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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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刺- 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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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影楼,调派到对付东突恐怖组织的第一线,必然会发挥出最大化效果!

第六章 基地核心

现在时值八月中旬,正是一年当中最酷热的时段,风影楼一走出飞机,就感受到一股犹如沙漠季风般干燥而空旷的热浪扑面而来。

在他们的头顶,是一片几乎没有工业染污,蓝得原始,更蓝得一尘不染的万里晴空。看着这一片没有任何点缀的蔚蓝,时间稍久一点,视觉就会因为缺乏参照物,而产生一种蓝天几乎触手可及的错觉。

也许是职业军人的通体,最吸引风影楼的,还是远方那一道肉眼依稀可见,建立在山峦上的古城墙。

那段古城墙远远的看上去就像是一条匹练,随着山势的起伏不断沿伸,像极了中国万里长城的缩小版。它通体都由巨大的石块砌成,不知道已经经历了多少年的风风雨雨,但是依然屹立不倒,仿佛正在默默对着每一位来访者,诉说这片土地上经历过的战火,与及曾经的威严。

而机场四周,数量已经超过正常警备极限,手持自动武器来回巡视的军警,更让和风影楼坐一次班机,来到这个城市的中国同胞,脸上露出了即兴奋,又紧张的神情。

这就是“世界大三危险城市”之一的喀布尔,阿富汗的首都喀布尔!

这是一片信奉着神,却被神诅咒的土地。

在上千历史中,战火从来没有这片土地上停止燃烧,贫穷与落后更伴随着战争,在这里四行横行。

苏联入侵,内战,连续二十二年战争,使阿富汗无数城市被打成一片废墟,踏着满地尸骨终于执掌国政的塔利班政权,一方面高喊着要复苏经济,一方却在全国推行伊斯兰法,实行极端宗教统治。

在塔利班统治的阿富汗,看电视电影是违法的,平民有电话是违法的,当然更不可能有互联网这种太过奢侈的东西。男人不能喝酒不能吸烟也就算了,一辈子都不能刮胡子,而女人不允许工作,不能穿高跟鞋,必须蒙面,就连上街购物,都必须有一名男性亲属陪同,否则就是违反法律,就要遭受严惩!

在这里绝大多数学校,没有供水和卫生设施。因为上学接受教育太“奢侈”,所以绝大多数女孩子,被剥夺了受教育的权力,她们的父母更眼睁睁地盯着她们一天天长大,一旦到了能够出嫁的年龄,就会把这些在中国人眼里,根本还没有成年的孩子,嫁给愿意出一大笔彩礼的“老新郎”。

面对这种根本无法抗拒的黑暗未来,越来越多阿富汗女性,因为不堪忍受传统压迫,要么和情人一起远离故乡,偷渡到其他国家重新开拓未来,要么就万念俱灰的直接选择了自焚这最后一条道路。

也许,就是因教育制度的失衡,阿富汗才会被世人称为“距离蓝天最近,但是却距离天堂最远的国家”。

也许,就是因为生活在一片阴暗的绝望当中,这里的人才会特别骁勇善战。

……

拖着手提箱大踏步走出机场,风影楼的目光一扫,很快就落到了两个伸直了脖子,在人群中扫来扫去的男人身上。

他们一看就是阿富汗当地土著,一大篷标志性的浓密胡须,几乎遮住了他们半张脸,再加上头上缠裹的白色头巾,让他们的长相,都变得有些模糊起来。而他们脚上穿的那种适合在沙漠里行走的厚重大头皮靴,更让他们站在机场前,显得有点不伦不类起来。

风影楼一直走到这两个阿富汗土著面前,先是看了一眼他们手中高高举起,写着“まつもとはら”名字,却完全举反了的纸,不动声色的伸出手,帮他们校正了这个由于文字不通,经常会上演的小错误,然后并不算熟练,但是已经可以勉强沟通的波斯语,淡然道:“我就是松本原。”

两个负责接机的阿富汗土著彼此对视了一眼,在他们脸上同时扬起了一个如释重负的微笑。看来语言不通,无法交流这个可能性,的确给他们带来了不小的困扰。

而在这个时候,风影楼已经对眼前这个负责来接机,肯定和本拉登基地组织脱不了关系的当地土著伸出了自己的右手,和他们逐一握手为礼。

行完握手礼后,风影楼突然又把右手按到胸前,对着眼前这两个人,略略弯腰,道:“安技嘎利贡!”(真主保佑你)

这是阿富汗人最常用的“抚胸礼”,面对风影楼的礼貌,两名阿富汗土著没有任何迟疑,一起把右手放到胸前,对风影楼回应道:“安技嚘利贡!”

