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越恢复冷静,知道自己越气对方越高兴,但仍忍不住出声警告。“别得意,小心下次落在我手里。”
“我最喜欢看你这种生气的表情。”姬慕礼低低笑出了声。
他的嗓音浑厚迷人,极具绅士魅力。可是一只手却很不老实很没君子风度地滑人覆在岑越身上的被单里,在其中做着某种只能意会不能言传的动作。“岑,你被手铐锁住的样子真的让我很兴奋!没办法,谁让我是天蝎座的男人……”
要知道,天蝎座是十二星座里公认的最最性感的星座,总是和黑暗,危险,性欲,以及——SM联系在一起。
这个混蛋!岑越紧紧地蹙起眉峰,拒绝搭理他。
他保持沉默,姬慕礼却乘势追击。
他扳住岑越的下颚,一双唇瓣卷着热浪贴了下去。狂野又缠绵。
像是讨到了甜头,姬慕礼终于收
起戏谵眼神,安抚似地捋了捋岑越微乱的浏海。“在这等一会儿,我回来再帮你解开。”
“别去!”无需多言,岑越立刻猜透他的想法。
“他这样地对你,你还怜惜他?”墨蓝的眸瞳闪耀着比汹涌的海水还要阴沉难测的暗光。
他说的没错,宋在云城府太深,用尽手腕,让人冷寒。但是,“他罪不至死。”
“罪不至死?那是你的标准。”姬慕礼不依不饶地冷笑。“他已经惹到我了。”
他绕过大床,朝门口走去。危险的杀气纠缠在空气里。
“别去。”岑越不再多说话,只是固执地盯着那个男人。
姬慕礼回过头,两个人互相瞪视。
“唉,算他走运。”姬慕礼投降:心不甘情不愿地举起白旗。
他悻悻地走回床边,替岑越弄开手铐。“等一会从后面的小树林穿出去,弗莱恩和我的船都在那里。”莱恩就是他的棕发搭档。
“小安也在……”揉著被解除禁锢的手腕,岑越还没说完,一个人影突然扭开房门闯了进来。极有暴力倾向的姬慕礼立刻拔枪,可是闯入者居然是女生。小安。
话说在天台上,小安眼睁睁看着岑越为了自己被人从身旁押走,心里真是超级郁闷兼抓狂!
她只恨自己当年出国留学前,为什么没有先女扮男装混入少林寺当俗家弟子!就算不能一统江湖威震武林,至少今时今日也不会这样拖老板的后腿。
她越想越气越想越懊悔,就在关禁闭的房间里撒起泼来。
台灯、挂钟、花瓶、电视机,反正能砸的东西统统不浪费,一连窜的稀里哗啦。
住在隔壁看守她的那位仁兄耐不住了,气势汹汹地冲进她房里。
有两个保镖轮流负责监视她,一个脾气比较好,一个就比较差劲,对著女生还经常的粗话连篇。好的那个睡觉去了,来的那个是后者。
小安早就对他不爽了,乘他一开门,就扔了个“大型暗器”过去。
很准!那个男人被电话给敲了个晕头转向。小安被岑越的事激发起无限豪气,一个箭步,勇猛大胆地夺下对方的枪。
她扣动扳机,但是子弹却射不出来。她不知道要打开保险栓。
“哼哼,小姑娘,你会用枪吗?”男人阴毒地笑了两声,用手摸着头,危险地向她走近。
“你、你不要过来!”惊恐地退後一步,那个男人的眼神实在是太恐怖了,看样子是被她惹毛了。怎么办?
男人步步逼近,像猫捉老鼠般恶意嘲弄。
靠!他恐怖,她还更恐怖呢!
她果断地扔掉手里的枪,一猫腰,出其不意地掏出水果刀,猛地刺过去。
那个男人真的是太大意了,以为实力悬殊,自己胜券在握,怎么也没有想到小安还私藏着一把利器。
刀刃迅速没入男人的大腿,小安阴笑。“你以为只有枪才能杀人啊,白痴!”
她还嫌不够过瘾,恶毒地一转刀柄。
男人惨叫一声,痛晕过去。
“哼,我戳不死你,痛死你!”一边低声叫骂,一边往外逃。
她之前模模糊糊地听到岑越好像被关在二楼,於是就蹑手蹑脚往楼下跑。但是从长长的走廊望过去,起码有十几间房,她不敢贸然地打开任何一间。
正踌躇不定,有脚步声从远处传来。
空空的长廊上除了几树半人高的绿色植物,没有任何可以掩蔽的地方。
脚步声越逼越近,她一急,惊慌失措中随意打开了一间房门躲了进去。
误打误撞!
