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残阳修罗七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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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残阳修罗七绝- 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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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他哪里知道,胡波却包藏了更大的祸心?

  这时濮阳维已冷然道:“武林规矩,有道是:士可杀而不可辱,在下等既已大获全胜,亦不愿多造杀孽!”

  他环目四扫,又道:“便请巴岛主率众返回贵岛,‘冷云帮’之人绝不留难。”

  此言一出,双方之人皆不由大出意外。“黑砂岛”徒众随即个个围拢属主身旁,面带喜色。

  濮阳维又冷然道:“但是,在下尚有一个条件。”

  各人实时鸦雀无声,目光凝注在濮阳维的脸上。

  他续道:“这条件正如贵岛盟友,‘魔爪’甘滨适才所言,便是贵岛今后不得踏入中土一步,遇我‘冷云帮’人,更须回避退让。”

  “黑砂岛”岛徒众,顿时又鼓噪起来。

  巴豪举起两只血淋淋的手掌,慨然说道:“也罢!老夫等既已认栽,便何妨栽到底?现下由老夫答允下来,今后,黑砂一脉必不踏入中土一步!”

  须知江湖之,无论正邪两道,均是一言九鼎,尤其像“黑砂岛”岛主巴豪这种身份的人,更是不能说过不算。他一语甫毕,已另有两名“黑砂岛”弟子过来,将他扶起。

  巴豪双手一揖,道:“濮阳帮主不杀之恩,老夫有生之年,必永矢图报!”

  濮阳维微微一笑,抱拳道:“巴岛主太客气了。”

  “北海毒鲨”胡波已冷然道:“巴兄!你还多说么?”

  他回头向“冷云帮”众人狠狠一瞥,又向“黑砂岛”众叱道:“走啊!还站在这里现什么眼?”

  胡波一反适才的阴森,那跋扈之态,俨然他已取巴豪岛主的地位而代之了。

  濮阳维看得心中一动,却未说些什么!

  冷冷的瞧着“黑砂岛”诸人,踽踽向崖下行去,消失于黑暗之中。

  

  整理

  由土家族独家提供



修罗七绝第廿五章 群魔乱舞 草木皆兵



第廿五章 群魔乱舞 草木皆兵

  “冷云帮”各人,目送“黑砂岛”的残众离去,相互一视,发自内心的狂笑起来。

  这笑声,充满了胜利的欢愉。

  “七煞剑”吴南云四周环顾,倏然一惊,急急对濮阳维说道:“帮主,那‘魔爪’甘滨自巴豪受伤以后,便一直未曾出现,这家伙不要是有什么阴谋?”

  濮阳维闻言之下,他已想起那身体孱弱,隐于石后休憩的白依萍来。

  他来不及说话,身形急掠,已扑到那巨石之前。

  但是,他却不敢实时转到巨石之后,因为,他又怕白依萍向雁儿一样悄然飞去……人影一闪,“七煞剑”吴南云已跟?而至。

  他适才虽与“黑砂岛”岛主巴豪激斗,却也隐约看到,濮阳维怀抱一位白衣少女。

  此时他一见帮主呆立石前,面上表情连连变化,已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他低声道:“帮主,可要本座转至石后一探?”

  濮阳维一横心,点头道:“南云,咱们一起去看看!”

  两人身形一闪,已来至巨岩之后,果然不出濮阳维所料,岩石之后寂无一人。

  濮阳维黯然无语,目光却是凝视着晨曦微现的天边。

  “七煞剑”吴南云亦是过来人,他以前也曾听濮阳维隐约说过,他与这白衣少女的情感。

  虽然,濮阳维仅简略笼统的说了一些,足智多谋的吴南云已可测知,那号称“白雁”的少女,必与帮主有着极不寻常的关系。

  他轻轻向濮阳维说道:“帮主,请暂莫焦虑,适才那位姑娘,可就是帮主日常提到的那位?”

  濮阳维微微苦笑。

  吴南云略一沉吟,又道:“帮主,现在焦虑也不是办法,我们目前可以断定,便是白姑娘的失?,定是‘魔爪’甘滨这厮的手脚!”

  濮阳维默然颔首,他向吴南云道:“此言甚是有理。不过……”说到这里,稍稍的一顿。

  吴南云望着他,想知道下文是什么?

  濮阳维续道:“不过吴刑堂亦应多加保重,秦姑娘亦是……”

  “七煞剑”吴南云,已逾不惑之年,却只有“青蝶”秦柔柔这个红粉知己,二人早已暗订鸳盟,只待时机成熟,便要正式定亲。

  他见濮阳维处在此时,尚有心思调笑于他,不由面上微红,道:“本座亦不用相瞒,“笑面佛”与秦堂主等人失?之事,确令本座十分忧急……”

  濮阳维微微一笑,道:“咱们先出去,和石堂主、徐姑娘他们计议一番,看如何进行下一步骤。”

