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残阳修罗七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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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残阳修罗七绝- 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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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依萍将脸儿贴在濮阳维胸前,低声道:“哥!你不会怪我为你惹了太多烦恼吧?我知道我错了,害得你为了我受到这么多磨难!哥!我……我……”。

  濮阳维轻轻拍着白依萍肩头,柔声道:“事情已经过了,你不用再提了,为了你,那怕较这更难上十倍的困苦,我也甘心忍受……”。

  白依萍感动的仰起脸来,两颗晶莹的泪珠,已在她眼眶中转动。

  濮阳维瞧着心上人那凄然欲泣之状,不由怜爱极了,悄声在她耳旁道:“萍!别难过,我还等着你的下文哩……”

  白依萍破涕一笑,侧身倒在濮阳维怀内,续道:“我正觉惊疑的瞪视着他们,那头颅特大的瘦小之人,已突然动手向我抓来,我惊恐之下,竟不及闪过,被他一把扣住脉门,那人出手太快了,我以前从来没有遇见过,功力如此高深的人!”

  白依萍说到这里,又急忙改口道:“当然!除了维哥哥以外。”

  濮阳维淡淡一笑道:“因此,你就被他挟持着,一直到恶鹫崖上才和我见面?”

  白依萍点头道:“后来,我才知道,那人竟就是素负盛名的‘魔爪’甘滨!”

  濮阳维又问道:“你被他挟持之时,可曾受过欺凌么?”

  白依萍摇头道:“没有,我平日饮食,都是由一个……一个名叫多娜的妇人料理,那‘魔爪’甘滨很少见面,他只是劝我,叫我诱你答应他所提的条件……哼!我才不听他的哩!”

  她说到这里,忽然惊问道:“哥,我怎么会到这里的?那‘魔爪’甘滨被你打跑了?”

  濮阳维微微一笑,遂将自己与“红魑会”“黑砂岛”江北绿林道等人的血战经过,简洁扼要的告诉了白依萍。

  白依萍正听得心惊胆战,濮阳维已转头展声道:“吴堂主,请你们都进来。”

  随声响起一阵豪迈大笑,步履响处,吴南云等三人已鱼贯而入。

  白依萍正奇怪的向三人一望,不由惊呼道:“啊!怎么他也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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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罗七绝第三十章 彩凤求凰 孤岭鹰旋



第三十章 彩凤求凰 孤岭鹰旋

  白依萍这突然一声惊呼,不由使随在“七煞剑”吴南云身后的“魔爪”甘滨,感到尴尬异常。

  他满面苦笑的对着白依萍,形色十分窘迫。

  濮阳维急急走上前来,附在白依萍的耳边,低声的说了几句话,白依萍那惊疑的面色,始逐渐的平复下来。

  濮阳维接着道:“如今,甘兄与吾等已前嫌尽弃,萍妹之事,亦无庸挂念于怀。”

  白依萍温顺的点了点头,又转向甘滨微微的颔首为礼。

  “魔爪”甘滨欠身还礼道:“甘某日前之举乃逼不得已,始出此下策,尚请白姑娘原宥。”

  白依萍亦柔声答道:“甘大侠既已与维哥哥重修旧好,这点小事,也算不得什么。倒是甘大侠要原谅我在日前的无礼才是。”

  “魔爪”甘滨急道:“白姑娘言重了!甘某实不敢当!”

  “七煞剑”吴南云大步向前,向白依萍抱拳道:“在下吴南云,今日得与姑娘相见,甚觉荣幸!”

  白依萍闻言,粉面飞霞,红得那么美艳动人。

  她羞怯的说道:“吴大侠威名远播,武林中谁人不知,如此的抬举我,实在是承当不起!”

  要知华山一派,虽则武学深奥,名声极隆,但却已逐渐没落,目前,已无法与日正当中的五台派一较长短了。

  白依萍为华山高人青莲师太门下,她自然知道五台派声威赫赫,又何况眼前这人,更是身份极尊的五台派第一高手。

  吴南云豪迈的笑道:“白姑娘太过于谬奖在下了,其实,本帮帮主威名,更较在下超越何止百倍,在下萤未之光,何足道哉!”

  濮阳维在一旁笑道:“够了!够了!南云,当着这么多人面前,如此为我吹嘘,你不觉害羞,我倒觉得脸红呢!”

  一言出口,室中五人,俱都大笑起来。

  “魔爪”甘滨忽然向濮阳维道:“濮阳兄,甘某几乎忘了将一件大事告诉你!”

  濮阳维诧然道:“未知甘兄所言何事?”