“老板……”呜呜呜,终算见着亲人了,她流下了激动的热泪。
岑越绝对没时间也没心情听她诉说离别之情,躲过她的超级无敌大拥抱。“什么事都回去再说。”
“哦。”她多么想抒发一下自己兴奋的心情,但大局当前,只能乖乖闭嘴。
三个人来到露台处,姬慕礼打头阵,轻轻松松地攀爬了下去。
“该你了。”岑越推推小安。
虾米?小安心惊胆颤地往楼下看。恩,只是二楼,但是也很高耶!“老板,我不敢跳。”
“放心,我会帮你。”岑越露出笑脸。
“真的?”呵呵,老板对她笑哎,而且笑得那么滴温柔……
啊——小安在空中发出无声的尖叫。
她还没准备好咧,是谁那么心狠手辣把她这个小美女推下来的啊啊啊!
这下不死也要残废了!不要啊,她不要“伤残恋”啊!
事实证明她根本就是有悲剧妄想症,姬慕礼稳稳地将她接住。“小安,你有点重。”
落在性感帅哥的怀里是什么感觉?她突然有一种再跳一次的冲动。
岑越浅笑地看著楼下的状况,背后幽静的房间里突然传出门把转动的声音。声音很轻,
但足以让他警惕。
宋在云站在门边,表情复杂地凝视著他。黑暗中,没人发现他们的离去,除了他。
笑容在回头的瞬间敛去,岑越默默回视他。
两个人无声无息地看着彼此。
望着不远处苍白憔悴的容颜,岑越想起为了送他礼物被大雨淋得狼狈不堪仍然笑容纯真的青年。那个青年,依稀就在眼前。
岑越勾起唇角,一个温和平静的笑容。
他向他道别,也向过去的自己道别。“在云,珍重!”
他跳下去,毋需担心,有姬慕礼。
已近凌晨,天上是一夜的星。
姬慕礼的游艇不是很大,但已经算是中量级的,布置地更是相当有“个性”、有“气质”。这全是“气质型美男”弗莱恩的功劳。
好奇美眉小安一上船就兴冲冲地顺着楼梯跑进内舱,在满是花花绿绿、姹紫嫣红的船舱里逛来了逛去,兴奋地打开每一间房门探头向里张望。“好骚包的船啊!”
不过她马上看见了更骚包爱炫的弗莱恩。
其实这个棕发男人长得只能算普通偏上,但绝对爱打扮,紧紧跟随潮流浪尖,成为全纽约最酷最炫的时尚一族。
小安的眼里马上喷发出以前已经喷发了无数次以后仍将继续喷发的“激情射线”。
“总算回来了。好了,轮到你开船了。”弗莱恩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恐怕还是要请你辛苦一下。”姬慕礼不怀好意地看着他的搭档。
棕发骚包男的表情立刻像被蜜蜂蛰到一样痛苦,凄惨地大叫“Why?来的时候也是我开的,你说你要养精蓄锐。”
“对啊,刚刚的养精蓄锐就是为了现在,现在我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姬慕礼坏笑着拍拍
搭档的肩。
小安卯准时机,像猫一样从楼梯口窜出去,跳到甲板上。
“我想学开船,能不能请你教我?”她的笑容像一块粘性超强的口香糖,顺着一个角度香艳的抛物线,大力地贴在弗莱恩的身上。
虽然她已经有男朋友了,但是谁规定她只能有一个男朋友的?
放心,她一定会对乔伊负责的,也一定会好好疼爱棕发哥哥那颗疲倦的心灵的。
恩?这个东方美眉好像很有意思的样子,看来自己的魅力果然不受国界线的限制啊!弗莱恩得意地挺了挺胸膛,萎靡不振的精神已刻像棉花般膨胀,开始进入放电状态。
在这个大干世界花花宇宙的见证下,这一男一女的奸情如绚烂的烟花霹哩帕啦升起在冬季的夜空……
岑越没有小安那样高昂的兴致,一人内舱就选了间最不花俏的房间,他想休息。
黑白色调的布局,强烈的对比让人精神一振。推开浴室的门,不大的空间里居然供奉着一具线条流畅尺寸适宜的按摩浴缸。
银亮的开关在他修长手指的转动下释放出清透诱人的水声。
回到卧室,床头柜上有烟,他抽出一根,点燃。
浴室的门虚掩着,杀手静谧无声地出现,倚在门边。
眼镜已经摘下,一双狭长的眸子轻轻闭翁著,岑越慵懒地泡在水中。
枕在雪白瓷壁上的黑发,遇上了湿气,凝化出一颗水珠,从发梢绵软无力地滑下,没入水中。
受了伤的左手横亘在池壁外,食指和中指间夹着一支烟,长长的一截烟灰。姿势随意,又有些淡倦。
掌心里的伤口带着几分顽固,渗出的血丝粘附在纱布的纤维上,在洁白的底蕴中酿造出一抹迷离颓败又动人心魄的赤红。