  二人缓缓行将出来,“独臂金轮”石鲁等人,已焦急的等候在外。

  濮阳维向此行随自己出来仅余的七人一看,不由感到一阵黯然。

  他回顾地下的几具尸体,面上微微抽动……他缓声道:“各位随在下及刑堂吴堂主出山以来,大小激战已有数次之多,跟随在下的香主,已有九人战死,吴堂主属下十二红巾,亦有七人……”

  言犹未已,十二红巾余下的五人,已虎目坠泪,相对唏嘘不已。

  濮阳维知道,这十二红巾,自当年追随“双连掌”浩飞以来,最为忠诚不过。

  十二人之间,更是亲若兄弟,感情极为深厚,昔日,“九指魔”公孙无畏勾结江北绿林盟下的舵主,亦即是现在的“天雷叟”马亮,联手算计“双连掌”浩飞,夺取浩飞盟主大位之时,十二红巾曾拚死卫护,与“双连掌”浩飞相偕隐去。

  十二红巾自与浩飞投效“冷云帮”以来,更是赴汤蹈火,忠心耿耿,如今,与“黑砂岛”一战,十二人中,竟已谢世七人,怎不令他们情同手足的兄弟们凄然泪下。

  有道是“英雄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濮阳维心中一酸,缓步向前,安慰了各人几句。

  他又向“粉面罗剎”徐妍容道:“徐姑娘,今日本帮能护全胜,姑娘之功,不可磨灭,日后姑娘有用及我‘冷云帮’之处,但请一柬相招,不论刀山剑林‘冷云帮’自区区以下,定然全力相助。”

  徐妍容粉面微晕,微微裣衽道:“公子言重了,我……我觉得这是应该的……”

  一旁的“七煞剑”吴南云,闻言不由一怔,暗忖道:“这‘粉面罗剎’徐妍容与本帮素无交往,这次仗义插手,虽可说得过去,怎能说是应该的呢?”

  他微微一瞧濮阳维的面色,不由恍然大悟道:“哈!帮主真好艳福,敢情这冷面冰心的女煞星,也对帮主生有情愫……”

  一旁硕果仅存的化龙堂下香主,“拐子脚”邱雄道:“启禀帮主,咱们目下是否还要搜寻秋月大师及秦堂主等人下落?”

  濮阳维颔首道:“这个自然,不过我等先行下山,寻一处农家,暂时休息一下,待大家养足精神后,再行搜寻不迟。”

  他目光向地下的几具尸体一瞥,又道:“现在我们先将崖上这些尸体,掩埋停当……”

  各人应诺一声,同时动手,不多时已分别挖出一大一小的两个深坑。

  众人将“黑砂岛”人遗尸,送入大坑之中,将“冷云帮”中战死之人合葬入那较小的土坑之中。

  诸事已毕,各人默立哀悼一番,便由濮阳维领先,十余条人影,已如脱弦之矢,掠向崖下而去。

  这时,天已大亮,旭阳初升,霞光万道,好一个明朗气爽的秋晨!

  众人下得恶鹫崖后,奔行不及十里,已见到一座土丘之下,有着三间竹篱茅舍。

  这三间简陋的茅舍之前,便是一洼洼的麦田,晨风吹拂,麦浪起伏,一派淳朴的农村景色。

  各人齐齐缓住身形,举步向茅舍行去。

  十二红巾中的二人,首先来到那茅舍门外,叩门呼道:“里面有人么?请出来一下,我们有事相求。”

  他一连叫喊了两声,屋内好似起了一阵轻微的骚动,过了半晌,始自里面慢吞吞的走出一个龙钟老人来。

  这老人手扶竹杖,满头银发,行动之间,显得甚为呆滞迟缓。

  他抬头向竹篱外的“冷云帮”群豪,细细打量一番,微显惊愕之色。

  老人轻咳一声,哑着嗓子道:“门外是哪位客人,小老儿应门来迟,尚请恕罪则个……”

  这两个十二红巾,一名叫侯尉,另一人叫戴伦,二人闻言之下,不由相视一笑。

  暗想道:“这荒村野老,想不到却恁的知礼。”

  侯尉双手一抱拳,说道:“老丈请了,在下等因有急事,昨宵连夜赶路,至今粒米未进,我家居停命在下前来,向老丈商议,暂借贵宅休憩一时,行时必多奉银两相酬……”

  老人呵呵笑道:“原来如此,各位快快请进,出门人谁不能行个方便,只怕蜗居狭小,有屈令居停金玉之身!”

  他一言未已,濮阳维已缓步行至,长揖道:“老丈言重了,小可等但求略得憩息,便即上路,实不敢过扰老丈。”

  说着,一行十余人已进入竹篱之内,老人忙着搬桌移凳,端水倒茶,招待得十分殷勤。

  濮阳维等人,已有一日一夜未曾稍事休息,众人一入室内,身子一坐落下来,紧张的神经已渐松弛,疲累的感觉随即袭来。

  但是各人碍于帮主及堂主在座,不敢放肆无状,个个勉强打起精,硬撑着那重若万钧的眼帘,枯坐椅上。

  濮阳维微微一笑说道:“各位且请休息,此时不比寻常,勿拘于虚礼。”