阿富汗人虽然骁勇善战,而且大都脾气不好,但是面对愿意和他们倾心相交的朋友,他们也绝对不会吝啬自己的笑容。

他们的笑容,就像是这个城市的天空,真诚得不含一分杂质,更透着一股最淳朴的天真。

“朋友……”

他们其中一个刚刚开口,似乎想要说什么,风影楼已经用行动,打断了他的话。

风影楼竟然又踏前一步,和他们两个人各自拥抱了两次,然后又用额头,在他们的额头上,轻轻碰触了两下。

两个负责接机的本拉登基地组织成员,脸上都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在阿富汗礼节中,陌生人接触,一般都会握手,行握手礼。比较熟悉的人相见后,就会像他们和风影楼刚才做的那样,把右手放到胸前,说了“真主保佑”后再相互拥抱两次。只有特别亲密的朋友相见时,才会像风影楼最后做的那样,亲吻或者用额头彼此轻轻碰触两次。

风影楼这个刚刚出现在他们面前,还不足三分钟的陌生男人,竟然三级跳的用了三套阿富汗人的见面礼节,同时客串了陌生人,熟人,亲密朋友,这三种绝不可能同时兼任的角色。

“他是一个日本人,就算能说我们的国语,但是对我们的礼节,大概也只是一知半解……”

这个想法还在两个人的心里转动,风影楼已经微笑的开口了。“我们是第一次见面,但是在神的指引下,我们走到了一起,将来更会一起并肩作战,对正在危害这个世界的敌人,联手发起‘圣战’,所以,我更愿意从现在开始,就把你们当成最亲密,最可信赖的战友!”

两个基地组织成员的眼睛一起亮了。

相同的话,由不同的人说,肯定会有不同的效果。

虽然只有十七岁,但是九年的训练,却让风影楼早就摆脱了孩子的稚嫩。足足一百八十二公分的身高,虽然说不上鹤立鸡群,但是静静一站,军人的刚强就完美撑起一个男人最强势的英武与不屈。

在他的眼睛里,虽然已经找不到被隐藏的杀气,但是却有着几分长期处于权力巅峰,受尽万众欢呼和尊敬,日积月累培养出来的傲气。

这份傲气,并没有夸张到令人反感的程度,反而更加衬托出风影楼的来历不凡。而他面对两位基地组织成员,脸上扬起的那股犹如喜马拉雅山上的雪山般,坦坦荡荡得近乎放肆,更仿佛要直透蓝天的张扬与洒脱,在第一时间,就狠狠叩开了面前两个人的心防。

最重要的是,这两个人都清楚地知道,他们之间和风影楼这位奥姆真理教“神之子”,松本原的身份巨大差距。

所谓的“基地”组织,核心有三层。

第一层,是一开始就跟着本拉登创业的班底,这些人早在八十年代,就跟着本拉登在世界各个国家来回奔波,其中绝大多数人,都是有丰富实战经验的老兵,虽然只有几十人,但是却是本拉登最信任的兄弟。他们被人称为“基地硬骨头”,比如风影楼这次拿着推荐信,将要拜访的穆罕默德·拉希姆,就是这批人当中的一个。

第二层核心,是分散在世界各地的基地组织分支领袖。这些基地组织分支,本来就是当地极端组织,他们通过种种关系和渠道和本拉登取得联系,并且得到本拉登赏识和信任后,建立附属同盟关系,正式加入基地组织。

比如在中国天天叫嚣着要分裂中国六分之一领土,建立“东突厥斯坦共和国”的东突恐怖组织,就属于本拉登第二层核心。

至于第三层,则是本拉登最铁杆的密秘信徒,这些人大都受过高等教育,而且拥有相当不俗的头脑。他们才是支撑起本拉登基地组织的柱石,这批人并不从事恐怖袭击,他们最大的任务,就是通过种种渠道,为本拉登搜集情报筹集资金。这一批人有着正当职业,在各自的领域内,展现出良好的道德操守,如果他们的身份不曝光,你永远不会相信,他们就是本拉登的狂热信徒!

就是用三层核心,本拉登才支撑起自己可以和“世界警察”美国对抗二十年,依然屹立不倒的基地组织。

而从身份上来看,风影楼这位亲自赶到阿富汗学习的奥姆真理教“神之子”,一旦展现出不俗的能力,得到本拉登的亲自召见,他就可能作为基地组织在日本地区负责人,正式成为基地组织第二层核心人物。

第七章 被神祝福的战士(上)

当天下午,风影楼就和那两位接机的基地组织成员,搭乘吉普车,一路向南方驶去。

当喀布尔这个依山傍水,以盛产郁金香而闻名世界,更集中了阿富汗大部分工业生产基地的城市渐渐消失在视线的后方,眺目远望,风影楼才真正看到了这个号称“距离天堂最远的国家”,她的真实面貌。

他们现在处于阿富汗的北方,兴都库什山北麓下,这里地势比较平坦,由草原和沙地组成的地面,虽然看起来犹如月球的表面般荒凉,但是相对比较平坦,越野性能极强的军用吉普车,还能以每小时六十公里以上的速度行驶。

