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士卒哗然,都是没有想到,刘尚这厮,居然当着士燮的面,就开始挑拨离间,这可是一点挽回的余地,也是没有留下啊。
望楼上的士燮,更是脸色气得发青,偏偏刘尚手里,还真有诏令,这个可是货真价实的圣旨,他哪怕饱读诗书,也是张口莫辩,只能鼻子一歪,袖子一甩,就要走下望楼。
好不容易能够有个气气士燮的机会,刘尚趁热打铁,就在士燮要下去的时候,挑衅的对着士燮勾了勾手指,大叫道:“士威彦,你不是想要南海啊,现在有个机会放在你面前,若是你办到了,不消你一兵一卒,我自然把南海苍梧两地双手奉上,更是保证,决不踏足交州一步,你可敢听听?”
第一百三十四章 交战
“哼!黄口孺子,你有什么话快说,老夫没有闲工夫,与你这等奸猾之徒饶舌!”可怜的士燮,平日里钻研春秋,却是没有骂人的天分,想来想去,只能想到奸猾这个,他自认为极其严重的词语。
事实上,刘尚并没有因为士燮的评价而生气,反倒是一旁的太史慈,被殃及池鱼,脸上有了怒容,只是,现在是两方的主帅对话,他也不好插言,只能眯起眼睛,估量着这里同望楼的距离。
故意的,刘尚又是往前靠了几步,已经走进了弓箭的射程,营中的守军,吓得赶忙引弓搭箭,作出准备射击的样子。
刘尚轻蔑的一笑,指着士燮道:“难道士大人拥兵十万,还怕了我一人不成,我不过踏前一步,你的军卒就紧张成这个样子,要是我发起进攻,他们不是要尿裤子了!”
“哈哈哈…。。”刘尚身后,凡是听到这话的军卒,都是笑得前仰后合,要不是有兵器支撑,恐怕有些人会笑得打跌。就是有些严肃的太史慈,也是忍俊不禁。嘴角微微的翘了翘。
而军营之内,却是人人脸上发烧,是啊,人家可是单人独骑走上来的,他们却紧张的摆出了战斗的姿势,这两相对比,自然显得有些丢人,尤其是外面的笑声,仿佛钢针一般,格外的刺耳。
“可恶的小子!有种的同我单挑,仗着口舌之利,算什么本事!”受不得外面的嘲笑,征氏兄弟的老三哇哇大叫,黑着脸就往外冲,征洛征间急忙拦住,死死的捂住征闵的嘴,要知道,这可是两边主帅对话,征闵贸然插嘴,不是引得士燮不快,哪怕他们不是士燮的属下,这到底也在人家的势力范围之内啊。
“竖子!难道你今日过来,只是为了羞辱我的吗?”士燮身躯颤抖,上下牙磨的咯咯直响,甚至于,他都有了一种一声令下,命人射死刘尚的冲动。不过,现在的刘尚,却退出了弓箭的射程,他就是有心,也是无力。只能用力甩了甩袖子,打算再也不跟刘尚啰嗦了。
刘尚大急,高声叫道:“士府君,别走啊,你不是想要南海吗?只要你交出区景,我情愿把南海让你,然后保证带兵回武昌,不再干涉交州事务。”
“恩?”本来打算要走的士燮,突然停下脚步,显然,也没有想到,刘尚居然会当两军阵前,说出这一番话,不由楞住了。
一旁的区景,却是脸色剧变,万分警惕的注视士燮的脸色。生怕士燮真的听信了刘尚之言,把他交出去。木离也是紧紧的跟在区景身边,手里的狼牙棒,也是微微的前倾。
他们的举动,也造成了士燮亲卫的警惕,一个个立刻拔出剑来,挡在士燮面前。一时间,望楼之上,突然剑拔弩张。
这一阵拔刀声,也惊醒了士燮,老实说,有那么一瞬间,他却是心动了,若是刘尚秘密派人提出这个条件,他没准就同意了,但是,刘尚偏偏当众说出,不说诚意的问题,就是这个用心,也忒险恶了,也太卑鄙了,这可是明着挑拨离间啊,而且还是毫不掩饰的。这怎么不让一向被人奉承巴结的士燮,有一种恨不得掐死刘尚冲动。他要是真的答应了,恐怕士家的辉煌,也走到了头了,要不了多久,背信弃义的士家,就可能被部下的反叛推翻。
所以,极度窝火的士燮,一巴掌扇在亲兵的脸上,骂道:“混账东西,这明明是敌人在挑拨是非,你们拔得哪门子剑!”
