像人间万物,惟妙惟肖,栩栩如生。
苏菲儿赞叹不已。
第二天,苏菲儿坚持不用左林生陪,坚持一个人逛了世博园。
在世博园,苏菲儿认识了一个很年轻的男孩子,叫周伟,才十七岁,来自山水甲天下的桂林,是云南大学大一的学生,外语系,因为周末,无所事事,便一个人逛世博园来了。
他甜甜地叫苏菲儿:“姐姐。”
然后又再说:“姐姐,你面好熟哦,像在那儿见过。”
苏菲儿“扑哧”一声笑。
这借口,俗不俗套?
不过周伟,是个很可爱的男孩子,青春的嫩脸,带着孩子般的稚气,神情略略青涩,笑起来露出了雪白的牙齿,显得可爱而又憨厚。
他问苏菲儿:“姐姐,你叫什么名字?”
苏菲儿说:“我姓苏,名菲儿。”
于是周伟便叫她:“苏菲儿。”
左林生原来是大众情人(三)
苏菲儿故意板起脸孔来教训他:“什么苏菲儿?没大没小的,我年龄比你大了那么多,你应该叫我苏阿姨才是真。”
周伟涨红了脸孔:“什么阿姨?你太夸张了吧?”
苏菲儿说:“如果在古代,我的年龄差不多可以做你的妈妈。”
周伟也不是省油的灯,不敢说大声,低声嘀咕着:“如果在明朝,年龄相差再大,你还是可以做我的妻子。”
苏菲儿还是听到了,白眼看他:“切,你以为你是明宪宗朱见深哪。”
周伟嘿嘿而笑。
就是周伟愿意做明宪宗朱见深,苏菲儿也见不得愿意做万贞儿。
不过别说,万贞儿,可是个幸运的女人。
历史上得宠的妃子很多,但若论情况之离奇,却谁也比不上明宪宗的爱妃万贞儿,一个大了皇帝十七岁的女人,又老又肥,脾气又暴躁,又心狠手辣,但却从低下的宫女爬到皇贵妃的位置,离皇后只有一步之遥,且终生不喻地得到明宪宗的宠爱。。
问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
朱见深真的是爱万贞儿,爱到万贞儿毒杀他的妃子他的亲生孩子,他也不管不问;爱到自己明明是九五之尊,也甘愿受到万贞儿的颐指气使,么喝打骂;受到万贞儿一死,朱见深伤心欲绝,嚎啕大哭,茶饭不思,郁郁寡欢,不久也随了万贞儿而去。
这样的痴情种子,别说皇帝,就是凡夫俗子,也能找出几个?
啊,十七年。在古代,这十七年的距离,是做母亲和做儿子的距离,但她和他,却做了夫妻,两心相悦,心心相印,至死不渝。
苏菲儿叹了一口气。
人比人,还真的是气死人。
苏菲儿和周伟,两人游了一天世博园。
黄昏的时候,左林生打来了电话,问了苏菲儿所在的位置,然后坐了在昆明工作的同学的车子,来接苏菲儿一起去吃饭。
远远看到苏菲儿和周伟,亲密无间从了世博园出来,两人一边的谈笑风生,交谈甚欢,甚至苏菲儿的脸上,有一种妩媚的,由衷的笑,如花般绽开在她嘴角边。左林生的脸上不由自主的一僵,一股无名的火就从心头涌起。
左林生原来是大众情人(四)
左林生心烦气燥,莫名的失落。
苏菲儿,她从来没有这样对他心平气和过,从来没有这么温柔地和他说过话,哪怕一句半句,也从来没有这样开心过,她对他,总是冷冷的,拒人千里。还有,她和那个年轻的男孩子,是什么时候认识的?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他是吃醋了。
真的是吃醋了。
左林生发觉,他的心,越来越给苏菲儿吸引了去。
按道理来说,左林生也经历过无数女子,无论高矮肥瘦,俊与丑,却想不到,他会载倒在苏菲儿的手下。
这个像迷一样的女子,有着短短的头发,眼神飘渺,白净的脸孔在清冷的光线中,有一种不羁和迷茫的气质,让人读不懂。而苏菲儿那高挑而修长的身材,更是鹤立鸡群,虽然只是穿了简单的牛仔裤,T恤衫,却是玲珑有致,婀娜多姿,骨子里流露出来的风情,性感,难以掩饰。
左林生走了过来,看着苏菲儿,讽刺:“挺有异性缘的嘛,走到哪儿都有人相伴,还真的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连小朋友都不放过了。”
=奇=这话得罪苏菲儿了。
=书=当下,苏菲儿就拉下了脸孔。
=网=这事也要他管?
他又不是他的什么人。
倒是周伟,才十七岁,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哪里见过这阵势?顿时给吓着了。他以为他是她的夫,她是他的妻,连忙表白说:“我和苏菲儿,不不不,是苏姐姐,没什么啊,不过是刚刚认识,你别误会。”
左林生似笑非笑地望向他:“我误会什么啦?”
周伟更加措。
过了一会儿,周伟说:“苏姐姐,我先走了。”
急忙鞋底抹油,一溜乎跑了个无踪无影。
苏菲儿黑着脸,一声不吭地转过身子,就要拂袖而去。左林生眼明手快,大踏步走了过来,拉了苏菲儿的手。
“菲儿。”他叫她。
苏菲儿冷冷地说:“放过我。”
左林生不肯放。
是左林生的同学过来打圆场:“快点上车啦,吃饭去,他们在那边也等急了。”
左林生趁机的,把了苏菲儿拉了上车。
左林生原来是大众情人(五)
左林生的那个同学,是女的,长得不错,浓眉,大眼,皮肤白净,虽然上了年龄,略略有点发福,但也遮盖不住年轻时候的清秀。她也以为苏菲儿是左林生的妻,因为年龄略略比左林生大了些,她亲热地称呼苏菲儿为“弟妹。”
她说:“弟妹,也只有你这样的漂亮,才能配得上我们当年的校草。”
苏菲儿一时之间,忘记了生气:“校草?”
女同学呵呵笑:“对哦,左林生可是我们学校当年的校草,高大,帅气,会弹吉他,会打篮球,会写诗,很多女生都迷他,我也迷哦,给他写过情书,他就是不理。”
左林生也笑:“哪有啊?”
女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