  甘滨道:“适才于室外时,吴兄已询及甘某,贵帮秋月大师及秦堂主等人失踪之事。”

  濮阳维急道:“不错,此事甚令在下等悬念于怀,只是,日前在下于恶鹫崖时,‘黑砂岛’岛主巴豪已说过,绝未将他们掳去!因此,在下思忖,甘兄于是日之后,想亦不知他们踪迹。”

  “魔爪”甘滨面孔一热,微喟道:“说来惭愧,那天于古庙之前,甘某率众乘隙突袭贵帮之人,激战之下,双方皆伤亡甚众,唯独秋月大师及秦姑娘等人杀出重围逸去,甘某虽曾率众搜寻,然而,仍未寻及一人。”

  “七煞剑”吴南云强颜笑道:“那时甘兄并未与本帮修好,自古道:‘当场不让’、彼此既处于对立、当然也怪不得甘兄。”

  濮阳维知道“七煞剑”吴南云心悬“青蝶”秦柔柔的安危,心中必然十分苦恼。

  这时,他微微一笑,说道:“吾等目前切莫焦虑,秋月大师武功高强,秦堂主机智绝伦,便是遇有凶危、也必能化险为夷。”

  濮阳维表面上,虽然说得轻松,其实,他内心却极为沉重。

  他不但要顾虑到“青蝶”秦柔柔的安危;秋月和尚等三人的危难,他亦同样的悬念,因为,他们都是自己共生死的弟兄啊!

  他默默想道:“目下‘红魑会’‘黑砂岛’江北绿林道等各方敌人,可以说皆已一举击破,在眼前还会有什么仇家暗算他们呢?”

  他正在沉思之际,“魔爪”甘滨已大步向前道:“濮阳兄,此事主因由甘某而起,无论各位为甘某如何开脱、甘某亦不能推辞其咎!”

  他稍一顿双目放光,洪声道:“甘某将于此时,即刻上路,以十日期限、搜索贵帮失?诸人……”

  甘滨说到这里,微一沉吟又道:“若十日之内,不能寻到贵帮各人,甘某亦无颜见各位。”

  濮阳维朗声笑道:“甘兄何苦如此严责于己,若十日之内,甘兄未寻及本帮失踪诸人亦不须过于歉咎,甘兄到时若有事待办,便请自便,否则,请移驾至沙河县城内,与在下等人一晤。”

  甘滨略一考虑,说道:“若事不成功,甘某便实时回转黑龙山,甘某实已无颜再见各位。”

  “七煞剑”吴南云忽然大笑道:“咱们何苦在这些小事上争执呢?甘兄亦勿须如此,甘兄如有事,十日后只管自便,他日兄弟等说不定尚要至黑龙山叨扰哩!”

  甘滨亦笑道:“如此甚好,事不宜迟,甘某就此别过,山高水长,容图后会。”

  他说到这里,向室中各人一欠身,身形晃掠中已与那丑妇多娜,消失于重重暮霭之中。

  濮阳维望着室外深幽的暮色,面容极为肃穆。

  他双眸半闭,已进入沉思之中。

  吴南云知他正在思虑帮中失踪各人之事,亦未敢惊扰,独自一人在房中蹀踱。

  自然,他心情亦是十分沉重……白依萍那双美目,转呀转的,坐在椅上直发怔,那娇憨的模样儿,令人怜爱已极。

  不久,忽然内室起了一阵轻响。

  虽然,这响声是如此的低微,但仍被三人惊觉,各自回首向后望去。

  门内,已袅娜的走出一位紫衫女郎来。

  这少女不是“粉面罗剎”徐妍容是谁?

  只见她面色仍然十分苍白,鬓发微乱,显得十分柔弱。

  濮阳维已缓步向前,道:“徐姑娘,怎么不多休息一会?夜凉如水,注意不要受了风寒。”

  “粉面罗剎”徐妍容是才醒转过来,见室中寂无一人,她十分恚念心上人儿,便强撑着下床,行来外室。

  此刻,她一听濮阳维如此柔和的关切自己,不由得心头甜丝丝的。

  她展颜一笑,正待说话,却已见室中尚坐着一位美艳绝伦,仪态万千的白衣少女。

  徐妍容不由微微一怔,到了口边的话,又缩了回去。

  同时,她心中已升起了一股极为错杂的感觉,这种感觉,是自卑、妒嫉与惊异的揉合。

  她说不出为什么自第一眼中,便已看出这白衣少女会和心上人有情,她直觉到,只有眼前的白衣少女,与心上人才是天造地设的金玉良缘。

  虽然,在她心扉深处,极为艰巨的否认着这种想法。

  白依萍亦凝视着眼前这位形容憔悴,然而却极为秀丽的女郎。

  她却奇异的对她起了一丝同情,这没有什么理由,她那纯洁的心灵,丝毫未想到别的事物,虽然,濮阳维适才对徐妍容讲的话,似乎略微亲切了一点。

  濮阳维何等机伶,他一见徐妍容那甜蜜的笑意,在一见到白依萍后,便如冰雪般的剎时凝结,面孔隐隐升起一股失望的阴影。他心中便已了然。

  他微微摇头一叹,轻声道:“徐姑娘,你与……萍妹尚不相识吧?来,来,来,容我为二位引见引见。

  白依萍闻言之下,已自椅上跃下,满面含笑的走了过来。

  那笑容多美哟!