又强忍住怒气,作出一副和善的样子,对区景温言说道:“区将军放心,你既然来投,我士燮必定破家相容,若是作出背信弃义之事,天地不容!”
区景连忙跪下,哽咽道:“多谢府君厚意!区某愿意肝脑涂地,驱策左右!”
士燮慌忙扶住区景,把住他的手腕,大笑道:“我与区兄一见如故,将军何必行此大礼!”
区景正要说话,营外的刘尚又是不耐烦了,高声叫道:“里面的区景听着,你本是朝廷重犯,若是迷途知返,杀了士燮来降,我以本身名誉发誓,饶你不死,更封你一官半职,保你子孙荣华!”
“你这竖子!”士燮脸上的假笑,再也装不下去了,胸中的怒气,仿佛被点燃的火药桶,轰的爆发了,他扶住栏杆,探出半个身子,大骂道:“昔日刘正礼一世清名,却如何生出你这个无耻之徒!”
区景也是遽然变色,咬牙切齿的喝骂道:“刘尚小儿,休要满口胡言,我对士府君一片忠心,岂容你胡乱挑拨!”
满营将士,也顾不得现在是两边主将对话了,听到区景开骂,都是乱纷纷的高声附和,想要用各种污言秽语,把刚才受到的闷气,狠狠的反击回去。
果然,听了军营一片骂声,刘尚脸色渐冷,他使劲一拉缰绳,追风突然人立而起,仰天嘶鸣,就在众人以为刘尚战马受惊,将要被战马甩下去的时候,追风却突然落地,纹丝不动的立在原地,马背上,刘尚面不改色,稳稳的坐在上面。
“绝世良马!”这时候,不单是刘尚一方,就是士燮军中的众将,也是眼前一亮,羡慕的看着马上的刘尚。
趁着追风的拉风表现,军营之内,也陷入了暂时的安静。刘尚沉着脸,一双眼睛,闪过惊天的杀气。
“当啷!”刘尚右手拔剑,斜指着高处的士燮,大声喝道:“老匹夫,我好意同你相商,避免百姓兵戈之苦,缘何对子骂父!此岂士大夫所为?量你有何本领,敢如此狂言,有种的,出来同我单挑,现在两军将士为证,我们不用兵将,各凭自身本事,所有人都看着,哪个要是怯战,生儿子没屁,眼!”
“说什么呢,姓刘的小子!”
“刘尚,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
“混账小子,安敢如此辱没我等!”
为了证明自己是有屁,眼的男子汉,士燮的诸子勃然大怒,纷纷拔出刀来,就要往军营外冲去。
士燮胸膛起伏,面对如此侮辱,又是众目睽睽,就是佛也有火,更何况是人,他当即仰天大吼,气的声音都是变了调,大叫道:“全军出阵,给我杀啊,谁能杀了刘尚,我封他太守之职!”
早就按捺不住营中将士,纷纷嗷嗷的叫着,开了寨门,就往刘尚杀出,营中的弓箭手,也不管刘尚没有射程之内,只是拼命的射箭,倒是吓了刘七一跳,急忙带着人围上去,哪知道跑的急了,超过了追风的马头,惹的追风兴起,一头撞过去,可怜刘七诺大个汉子,给一匹马给顶翻在地。闹了好大个没趣。
这时候,太史慈也策马近前,别人怕追风,他可不怕,扯住刘尚马缰,着急的叫道:“主公快走,我来断后!”