  此言一出,“冷云帮”众人齐齐应诺一声,齐随身仰倒,闭目养神起来。

  “粉面罗剎”徐妍容功力甚高,内劲亦极为深厚,虽日夜奔劳,却仍能支撑,况且,满室皆是须眉大汉,她一个姑娘家,也实在不好意思躺下。

  濮阳维功力之深,浩若湖海,一日夜来的连续剧战,他却毫无倦容,双目炯然环视着室中布置。

  “七煞剑”吴南云为人最是极警绝伦,无论行至何处,他都要堪察一番,始才放心。

  这时他正背负双手,立于这茅舍窗前,远眺着四外景物,其实,他正在默察周遭形势。

  濮阳维端坐椅上,目注着老人忙进忙出,他不由问道:“老丈,这大清早,令郎等即已出去了么?”

  老人端着一杯热茶,颤巍巍的放在濮阳维身前。

  叹息道:“唉!小老儿十年前,老伴去世之后,便只有一个幼儿与老朽相依为命,靠那几亩薄田,一座土山,尚可将就过活!”

  濮阳维叹息了一声,举起茶杯,低啜了一口,又道:“老丈且请自便,这端茶洗米之事,便由小可令人代劳。”

  老人笑道:“无妨!小老儿这几根老骨头倒还硬朗,犬子外出提水,想是即刻便可回来。”

  老人一笑之下,却使濮阳维发现了一宗可疑之处。

  原来这老人虽是满头银丝,嘴上须髯盈寸,然而他一笑之下,额头眼角之间,却丝毫没有皱纹。

  濮阳维双目一瞬,又已注意到老人双手洁白细润,哪像是个靠做重活为生的农人?

  他虽在心中犯疑,却毫未显露出来,缓缓起身,向厨房走去。

  老人抢先两步,极自然的回手阻道:“公子,这厨房之内,灰土油垢甚多,公子千金之体,实不宜入这污秽之处。”

  濮阳维微微一笑,遂停步不再前行。

  他回首视察坐在椅上的各人,除了“独臂金轮”石鲁,尚在调息运气外,其余的各人,均已沉沉入睡,各人面前茶杯,已杯杯见底。

  濮阳维嘴角一哂,心中更加疑虑,他口中朗吟道:“荒岭大泽有龙蛇,穷山恶水出洞天!”

  “七煞剑”吴南云身躯未转,已惊觉濮阳维言中示警之意。

  他微微一笑,漫声道:“修罗神威谁敢犯?七煞剑下星月寒。”

  二人相视一笑,绝不在意。

  “粉面罗剎”徐妍容冰雪聪明,二人如此一对一答,她也警觉眼前有变。

  玉手伸处,已有意无意的,将身旁铁琵琶拿起,铮铮的弹了起来。

  老人这时,自厨房出来,手中端着一锅热气腾腾的稀粥。

  “粉面罗剎”徐妍容柳眉凝煞,双目垂注着手中琵琶,忽而,她以一口清脆悦耳的京片子,说道:“老人家,您脚下那双鞋儿,可真美着哪!”

  濮阳维随声望向老人脚下,只见在他一身布衫掩遮之下,隐隐露出一截金丝缕线的鞋面来。

  老人身体微微一震,随即呵呵笑道:“这位姑娘好利的眼睛!其实啊!这双鞋还是我那蠢儿在日前老朽贱辰之时,特地从城里买来的。”

  一旁负手闲眺的“七煞剑”吴南云,朗朗一笑,转过身来,说道:“令郎确是一位孝子,想日常下田做活,都是令郎一人代劳!”

  老人放下手中的锅稀饭,愕然道:“这位公子,此话怎讲?”

  吴南云微微一笑,道:“在下乃随意问出。因为若非令郎一人去做那粗活,老丈的一双手掌,怎的会如此细润?”吴南云话中,如含利锥,令那老人又是一震。

  他勉强笑道:“客人真会说笑,老夫这一双手掌,生来便是一副富贵之像哩!”

  “粉面罗剎”徐妍容娇躯自椅上站起,右手提着铁琵琶,左手端起自己面前,那杯尚未饮过的清茶,袅袅行至老人面前。

  柔声道:“老人家,咱们来了这么多人,累得你忙了好一阵,这杯茶请您喝了,也好坐下歇歇……”

  银发老人双目倏然一睁,随即面容如常的道:“好,好,谢谢这位姑娘。只是目前老朽尚要料理一下琐碎事物,稍停再来领情。”

  说罢,一阵沙哑的大笑,已快步向厨房走去。

  濮阳维一直没有讲话,双目凝视老人。

  他已看出这银发老人,正以一阵沙哑的笑声,来掩饰他面上所流露的不安。

  室中几人早已听出,这老人的笑声是显著如何的勉强,好象是被人硬逼着发出来似的。

  “粉面罗剎”徐妍容,见这老人不肯喝下自己手中的这杯茶,心中已然雪亮,俏然一笑,已晃身抢在老人面前。

  手中茶杯仍然端着未放,她格格笑道:“老人家,您就赏赏脸吧。哟!别这么红面孔呀!像个大娘子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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