  就好似那春天初绽的百合,是那么纯真,那么动人,室中不调合的气氛,顿时被这微笑冲淡了不少。

  白依萍这时轻轻的倚在濮阳维身旁。

  濮阳维已经开始给她们引见。

  白依萍先柔声的说道:“徐姐姐……你允许我唤你姐姐吗?我自小便是孤独的一个人,没有姐弟!不知你是否喜欢我这个妹妹?”说着,白依萍两只纤纤玉手,已紧紧握住徐妍容。

  徐妍容一肚子的委曲与妒意,竟被她这几句话说得烟消云散,再也没有一丝意气存在了!她一把将白依萍搂在怀中,低声道:“妹妹,我真恨为什么不早些遇见你。只怕我这副丑样子,不配做你姐姐呢!”

  但她心中却叹了口气,忖道:“这妮子如此美艳温柔,善体人意,莫说是个男子,便是我们女人家见了,只怕也舍不得她哩!”

  濮阳维见二人见面之下,竟未发生些微的不愉快,他不由心中一宽,面上也露出一丝笑容来。

  “七煞剑”吴南云知道自己帮主甚深,濮阳维与白依萍,徐妍容彼此间的感情发展,亦十分了然。他这时,悄悄抹去手中冷汗,忖道:“幸亏这两位姑娘未曾展开一场冷战,否则,这个场面,可不好应付哩!”因为,这到底不是能以武功解决的事啊!

  这时,白依萍之扶着伤后极为孱弱的“粉面罗剎”徐妍容,移坐椅上,二人已喋喋不休的谈了起来。模样儿好不亲热,直似多年未遇的亲姐妹一般。

  吴南云暗暗摇头道:“唉!天下最奇怪的动物,莫过于女人了!”

  濮阳维缓步过来,向吴南云微微苦笑,轻声道:“宇宙混沌兮!何生阴阳?”

  吴南云哈哈笑道:“雨露分沾兮,皆大欢喜。”

  濮阳维听他如此笑谑,不由哭笑不得。

  正在这时,内室又是一阵声响,接着起了几声翻身响动及惊噫的声音,跟着内室走出了六条大汉。

  原来,这正是十二红巾中余下的五人,与此次下山仅存的一位香主,“拐子脚”邱雄。

  他们误饮的“迷魂蒙神散”毒性已然消失,此刻已各自醒来。

  六人一到外室,便已在暮色朦胧中,看见濮阳维与吴南云二人。

  六人不由齐齐一怔,目光闪处,已赫然发现室外草地上,那些横七竖八,死状至惨的尸体。

  “拐子脚”邱雄亦是老江湖了,他一见之下,心中便已明了三分。

  不由大步向前,惶恐的道:“启禀……禀帮主,邱雄无能,误饮迷药,至未能为帮中效力,真是罪该万死。”

  其余五人,亦惊得急急躬身肃立,不敢出声。

  濮阳维温和的一笑,说道:“你们毋庸如此,须知天下之事,总有百密一疏的时候,这也不能责怪你们。”

  六人闻言之下,暗暗吁了口气,始敢立起身来,恭立一旁。

  濮阳维简略的,将六人迷昏之后,所发生的事,叙述了一遍。

  又道:“目前诸事完备,只有帮中失踪之人,未曾寻获,自明日起,吾等即将展开搜寻。”

  他微微一顿,又道:“现在,你们可在外室休息,内室让给二位姑娘。”

  六人闻言,齐齐转头望去,这才发觉室中的白依萍。

  他们倏觉眼前一亮,不由暗暗赞道:“好个绝色美人!”

  吴南云此刻也洪声道:“二位姑娘,请暂至内室一歇,明日恐怕要辛苦一番了。”

  白依萍轻轻一笑,已扶着“粉面罗剎”徐妍容,徐徐向内室行去。

  到了门口,她转过头来,向濮阳维道:“维哥哥,你也早些休息啊!”

  濮阳维含笑点头,注视着二人进入内室。

  吴南云这时,已亲自上前,将室内的坐椅并搭好,请濮阳维休息。

  “拐子脚”邱雄等六人,亦各自坐在地上,默默运功调息起来。

  门外的秋风,刮得更响,室内的夜色,亦愈来愈浓。这又是一个凄凉的而肃杀的秋夜。

  翌日──一条蜿蜒而不十分阔宽的黄土道上,已现出濮阳维等一行十骑来。

  他们自清晨启程后,已行至距沙河县城不及五里的郊外了。

  这里,也是一片荒凉,路旁林木萧萧,远山,仍是一片灰暗迷蒙。

  濮阳维这时勒住马辔,回头向吴南云道:“吴堂主,咱们这几匹坐骑,虽然任置于荒剎之外,但是仍然未曾失散,这倒帮了咱们一个大忙。”

  吴南云颔首道:“正是,否则石堂主与徐姑娘二人有伤在身,可要大费周章了。”

  濮阳维微微一笑道:“现在,我们依照昨夜的决定,由邱香主及十二红巾中的二人,护送伤者先行入城养息,吾等分头寻找失?各人。”

  吴南云答应一声,略事吩咐了邱雄一番。

  “拐子脚”邱雄等三人,已护送着伤势仍未痊愈的“独臂金轮”石鲁,及“粉面罗剎”徐妍容二人,一行五骑,缓缓向沙河县城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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