杀手闪着那双习惯伏在暗处的夜眼,缓缓走近,高大的身躯在浴缸的雪白瓷壁上印出一个暧昧的阴影。“水冷了,该起来了。”
仿佛真的睡着了,岑越用了几秒钟的缓冲才依依下舍地撑开眼帘。犹如枝叶繁重的秘密森林中一片幽静的水洼,他的眸瞳泛着雨后夜色的氤氲光泽。
把烟递给那个闯进来的男人,岑越双手撑在浴缸两边,站起,然后跨出。绞碎一池的平静。
小小的空间里游荡着一缕不紧不慢的烟草味,以及湿漉漉的水气,两者在空中相遇,疾速缠绕在一起,产生了一种奇特的类似于催情剂的化学反应。
姬慕礼向前跨出一小步,贴近那具正在擦拭水珠的身体。
岑越看了他一眼,“我很累。”他简短地拒绝他,低下头,专心地用白色的大毛巾裹住自己的下半身。
“没关系,我不累。”手中的烟被他按熄在墙面的瓷砖上,长长的烟灰像在天空耗尽能量的流星雨纷乱地散开。
他在烟灰坠落的同时,一把将岑越打横抱起。
事出突然,在一阵陡然而至的失重感中,岑越有片刻的诧异。
虽然他的身材稍嫌削瘦,但成年男子的骨架无论如何都要比普通女人来得沉重,更何况他的身高几乎与姬慕礼持平。
“喂,我很重的。”犀利的黑眸恶意地提醒对方,想从那个男人的眼中捕捉出一星半点的费力感。但是没有。
不但没有气喘如牛,姬慕礼反而大笑着收紧手臂。“原来你就这么小看我!放心,我可舍下得摔痛你。”
既然对方这么相信自己的臂力,岑越没有理由不好好享受。反正自他长大之后就再也没被人这样抱过,很舒服,他干脆闭上眼睛。
他把他放到床上去的时候,岑越好像又睡着了,连眼睛都懒得睁开。直到姬慕礼俯下身来,吻他的脸。
“不行,我不想做。”下客气地推开他,他侧过身,背对着姬慕礼,脸孔朝里,继续沉沦在睡意中。
一方睡意朦胧,一方兴致勃勃,多么不协调的性生活。
但是有变态倾向的姬慕礼最喜欢的就是这种不完美的意境。
越是气氛僵硬,越是能让他兴奋。
他的眼中闪耀出邪恶的光芒,“砰”地窜踱到床上,压住岑越的背。“亲爱的,我就知道你会SAY NO,所以东西都准备好了。”
岑越迷迷糊糊地皱起眉,想用一个后肘顶开那只粘人的人型蟑螂,却发现自己的双手已经被某人拉到身后。
不但如此,一种诡秘难言的东西,正像丛林里肆意疯长的藤蔓一样迅速有力地缠绕在他的双腕上。
岑越立刻清醒,可是大势已去。“姬慕礼!”
哦,多么惊心动魄的场景!
他最爱的宝贝儿居然被自己绑住了,特地准备好的绳子正牢牢地压制住那双经常对他挥拳的手腕。
看着眼前这个半带着粗暴、半带着色情的镜头,姬慕礼抑止不住从脚底细胞涌上来的强烈快感,他抖了抖,差点被自己营造出来的黑暗氛围弄到早泄。
暂时松开压在岑越背上的力气,温柔地转过他的身体。“宝贝,我要上你喽。”
他分开身下人儿的双腿,硬是挤坐在里面,一只手还极不道德地伸进毛巾里,徘徊在别人的胯骨处。
岑越气得窒息。他想踢人,但是被杀手扣住了脚踝。又用力转了转腕骨,但绳子很紧,没挣开。
深沉的眸子勾挑出一抹阴暗的云霾,“我还真是小看你了。”
“唉,这怎么能够怪我,谁叫你这么不乖?”
他的宝贝儿什么都好,就是太凶了,害得他们每一次做爱都像是一场战争,非要事拳打脚踢、斗智斗勇地一番火拚后,才能尝到禁果。
这种禁忌疯狂的爱欲,因不完美而加倍的芬芳诱人,挥之不去,又飘之澹澹。
重新把大半部分体重压在岑越身上,姬慕礼的闪烁笑容就像一个神功盖世寿与天齐的邪派高手。“Oh,God!今天我一定要跟你狠狠地做爱!”
这个疯子!岑越在心中暗骂。很好,是他先招惹他的。既然惹上了他,就别想轻易甩开。这一次就让他尽情地得意好了,不过还有下次、下下次、很多次……
这真是一场让人期待的持久战。
杀手对他的情人展开了张狂又热情的攻势。左手滑向那被他困住的身躯,右手插入岑越的发丝,他亲吻他的黑发、他的眉骨、他的脖颈。
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姬慕礼的唇舔上岑越的耳根。
他带着一点点甜蜜,又带着一点点煞气,“他有这样碰过你吗?”那个他,当然是指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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