沿途看到的村舍,都是由圆顶的泥屋组成,没有窗户,门小得最多只能容一个人穿行,远远的看去,在一片绿色与金色的混合中,这些村舍的房屋,就像是一个个白色的馒头。

当远方沙漠里吹来的风迎面拂至,带起大片的黄沙,天地间一片肃杀,隔着越野吉普车隔音性能良好的玻璃窗,风影楼的耳边,却隐隐听到了驼铃那悠扬而深远,仿佛来自天边的轻鸣。

看着这片如此粗犷而率直的大地,面对此情此景,风影楼不能不赞叹阿拉伯游牧民族,那最强韧的生命力。

两天后,吉普车驶到了梅旺德,距离他们此行的目的地,阿富汗南方重镇坎大哈,只剩下咫尺之遥时,司机突然放缓了车速,两个已经和风影楼熟稔起来的基地组织成员,一起转过头,眺望着某一个方向,轻轻哼唱起一首阿富汗的民歌。

他们两个人唱的声音很低,而且五音不全走调得厉害,全无半丝悦耳动听的美感,但是他们两个人却神情肃穆得仿佛即将走上战场,在车轮的转动中,把他们的歌声,他们的热情,一点点,一丝丝的挥洒到这片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战火与重生的土地上。

“倘若你在梅旺德不敢英勇牺牲,兄弟呀,你要承担懦夫之名!倘若你不能握紧手中的武器,兄弟呀,真神的光芒将离你远去!倘若你突然发现,自己身边的兄弟再也不见了踪迹,兄弟呀,天国的大门已经对你打开……”

风影楼一开始并不在意,甚至是有点不以为然,但是渐渐地,他的神情却变了。

这首歌它的词句,远远没有文天祥挥毫书写的“山河破碎风飘絮,身世浮尘雨打萍”那么华丽铿锵,它的曲调更称不上优美,但是两个人却唱得那么认真,唱得那么庄严,到了最后,他们唱的声音越来越大,当两个人一起用自己的手,重重在汽车上打起节拍时,风影楼竟然如此清晰的在他们的歌声中,听到了战鼓重擂号角连营,听到了一股用无数浩然正气,共同汇聚出来的铁血洪流!

“兄弟,你知道吗,这里是梅德旺,我们阿富汗人最值得骄傲的梅德旺!”

当汽车终于驶过这片土地,副驾驶席上的人回过头,他的脸上还带着战士的肃穆,他大声道:“这里就是一百二十年前,我们的先祖打败英国侵略者的古战场!而我们刚才唱的,就是当时一位女英雄马拉莱,在战况危险,就连男人们的信心都开始动摇的时候,挺身而出带领所有兄弟,向侵略者发起反击时,一路唱起来的无悔战歌!”

风影楼真的不知道,原来在女性几乎没有任何权益,只能沦为男人附属品的阿富汗,竟然也能产生一位扭转战局,光辉千秋,得到后世者如此尊敬与崇拜的女英雄!

看着窗外那片被战火反复洗礼,人们却依然顽强的在她上面生存的土地,风影楼悠然畅想……面对侵略者密集的炮火,阿富汗军队已经动摇,甚至已经准备撤退,把背后的战略重镇拱手交给敌人时,一个女孩从妇女的队列里跑出来,一边跑一边撕掉了脸上代表服众与忍让的面纱,一边迎向敌人的炮火,一边唱起那首无悔战歌,她会用自己的言行,用她无悔的青春与大海般的深情,在每一个阿富汗勇士的心里,注入多么可怕,如果不爆发出去,就会把自己活活憋死、闷死的疯狂火焰!

这就是阿富汗,一片用无数英勇战士的鲜血反复浸透,也因此催发出更多英雄的土地,一个与贫穷战乱为伍,民风淳朴彪悍,几乎可以人人皆兵的战士国度!

当风影楼手在这两位“朋友”的带领下,拿着推荐信去拜访基地组织核心成员穆罕默德·拉希姆时,负责接待他的,是一名身高超过两百一十公分,往那里一站,雄壮得犹如一头成年黑熊的男人。

这个男人乍一眼看上去,就像是一个橄榄球队员。他的肩膀宽阔得估计可以同时扛起四包大米,他的手腕,根据风影楼的目测,就算是使用大号手铐,想把他锁住都有点困难。不知道是刀子还是弹片,斜斜划过他“国”字形的脸,在上面留下一道令人触目惊心的伤疤。但是这条伤疤配合他那双犹如铜铃,透着阵阵寒光的眼睛,还有厚厚的嘴唇,却硬是扬起了一种另类的协调感。

只要看看身边两个“朋友”,一脸发自内心的尊敬和崇拜,风影楼就知道,眼前这个长得五大三粗,正在用居高临下的眼神,盯着他上下打量的男人,不但是本拉登基地组织的核心成员,更是一位真正的勇士!

风影楼走前一步,对着这个男人伸出了自己的右手,可是对方却没有回应。风影楼的手,就那么尴尬的落到半空中,要是一般人遇到这种自讨没趣的情况,大概都会做出一些掩饰性的动作,然后再一脸讪讪的把手缩回来,但是风影楼却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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