刘尚兀自不动,对着望楼做了一个勾引的手势,大叫道:“士燮老匹夫,我就站在这里,有本事你出来!”
“杀啊,灭了刘家这个竖子!”士燮诸子装若疯狂,一个个仿佛抽风了一般,骑着马,死命的往前冲,比起前两次作战,勇猛数十倍,最少,刘尚就知道,士燮的儿子里,就有几个根本不会武艺的,这时候也是嗷嗷的叫着,仿佛一头红了眼睛的公牛,往刘尚冲来。
追风不消刘尚吩咐,见到如此大阵势,自动转了身子,如飞后退,只是几个起落,就是钻入大军后面,这时候,刘尚的军卒,也在太史慈的指挥下,排好阵势,缓缓后退。射来的弓箭,也被盾牌灵活的挡住。
望楼之上,看到刘尚跑了,士燮还不解气,大吼大叫,命令将士们奋起直追。得到消息的袁微等人,这时候才爬上望楼。袁微一把拉住气得发抖的士燮,苦谏道:“主公息怒啊,刘尚惯于激将,这要是贸然出击,恐怕要中埋伏啊!”
气涌上脑的士燮,哪里听的进去,一甩袖子,倒把袁微跌了一跤,换了平日,士燮可能还会搀扶,说一些悔过的话,只是,人一旦气极了,谁敢拂逆,那就是一时的生死仇人,士燮黑着脸,甩开袁微后,还有些不解气,大声叫道:“击鼓,全军进兵,务必生擒刘尚小儿!”
袁微大惊,又一次扑过去,抱住士燮大腿,苦苦劝道:“主公不可啊,我们有奇兵,就是一时之辱,以后也能还回去啊!”
士燮哪里肯听,一脚踢开袁微,厉声喝道:“忍辱忍辱,刘尚那厮又不是骂你,你当然能忍,这口气我要是咽下去了,错生了男儿身!”
不得不说,老实人发火,还是极其可怕的,也是没有理智的,士燮已经四十好几了,又是文人,本来手脚不灵活,上望楼都要喘气,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刘尚刺激到了,这一次,士燮下望楼那个麻利啊,几步就窜了下去,又连声催促亲卫备马,非要亲自追敌。其他人见了袁微的遭遇,谁敢再劝,都是一声不吭,跟在后面。
士袛作为长子,也会些武艺,这一次恨极了刘尚,于是冲在最前面,他的身边,全是士家的旁系子弟组成的将领团,这些人,实力也是极强,紧紧的跟在刘尚后面。死死不放,刘尚也不知道怎么,追风跑一段路,歇息一段路,仿佛故意在等他们。
士家子弟更是大怒,恨不能把刘尚生吞活剥,只顾着催促大军,往前面杀去。一旁的太史慈,兵力不过五千,早被蜂拥而出的大军冲击到一边,所以刘尚身边,只有刘七的亲卫数百人护卫。这可是乐坏了士燮的将士,除了少部分人拦住太史慈厮杀,其余的人,纷纷发足狂奔,前往追击刘尚,当然,也是太史慈武艺太高,没人敢上去送死,就是勇猛如征家兄弟,见了太史慈当面,都是拐弯就跑,反倒是刘尚这边,软柿子一个,兵马一路上也不断的溃散,反倒是好对付一些。
只是,真的有那么好对付吗?
第一百三十五章 疑惑
话说士燮被刘尚挑衅,勃然大怒,原本固守待援的打算顷刻间就被抛到了脑后,即令大军开了辕门,要来活捉出言不逊的刘尚。士家的子弟,也是不忿刘尚的挑衅,一个个奋勇当先,竟然直接忽视了太史慈的五千人,死死地咬住刘尚不放。
眼看着,刘尚身边兵马减少,就要被士家的人追上,突然之间,一彪军马从远处如飞而至,当头一员步将,健步如飞,杀了过来,看到刘尚遇险,二话不说,一手提盾,一手提锤,哇哇大叫到:“主公莫慌,牛四来也。”
话音未落,又是无数马蹄声,由远而近,分别从牛四兵卒的两翼杀出,到了前面,又汇合成成一股,迎面撞上士柢等人。为首一员大将,纵马提斧,径直就要来杀士柢,沿途拦截之人,纷纷被杀,手下竟无一合之将。
士柢大惊,忙令手下副将迎击,又停下了战马,往后就退。这时候,那些士家的子弟,都是渐渐的从暴怒的边缘清醒了过来,也知道面对是刘尚精锐骑兵,一个个吓得浑身冷汗。
试想一群步卒,哪怕在精锐,面对数千名全速冲锋的骑兵,那也是败多胜少,不是他们实力不行,而是人力再大,又如何能够抵抗战马的冲力。
不需要士柢的提醒,追击的步卒都是自动的停下脚步,纷纷往两边跑去。他们虽然不怕死,也不希望被疾驰的战马践踏而死。交州的民众,虽然没有中原那种严格的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的观念,到底也是受了影响,死无全尸,永远都是最凄惨的死法。谁也不愿意轻易尝试。
当然,这并不是说,面对徐晃骑兵的冲击,士燮的步卒,就是完全崩溃了。要知道,这一批随士柢追击的,可都是从交趾带出来的老兵,是士家称霸交州的根本,不比那些临时抽调的郡县兵马,一个个连统帅都是混乱。虽然徐晃的骑兵,造成的震撼,令的他们有些惊恐,但是,久经战阵的他们也知道,面对骑兵,千万不能转身就逃,那样,只会把毫无防备的后背,交给对手为所欲为,一边防守,一边后退,才能够更好的保持生命。
出营的士燮,第一时间就发现了徐晃的骑兵,没办法,谁叫骑兵的动静太大了呢,或者说,破军营的战力,已经到了士燮不得不重视的地步,尤其是,现在他的手下根本就凑不出一支骑兵,能够正面同刘尚抗衡,这对于目前只能依靠步卒作战的士燮来说,不能不说是一个巨大的软肋、
“这个刘尚,果然是个奸猾之徒!”士武脸色阴沉,虽然隐隐的猜到一些,但是,亲眼见到刘尚的伏兵,他的心里还是极度的不舒服。试想一想,他交州虽然没有什么惊天动地的大才,可是因为战乱,流入交州的中原人物,那也是极多,里面,很有些大才。
可是,就是这样,依然被轻易的当面中了刘尚的激将计,这怎么不让骄傲的士武,有一种发狂的感觉。尤其是士燮,刚刚袁微才劝诫过他,没想到一出来,果然就是如此,不知不觉,又当着众人丢了一回脸,还是那种连遮羞布都没有的,明明白白的丢脸,一向温文尔雅的士燮,都忍不住低声咒骂了几句,急忙令士武带着士家大量的弓箭手,前去支援。
同一时间,太史慈也带着出来的定难军,一路上且战且退,慢慢往刘尚这边靠拢。他的周围,都是一些围堵的郡兵,还不能给他的军队,造成太大的伤害。尤其是徐晃破军营带来的威慑力,反倒是令的那些郡兵心中慌乱起来,加上太史慈个人的武勇。这些郡兵,虽然喊得激烈,却是丝毫没有拼命的意思,看看拦不住太史慈,尽然抽身就走。
不但走,而且速度极快,凡是太史慈所过之处,围堵的郡兵,就像波浪一般,往两边分开,不敢拦在前面。不仅如此,就是那些骑马的将领,也一个个不见了踪影,只能够透过人缝里,才能偶尔看到一些身着盔甲的武将,混迹其中。
其实也不能怪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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